夏棠跃脑袋发嗡,口腔里能尝到血腥的铁锈味,她颤抖着撑住沙发边缘,耳边的轰鸣声盖过了夏修诚的咆哮。


    庄紫文急切道:“这、这、老夏,你!”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查看夏棠跃的情况。


    夏修诚局促地收回手:“去去,先把她带去房间。”


    夏棠跃被庄紫文拉了起来塞进房间,咔哒一声上了锁。


    跌坐在冰凉的地板,膝盖磕到床脚的钝痛都比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灼烧感。她盯着被反锁的门,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摸了摸口袋,竟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手机被顺走了,估计是怕她给闻政通风报信。


    房间很静,静到连楼下熄火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猜到是闻政来了。


    一门之隔只有夏修诚声嘶力竭的怒骂声,各种“混账”“畜生”“臭外地”等刺耳词汇通通从他的嘴里倾泻而出。闻政却从始至终一语不发,任由他开骂。


    良久良久。


    家具被撞翻的哗啦声终于平息了下来。


    她听见闻政沉稳又有分量的声音。


    “娶您的女儿需要什么条件?”


    夏修诚冷哼,眼底尽是轻蔑:“闻政,我夏家在京市摸爬滚打几十年,在商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算什么?我夏家的女婿人选,最低也是某某公司的继承人,你、不、配!”


    空气凝滞得仿佛结了冰。


    房间里的夏棠跃攥着门把手指尖发颤。如此不屑,如此鄙夷的态度,她根本不敢想象闻政如今的表情,更害怕他会因此离她而去。


    “砰砰砰!”她握紧拳头锤在门背上。


    闻政最后有没有表态她不知道,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她失落地坐在地板,双目无神,脸颊火辣辣的疼,疼到没办法思考的那种。


    门被推开了。


    一丝白色的光线从门缝渗透进来。


    夏棠跃眯了眯眼。


    庄紫文将她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又拿来了两个冰袋,给她贴在脸上。


    “棠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庄紫文语重心长:“你爸今晚也是气急了才会动手,你别往心里去。”


    她接着说:“那个闻政有什么好的,虽然以前是什么大中华区总裁,但现在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还是个外地的,家里又没人又没钱的,更别提资源了。咱京市这么多青年才俊哪个比不上他?”


    “他也就是看你好糊弄,瞧你家世好,想攀上我们家这层关系在京市站稳脚跟,你可千万别信了他。听妈的,改天和赵家的儿子见一面,人家现在都已经接手家族企业了,你嫁过去,直接就是家族少奶奶。”


    “……”


    夏棠跃冷笑着。


    转过脸直面庄紫文:“妈,你让我结婚,到底是真心希望我幸福?还是希望通过我的婚姻捞点好处,把责任转移?”


    庄紫文一愣一愣,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话,妈妈当然是希望你幸福啊?”


    夏棠跃:“既然希望我幸福,那为什么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庄紫文顿了顿:“爸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怕你脑子不清楚,吃亏。难道爸妈还能害你不成?”


    “嫂子,安安被吓哭了,你快出来看看吧!”门外传来夏彭丹的呼喊,和夏承安震天响的哭喊声。


    庄紫文立马就紧张了,冰袋随手扔地上就冲了出去。


    夏棠跃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拂过一片冰凉。


    她麻木地捡起冰袋,到卫生间洗了洗面上的灰尘,接着用一条干净的毛巾包着贴在脸上。打开手机看了眼,发现一个小时前闻政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算算时间,刚好是他来她家之前。


    她把手机拿在手上,沉默地看着蓝熊头像,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什么。


    从一开始父亲对闻政的态度就有很大的偏见,闻政肯定也感受到了,他俩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过不了父母这一关……


    夏棠跃蜷缩在沙发,正痛苦之时,落地窗外竟响起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


    她一惊,赶紧起身朝窗外走出。刚踏入阳台,一道黑色的身影利落地从栏杆下方跃了上来,稳稳停顿在墙边。


    “你!”


    夏棠跃的眼睛瞪的溜溜圆。


    月光掠过男人挺拔的脊背,将影子拉得斜长,他踩着碎银般的月光缓步靠近,皮鞋碾过大理石地板,眼底盛着深潭般的柔光。


    穿着皮鞋衬衫的闻政就这么水灵灵地顺着外墙爬上来了?


    夏棠跃一下就哭了,直接扑在他的身上,委屈地喊着:“哥、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衬衫下摆,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那样在他的怀里抖成一团。


    闻政抱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室内,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缓气。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等着她缓过来。


    等夏棠跃哭的差不多了,他才拉开她捂眼睛的手,低头,瞧见左右脸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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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的手指印。


    闻政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指腹轻轻抚过那两道刺眼的红痕。青筋顺着他攥紧的拳头蜿蜒至小臂,他紧紧抿唇,生生将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咽了下去。


    半响,他俯身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她额间。


    “对不起,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夏棠跃猛猛摇头:“不,哥哥,跟你没有关系。”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能在哽咽中说出完整的话:“刚才我家里人说的那些你都不用在意,他们不了解你,我也没有想要去相亲,我说过我不想去,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嗯,我知道。”闻政将她搂着,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拿起冰袋,小心翼翼地给她贴脸消肿。


    哭够了,委屈也全都宣泄出来了,夏棠跃精疲力尽地倒在他的怀里。


    “哥哥,我该怎么办?”


    闻政抱着她,和煦的表情一如既往,宠溺地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你现在的任务是乖乖睡觉,剩下的事情,哥哥会解决。”


    “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


    夏棠跃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略微迷茫,“是骑士救走公主的故事吗?”


    “对。”


    “哥哥,如果我也像故事里的公主一样被坏人抢走了怎么办?”


    “那哥哥会像故事里的骑士那样,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带回来。”


    曾经的孩童呓语萦绕在耳边,嵌在了记忆暗潮中。


    哭到疲倦的夏棠跃满脸泪痕地睡了过去。闻政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脸上的指痕。临走前,俯身在她的眉间轻吻。


    “睡吧宝贝。”


    他原路返回一楼,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又震,是竺上的夺命连环call。


    “喂。”闻政坐上车,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听他说话。


    “哥们尽力了,一个个的口风忒紧,压根问不出来。”竺上在那头说:“按道理,妹这么规规矩矩的艺术家,她能得罪谁呢?怎么什么都冲她来?到底打什么主意?”


    “嗯。”闻政声音冷冷。


    他把电话掐断,行驶在寂静的环城高速。


    这是一条他深恶痛绝,并发誓再也不会踏上的道路,没想到有一日,他会亲自打破这个桎梏,踏上他最不想驻足的地方。


    虽然已是深夜,但庄园内外仍旧灯火通明,


    守门的保安瞧见他这张脸,先是一震,随后忙不迭地给他放行,又赶紧通知管家侯永言,声音震惊。


    “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