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处理地窖[VIP]
秦笙随意瞄了眼, 锁头不在……
呵,这么谨慎,你也知道被关在地窖里的滋味不好受啊?
见缝插针准备置人于死地, 却落了空,真让人遗憾, 秦笙悻悻磨牙,抱着手上的竹球走了回去。
脚步声顿起,下面的凌宴似有所感, 回身向上看了看,也没在意。
完全不知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 她还在遭心这令人窒息的地窖, 先前凌家地多, 为了存粮存菜挖的地窖不小,拱形结构,大概十来米见方,高度近两米,她站在里面不会碰到头,只是担心虫子掉到头发里一直猫着腰。
想了会, 将火把插进墙壁挂灯的地方,端起地上的破木架和那脏兮兮的棉絮, 硬着头皮拖了出去。
这些东西都有虫,废物利用大致是不成了,更不能放在家里, 凌宴一路小跑忙不迭丢到门外烧炭的地方,来回几趟, 把里面的杂物全部丢了出去。
包括但不限于,藏了一窝虫卵腐烂成干看不出什么的食物, 蜷缩在角落里的虫巢,一起说不清是什么虫子的壳……
这么比起来,人类幼崽粪便好像容易接受多了。
凌宴的下限无时不刻不在刷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浑身如触电,不时抖上一抖,忽然怀念起了她的氧气管,很想插上原地吸两口。
她不怕蛇,但膈应虫子,尤其爬的快的虫子,超级担心虫子爬到脚上钻进衣服里,光是想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会嗷嗷尖叫的程度。
可她不收拾没人收拾,总不可能让秦笙来,凌宴整张头皮绷紧,难受的不行,苦恼求助系统,“虫子太多了,这怎么弄啊。”
心理阴影过于严重,凌宴甚至起了放弃这个地窖,重新挖一个的念头。
【杀虫剂诚惠20积分。】系统回道。
这么贵?凌宴可不想辛辛苦苦存的菜便宜了虫子!咬了咬牙决定买了。
“缝隙之类的地方杀虫剂能杀绝吗?”地窖墙壁是砖砌的,缝隙混了泥巴粘合,看不出有没有裂开,这也是最令凌宴崩溃的地方,谁知道虫子会不会钻进去扎窝啊!
【当然可以,不过地窖阴暗,昆虫活动在所难免。】感觉阿宴相当在意这件事,系统给指了明路,【驱虫包可99.99%隔绝虫子的存在,积分2333。】
“什么玩意?”凌宴怀疑虫子飞进了耳朵里,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价格,她尽可能的保持自己语调平稳,“多少积分你再说一遍?”
系统将购买界面推送到位,口正腔圆地重复:【两千三百三十三。】
凌宴目瞪口呆,肥料只要一个积分堪比白菜,同样是生活所需的驱虫包就要2333?这是什么奇怪的物价?!
好像在刻意嘲笑她的贫穷……
“手滑多打了三个3?”凌宴觉得这东西就值2积分,不能再多了!
【商城定价不可能出错。】系统道。
就这个任务来说,驱虫包可是低配版的通犀地龙丸的存在,专门用来预防秦笙手段的道具,价值必然不菲。
听了这话凌宴愈加奇怪,她眉头深皱,仔细查看了购买页面,驱虫包外表和香囊差不多,有效期三年要2333?差不多能开三幕剧情,还有她的小幺鹅滚筒,能买35个!
如此对标,科技含量完全不匹配!猫腻摆在明面上,可她愣是拿不准具体古怪在哪……
这个系统从头到脚充斥着违和,嘴巴又严,问它也不会说的,凌宴想了又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地窖,其他的之后再议。
异样重重搁置在心底,她斥巨资买下杀虫剂,捂住口鼻,从上到下各个墙壁地面角落,仔仔细细喷了个遍,等一瓶杀虫剂见底,凌宴马不停蹄退了出去,盖子一关,打算把虫子都熏死在里面。
从头到脚仔细抖了抖衣裳,顺便休息放松下心情,凌宴从头到脚擦了遍,换了身干净外衫,趁杀虫剂工作的时间准备午饭。
虫子搅得她浑身难受,没了做好吃的心情,用磨完豆浆剩的豆渣活了点面,切两个土豆成丝混到里面,加入胡椒粉,摊成小饼,待一面熟透,食材中央挖个小坑,打入鸡蛋,混入奇怪豆渣的超简陋版土豆丝饼就做好了。
出锅的时候凌宴掰下一块尝了尝,口感有点奇怪,不过味道还不错。
为了冲淡她糟糕的情绪,凌宴决定给自己也加两个鸡蛋,奢侈一下!
油声滋啦滋啦,正烙着饼,飘远的香味勾引来一只萌萌的人类幼崽,小凌芷趴在门框上往里好奇张望,却没走进来,没了前两天那股亲密劲儿,凌宴也不气馁,对她招了招手,“饿了吗,想看就进来看看呢。”
大眼睛眨了眨,小短腿趿拉不合脚的鞋子走了进来,乖乖站在一边,伸着脑袋往灶台上瞅,给凌宴逗笑了,回身舀了瓢水,“过来洗手。”
小崽乖乖照做,凌宴给她擦干净水,揪了小半张饼塞到小手里,“尝尝?”
在厨房偷吃——半路母女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小孩子脑子里装不下多事,有了吃哪还记得别的,小凌芷瞬间眉开眼笑,稳稳抓着饼大大咬了一口,嘴巴嚼得可快,“好吃!”
凌宴给她放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慢慢吃,别呛到了。”
“嗯!”
余光中那小小的身影再度和记忆中的小人重合,凌宴笑了笑,筷子伸到锅里,给饼翻面。
十来个掌心般大的小饼,约莫够吃了,凌宴正要停下就听大门被人敲响,“来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沈青岚,对方张口便道,“痞子你做什么呢咋这么香?”
看来香味不止引来小崽,还勾来一只狐狸。
凌宴笑道,“烙两个饼而已,你吃了没呢。”
“没呢。”专门过来蹭饭的沈青岚爽朗一笑,手里的包袱递给凌宴,“我上山捡了点野鸭蛋回来,给你!”
野鸭蛋?凌宴一愣,她记得鸭蛋可不便宜,“给我干什么,你拿去卖了呀。”
“啧,这不看你太穷让你吃点好的。”沈青岚斜眼睥睨。
十来个鸭蛋得五六十文了,虽说她对沈青岚的算盘一清二楚,不过凌宴也没打算收,“你把这些卖了能买一筐鸡蛋回来,能吃好久。”
嘶,好像的确如此,沈青岚收回包袱,“那我等会去给它卖了。”
将人迎进来,凌宴随意发出邀请,“我随便糊弄了顿,不嫌弃你就跟着吃点。”
“嘿嘿,不嫌弃不嫌弃。”沈青岚麻溜进院,规规矩矩地跟对屋门口的秦笙点了点头,而后一头钻进厨房,见了盘子里的饼直接伸爪,然后被凌宴打了回去。
“不许偷吃!”
沈青岚:……你闺女嘴角还挂着油花呢,跟我说不许偷吃?
人家的规矩不好多说什么,沈青岚扁了扁嘴,着手帮忙干活,刚添了两根柴就被凌宴撵了出去,“你坐外面等会。”
无奈,再次被嫌弃的沈青岚拎起斧子,扛了些柴到外面劈。
秦笙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热闹厨房,手中粗针扎透鞋垫,恨意悄无声息。
沈青岚一个人吃不够,还有个她妹妹,凌宴把剩得那些豆渣都做了,又削了几个土豆,如此一来家里的存菜也吃光了,得去买些才是。
凌宴扶额,家务事果真琐碎,很难想象自古以来的女人们,以及这篇书中的坤泽都是怎么过来的,真的太累人了,堪称平凡但伟大!
一餐饭罢,各个都吃得心满意足,除了凌宴,她蹲在院子里洗碗,总感觉后背发痒,时不时地挠上那么一下。
沈青岚正帮忙把稻种归置整齐,见她挠来挠去的有点奇怪,“你长虱子了?”
提到虫子更是不得了,凌宴当场打了个激灵,手里的碗没拿住,掉到盆里噗通一声,给那边吃饱喝足晒洋洋的小崽吓了一跳,她摆了摆手安抚小孩,“没事。”
转头严肃控诉沈青岚,“你才长虱子了!”
见不是虱子作祟,沈青岚想了想,焦急关心道,“别是跟李顺接触,脏病传染给你了吧?”
“病”和“传染”两个字眼让母女俩看了过来,凌宴额角直跳,赶忙澄清,“不是,没有,别听她瞎说,我就是出汗了没换衣裳,有点痒而已,真没病!”
母女俩偏离视线,各自休息,秦笙若有所思,重新低头安静缝制。
“哦。”沈青岚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那你是该洗澡了。”
凌宴:……虽然没有木桶,但是她每天都有擦身的好不好!
感觉头更疼了。
原因不好当着母女俩的面说,怕她们记起不好的回忆,凌宴憋了口气,把沈青岚抓到地窖边,指着下面道,“你下去一趟就知道我为什么后背发痒了。”说着,递上火把让她下去。
经过伪装,杀虫剂无色无味,并不担心会被发觉异常。
然而一无所知的沈青岚满心疑惑地窖怎么能让人发痒,似是不信这怪事,她接过火把开盖跳下,不到两秒钟,那高大的身影猛地窜了出来,眉头倒竖满脸扭曲,拍打衣裳疯狂抖落,“你你你,痞子你特娘的坑我!”
凌宴面带微笑,端是一个温婉贤良人畜无害,“我记得你说你不怕虫的。”
沈青岚:……
“怕就怕嘛,这有什么的,谁也不是三头六臂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宴小声嘀咕道,然而这貌似贴心的宽慰落在沈青岚耳中是怎么听怎么刻意。
她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就见凌宴拿起锄头和铁锹,毫不犹豫地往下走,“你怕就别来帮忙了哈,我忙着收拾,不招待你了。”
沈青岚来了脾气,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
夺过工具一马当先跳了下去。
竟然收获了意外之喜,凌宴心底疯狂忍笑。
作者有话说:
秦笙歪头:阿宴姐姐你好坏呀~~~~~我就喜欢你这么坏~~~
凌宴低头,小声嘀咕:我就试上一试,哪里想到她真下去了。
景之:你俩这不是欺负我家青岚没脑子?
青岚:呜呜呜呜,秀才帮我!
呜额~今天作者没有话要说。(改作话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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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虫痕谜团[VIP]
趁沈青岚还在上头没有反应过来, 凌宴赶忙跳下去一起做事,赶紧给地窖清理出来才对。
“我的天老爷啊。”沈青岚毛腰捏鼻,两只脚尖垫着生怕虫子死而复生跳到她脚上的模样, 满脸痛苦面具,“这么大味, 你在地窖里拉屎了?”
凌宴:……你就当是我拉的。
村里的事沈青岚不知道,这个当口还是不要提原身做的那些垃圾事,默默替小崽把这口锅背上算了。
满地虫尸, 杀虫剂效果非常不错,她心里好受了一份, 拿来扫把将虫尸划拉到角落。
“你撒药啦?”沈青岚不觉有甚, 单纯问了一嘴。
“嗯。”凌宴指了指梯子下方那块颜色颇深的地面, 一锄头刨了下去,“我建议你把嘴闭上,免得都吸到嘴巴里,这块得铲了,不对,整个地面都不能要了。”
尿渍沁到土里, 味道很大不铲不行,其他位置也是, 看不出来小崽弄到哪了,不如花力气一并铲了,免得闹心, 系统说铲一层地面不会破坏应力结构,只要不铲太多碰到下面的称重土块, 再把地面的土填回去就没问题。
“啊?”沈青岚惊呆,这也太离谱了, 她呆愣愣地铲了两下,锹把怼在墙壁上,当啷一声,“这点地方活动不开啊,太费劲了。”
“不铲有味啊,往后存的菜都臭了。”凌宴也很崩溃,“不然你说说看,该怎么弄。”
沈青岚皱眉深思,“要不一把火烧了?烧了应该就没味了。”
“会不会烧塌了?不对焦了也有焦味啊,那味道更难放。”凌宴一脸痴呆,“而且这地底也烧不起来,最后不还是要铲?”
火把烧久了她都担心氧气耗干窒息,干活又不得手,实在闹心。
地窖家家户户都有,可沈青岚从没遇见这么惨不忍睹的脏,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要不咱问问景之?”
“秀才懂怎么收拾地窖吗?”凌宴感觉这个问题让秀才一个读书人参谋琐事属实强人所难。
“问问不就知道了,而且还有婆婆在呢,她老人家吃过的盐比咱吃过的米都多,肯定有法子!”越说越觉得自个有道理,不等凌宴回话,沈青岚锹往旁边一搁,“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三两步跳上梯/子,跑了。
凌宴:……一时间竟分不清你是怕虫跑路还是想趁机见秀才一面。
或许二者皆有,不过她的确说的有理。
自个古代生活常识为零,沈青岚也不清楚,不如请教旁人了。
幸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了帮手凌宴也不强求,认命自个干活,地窖阴冷又不通风,火把照明使得内里很快热了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爬上去透透气,免得缺氧晕厥。
干了没一会,沈青岚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带来秀才的锦囊妙计,“景之说可以把整个地窖都挖开,从拱顶往下拆砖头,墙缝里的虫都能弄出来了,地面脏土刨出来换上新的压实,然后再把砖搭回去,活点泥就是了,痞子你看这样如何?”
刚见过心上人,还是靠正当理由去见的,沈青岚满脸喜悦,边说边比划,结果就是肉眼可见的工程量砸下来,凌宴眼前一黑,“婆婆也这么说吗?”
“嗯,婆婆说地窖生虫不可避免,潮湿就容易有,要定期撒石灰保持干爽,不然下毒饵、烟熏也是办法,可你家虫子闹得厉害,现在要么撒石灰看情况,要么拆了重新布置,再不然只能新建一个了,反正秋天还早着,我觉得不用着急弄。”
话没什么毛病,但凌宴一想到家里有那么多虫子随时跳脚,哪里忍得下去。
说到重建,她被虫子影响到发麻成一团的脑子渐渐恢复了正常,凌宴发现自个还是粗心了,原本打算清理干净将就用一年往后再说,可现下转念一想,日子还长,小凌芷在这个家里一天天长大,往后见到这个地窖难免回忆起儿时的惨痛记忆,肯定害怕,对孩子身心都不利。
对,还有秦笙之前睡的那张木匣搭得破床也不能要了,得把她们的惨痛记忆全都丢出去才行。
这般想着,凌宴萌生了新建一个大地窖的念头,她种了蛮多的菜,弄个大的好好布置一番,多存些粮菜也不错。
然而颠了颠兜里的钱,三百四十来文,陶土砖八文钱一块,凌宴一整个陷入沉默。
见她半天没声,喜滋滋的沈青岚有些奇怪,催促道,“嘶,想怎么弄你给个动静啊。”
凌宴底气不足,发出了贫穷的声音,“我想填了这个,弄个大的。”
沈青岚不大理解要大地窖干嘛,却也没嘲笑她异想天开,反而认真帮凌宴思考章程。
“那现在咱俩给下面的砖都扒出来?放太阳底下多晒几天就没虫了,之后再挖个新的,不够的砖买好,体力活我们自己干,师傅只垒墙砌拱顶要不了多少钱,费点功夫而已,就砖贵了些,秋天之前肯定能攒出来,你说怎么样?”
条理很清晰,可行!跟她想得差不多,凌宴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干!”
说干就干,沈青岚回地窖捡了工具和火把上来,撸起袖子麻利开工。
地窖上方是专门晾衣服的空地,凌宴把架子都搬走,跟沈青岚一道哼哧哼哧猛猛铲地。
不到一米的土层,在两个天乾的努力下很快见到拱顶的陶土砖,二人动作放轻避免破坏砖头,扫帚清理土块,忽然地面动了一下。
凌宴看去,一团黑了吧唧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扫帚刚伸过去扫起来,黑团竟然在土块间到处乱窜,定睛细看,除了身子到处是大长腿,竟然是只尾指长的大蚰蜒!为了躲避扫帚,正嗖嗖往她俩脚边爬。
猝不及防,凌宴猛地向后跳去,凄厉叫喊,“啊啊啊!”
手上扫把叭叭叭一通猛拍,虫子可算不动了,她刚松了口气,就见身旁的沈青岚不知去向,目光检索,只在墙头捕捉到一个刚翻过去的衣角。
凌宴抖掉鸡皮疙瘩和战栗,抹了把头上冷汗,试探性地对墙外道,“沈青岚?”
“哎呦我肚子疼,得去方便一下。”
不等她出言挽留,就听脚步急速远离。
凌宴:……
院里玩耍的小崽听到动静,伸头看来,小脸写满瑟缩和畏惧,这是声大了又吓到孩子了,凌宴摆了摆手,撑着一脸僵笑解释说:“没事,不小心砸了脚,你玩你的。”
小凌芷“哦”了声,踢球跑了。
又剩凌宴自己一个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沈青岚已经帮她把最厚那层土挖开了,剩下的她自己处理也问题不大,嗯,应该不大吧。
凌宴专心致志的清扫,渐渐的,她发现事情偏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那只蚰蜒的出现并不是意外,砖头和土地缝隙间生了虫!
不过大部分被杀虫剂闷的慢死不活,活蹦乱跳的不多,打起来不那么令人窒息,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幸好有顾家祖孙和沈青岚的帮忙,自己没选择将就,不然太糟糕了,凌宴心想,硬着头皮定了定神,紧握扫把毫不手软,与时不时窜出的虫子勇猛对抗,猛烈的击打溅得土灰飞扬,扫把掉穗残缺。
很快,功夫不负有心人,连带着缝隙中的虫子一道,整个地窖的拱顶砖结构映入眼底,来回清扫的凌宴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入口这边半个虫影都没有,反而远离出口那边虫子茫茫多,一个个黑点到处都是,几乎把缝隙全部堵住了,就好像那边更适合栖息一样。
就算入口时常有人经过会惊动虫子,也很难解释如此之大的数量差异,而要说因为环境的话,也不像,小凌芷睡在入口右边,梯/子正对着的位置,后方是排泄的角落,理应也是入口处更潮湿、更容易招惹蝇虫多一点?
以及……虽然很不想这样说,可那半大的孩子手脚带着化脓的疮口,应该属于某些虫子的进食范畴之一,尤其是蛆,而很明显,小凌芷只是感染化脓了,伤口并未有蛆虫滋生,可以称得上最好的情况。
客观条件与事实完全与之相悖,不管怎么说都太奇怪了。
凌宴叉腰想了半天,仍旧一头雾水,眼前此景莫名给她一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地窖艰难生存的小凌芷的那种即视感……
什么都不能说的系统无声应和着凌宴的心声——是啊,凌芷可是秦笙的女儿,任何动物,包括昆虫都无法伤害她们母女俩,更别提近身了,这就是大巫的能力和气势。
只可惜,秦笙再强大,也防不住心肠歹毒之人。
是原身,也是季鸣弦。
作者有话说:
秦笙:真想把你关到地窖里去。
凌宴:别,别,别(我怕虫啊喂!)
秦笙:怎么?你不想只属于我吗?
又是一道送命题,以她对秦笙的了解感觉答与不答都会艾草……不如说点好听的,凌宴屈服于夫人淫威,艰难点头,然后……
翌日早。
一夜不曾合眼的凌宴瘫在床上:……是我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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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受宠若惊[VIP]
谁在保护小凌芷呢?凌宴第一直觉是秦笙……可她也自身难保, 又怎么保护孩子,不然是方钰?然而对方在县里当差,明显不是常来的模样, 无法时刻护着。
又一个疑团,凌宴脑子又乱成一团浆糊, 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面对这一片错落有致的虫尸,她只知道她一个现代人、成年人,清楚虫子无法伤害自己都膈应的不行, 很难想象小凌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拖着手脚的疮口被关在这里, 面对满地爬虫有多么害怕和无助……
原身那个家伙被琐碎喂狗真的半点不冤枉!
凌宴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满腔郁气梗在那,心疼又难受。
重建地窖的决定是对的!往后自己要多加注意才对,绝不能再马虎了,她必须亲手让母女俩与过去的惨痛一刀两断!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那丝微弱的生机。
手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凌宴重重叹了口气, 扫帚铁锹配合,将缝隙清理干净, 先把地窖入口的盖子卸下丢到屋外,这东西小凌芷爬上爬下的也不能留。
拱顶顶端中央,砖头的缝隙间插了些形状各异的小木块, 大抵是楔子,锁紧砖头, 起到加固支撑的作用,要卸砖, 就得先把木片抽出来。
忍着害怕蹲下/身子,指尖抠住木块一点点往外拽,整个过程连敲带拽,弄凌宴是满头大汗,几次坐了屁股蹲,越到另一头越要注意会不会有虫子钻出来,属实给她难受够呛。
好在天乾的力气还是有的,虽然难受,但如今的自己很强壮,这个活她能干!
不能也得干!
凌宴牟足了劲,靠着这身蛮力抽出木片,敲掉泥巴,一块块薅出砖头,简单扫一扫放到筐里,等满了然后扁担挑到外面,放到阳光下暴晒。
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滴到地上,她毫无察觉,认真仔细地勤恳做事,直到拱顶全部拆完,阴暗的地窖重现天日,内里……凌宴半晌无言,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累了,她坐在一旁休息,突然问起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问题,“原身去哪了?”
系统的回答简洁明了,【原身灵魂被禁锢在系统空间,她有她的罪要受,你可以理解为死了。】
凌宴眉头微蹙,“如果我,我不在这里了,那她还会回来吗?”
【不会。】系统斩钉截铁。
凌宴安心了,那个烂人不会再来虐待母女俩就好,话说到这里,她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假如我任务失败,阿笙和小凌芷会怎么样?”
宿主失败世界重启并无未来可言,系统沉默一瞬,【假设性内容不予作答。】
这个答案不出所料,凌宴稍微幻想了下,秦笙是美强惨耶,她那么厉害,往后应该和真命天A过的很好吧。
转念一想,不对……书中是小凌芷惨死,两个无牵无挂的单身人士喜结连理,现下小凌芷躲过厄运,那秦笙,离异带娃?她还会和真命天A在一起吗。
都是真命天A了,应该不会介意秦笙有娃这件事,可能她心底那点天乾的占有欲作祟,凌宴总觉得重组家庭,尤其秦笙往后和真命天A有别的宝宝,会让小凌芷处境尴尬。
莫名的,她萌生了希望小凌芷能够留下的念头。可现在的情况,就算放到现代打离婚官司争抚养权,孩子都不可能归虐待狂那方,秦笙也不会同意小凌芷留下。
她根本没有立场留下孩子,这个想法属实自私,且不要脸!
心底那杆秤对自个的胡思乱想疯狂鞭打,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凌宴化懊恼为动力,继续拆砖丢到院子外面。
系统无声注视着一切,有些百感交集,这个凌宴是所有宿主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花力气、不怕麻烦拆卸地窖的人……
凌宴一趟趟来回,声响不小,院子里的母女俩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心有戚戚不时偷偷打量,小凌芷没了玩球的心思,只抱着怀里,忐忑不安,她搬来小板凳,依偎在秦笙身边,小脑袋埋在娘亲腿上,低低唤了声,“娘。”
秦笙放下鞋垫,伸手将孩子护在跟前,语气平稳温柔而坚定,“不怕,娘在,她不敢动手。”
她真的不介意现在就送渣滓去死,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实属下下策,现在太慢了,必须加快进度,那条蜈蚣毒性不够,她要出门到外面寻找,春耕就是最好的时机。
还有,渣滓一身味都飘到院子里来了,她实在坐不住了,秦笙心一横,将小崽抱回屋里,来到后院,曾经最无法直视也是最令她悲愤的地方。
可眼前,一个大土坑?渣滓把地窖拆了?秦笙一愣,她满心痛恨那囚禁芷儿的地方。
拆的好!
正要开口,就见蹲那干活的渣滓回过头来,见了自己,也是一愣,她浅浅一笑,语气恍然,“啊,今天好像忘记给你们拿糖了,且等我一下。”
说完,她从土坑边跳了上来,掸净身上灰土往院里走去,水声阵阵。很快,秦笙眼前出现了两根糖棒,“喏。”
秦笙:……我真不是来吃糖的。
但有糖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渣滓指尖捏着竹棒末端,可轻而易举的避免接触,这让被迫与她接触的秦笙心里好受不少,接过糖棒送回屋里,她又出现在对方面前。
凌宴不懂她要干嘛,歪了歪头,疑惑道,“你是找我有事吗?直说无妨。”
除非为了让你死,不然绝不会找你,秦笙舔舔牙尖,痴痴指着砖头道,“帮。”
“帮我?”凌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笙点头,“嗯”
凌宴简直受宠若惊,顿时愣住,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场景,秦笙光是站在这就有种唐突佳人了的感觉,怎么会让这么漂亮的妹妹上手在土堆里摸爬,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连忙摆手拒绝了,“不用,你缝鞋垫就好,怎么,鞋子做好了吗?”
秦笙摇头,“眼睛痛。”
委委屈屈的,凌宴心底怜爱突生,她缝过那鞋垫,知道长时间盯着一处是痛,不想秦笙伤了眼睛,指着山上大树,建议道,“往远处看一看,小凌芷呢,你们玩玩休息一下?”
“她睡了。”秦笙仍旧摇头,忍着渣滓溢出信香的不适感蹲下/身子,上手帮忙归置砖头,露出对地窖恰到其处的不适和拆掉的欢喜,一本正经地装傻道,“快。”
两个人干活的确比一个人快,但这有虫啊,凌宴不想吓到秦笙节外生枝,正要阻拦,就见美强惨浑不在意,抖了抖砖头,黑虫掉下来爬走逃窜,让她一脚踩中,啪嗒一声,脚尖还捻了捻。
凌宴:……
秦笙那么淡定,显得刚才嗷嗷大叫拍扫帚打虫的自己,以及那翻墙跑路的沈青岚好像两个弱鸡。
沈青岚她不予评价,但自己的话……不是好像,她就是。
不过弱不弱的,凌宴倒没什么心理负担,她会那样劝沈青岚不是话术激将坑骗,而是她的的确确就是这般想的。
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物,害怕、畏惧在所难免,有的人能战胜内心的恐惧固然出众,但没人规定世人必须无所畏惧,不论男女不论强弱。
凌宴相当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恐惧,因为这就是她的一部分,而秦笙,不知是不是无知者无畏,那种气定神闲踩虫的行为,让人好似依稀见到对方美强惨三字中,“强”的影子。
心志坚定,委实厉害,反正在凌宴看来不怕虫就很厉害!
她还在想七想八,秦笙已经把砖都收到筐里,没别的砖头了,傻傻催促,“啊!”
心底的不耐已是突破天际,你倒是干活啊,我帮忙可不是来让你望天的!
凌宴闻声回神,赶忙弯腰继续拆砖,虽说对方不怕,不过在递给秦笙前,她还是仔细扫了遍。
土坑边,她们相互配合干活,与世间所有相互扶持、努力生活的妻妻一样,平淡自然。
然而此时坑底弯腰拆砖的凌宴怎么也不会想到,上面的人正对她虎视眈眈,满心算计。
日头渐落,没多久,沈青岚又回来了,凌宴见了她脑子一空,这才想起来午饭的事,“你给你妹妹送饭了吗?”
“送了送了。”沈青岚一脸无事发生,大咧咧地道,“刚才我回来一趟,鸭蛋都卖完了。”
她又来过,凌宴看向秦笙,秦笙点头确认,看来是她忙着拍虫子没听见,正想问沈青岚回来干嘛,就见对方捂鼻扇味,“你那信香收一收,怪熏得慌的。”
“啊?我漏味了?”凌宴还真没注意,又问秦笙,“你能闻到嘛。”
秦笙乖顺应道,“能。”她就是被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弄得心烦意乱,鞋垫都缝不下去了。
“抱歉,我没注意。”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目前只适应了天乾的力量,委实不曾注意信香的细节,凌宴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控制办法试了试,“现在好了没。”
沈青岚皱眉道,“还行吧,散散就好了。”
“那就好,你回来干啥?”又来蹭饭?
沈青岚义正言辞,“我来帮你挖地窖啊,让坤泽帮忙像什么话。”
“你肚子不痛了?”凌宴斜眼看她,沈青岚清了清嗓子,“我还能总肚子疼啦,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来弄,你做饭去。”
言罢,跳下坑底跟凌宴一起敲砖,“对了,我买了点土豆,给你放厨房门口了。”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对吧,凌宴默了默,慢吞吞爬出土坑叫上秦笙,“蹲半天了,来,过来喝点水休息下,等会吃饭了。”
见今日的戏份演够了,也不想再干,秦笙顺势应下,乖乖跟在渣滓身后。
两个都走?沈青岚傻眼,对离开的二人喊道,“嘿,就让我一个人干啊?”
凌宴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我弄一下午了,累了,对了,虫子清理的差不多了,但靠土那边没扫,自己注意着点。”
沈青岚重重“嘶”了声,头皮发麻。
打水,带秦笙一起洗去灰土,小崽醒了,秦笙带她坐在院里吸溜吃糖,收拾干净的凌宴一头扎进厨房,忙的脚不沾地。
中午揉的面发好了,依旧蒸馒头,想着秦笙好像挺爱吃花卷,凌宴又把剩下的油渣拌里,弄了几个花卷,送礼留下的两条鳝鱼干切好装盘摆在笼屉中间,一锅蒸出,省事。
再挖两勺猪肉,葱花爆香,倒入泡好的豆芽,和剩下的油渣一起炒香,倒点酱油胡椒粉调味,干炒黄豆粒她也是头一回做,凌宴自个尝了尝,味道不错,很下饭。
两个宝宝都很满意,勺子疯狂飞动,沈青岚也是赞不绝口,几次被馒头噎到,凌宴疲惫笑笑,她浑身酸痛,几个腚墩弄得屁股怪痛,坐着不舒服,说话也没了力气。
鳝鱼吃得差不多了,得去地笼看看了,饭罢送走沈青岚,凌宴又去了河边收获。
一天过去,忙忙碌碌,凌宴累的连衣服都不想洗,反正地窖没弄完明天还要干脏活,忍忍算了,干完一起洗,她这样想着,发觉或许人的清洁度就是这样不断突破下限的……希望自己以后不会变成邋遢鬼。
自嘲笑了笑,躺在床上,凌宴累的睡不着,又想起了她心心念念的小幺鹅洗衣机,以及那古怪的定价。
危险感知功能强大要价8888,贵也说得过去,可一个平平无奇的驱虫包,只是驱虫连防蛇的功能都没有东西为什么这么贵?
简直意味不明,让人没法理解。
结合系统不顾它死活的行为,冥冥中凌宴有种预感,她感觉防蛇的商品也不会便宜到哪去,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在商城打出“防蛇”二字精准搜索。
脑海中浮现的一个个道具价格让凌宴咋舌,最便宜的消耗性防蛇喷雾,1111积分,只能用六次,合200买个平安?
防蛇包同样2333,保质期三年,防护率99.88%。
比防虫包低了0.11%,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合着还挺严谨?
属实槽多无口。
可能保命的东西都贵?顺着这条思路凌宴继续搜索,跳出来的东西到处是0,数都数不清,让她重新定义了什么是天价。
这也太离谱了吧?
格外不想死星人掐指一算,暂不定义未知支线,人物志所有人物解锁,光靠日常任务,她要打工一千年才买得起最便宜的保命道具。
凌宴:……这个指不如不掐,麻了,笑着活下去。
任务是弥补过错,为了求生、防止秦笙与真命天A事后清算,保命道具贵些是合理的,可为什么防虫防蛇包也这么贵啊?
谁也不会天天被毒蛇毒虫追着咬吧,简直到处都是槽点,凌宴格外无语地猛猛吐槽,吐着吐着,疲惫渐渐占领了活跃的大脑,意识拉闸坠入梦乡。
系统惊出一身冷汗。
与真相擦肩而过,差点让她从定价发现异常,好险!
作者有话说:
结婚后:
凌宴:这个时候你竟然天天算计我!!!想要我的命!!!哇!!!好气呀!!!
秦笙:嗯,我现在也天天算计你,想要你的命。
凌宴大惊失色险些当场离家出走,被秦笙拽到船上:想把你拐上船,这个算计不可以吗?
凌宴扁嘴不吭声。
秦笙:那……想在船上要你的命……
凌宴伸手捂嘴:你不要天天开黄腔满脑子瑟瑟啊喂!
今天没有二更!
累啦!申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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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差点露馅[VIP]
别人不会被毒蛇毒虫追着咬, 但系统很确定,阿宴绝对会,这是每个“凌宴”都要面临的险境。
为了避免商城定价的破绽引起宿主怀疑, 使得自己被判擦边违规,系统如实上报了这个格外特殊的穿书者任务中遇见的问题, 静待主脑的判决。
好好睡了一觉,凌宴感觉身体体力的相当不错,刨坑用力过猛, 有些拉伤的酸痛无伤大雅,不过, 有个问题就很难以启齿, 屁股还是痛, 感觉好像摔青了。
刚醒,趁着自个独处的功夫她偷偷扭头瞅了瞅,看不到身后!顺手揉了两把,这才感觉好受了些,一想到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干点活摔了好几个腚墩, 也没个镜子,不知道摔成什么样。
凌宴无语又尴尬, 满脸通红,实在太羞耻了。
别摔裂了尾骨就好。
真想买个冰袋来着,可5个积分过于昂贵了, 她的每个积分都要化在刀刃上,这点痛还是忍忍, 守财奴如是想到。
天蒙蒙亮,凌宴抻了个懒腰, 看了眼搭在旁边的脏衣服,默默换了身干净外衫准备早饭。
原本家里就很少剩菜,多个沈青岚,那挖掘机似得家伙更是连盘底的油都不放过,只有剩下的馒头让她能稍微偷偷懒。
馒头白粥和蛋羹,外加一碟咸菜拼盘,早餐比最初时分还要寡淡,连水煮白萝卜片都没了。
蛋羹端到母女二人面前,凌宴和咸菜盘最后出场落座,小凌芷眨巴眨巴眼睛,秦笙也眨,好像在等习以为常的第二道菜。
看出她们的渴求和失落,凌宴抱歉笑笑,“有点累了,没怎么缓过来,我们晚上再做好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们母女靠人家养活,比起先前饿着肚子,现在已经很好了,吃人嘴短,绕是万分憎恨渣滓的秦笙都无法心安理得的指责与她,毕竟……她们之间只是死敌,并非爱侣,即便是爱侣,也没有饭来张口还要求人家的资格。
秦笙默默扒粥。
倒是小凌芷定定看了凌宴两眼,犹豫片刻,低声说道,“母亲歇歇。”说完,小脸埋在碗里,不敢再看她。
小猫崽似得奶声奶气的,别扭的关心令秦笙微微侧目。
凌宴也听到了,不由一愣……心底一股暖流划过,霎时间好似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虽然她可能在pua自己,但是,人总是需要给自己一个目标、一个动力。
归根究底,她的目的是活着,没有比跟母女二人打好关系更重要的事。
没想跟她们卖惨,牢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凌宴只柔声嘱咐道,“最近后院挖坑了,别去那边玩耍,免得摔到你,啊。”
不挖坑她也不会去的,小凌芷心里这般想着,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一家三口安静吃饭。
继昨天之后,秦笙再次主动收拾碗筷清洗,凌宴感激笑笑,“有劳了。”
渣滓怎么这般懂礼了,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因为怕死,所以整个人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个人?几天下来感觉对方哪里怪怪的,秦笙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把戏那么多,不还是要死?秦笙心底不屑。
我还是喜欢你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时的样子,等我让你那颗不可一世的脑袋分家,踩在脚下,光是想想都格外畅快!
水花无声,秦笙刷碗的动作愈发麻利。
有人帮忙分担家务,凌宴心底轻松不少,认命换上那件脏脏的外衫,继续干活。
没了秦笙紧盯胸口的窘迫,消食的功夫,凌宴把昨天没处理完的土豆种子切块归置好,而后再次到地窖那头扒砖。
一共四面墙壁,两长两短,沈青岚刚好弄了一半,剩下的两个多小时就能都拆下来,不得不说,那个家伙也很厉害,怕虫还能弄这么多,真帮了好大的忙,等她再来蹭饭多给她加个鸡蛋。
这么想着,她搓了搓手,再次跳了下去。
日头攀升,凌宴狭长的影子渐渐变得矮胖,院里响起竹球落在地上的哒哒声,偶尔也能听到棉线穿过厚厚鞋垫发出的刺啦声。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凌宴抬头,又是秦笙,对方已然蹲下/身来,如昨天那般将自觉砖头放入筐中。
凌宴咧嘴一乐。
说实在的,这活没什么难度,只能帮她剩点时间而已,不多,可她就是开心,很开心。
或许一直被家人宠着,很少担事,猝不及防的穿到书中万事全靠自己,未来生死未卜,劳累孤独,还有贫穷的猛烈压迫敲弯了她的腰。
与上次一样,秦笙的出现让她再次有了依靠的感觉,即便很小很小的忙,在凌宴眼中都是对她这些天来辛苦回报和认可。
开心了,干活就有劲了,情绪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凌宴唇角弯弯。
秦笙:……
她心中惊疑万分古怪,好端端的这渣滓笑什么?不会真的以为给点好处自己就贴上来了吧。
天乾这种自大的家伙,最是麻烦,秦笙对她们的想法一清二楚,不会晚上,咦,恶心死了,往后得把房门关好!
满心厌恶,秦笙不停的告诫自己,只是为了杀她而已,再忍一忍,决计不能自乱阵脚!
在秦笙的帮助下,整个地窖拆的干干净净,只剩一个大土坑,凌宴拿了些柴火丢到下面,一把火,很快,坑内火舌窜动噼里啪啦,烟雾四起。
凌宴默默看着火光,希望这火能烧光虫卵,也能涤净发生在此处的罪恶,还受尽苦难的母女俩一个幸福完美的结局。
而沉默的秦笙,或许浓烟呛眼,让她不禁红了眼眶,她的芷儿啊……那么小的孩子怎可受尽那百般虐待不得善终,每每想起她都心如刀绞,夜不能寐!
恨不得亲手将那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秦笙望着身前轻易将后背暴露给自己的天乾,真想给她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她竭力抑制将她一脚踢下火坑的杀意,决绝转身快步远离。
听到脚步,凌宴回头望向离开的背影,思绪万千。
系统:……
或许有一天阿宴会发觉她自以为是的回报和认可只是迫不得已下的重重杀机,不知到时会如何收场,亦或许,她在不知不觉间死于秦笙手下,活不到发现真相的那天……
凌宴留在原地,等木柴烧尽,而后一锹锹往回填土,正弄着,焦急的声音自院外响起。
“痞子,你家走水了?”又是沈青岚,急促的敲门声紧随其后,“是不是走水了,你们人呐?”
“来了。”凌宴跑去开门,却看沈青岚大包小裹,背上手里地面都是东西,一张西域风情的俏脸写满焦急,“你家怎么了,我闻着好像啥东西烧了。”
“没走水,我刚把那坑给烧了,怕有虫。”
提到虫子,沈青岚沉默一瞬,“不是走水就好,不然可了不得。”说着把东西往凌宴怀里一塞,让她往厨房搬。
凌宴:“什么东西?”
“我和我妹最近的粮,都交给你了,你帮我做饭,我帮你砍柴烧火?”不仅她馋痞子家的饭,妹妹也觉得可口,多吃好多,她觉得能吃就是好事,所以就又来蹭饭了,沈青岚挠了挠头,现在又没到春耕帮忙的时候不好白吃人家东西,有些局促地道,“你比我还穷,赶紧收着吧。”
痞子吃饼都舍不得放鸡蛋,给她也只一个,抠抠搜搜的,刚她去顾家买鸡蛋,婆婆告诉她在人家吃饭,一天还吃两顿说不过去,沈青岚想想也是,就翻箱倒柜把粮油送来一部分,不能让痞子亏了。
那一筐鸡蛋再次让凌宴感受到了自己的贫穷,她也不是天天让人白吃白拿乐善好施的圣母,大方把东西收到厨房。
归置东西的时候又发现了那袋没吃完的蚕蛹,又有些要孵化了,凌宴让沈青岚望风,自个偷摸挑拣出来,一会放到养蚕用的筐里,等它们产卵。
“别让我闺女发现这是虫子,她该害怕了。”本来吃的挺欢,正好补充营养,可别拉闸了,凌宴又叮嘱了遍。
见她小心翼翼的顾忌着孩子,和婆婆无意间透露出把孩子锁在地窖的渣滓完全不像一个人,沈青岚表情复杂极为,“嗯,我知道。”
收拾粮食分门别类的放好,凌宴发现了一团油脂,“这是什么油?”
“杂油。”
有的动物油水少,混在一起炼出来的。
凌宴想了想,“有狗油吗?”
“嘶,好像有点。”那阵子她打了只狗来着,可太瘦了油少,又找不到其他狗,就跟别的油混在一起了。
凌宴直接给她送了回去,“我家不吃狗油,你拿回去吧。”
“啊?你家还有这讲究?”穷的叮当乱响还有不吃的东西?沈青岚格外讶异。
凌宴随口答道,“嗯,阿笙不吃。”她记得的。
沈青岚更觉奇怪,“我看她话都说不利索,你怎么知道她不吃,再说了,你给人吃过吗就说人家不吃?”
闻言,凌宴惊出一身冷汗,顿时望向屋外,秦笙还在缝鞋,不知刚才的对话她有没有听到。
秦笙不喜吃狗是系统告诉她的,而自打被掳来,秦笙就是那副痴傻的模样,原身肯定不知道她不吃狗,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一个傻子爱吃什么。
毫无根据的关心好像太刻意,她露馅了。
若是被秦笙听到……凌宴不敢深想,顾不得沈青岚,她急忙询问系统,“被秦笙发现异常,也就是你的存在我会怎样,会死吗?”
会!你只会死的更惨!
毫不夸张。
邡族人将狗视为最友好的伙伴,每个族人在六岁那年都将收到一条刚出生小狗作为启蒙礼,悉心照料加以训练,打猎、采药、预知危险,每个人的成长都有狗的影子,直到人们长大,狗寿命将至,让族人知晓生命的可贵,以及学会珍惜,不负时光。
日夜相伴的伙伴又哪里会有人忍心吃下,最终尸体焚烧殆尽随风飘散,只留下一块小小的木牌,记录着它们和主人的姓名,一起带进坟墓。
邡族人从不吃狗肉,也不吃狗油,这是他们延续了千年来的传统,可这一习惯在狗肉作为寻常肉食选择、且油脂珍贵的当下显得格外异类,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联想到秦笙邡族在逃大巫的身份。
只不过普通人不清楚隐情罢了。
若是被追捕的秦笙听到,她们之间就不只是死敌关系,还有审问幕后主使及灭口的一系列必要流程要走,buff叠得满满的。
归根究底,这件事根源在它,原本秦笙不吃狗肉一事在剧情第一幕就有阐述,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它便随口透露给了阿宴,当时还被警告了涉嫌违规,结果果真引火烧身,被罚不冤。
系统也很是头疼。
作者有话说:
凌宴捏了捏某人的脚:你想把我一jio提到火坑里?会毁容的!
秦笙贴上去:人家错了嘛,看你坐了腚墩,给你揉揉(打码)好不好?(趁机伸手)
凌宴躲了躲:你好像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秦笙一本正经:我怕你痛,真的为你好。(品如语气)
在?给阿宴众筹一个小幺鹅洗衣机?(杂牌不保修)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虽然但是,洗衣机是个伏笔啦。
二更有,但晚,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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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相互糊弄[VIP]
阿宴并非合格人选, 是被它看中硬拉来的,上面明文规定它不得透露剧情开小灶!
诸多内幕,它一个字都不能说!
问题实在很难回答, 系统小心注意着秦笙的反应,尽量斟酌用词避免违规提示, 毫无感情地道,【你们几年朝夕相处,发现不吃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有借口可找,不会牵扯到系统身上。
况且商城道具皆有外观伪装, 宗旨便是鼓励宿主购买使用, 你送给顾景之抑制剂, 做饭时的调味品皆是如此,就算外人有所怀疑也不会对你进行判罚。
至于你担心的生死问题,主动暴露系统存在的一切行为,说、写都会被禁声抹去,手段严重则失去意识,除非放弃任务, 不存在就地抹杀一说,你不要太紧张。】
在秦笙手下苟活已经很难了, 故而系统限制早被削弱到最低。
凌宴听它的意思,好像在说她被小说荼毒的厉害,做贼心虚又怕死, 想太多了。
但看秦笙在与小崽玩耍,她们在厨房说话声音不大, 应当听不太清楚……听到了哪个五岁孩童又会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就算不是五岁, 也可以找个合理由头糊弄过去!
对!凌宴脑筋飞转快速回忆,在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中发现了些细枝末节:偶尔那些送来的饭菜,秦笙宁可饿着也一口不动,有迹可循就不算破绽!
她只是浪子回头关心媳妇口味而已,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
沈青岚伸手,不耐烦地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哎哎哎,回魂了,问你话呢咋突然傻了,知道你媳妇漂亮,不至于这么点时间都移不开眼吧。”
凌宴硬着头皮大大方方回应沈青岚,“我是想起之前有的饭菜她死活不吃,就奇怪,我猜可能是油的问题。”刻意避开提及狗这个字。
没想到沈青岚阴阳怪气地“呵”了声,“这样啊,你还挺细心,狗油都能察觉出来。”说着,把那包杂油捡了出去。
你非要提!凌宴脸都僵了,心绪不宁的赶忙转移话题,“哎,你帮我把内什么拿来。”
沈青岚不疑有他,照做帮忙。
凌宴余光瞥向小院,暗自想到,应该问题不大吧。
她以为自己露馅,一通蛇形脑回路吓得够呛,殊不知更怕露馅的秦笙差点被她吓得半死,跟离了十万八千里的空气一番猛猛搏斗。
屋外,竹球微动女儿咿呀,秦笙专心致志地缝制鞋垫,芷儿在身侧,原本她心情大好,不想也压根不在意两个天乾聊什么,直到沈青岚口中“你媳妇漂亮”、“移不开眼”这样的字眼落入耳中,怕那渣滓夜行不轨之事,她便竖起耳朵多听两句。
然后就让她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渣滓知道她不吃狗油了?
霎时间,秦笙慌乱不安惊疑万分,可御兽、勿食狗是她们邡族人最明显的两个特征,前者容易隐藏,可后者就太容易察觉了,那姓季的捉来可疑人选的第一件事便是用狗油做试探……极为无耻!
不吃狗是族人刻在骨子的本能,纵使脑筋不清时她也是记得的,她不吃,渣滓强逼塞饭,她吃了又吐弄得满地狼藉,落得好顿毒打,几次三番。
精准发觉根源,渣滓不像有这般聪明。
秦笙长长吸气悄无声息,咬紧牙关仔细思考,这炊家子只是个乡下人,并无深厚背景,即使重生也没有机会接触有关邡族的秘史奇闻,世人不食之物五花八门,单凭她挑食这点,不可能察觉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姓季的此时在西面搜寻,北地尚无她的爪牙,暂时不必担心暴露。
可她忽然想起,弄死渣滓的时候季鸣弦上前耳语说了些什么……
一个个要命的念头止不住上涌,思绪一团乱麻,秦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论如何,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须加快节奏,余光瞥了瞥厨房的两道身影,她眉头深拧。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秦笙舔舔牙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松如旧。
一阵微风,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沈青岚抓了抓没当回事,跟凌宴一道忙上忙下,整理完东西便去了后院,把原先的地窖填土。
焦糊味刺鼻,两个天乾又点了艾草除味,一番折腾,留下个一人高的土坑。
“这么深的坑掉进去可够呛,得拦着点,要么尽早填了得好。”填平用挖新地窖的土正好,沈青岚问道,“你打算在哪挖啊?”
别的不说,凌家不愧是曾经村里最富的人家,地方很大,晒稻子的空场足够痞子折腾的。
凌宴指向后院另一头堆满杂物的空地,“就那,先挡下再说,挖地窖不急,下午我得去把地翻了。”
沈青岚无语,前院一大堆,后院还有更大一堆,怪不得藏蛇,上次来她就想说了,实在憋不住吐槽道,“你也太邋遢了。”
若非秦笙摔坏脑子被痞子捡来,她这种人能娶到媳妇?沈青岚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后院杂物多是农用工具,从秦笙先前住的仓房里搬出来的,舂米用的石臼、织布用的纺车、腌菜的坛子等等,还有就是渣爹的东西,卖不出去的原身就给扔那了,物件风吹日晒木头开裂,瞧着破破烂烂的属实糟糕。
约莫赵婶说的祛棉籽的赶车也在里头。
不光原身造得孽,就连她偷得那些懒都扣到了她身上,凌宴无奈叹气,懒得澄清,嗯嗯啊啊敷衍应下,认命动手把东西搬到坑边挡住,防止母女俩失足跌落。
那些都是大件,凌宴打算擦拭修补出来继续使用,她好穷的,买不起新的。
叮叮当当收拾杂物,两个天乾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脏兮兮的,凌宴褪去脏衣午饭煮面,如先前心中承诺那般,给沈青岚多加一个鸡蛋,俘获母女二人的家常面同样赢得了沈青岚的青睐,“这个好吃,你这炊家子没白当!”
凌宴勉强勾勾唇角,看了眼卖力跟面条“搏斗”的秦笙,专心给小凌芷喂面条。
面条给她切短了的,勺子应当好用了。
饭罢,沈青岚去给妹妹送饭,约好等下去翻地,她们两个一下午就能做完,凌宴难得坐在一旁歇息消食,抬头,见日头晒人,拿来仓房挂着的草帽洗去灰尘。
草帽原来是有三顶的,凌家三口一人一个,渣爹那个让原身烧了,剩下两个她跟沈青岚刚好都有得用。
没了虫子的后顾之忧,凌宴后背不痒了,心情也畅快不少,摸了会鱼等沈青岚回来,二人扛着锄头正要出门,就听秦笙“啊”了一声,叫住凌宴,“我去。”
“我们去翻地。”凌宴愣了愣,怕她不懂,还用锄头做刨地状,“种地。”
“也去。”看她那那两下好像痴呆,不知道谁才是真傻的那个,秦笙正经点头,“帮你。”
阿这……虽然很是感动,可重体力活怎么好让秦笙帮忙,看她格外坚定,凌宴犯了难,看向那头的小凌芷委婉拒绝,“这个累,把她一个人放家里不行啊,你……”要不就在家好好歇着。
话音未落,秦笙跑去抱来小崽,目光灼灼地望着凌宴,“一起。”
小凌芷眨巴眼睛,不懂要去做什么,但收到娘亲暗示,鼓起勇气附和,“一起。”
一起?
这是她们头一次对她提除了吃食外的要求,母女俩目光过于认真,两双如出一辙的眸子十分清澈,好似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和自由,凌宴实在不忍让她们失望,略作思考,“水渠那边很危险,答应我,你们保证不乱跑,我就带你们一起出去,这样好不好?”
见有戏,秦笙赶忙点头答应,“好。”
达成所愿,秦笙展露出的笑颜格外纯真,凌宴实在抵不住漂亮妹妹的美颜攻势,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两个宝宝一起出行,渴了累了冷了都是问题,嗯,得多准备些东西,凌宴拿来背篓,竹筒装水,加里面两个小板凳,又找了两件自己的干净外衫,怕她们无聊,再带上常玩的花绳,背上背篓万事俱备。
“那边路不好走,我来抱她。”
“哦。”
凌宴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接过小凌芷,顺手把手中草帽扣在秦笙头上,仔细给她调整好绳子,“我们走吧。”
一家三口哪像去翻地,更像是外出游玩,形单影只的沈青岚发现自己不是来帮忙,反而是来看人妻妻俩怎么亲亲密密过日子的。
真是酸死个人啦!撇到院外的嘴巴收了收,她满心羡慕地跟了上去。
步行一盏茶的时间,一行四人来到凌家那片良田,近端有棵大柳树,原身自留田就在那,树下盖有凉棚,里面一块歇脚的石头,还有简易火坑方便烧水取暖。
这些都是凌母和渣爹先前制备,方便农忙期休息的,那么多年过去,只模样有些破旧,凌宴动手晃了晃,还很牢固,检查一番没有虫蛇,便布置好板凳和衣裳,安心让母女俩坐在此处玩耍。
“那边的渠挺深的,不要过去,就在这玩一会?翻完地我们就回家。”凌宴叮嘱秦笙,心意她领了,但种地真的算了,母女俩没病没伤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笙知晓出来已是不易,更何况还得看好芷儿,不好得寸进尺,便乖乖应下。
那头沈青岚早在地头化酸涩为动力大力刨地,凌宴扛着锄头跟上去一道,两亩三分地听着少,落到实处真感觉茫茫大,还都是养护不仔细,土地板结了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她搓了搓手,耐着性子从头开始。
作为一个还算带孩子经验的“家长”,田间劳作的凌宴还记得不时查看母女俩动向,两个宝宝坐了会,又在凉棚四周转了转,好像在躲猫猫,笑声都传到她那来了,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笙背身,从袖口摸出一只小巧竹筒,轻描淡写地将被无辜引来的蜈蚣收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秦笙:阿宴姐姐,我们真的绝配~~~
凌宴:你是说日常犯蠢然后跟空气斗智斗勇这些事吗?
秦笙:哈哈哈,是呀,难道不是吗?
凌宴:嗯,(笑)我觉得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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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濒临痴呆[VIP]
体力活重日头又晒, 一个时辰过去,凌宴大汗淋漓四肢酸痛,浑身上下一股子燥意, 感觉整个人在冒热气,旁边的沈青岚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看起来游刃有余,着实令她汗颜。
凌宴没有那个所谓天乾的攀比心,她必须得喝口水休息休息了, 跟对方知会一声,来到休息的凉棚拿起竹筒, 小口抿水缓缓吞下。
斯文端庄, 瞧着不像乡下人, 反倒更像那些家教良好的公子小姐。倒不是顾及形象,只是为了身体,怕水凉又怕呛罢了。
舒服许多,凌宴抹了抹嘴巴,看向母女俩躲猫猫玩累了坐在板凳上望天,秦笙一张脸俏白, 还不及小凌芷来的红润,赶忙让秦笙坐到阳光下, 抽出衣物给她披上,关切道,“冷了吗?还是身子不舒服。”
春天没那般暖和, 偶尔一股风也挺凉的。
即使蜈蚣这般大小的虫子,以她如今的情况施力引来也过于勉强, 秦笙失落又难受,忍着衣物上残留的信香余味包裹自己, 任渣滓施为。
“凉。”只有这一个合理借口。
“怎么不批上衣服呢?”明明叮嘱过冷了自己拿衣裳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凌宴有些气闷,上次也是,去赵婶家接孩子,那么薄的衣裳也不吱声。
秦笙悻悻扁嘴,信香味太大了,“你的。”
罢了,败给她了,还是自己未来任重道远,不好责怪秦笙,凌宴耐着性子哄道,“哪里难受吗?我们回去暖和,别生病了啊。”
蜈蚣不够,秦笙摇头,指着将要耕完的地头,“无事,一起。”
像个贪玩不着家的熊孩子,怎么说就是不想走,凌宴拿她半点办法没有,很好脾气的商量道,“那你起来活动活动?”
秦笙继续摇头,语气恹恹,“不想动。”
可怜巴巴的,哎呦,这个秦五岁……可爱,又有点小可恶,小祖宗似得真让人头疼。
摸了摸额头,体温尚且正常,感觉她身体好像还是太弱了,光吃得好还不够,得增强体质才行。
本打算手头宽裕些让胡大夫给看看秦笙身体如何,往后该如何调养,结果老爷子被脏病弄得自顾不暇,还没个确切说法,这时候让人外出看诊于人于己都不合适。
无奈,凌宴蹲到秦笙跟前,仔细帮她掖好衣角,并起那两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大手一合包在掌心,她耐心地轻轻搓动,给她捂手取暖。
“生病很难受的,还记得你前阵子吐了起不来床给小凌芷吓到的事吗?”凌宴无奈叹气,试图跟秦五岁讲道理,“冷了要添衣,拿来就是给你用的,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家里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不要怕,身体最要紧,下次不可以这样忍着不说了知道吗,我说过不会打你们的……”
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大堆叮嘱,本来秦笙只是累了又不想动,感觉尚可,结果被她念得脑袋发晕精神恍惚,甚至忘记厌恶手背上温热的掌心,放任自己贪婪汲取热量,直到女儿的名字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凌芷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外面的空气她新奇极了,哪都想去看看,可又不好乱走,玩累休息就捡了根草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凌宴看见了,想到那天玩的你画我猜,看样子小崽很喜欢,也是记在心上,柔声唤道,“小凌芷,过来我看看你。”
照顾完大宝宝,小的也不能忘了。
闻声抬头,见娘亲乖乖让母亲牵手,两个人离得好近,轻声细语没有打架的样子,小凌芷这才哒哒凑上前。
小胳膊小腿上下到处试试温度,只指尖有些凉,凌宴稍微安了心,理了理她小破褂子的衣领,商量道,“你娘身子不舒服,你帮我看着她点?有事一定叫我好不好,等下我们回去吃糖。”
身子不舒服?小小眉头顿时蹙起,看向秦笙,脸好白,小凌芷立马答应,“好!”
“好乖。”凌宴捏捏她的小手,“我抓紧干活,我们很快就回家。”
说完,带上给沈青岚的水回到地里,而秦笙看着自己重回温热的手,一时无言,默默用袖口擦擦手背,藏到身体与膝盖间,自行取暖。
这一幕落在沈青岚眼中就是痞子跟媳妇亲亲密密,翻地的老黄牛看不下去,也停下休息,她胳膊拄着锄头,口眼歪斜,睥睨回来的凌宴,疯狂吐槽,“这么点时间也要牵牵小手?我说你差不多得了!”
不要太过分好吧,大龄未婚女青年实在受不了了。
“她有点冷,我给她捂捂。”稀松平常的小事又不是趁机揩油,凌宴坦荡的很,不觉得有什么,递上竹筒堵住沈青岚的嘴。
拔开盖子,沈青岚吨吨痛饮,竹筒倒立,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舒坦地“啊”了声。
迅速回归耕地状态,凌宴一锄头刨到地里,硬邦邦的地块土花涌上,“我们抓点紧,早干完早回去。”
究竟谁抓紧?这地大半是她翻得,痞子你也好意思说,沈青岚白眼上天,为了晚饭忍了,她吐了口气,挥动锄头继续。
大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翻完,凌宴已然如一只濒临累死的老牛,呼呼粗气直喘,看她好像快随时断气的样子,沈青岚嫌弃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把地烧了就回。”
“辛苦你了,晚,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凌宴浑身都酸疼,实在坚持不住了,“你仔细些,看着点火。”
“行了行了,快回家。”磨叽死了,沈青岚不耐摆手,自己去取稻草。
得了话,凌宴跌跌撞撞走到凉棚,看见秦笙,她目光担忧,对母女俩笑了笑,“你还好吗?”
凌宴满脸通红,汗珠滑落,爬过几条灰痕下淌,好生狼狈,这样的画面落在秦笙眼中格外陌生,“还好。”
她早就缓过来了,秦笙没再多看,起身麻利地将板凳等物装入背篓。
小凌芷捻着写画用的草棍,眨了眨眼,看她不舍得丢,凌宴便道,“没关系,喜欢带回去就是。”
深重的呼吸声中,她一如往常,轻声细语语气温柔。
小凌芷一把攥住草棍,点了点头。
背篓装好,披衣行走不便,秦笙正要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渣滓来到跟前撑起衣物,让她穿上,“你先动动手脚,活动下,免得摔了。”
纵使心中不愿,但也只能依言照做,那是件衣袍,天乾高大,穿到秦笙身上手都伸不出袖子,衣角拖地,一如她儿时偷穿娘亲衣裙般十分别扭。
见状,凌宴来到她身后,拎起后衣领,拽出布料攥条打了个结,再看整件衣服向后提起,袖子和衣摆拉高,看着合身了些,“这样好点没?”
秦笙试了试,活动方便许多,“好了。”
“那就好。”凌宴咧嘴一乐,背好背篓抱起孩子,回身对秦笙挥了挥手,“我们回家咯~”
回家……她哪里还有家在。
夕阳倾泻在那上翘的唇角,给那张令她万分憎恶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光芒,温柔一闪而过,留下一个纤长而坚韧的背影。
虽然很不情愿,但秦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渣滓如今的模样更为顺眼。
尤其眼神,清澈温柔且悉心,仿佛能包容万物,复合自己年少时对未来伴侣的幻想,完全变了个人一般,真的很难相信,曾经她是那样一个阴鸷乖戾愚蠢的家伙!
绝对不可以被眼前的假象蒙蔽!这都是为了活命演给她看的,秦笙告诫自己,曾经所有的羞辱、巴掌、伤痛,每一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芷儿的份,她永远不会忘记!
仇恨再次盘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秦笙无声磨牙,小心翼翼地藏好袖口的竹筒,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朝家走去。
等到家把孩子和背篓放在地上,凌宴如释重负,险些一个腿软瘫倒在地,翻地实在是太累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那种,从机械化现代农业到全手动古代种田,径直坠入谷底的落差让她累到大脑一片空白。
手脚仿佛都纷纷离家出走,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发颤,腰也……酸的能打二斤陈醋。
整个人濒临痴呆。
凌宴一身脏兮兮的,手臂搭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缓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让她体会到了,农民真的太辛苦了!
撑着膝盖,凌宴做足心理建设才驱散懒意,站起身来换衣清洗,得做饭了。
看她模样狼狈,一动不动的又有点吓人,很像娘亲被打后的模样,怕她没气了,小凌芷几次想出言,犹犹豫豫,最后都压下来了,直到母亲与往常那般凌宴走进厨房。
那是她们一起吃东西的地方,在这里母亲对她很好,这样想着,小凌芷才跟了上去。
见到小孩,凌宴很是自觉地去够糖罐,一伸手,疼!竭力控制着龇牙咧嘴的下意识反应,给小孩摸出两根糖棍来,“喏,你们的糖。”
接过糖棍,小凌芷昂头望了望跟前异常高大的母亲,低声谢谢,趿拉着布鞋回了对门,小脑袋拱到秦笙怀里,“娘。”
秦笙轻抚女儿头顶,柔声问道,“怎了。”
“她,她好可怜。”小凌芷声音闷闷,又是疑惑不解,又是心痛酸涩,“为何和之前,不一样?”
她可怜?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
秦笙那股邪火腾得一下就上来了,她长长吸了口气,半晌才压下发作的冲动,淡淡讲述道,“因为她怕娘报复,所以不得不对我们好,明白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感觉语气有些收不住了,秦笙立马收声。
小凌芷疑惑更甚,“我和娘也可怜,可恨吗?”
作者有话说:
青岚:吃个屁的饭,一天天狗粮往我嘴里死命的塞,我真的够够的了!
秦笙:嘻嘻,我家阿宴真的好棒~~~你羡慕呀,羡慕就去找景之呀?
青岚:我错了,我不说了,我这就帮你把她绑到床上!
秦笙:好,记得绑腿~不然阿宴姐姐踢人好凶的。
凌宴:?秀才!没脑子的沈青岚又让人骗了!
青岚伸头,并无人影,表情阴森给绳子打上死结:我明天要看到她眼睛哭肿!
秦笙:收到。
今晚没有二更啦,申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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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梦中红猴[VIP]
女儿的童言稚语令秦笙一时怔住, 怒气戛然而止,悲恸涌上心间,她半晌未语。
自己被迫成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全族陪葬家破人亡,而芷儿更是遇见渣滓, 无妄之灾,她们有什么可恨的地方?先祝夫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她无法回到过去变更一切, 秦笙满心怆然,摸了摸女儿泛黄的头顶, 语气微哽。
“你这么小, 什么都不懂, 何以招恨让她那般对你?芷儿,可恨的不是我们,是她,是这世上的坏人,他们行恶不需理由,你我, 只是他们施暴时平白遭难的无辜人罢了。”
无辜人,小凌芷想了想, 觉得自己是很无辜,她才好小一个,也没有可恨的地方, 可母亲,现在变好了, 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
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可是……”
“没有可是。”秦笙打断了女儿的疑问, 一字一顿语气微冷,“芷儿,你难道忘了过去我们每天是怎样过来的了吗,再好好想想,她这个可恨之人,可怜吗?”
过去……小凌芷看了看对面,好多次她蜷缩在在杂物堆里,默默等待娘亲房中的打骂声停止,好久好久,她好害怕,却不敢哭,因为哭声会引来母亲,自己跟着一起挨打,然后重新被丢到地窖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
母亲好凶,身上痛、肚子也痛、还有好多虫,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通通浮现出来,小凌芷咬唇,忍着眼睛酸涩摇了摇头。
“对的。”秦笙心中不忍,把女儿抱到腿上搂入怀中,糖棒放到小孩嘴里,低声叮嘱,“不要被表象迷惑,她只是怕死不得不如此,平时对你好你就受着,给你吃的你就吃,不用想那么多,其他的都是大人的事情,知道了吗?”
原本秦笙希望女儿恨那所谓的母亲,可仇恨压在心头太过沉重,她自己背负就好,何必让孩子也掺合进来,不如淡化,等渣滓死掉,芷儿渐渐忘记过去,开心长大就好。
含着糖,小凌芷轻轻“嗯”了声,捻起另一个糖棒送到秦笙嘴边,秦笙顿了顿,伸手接过,却没有如平时那般放入口中。
望着一旁褪下的天乾衣袍和那顶明明没起到用处,却一直戴在自己头顶的草帽,转了转指尖的糖棒,这些无非是用来麻痹讨好她的糖衣毒药,秦笙哪里还有吃糖的心思,随手放到杯中眼不见为净。
引得芷儿为她说话,渣滓手段愈发高明了,秦笙默默凝望对面的厨房,偷偷将拿出床底藏放的竹筒,将今日所得尽数倒了进去。
刺啦刺啦,一阵骚乱,虫足划过竹筒内壁的声响顿时密集数倍,秦笙熟视无睹,扣上盖子,重新放回床底的位置。
坐在一旁,垂目锁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背黑锅的人正在为晚饭头疼,沈青岚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说好给人家做点好吃的,而且早饭寡淡也答应了两个宝宝晚上做,身心俱疲的凌宴不得不打起精神,抓了一大盘蚕蛹丢到锅里煮熟,上次做干煸茧蛹时的油捞净了残渣备着,还可以循环利用,继续油炸。
莽夫拿来好些吃食,她记得有西红柿干,好久没吃维生素含量高的清爽蔬菜了,凌宴抓了小半碗洗去灰尘,打算做一个穷苦版西红柿蛋花汤,主食仍旧是馒头。
多线操作,等她泡好西红柿干下锅煮汤,沈青岚也干完活回来了,一样灰头土脸,一身烟熏火燎的味道,凌宴也一样,昨儿烧地穿得衣服没洗,连脏带味格外令人窒息。
她准备春耕的时间已经算晚的了,有些勤快的人家早早烧完,差不多再过一个礼拜大部分村民行动起来,空气中就该到处弥漫着烧麦秆的烟味了。
闻着刺鼻,可刀耕火种的时代,也谈不上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就这么一个污染源,没几天味道便可散光,忍忍就过去了。
沈青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吨吨喝水,顺便分享刚听来的八卦,“我听说王婶带李顺去镇上看病,顺便去了牙行,好像要买个傻子,还得是坤泽回来李顺当媳妇,他也配?我呸!”
激情开麦张嘴就喷。
买个傻子……凌宴默了默,感觉膝盖替秦笙中了一箭,莫名疼痛,“他伤都没好就敢琢磨这事,嫌命长了?”
沈青岚笑的阴阳怪气,“伤得又不是那里,哪耽搁给他留后啊。”
画面太美她半点不愿联想,凌宴五官蜷缩,“恶心死了,那种病会传染孩子吧,到时候夭折了还留什么后啊,这不坑人么。”
留个寂寞。
“所以说啊!”沈青岚一拍大腿,“他们有人看到村长去了镇上,估摸是想找那俩离家出走的儿子。”
“财产都留给小儿子,不管两个大的,用到人家了找人家,我听着咋这么活该呢。”那李家算计别人厉害,实际为人处世像有那个大病一样,凌宴无语极了,时间管理大师指了指地上的盆,事宜沈青岚:八卦动嘴不动手,快来干活。
“谁说不是。”沈青岚洗了把手,长腿一迈,麻利坐到一旁扒蛹皮,“他家缺德事没少干,就是活该!”
还有大料?
李家的瓜,听着就一个比一个烂,感觉吃了会闹肚子,凌宴正想转移换题聊点别的,就听沈青岚叭叭叭,像个无情的猹一样,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得一干二净。
凌宴:……
果然满地烂瓜,从村长和王婶年轻时有几个相好都说得绘声绘色,有那么一个瞬间,凌宴都怀疑沈青岚不敢把这些事跟妹妹说,跑她这过嘴瘾来了。
直到,沈青岚谨慎听听周围动静,悄然压低音量,“哎,你娘娘家的那个远方亲戚,刘家你还记得不?当时刘高远跟李文生都说要当村长,让大伙选,刘大叔那人实诚,村里大半人中意他,结果好端端的一家六口让人灭门丢到井里!还有个刚出生的小孩,尸体都臭了才被人发现。
啧,好多人都觉得是村长干的,可官府来人毛都没查到,让那姓李的捡了个大便宜,破村长一当这么些年还不换人。”
对李文生那个村长,沈青岚是满肚子牢骚,说都说不完。
说到刘家,凌宴有点印象,渣爹出征的那十年里,原身和凌母没有经济来源,穷困潦倒,靠刘家接济艰难度日,刘家它么自然去过许多次,惨案发生的时候原身七、八岁左右,早记事了。
就在那之前,刘家刚生了个小男孩,论辈分那孩子还是原身表弟,母女俩去刘家吃了百天宴的席来着,再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原身哭了好久。
说起这件事,凌宴察觉出好像有哪不对,刘家惨案过后,原身她们的日子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比之前更好些,按常理来说,明明应该是雪上加霜才对,太过反常了。
也就是那段时间,原身几次看到村长跟凌母两个人暗地里拉拉扯扯,误会二人有私情,后来渣爹怀疑发作的时候才以为村长李文生是她爹……
凌宴仔细回忆那段记忆,那时村长面色阴沉站在凌母身后,凌母一只手背在后面,声音发颤且不自然,叫原身到门外玩去。
细细思量,在凌宴一个成年人眼中,这哪里是私下幽会被撞破,那姿态分明是村长在胁迫凌母!
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胁迫什么呢?
想到后来那李文生时常带些食物给原身,几次问她:那天晚上怎么昏过去了,身体养没养好……
原身都按凌母告诉她的回答:染了风寒,烧迷糊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记得梦里有个红猴子,漆黑月色下模糊的红色人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渗人的画面跃入凌宴脑海。
那哪是什么红猴子,那是个浑身是血的人呐!妈呀,难道说凌母带原身去刘家求助,刚好撞见村长杀人,胁迫封口来了?!
霎时间,凌宴头皮发麻脊背冰凉,一身鸡皮疙瘩炸起,眼前发黑手脚无力,眩晕的感觉再度来袭,赶忙扶好稳住身形。
她就说原身晕血这毛病怎么来得这么奇怪,原来竟然当场目睹了惨案真凶!给吓出毛病来了!
【恭喜宿主,解锁人物志——李文生的秘密,积分奖励……】
没心思听系统播报,凌宴满脑子都是凌母的死是不是李文生撺掇的,她赶忙问沈青岚,“原,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你知不知道这话是从哪传出去的?”
正说个不停的沈青岚忽然被拉断,愣了愣,看凌宴面如土色极为难看,认真思考起她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
“好像你爹回来,你分化完没多久吧,就有人酸你家出了天乾,说你跟他不像,我记得你爹开始没当回事的,后来不知怎么信了,具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怎的了,你别说这事也是李家弄得,可那他们图啥啊。”沈青岚觉得不是。
图原身和凌母,那场惨案的目击证人死啊!
借渣爹的刀杀人,却只除掉一个凌母,还剩原身,为了斩草除根不惜假装人父,谋财害命同时进行,非要治她于死地。
那李文生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凌宴全想明白了,一时间是面目狰狞,龇牙咧嘴。
沈青岚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咋的了?你有事说啊,这样怪吓人的。”
这等大事告诉沈青岚真是害了人家,可她也没经历过,满心无助,凌宴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提溜转了个遍,不知道该不该说。
作者有话说:
秦笙:我真的很快就不用演傻子了,开心!
凌宴:猫猫鼓掌
秦笙:阿宴姐姐什么时候掉马呀?我保证给你来个一拖到底,半片苦茶不剩~
凌宴:我觉得可以剩一片。
无二更,改错字
后来的作者: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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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无法调和[VIP]
找秀才参谋吗?可顾家一家老弱病, 半个能打的都没有,又怎么好把人家拉下水。
如今李家乱成一锅粥,虚与委蛇这么多年, 李文生不至于立马冲到家里来给她嘎了,思来想去, 凌宴定了定心,回沈青岚,道:“你等我捋捋,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想出个大致的章程来再找她和秀才帮忙不迟。
沈青岚斜眼瞅她,眉头皱了又皱, 看痞子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没再追问, “行吧。”
闭上嘴巴各干各的活。
长这么大,凌宴只在新闻和影视作品里听说过杀人事件,现在那刽子手一样,阴狠毒辣,披着人皮的恶魔就在她身边,别说七、八岁的原身了, 她也吓得够呛,好半天过去, 脸都还是僵的。
不过不像上次闹鬼看不见摸不着,李文生再歹毒也是人,真实存在的东西, 好对付的。
过了那个震惊战栗的劲儿,凌宴渐渐缓了过来, 结合记忆深处那些破碎的画面,她稍微梳理了下事情经过。
刘家本身条件还可以, 家里有地不说还有果园,平时大多接济些米粮供母女俩过活,也让凌母给机会打打杂工赚些银钱。
有天原身着凉发起了烧,那时胡大夫还没从军中退下,村里也没个大夫,只顾婆婆略懂些治疗头疼脑热的草药,凌母去求,采了草药回来发热反反复复也不见好,结果那天晚上高烧不退都说胡话了,然后可能凌母感觉不成,于是背着原身去刘家借钱看病。
外面漆黑一片,趴在凌母背上,温暖又可靠,可没过多久骤然停住,以为到了刘家,得救了,迷糊抬头,在院子的井边看到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而旁边站着的那个,手持尖刀浑身是血,目光看向自己,那双标志性的三白眼目光阴狠,快步追来。
死亡的威胁瞬间攥紧心脏,一阵眩晕。
然后就是剧烈的颠簸,回头看,红红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所以原身记成了红猴子?
凌宴咽了口唾沫,对系统道,“感觉有点可惜啊,如果当时凌母喊一嗓子,引得人过来当场拿下李文生就好了。”
六条人命啊,丧尽天良!真凶一直逍遥法外,实在压抑又生气,凌宴很难不耿耿于怀!
系统默了默,【你是不是忘了她背上还有个孩子,刘家果园偏僻,只喊一嗓子可不够,那杀红眼的李文生见事情败露,冲上来灭口,她又如何保护得了你和自己,定然自保为上,赶紧跑。】
只不过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杀人杀到脱力,想追也没追上罢了。
凌宴叹了口气,这么一想也是,人无完人,那等危急时刻要求人家事事尽美就太过苛责了。
后面如何不难推断,带着孩子、深更半夜能去刘家的只有凌家母女,然后被那李文生盯上,孤儿寡母本就生存艰难,唯一的靠山还被灭门,更加难以维持,几乎断了她们的后路。
县里来人调查那时,凌家大门紧闭,估摸着李文生又是威逼利诱那套,逼得凌母有心检举也无门。
亲戚、恩人惨死,却无法为六条冤魂伸张正义,想必凌母于心难安,凌宴心里同样不得劲,就好像吃了刘家的人血馒头,实在难受。
揭发李文生让他去菜市口人头落地,如此李家的顶梁柱不在,村长的势力自然土崩瓦解,往后自己也没了提防小人的后顾之忧,凌宴有了这样的打算。
可就记忆来看,她和凌母只是目击证人,手头并无证据,加之悬案多年,当时办案的官差、档案资料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李文生便是犯案时遗失了什么关键性物证,也早偷取回来了。
困难重重,自己空口无凭,如何能让他顺利落网……
凌宴想到了方钰,对方在县里当捕快,应该能接触到卷宗,看看能不能先寻些破绽出来,尽可能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如果没办法的话……她咬了咬牙。
向来遵纪守法的凌宴心底动摇,想到那天夜里,李顺人赃俱获还能靠村长爹的庇护周旋,要不是镇上来人真叫他逃出生天,哪里有什么公理道义可言,不残害无辜是她最后的底线!
若是先前不知其中秘密还能得过且过,现下她和李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矛盾无法调和。
对!她该有这个觉悟的,凌宴下定决心,若是方钰那头无以为继,自己,必定扳倒李文生,亲手铲除这个祸患!
不论手段干净与否。
与方钰交好尚需时日,凌宴打算做两手准备,眼前正好一个八卦大师,便出言跟沈青岚打听村长干得那些缺德事,谋求线索。
闻言,憋了半天的沈青岚打开话匣,猛猛输出,将她知道的说了个遍。
凌宴听得仔细,脸上是五彩缤纷,表情格外精彩,好些事情离谱到像是谣言,她不好判断,尤其沈青岚平时深入简出,她有些疑问,“这么多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青岚撇嘴,“老一辈的都知道,原先我家隔壁的猎户王大爷,好多事是他告诉我的,别的就是顺路听得,半真半假吧,不过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我从军那年,李文生可是克扣了我妹妹的口粮,哼,我回来去找他说理还跟我打马虎眼,最后也没还我,呸!”
“这倒是。”克扣军户家属米粮确有其事,李文生最会逮着老弱欺负,凌宴微微点头,贪赃枉法的确能扳倒李文生,但这还不够啊……她若有所思。
剥好的蚕蛹裹粉油炸,滋啦滋啦的油声中,饭做好了,凌宴端着饭菜去了对门,这次沈青岚没跟着一起,说自己信期可能快到了,得避开秦笙,自个蹲厨房解决晚餐。
于是一家三口用饭期间不时听到对面沈青岚远远赞美声,“好吃好吃!真好吃!痞子你太有才啦!”
凌宴疲惫笑笑,给两个宝宝盛汤夹菜,母女俩的阴沉和低落也逐渐被令人满足的餐食驱散,心情慢慢好了不少。
饭罢,秦笙去洗碗,而沈青岚则是抹抹嘴巴给妹妹送饭去了,凌宴坐在院里休息,看屋檐角角的橙光,看山间绿影,看夕阳昏黄,她望起天来,默默享受劳作后的宁静和安逸。
大门响了,她起身去开,见是赵婶,对方手里拎着筐,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就不情不愿的方钰。
凌宴迎人进来。
二人为那天方钰出言不逊的事情赔礼道歉来了,下午来过,她们外出没在家,这才又来一趟。
凌宴知晓方钰是为了帮助秦笙,加上剧情透漏了些未来的结果,此举影响不大,故而很好说话的快慰赵婶,“阿笙是我媳妇,我自然盼着她好,阿钰才刚回来,不信也很正常,我不会放在心上,婶子不必如此。”
“你叫谁阿钰啊。”方钰不悦嘀咕,被赵婶一杵子怼没了声。
可她还是怕啊,人家好端端的媳妇,结契了的坤泽让家人带走谁不生气,到时候可麻烦了,而且全是她小闺女搅合黄的,想到这赵婶就遭心,“阿宴呐,这事是婶子对不住你,我让阿钰回去就把案底消了,你们安心过日子啊。”
消案底……
其实打心眼里凌宴是希望秦笙能有家人来找的,可书中剧情明摆着此事事与愿违,加上她要做任务不能与秦笙分开,想了想,还是艰难点头答应了,“行,案底消了就好,当然,你们不放心随时可以来我家看看,我说话算话,不会再苛待阿笙和小凌芷。”
“那就好那就好。”赵婶脸上的笑容少了份拘谨,方钰的臭脸也好看一丝,狠狠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凌宴正色点头,直面接招。
她轻声细语,温和包容,弄得方钰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发不出,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还是不放心,方钰大大方方叫来小凌芷,跟小孩嘀咕悄悄话,而秦笙则痴痴在旁边看着,也不参与。
凌宴摇头失笑,由方钰去了。
见凌宴好说好话,真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赵婶那颗悬着的心渐渐落回肚子里,又话了些家常,想起上次说到帮她给衣裳打样,择日不如撞日,就给一并做了,凌宴自然欣然同意。
天黑前,赵婶母女回了家,也给凌宴留好画着白线的布,衣块排布很是紧凑,布料利用率最大化,碎布很少,看得出赵婶经验非常丰富。
趁还能见亮,凌宴稍微剪了几块下来,重新塞了回去,其余的忙中抽空再做就是,不必急于一时。
伸了伸懒腰,凌宴在院里拉伸她酸痛到无以复加的手脚,感觉舒服些了,又抄起草叉去了趟河边收地笼。
经过几天河水的冲刷,临时赶工做出的地笼有些地方破掉了,凌宴倒不是很在意,等农忙结束再做就是。
收成还算不错,凌宴对着里面的河虾几次吞咽口水,她拎着鱼篓,又拎了筐河沙回家。
沙子倒在院子原先放杂物的角落,凌宴稍微擦了擦身,终于能躺在床上,好生舒服,她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她拿到了人物志村长秘密的奖励,积分突破四位数,已经能开剧情啦,嗯,她得把书看了。
凌宴细细琢磨着秦笙美强惨成长之路的同时,书中主角衣衫半解,温热的毛巾正仔细擦拭身躯。
而擦洗干净的小凌芷在被窝里有些昏昏欲睡,想娘亲过来跟她一起睡,眼巴巴地等着,她忽然发现娘亲背后,白皙的腰间好像开了朵花?好生漂亮。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那红色的线条在娘亲腰背交错延伸,一如盛开的艳丽红花,她记得前几天还没有呢,怎么突然,小凌芷有些担心,“娘,你后背。”
回身,秦笙比了个手势,“嘘。”
作者有话说:县朱复
秦笙:芷儿说我背上有朵花,阿宴姐姐想看吗?
凌宴顿时结巴:想,想,想,想,想的。
秦笙眨眼:那你自己动手呢?
凌宴神魂颠倒:好,好,好好的!这就来。
一个答疑,为什么最近二更少了,因为在整理剧情点思考有没有遗漏的伏笔,以及最重要的——没想到会加更那么多,累了。
今天有没有二更说不准,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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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剧情一幕[VIP]
她身体并未恢复, 强行施法引来蜈蚣激起血脉的力量罢了,于身体无碍,秦笙并不在意, 但看芷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写满忧心瞌睡都吓退了,不由心中一暖。
撩起衣衫随意系上带子, 她来到床前,放低声音柔声解释,“很快就消下去了, 往后你也有的。”
“我也有?”那么漂亮的花自己也有,小凌芷的忐忑和激动都写在脸上, “和娘一样, 好看?”
秦笙勾唇笑笑, 点了点头,“是呢,和娘一样好看,可能比娘的还好看。”
“好看!”小凌芷小手一拍,高高兴兴地忘却烦恼,“娘, 我何时,长花啊?”
“长花?”童稚的说法令秦笙笑容更甚, 轻笑出声,芷儿年岁不够,更何况要准备好多药材, 这事不急,她拍了拍小孩后背, “要等你再长大些呢。”
小凌芷笑眯眯的,摇头晃脑地为往后开心, “哦~我快长大。”
“不过这件事万万不可告诉旁人,任何人都不能提及。”这是她死都要守住的秘密,秦笙低声叮嘱道,“尤其不能告诉那个渣滓,记住了吗?”
“渣滓?”小凌芷疑惑反问。
忘记女儿不懂这脏话,秦笙默了默,“嗯,对门的那个家伙,记得,不要说漏嘴了。”
小脑袋重重一点,她听娘的,“好!”
回去继续擦拭,收拾好水盆,熄灭油灯,秦笙躺到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小小的后背,哄女儿入睡。
待小小的身躯呼吸变得绵长,秦笙再次下地,拿出了那藏在床底的竹筒。
声响骤起,秦笙皱了皱眉,竹筒太小了施展不开,得找个大点的罐子才行,她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渣滓说了,她们是一家人,东西随便用,所以……应该不叫偷吧,秦笙扯了扯嘴角,神情颇为讥讽地回到房内。
每天装傻、要压下杀意、还要炼制蛊毒,她也很辛苦呢,秦笙如是想到。
此时,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小说的凌宴完全被扣人心弦的剧情吸引,半点没注意隔壁的轻微响动。
开篇原身卖女,正巧又是雨露期,在秦笙的掩护下小凌芷跑了出去,而遭受非人折磨的同时,秦笙沉着冷静,靠晕血的法子弄晕原身,摸出钥匙解开锁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那整日琢磨她们的原身嘴巴堵住,五花大绑锁于链中。
带上凌家剩余的银钱家当以及后院的白萝卜,在夜色的掩护下,秦笙逃出凌家,而那锁链的钥匙则被她狠狠丢在路边,她出门找孩子,顺着足迹她找了很久很久,最终却只在河下游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小小尸体。
满心悲痛地安葬了女儿,虚弱不堪的秦笙已是遍体鳞伤,逃出了那块伤心地。
雨露期不止,秦笙只好躲去山上,靠萝卜果腹。
几天后她来到镇子,此时的抚松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原因无他,萧王起兵谋反已然伏法,县里、镇上到处都是官兵盘查同党,迫不得已,并无户帖的秦笙为求自保只好一头扎进大山,绕路去往县城,这风声一躲就是两个月,期间她四处采药炼制换银钱度日……
等萧王造反风声过去,秦笙伪装成中庸重新出现在县城,敏锐的嗅觉和味觉暴露了她不吃狗的饮食习惯,而机缘巧合之下,她凭借一手岐黄之术治好管家主母顽疾,得其子青睐、被奉为座上宾。
然而秦笙无意停留,靠管家帮忙拿到户帖,她稍微赚了些盘缠便告辞离开,急忙踏上旅途。
然后888积分的剧情看到这就没了……凌宴完全没看够,可一想到小宝宝惨死,大宝宝也是一个大写的惨,她整个人就恹恹的,难受的要命。
其实第一幕的全文篇幅很长,大概三十章、十万字左右的剧情,凌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抠着看完的,没放过任何一个伏笔。
足够聪明、心性坚韧、识得许多动植物,生存技能点满,这是她对秦笙的初印象,而环境给出的信息相当之多,这些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凌宴提起精神大致理了下。
一、萧王落败,钱家得势,占据北地只手遮天,官商勾结大肆民脂民膏;
二、天灾频发,粮价暴涨,局势动荡民不聊生;
三、剧情发生时分,秦笙恢复记忆不久,正准备把原身弄晕带小凌芷一起出去,可惜晚了一步,天人永隔。
她家族遭难、懂得医术,具体为何遭难和身份底细并未写明,而秦笙重新上路的目的地格外明确——塔卡,而且是很有指向性的西方。
那是她十六岁逃出来那年最开始就想去的地方,只是阴差阳错弄混方向,逃到北方去,才被原身捡回家,脱困后再次朝终点进发。
去塔卡就是秦笙的主线剧情。
这个名字,搭配方位,听起来比沈青岚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还要西域,凌宴满心疑惑,按正常思路,逃出魔窟后的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回家吗……
塔卡是秦笙的故乡?可回家直接说地名不大符合常理,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事实真如她所想,秦笙家里不大好了,可她去塔卡又为了什么。
那个地方原身都没听说过,凌宴就更不知道了,原本打算看看剧情就睡,结果作者和系统埋了手好钩子,勾的她心里痒痒的,睡不着了,满脑子只有书中的故事。
第一幕中真命天A并未出现,她们是在路上认识的还是秦笙治过的病人,这些只能等到下一幕剧情开启才能知道了。
凌宴无奈叹气,还有那个萧王……万万没想到册封不到两年就凉了,倒霉蛋不说还是个炮灰,而钱家那副难看的吃相更让人厌恶,她不由对萧王生了丝丝怜悯。
就萧王部下军纪与钱家的行事作风相比,凌宴当然倾向于萧王获胜,可神仙打架,那等庞然大物对垒,她一个乡下小虾米不被踩死就不错了,哪有能力掺合进去,更何况她的脑袋还在秦笙的裤腰带上挂着,没精力也没那个时间成为拨动命运齿轮的人。
她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但她很清楚,有两个人是自己绝对能够拯救的。
凌宴想了很多,想未来要对小宝宝更好些,一定要教她学会游泳,绝对不让她自己去河边,要让她好好长大;想秦笙的身世,想她泣不成声边哭边逃,想她几次崩溃一次次在山间摔倒,自己的心和鼻子也跟着冒酸水……
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鲜血刺鼻的红猴子面目狰狞,朝她追来,地上一具具尸体化作看不出模样的小孩,野狗森白獠牙狂吠追逐,险些几次咬上她的腿,似曾相识的毒蛇群包围了她,数不清的蛇头窜出围攻,还有那满地乱爬窸窸窣窣的虫子。
一个又一个恐怖的画面在梦境中,如走马灯般不停闪现,求生的本能让她只记得疯狂逃窜,整夜疲于奔命,难以安眠。
近日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然突破了凌宴心理承受的极限,她噩梦连连猛然睁眼,眼前好似还有那突然窜出的毒蛇的影子,她是被吓醒的。
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将亮未亮。
冷汗淋漓,周身酸痛证明了此时此刻才是她面对的现实,凌宴按了按脑袋,脸颊绷紧冷气微凝,呆坐了一会才驱散那些令人窒息的梦境,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为母女俩悲惨的命运难过,难过的睡不着,可日子还要继续,她正是为帮助她们来到这里的。
不能泄气,她该有信心的。
想到这,凌宴重振旗鼓,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清晨空气微凉,小院灰蒙蒙的沉寂,还没到两个宝宝睡醒的时间,山间鸟雀鸣叫,叽叽喳喳,比打鸣的公鸡起得还早,有些烦人。
凌宴在院子里稍微活动了下身子,体力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拉伤的痛感作祟,时不时提醒她自己是个怎样的弱鸡,好在能忍。
洗米下锅,红薯干洗净切丁,丢到锅里一起小火慢煮,生活很苦,该多吃些甜的,红薯粥刚好,加上笼屉蒸蛋羹,再放几个土豆,等蒸好捣碎,土豆泥一锅出。
凌宴发现自己做饭是越来越会偷懒了。
一夜过去,掏来的河沙半干半湿,她找来粗筛子筛除石子,打水反复冲洗挑除锋利的硬物。
杂物里收拾出来的废弃木条拿来,沙子圈在木框里抹平,指尖随意画了画,痕迹潦草,再配块抹平沙子的小木板,简易版绘画纸笔有了,应该暂时足够这个年纪的小凌芷玩。
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凌宴复杂眸光伸出,心间早已软得一塌糊涂,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想让那命途多舛的孩子玩得开心,凄惨的秦笙也能真正开心起来。
只可惜自己还是个穷鬼,不然一定给她们更好的。
顾家送的那株茉莉安顿在杂物堆掏出的陶盆中,丢几粒适合的花肥埋在最下面,小小一株茉莉坐在大大的盆里,看起来莫名滑稽,也让凌宴沉重的心情有了好转的苗头。
给花和红薯育种箱浇透水,她从主屋取来布匹,守着热气腾腾的蒸锅,手中剪刀咔嚓咔嚓。
不仅学会了偷懒,她好像也渐渐明白了农家生活的精髓,有些不着急的事情,忙中抽空,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慢慢做就好。
布块剪好拼成一件小褂,这次的缝纫工作总算在凌宴的知识范畴内了,她捧着布料一针一线,缝得仔细。
除了慢以外都很好,凌宴不急不躁,心想着今天不用翻地,也没到播种的时间,没什么重体力活,行程排下来还算清闲,正好休息两天,最累得还在后面。
她打算等会去山上看看陷阱,沈青岚今早也要收夹子去镇上卖猎物,她们约好今早见一面,她帮她帮猎物一并卖了,顺便把接枫糖汁的桶提回来……
计划的明明白白,半点时间不浪费,效率拉满。
不多时,对面的房门开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听到动静,凌宴将针线放到一边,打来热水送上前去,顺手将迷迷糊糊的小崽抱到怀里,“昨晚睡得好吗?”
大早上黏黏糊糊的贴上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此举顿时引起了秦笙的戒备,她当即后退一步躲开,警惕地盯着对方。
小凌芷揉了揉眼睛,趴在凌宴肩头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她的心就像在八月阳光下暴晒的冰淇淋,当场化了一地,她满心疼惜地给小凌芷洗手洗脸,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异样。
秦笙:……
作者有话说:
秦笙(微笑):又是我自作多情的一天!
凌宴(憋笑):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啦。
秦笙(面无表情,斜眼偷瞄):那阿宴姐姐什么时候才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凌宴(一本正经):嗯……不告诉你。
作者没有话要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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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如山鸡[VIP]
小宝宝小手小脸果真可爱, 这个女儿奴凌宴当的心花怒放,没有丝毫不情愿,可不能顾此失彼, 她看了看秦笙。
真命天A的老婆……这种小事不是她能给帮忙的了,她关切问向秦笙, “身子有不舒服吗?”
昨天脸白成那样,怪让人担心的。
秦笙摇头,“好了。”
“那就好。”凌宴打量秦笙几眼, 见她的确无事,提议道, “你身子骨太弱了, 往后要稍微多走动走动, 嗯,跟小凌芷踢踢球呢?”
“噢。”秦笙语气敷衍。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能给个答话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凌宴原本想帮孩子扎头发,可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 再给小孩弄疼就不好了,她按下老母亲的心, 开口跟秦笙求助,“阿笙,你帮她梳梳头?”
“梳了。”秦笙语气傻傻, 一起床就梳好了,哪里用得着渣滓发话。
看小孩有些打绺的发顶, 凌宴默了默,嗯, 这是该洗头了,再看秦笙也有点油,她摸了摸自个发顶,手感令人窒息,顿时痒意蔓延。
一家三口脏得整整齐齐,两个大人相互看看各自潦草的发丝,大眼瞪小眼。
天天擦身不是那么回事,凌宴心底一片尴尬,“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说完放下小崽就跑。
不知她心中所想,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秦笙疑惑非常,这渣滓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再次打水洗漱,凌宴给土豆泥做好调味,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饭。
绵软的土豆泥得到了小崽的青睐,香香的不用嚼,味道也足,她喜欢极了,勺子不住挖去,连平时喜欢的蛋羹都冷落不少,秦笙同样,桌上的菜她哪样都吃过,但就是渣滓做出来的味道更为鲜香,可具体放了什么调味,她还真没尝出来。
更加奇怪了,这是炊家子在军中练出来的手艺?可军中大锅饭不讲究味美,还是说……凌家、这个渣滓身上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秦笙把疑惑按在心底,默默喝粥。
为了春耕外出搜集素材,秦笙再次把刷碗的工作揽下,凌宴依旧笑颜道谢,“辛苦了。”
习惯如此的秦笙没吱声,凌宴拿来昨天小崽带回来的草棍,把小凌芷抱到她准备的简易画板前,草棍留下的痕迹格外清晰,只见小孩眼前一亮,凌宴将草棍递了上去,“自己试试?”
小凌芷提笔就是一阵乱画,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手咯咯笑。
凌宴用旁边的小木板抹去痕迹,“这样就能一直画了,学会了没?”说着,让小孩自己动手尝试。
昨天她在外面玩都是用脚踩得,还不匀称,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小凌芷嘴巴长得老大,看向凌宴的眼神顿时多了丝崇拜,母亲好聪明哇!
凌宴搬了个小板凳让她坐下,拍了拍小小的后背,“我要上山一趟,今天不能带你们了,在家好好玩吧。”
正要答应,小凌芷想了想,上山……“午饭?”
被小宝宝惦记的感觉真不错,凌宴柔声答道:“我很快就回来,跟你们一起吃。”
“好。”小手一拍,孩子笑得眼不见眼,凌宴忍住亲亲小家伙的冲动,去跟秦笙报备行程。
也不管人家刚才听没听到,或者爱不爱听,又是一通嘱咐,念得秦笙昏昏欲睡眼睛发直才带上背篓出了家门。
门锁声落下,秦笙不由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山上四个套索,只一只兔子上套,约莫五百文到手,收获冲散了她心底的悲伤,而凌宴这次上山,不止收获这么简单。
配合蓝图上的已知区域,她划了几处可能存在小型瀑布或溪涧,此类活水的地方,一番寻觅,还真让她找到一处空地,从这还能看到自家屋顶。
说好的小幺鹅我来了!
好几天没洗衣服的凌宴迫不及待地点开商城页面准备大肆采购,准备一口气66+77把洗衣服的事情彻底解决,然而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出声。
【你提出的“防虫、防蛇包”价格异常问题,经由上级部门确认为定价操作失误,现已关闭购买通道,静待调试。】系统硬着头皮打自己的脸,【基于你为商城纠错做出的贡献,上级部门决定给予你一次转盘抽奖的机会,请及时查收。】
“啊?”不是信誓旦旦说定价不会错的吗,也是给凌宴惊呆了,那么冤种的防虫包,她也不会买就是了,关闭购买影响不大,不过有抽奖属实是意外之喜。
系统总算当了回人?
这样想着,凌宴搓了搓手,点开奖池查看,和最开始的那次琳琅满目的金光比起来,如今的商城分类物品折扣券就很不够看,五折的话倒是还行,可还有9.9折这种几乎没有影响的折扣数额,有点一言难尽。
奖池就是靠类别和折扣排列组合丰富起来的,抽中什么全看运气。
永久有效,且是白给的,总归聊胜于无。
希望不要抽到不常用分类区折扣,抱着虔诚的心态,她点下抽奖按钮,静静等待结果。
叮咚一声,指针停止。
“日用品八折?”这个折扣听着毫无波澜,凌宴稍微算了下,折扣后的小幺鹅几乎省下一天的日常所得,好处落在明面上,她忽然激动起来,“发电机算不算在日用品里?那抑制剂呢?”
【都是算的。】系统回复道,【折扣券永久有效,请及时使用。】
往后能省不少积分,这样就能更快的开剧情了!凌宴心里万分舒坦,笑眯眯的用掉折扣券,刚才商品页面旁边瞬间多了个“专享折扣”的字眼,小幺鹅变成52,这次系统来的像及时雨,只用了114.4积分就购置了全套设备,开心~
好耶!终于能洗衣服了,生产队的驴为解放双手喜极而泣。
按照操作说明,她把竹筒模样的发电板放在地上,此时阳光正好,只有她能看到的电量标识在急速飞涨,凌宴一整个震惊,赶忙把木匣似得小幺鹅摆好放到地上,接好管线,然后偷偷背出来的脏衣服赶紧丢进去。
按下启动开关,但见吸水管那处的水面凹了一块,木匣里头水声阵阵,凌宴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违和,不能每次洗衣服都上山吧,她得寸进尺的想在家解决问题,“洗衣机不能无声吗?”
【能,但你买不起。】
一句买不起给凌宴噎得半天没说话,系统找补道,【伪装只是外表,归根究底该有的震动不会消除,这终究不是能在人前使用的东西,不必在意声响有无。】
稍微想想,的确如系统所说,就算没有声音,那木匣子摸上去还会动,放到家里万一给小凌芷吓出毛病来可就糟糕了。
不如不让她们发现,既然如此,那这里……往后就是她洗衣服的秘密基地啦?
这样也未尝不可,凌宴笑了笑,衣服洗好还得一会,小幺鹅放那工作,她再次穿梭于山间。
系统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到主脑的回复——察觉出来关停即可,反正她也不会买,随便选些宿主看中的好处转移注意力。
令统心情复杂。
结合她以往的购买习惯,于是系统就给阿宴暗箱操作了八折的日用品,看来它选得没错,这个人就是踏实过日子的性格,最看中的就是生活日用品。
可跟任务真的毫不沾边啊!系统暗地里头疼极了。
此时的凌宴已经去腐殖层转了一圈,那边的蘑菇长出来了,但还很小,没到采摘的时候。
周围草木绿意更浓,连成片的迎春花好似一道黄色的隔离带,为山间多点缀了一丝春意,黄黄绿绿,亲身感受无限美好的自然风光,心情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调节情绪是一门相当重要的必修课,前世她做的还可以,这次有了健康的身体,她相信自己不会被困难轻易打倒。
凌宴哼着小曲一边探索开图,一边四处寻觅。
等再回来,衣裳却是已经烘干,洗衣液也是用于伪装的皂角味,闻着干净清爽,一时间凌宴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把干净的衣裳藏在筐底,小幺鹅收到系统包裹中,开开心心下了山。
顺路查看那两颗枫树,很遗憾,枫糖汁的产出时间有限,天气暖了汁水已不再析出,最后的这两桶已是今年最后的收成了。
家里存蜂糖的罐子有好几个,应该够两个宝宝吃到秋天,到时就有甘蔗了,不然麦芽糖也成,总不会少了她们的。
拔掉放汁的竹管,让树木自行恢复,凌宴拍了拍居功至伟的两个枫树,挑起桶子回到家中,等待沈青岚到来的同时,给小崽缝衣服。
秦笙坐在她对面,认认真真给女儿缝制另一只鞋底。
而被两位母亲放在心间的小人正在沙坑边写写画画,不时歪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二人谁都没听清、也没听明白,但唇角的笑意经久不散。
一片岁月静好。
“痞子开门呐!”声响打破了一时的静谧,凌宴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外头一人一驴一车,驴还是那副令人眼馋的精壮模样,哼气嚼嘴,而车上猎物大多血肉模糊,她没敢多看,瞧见沈青岚换了身靛蓝布衣,颜色不错,只可惜衬得她肤色更黑,土里土气的。
都是乡下人,谁也别嫌谁土,凌宴张了张嘴,没吭声,把唯一的收获递了过去,“就一只兔子,劳烦你帮我卖了。”
“不错啊你。”能捉到兔子也挺厉害的,沈青岚一乐,从车上拖了只山鸡下来送给凌宴,“喏,今天刚抓的,放过血了。”
山鸡的羽毛好生漂亮,肯定能做毽子,正想讨几根羽毛,结果东西呼到她眼前。
凌宴没懂,“让我帮你炖了?”
沈青岚“啧”了声,低声道,“之前让景之把鸡抱回去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给你送只山鸡过来,正巧今天收夹子遇上就打下来了。”
凌宴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沈青岚记得,还真的给她送来了,“那……我们等会炖鸡吃?”
痞子的手艺好得很,炖鸡肯定香!沈青岚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好好好!”
吃鸡的话……凌宴觉得还是米饭更搭,可能洗衣服有了着落心情大好,也可能为了补偿凄苦的母女俩,她想了想,商量道,“这样,你拿卖兔子的钱帮我带个浴桶回来,和家里那个差不多大就行,再卖上二斤精米?过两天春耕了,咱们好好吃上一顿!攒攒力气。”
精米三十多文一斤,浴桶二百来文一个,三百文说花就花?这穷鬼……沈青岚一惊,“昨天不是收拾出来一个旧的浴桶吗,怎还买新的?”
“那个放在外头都长霉了,用不成了啊。”一股子霉味,只能用来装杂物什么的,凌宴也很无奈。
“你可真舍得,等我好消息吧!”想到等会吃肉,沈青岚咽了咽口水,马不停蹄的就要去镇上。
凌宴拦下那急性子的家伙,指了指漂亮的羽毛,“你知道怎么做毽子吗?”
想做一个给秦笙玩,可惜她只知道现代的毽子是用橡胶皮垫固定,古代又没有橡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沈青岚一愣,“毽子是什么?我只会做鸡毛掸子。”
知道你心灵手巧勤俭持家了。
凌宴一噎,摆手放沈青岚离开。
转身拎着山鸡来到院里,收获了两道灼灼的目光,她咧嘴一乐,迫不及待地跟两个宝宝分享好消息,“我们今天吃鸡!”
阳光下天乾笑意满面,十分开心,这副皮囊,应当能引得不少青年男女心动,不过让她来评价的话,秦笙觉得不如她手里的那只山鸡好看。
听到炖鸡就抑制不住口水的秦笙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凌宴气闷:我觉得,我还是比山鸡好看一点的,嗯!
秦笙没憋住乐出了声,给身旁的天乾顺毛:嗯,是我说胡话,阿宴姐姐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嘛~~~
凌宴看看她,没吭声。
秦笙凑上去钻到天乾怀里,一阵耳语:这样能原谅我了吗?
凌宴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
↑暗地达成交易。
洗衣机的伏笔就是阿宴会有个自己的秘密基地,金屋藏小幺鹅(不是)
再往后……顺理成章哒哒哒哒哒。
3K9给自己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