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大的秘密,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他一向很守信用,当然也守不住这个秘密,第二天就告诉了兰斯洛特。
当然,现在兰斯洛特还不知道。
兰斯洛特嗤笑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文件上,拿着笔一点点勾画着:“为什么不是你来找我?”
“那不一样。”
晏尘左右看了一眼,城堡里很空荡,他还是喜欢回到卧室去。
兰斯洛特注意到他上楼的动作,头没抬手也没动,只是淡淡道:“你给我洗了澡再躺在床上。”
晏尘动作一僵,他双手举过头顶,只留给兰斯洛特一片天花板:“好好好,我就到窗边坐坐还不行吗?”
“知道就好,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是你来找我?”
他将手上的纸质文件整理了一下,然后合上笔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晏尘。
对方撇撇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兰斯洛特这边传来喊声——“兰斯上将,这边开始清扫了,需要您去监工一下!”
兰斯洛特回神,伸手在摄像头上摸了摸:“有空打给你。”
“好。”
他挂断了视频,深吸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整理了下仪容,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出了门,脚踏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光脑响了一下,是晏尘的信息。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就得让它自由】
这是第一句。
【如果它还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
这是第二句。
【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看到这一条时,兰斯洛特的眼底满是笑意。
兰斯洛特出门的脚步停下,顶着外面副官的催促声,他郑重地打下一行字:【强扭一下才知道瓜甜不甜】
他将光脑关机,不再去看晏尘的回信。
那边的系统的晏尘看到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一个在傻笑,一个在迷茫。
系统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宿主,他这是什么意思?】
晏尘将这句话看了好几遍后才光脑放下,他伸了个懒腰:“意思是让我去强扭一下他这个瓜,让我去找他。”
【那为什么不是他来找你?】
系统还是没明白,谁去找谁的区别大吗?
晏尘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打了个哈欠:“哈——我去找他可能几天几周,等他来找我,那就是几个月几年不定了。”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的系统:【……】
感情这一嘴还是它自己求来的。
【那你还准备去找他吗?】
晏尘其实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他不确定到了战场会得到比在后方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按照游戏设计的规则来说,战场算是个新地图,但是晏尘现在还没办法屏蔽痛觉,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完完整整的回来。
更何况他得到的几乎每一份资料最后都有涉及到战争因素,而且不少的角色都死于战争。
如果说第一个阶段是和议会的交锋,那么第二个阶段就是战争的爆发,第三阶段就是和反叛军的对抗拉扯。
这是他按照在手的几份资料推测出来的时间线变化。
至于要不要上战场,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思索一下,不是不爱,主要是生命只有一次,他不敢太过于放肆。
洗了澡就准备入睡,只是这时的他也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他就会因为一件事,奋不顾身地奔往战场。
系统似乎已经忘记了它要听故事,也跟着休眠了。
天亮的很快,一夜无梦,睁开眼睛,窗边就是叽叽喳喳鸣叫的鸟雀。
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洗漱的同时还在脑子里思索着今天的行程,在前往战场之前,需要解决掉后方的大部分问题,最好能将任务进度解锁过半。
不过很有意思的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刚刚吃完早餐就收到了胥坛和托因比的邀请,对方来到了维什亚,但是邀请他出去小叙。
“邀请我?”
晏尘还在踌躇,因为他今天本来是打算主动去和格雷沙姆去接触一番的,胥坛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直接打断了他的计划。
不过胥坛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他,还是和托因比一起,他现在不能说相信谁和不相信谁,只要是处在这个计划中心的一切角色,他都要保持几分怀疑,怀疑的同时也要自己去判断信息的真假。
【宿主,要去吗?】
许是太久没等到晏尘的回答,系统此时此刻也有些好奇他的选择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的信息不多,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远远不如这些原住民,我就是要牢牢抓住这些现成的信息来源,只有这样才能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晏尘重新上楼,在衣帽间里挑了一件极其出挑(骚包)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出门了。
“是真是假先去看看,那群人死都不肯提前给我透露点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好消息,值得他们这样吊着我。”
晏尘“切”了一声,设定好了目的地后特地去星网上查了查他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
维什亚最大的娱乐场所,最主要的行业就是赌博,和曼托玛城的黄金回廊的作用是差不多的——敛金窟。
十分钟后,他站到“风城”的门前,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门面第一次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来了?那就进去吧。”
晏尘定睛一看,门口一身黑西装满头火红头发正在抽烟的雌虫,不是科波菲尔是谁,他抬头斜睨了晏尘一眼,将烟头扔在地上,又一脚踏在上面踩着皮鞋将它碾灭。
科波菲尔转身进门,塞给一边的侍从几枚金币,对方立刻去收拾了地上的烟头。
晏尘就在原地静静看着这一切。
“还不来?”
科波菲尔走了半道发现身后的雄虫没有出现,他转身语气有些阴沉,但是眼底丝毫不见一分不开心。
晏尘耸了耸肩走到他身边,和他肩并肩上楼。
晏尘道:“这会儿这么大架势?议长亲自来迎接我?”
科波菲尔头微微测归来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他们几个都不方便。”
晏尘:“好吧。”
他没再多问,但是他明白了,今天这场聚会,肯定不止四个人。
他们一路来到了最顶楼,那是个很大的包厢,占据整个顶层,科波菲尔敲了敲门,门从内部打开,露出托因比的脸。
“冕下,好久不见。”托因比后退一步,将道路让出来。
包厢的正中间是个圆桌,桌上已经坐着几只虫,晏尘在上首落座,从他的右手边顺过去分别是科波菲尔·塞西亚、琼·拉斐尔、埃尔维斯·雪莱、一个棕发褐眼的雄虫、空位、胥坛·奥**雅、托因比·加尼,托因比也就在他的左手边。
那个不认识的雄虫坐在他的正对面,此时此刻他站起身向晏尘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冕下,我是怀特现任家主,基德纳·怀特。”
晏尘微微颔首,他听到姓氏的时候就有些了然:“敢问阁下,库铂和阁下是什么关系?”
基德纳适当面露疑惑:“是我的小儿子,怎么了?”
晏尘端起面前的茶水,借此挡住眼神,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小白兔。
“没什么,我恰好和库铂有些交情。”
基德纳笑意不达眼底:“是吗?那可真是幸运。”
晏尘懒得和他周旋,他看向胥坛:“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还有这个空位。”
胥坛还没开口,他身边的托因比倒是先看了晏尘右手边的科波菲尔一眼然后才打着圆场:“冕下,别着急,这个人你认识的,今天都是熟虫局。”
“但愿吧。”
他扫视了在场的虫,各个面色都不一样。
托因比是一贯的和事佬作风,胥坛自从他进来就是沉默地喝着茶,基德纳和埃尔维斯搭话,谴责神态自若,后者略显局促,时不时向科波菲尔投出求救的目光,科波菲尔和拉斐尔不知道在下面手拉手干什么。
啧,什么熟虫局,明明就是鸿门宴。
托因比敏锐的察觉到晏尘眼中的不满和嘲讽,今天这个局十分重要,他当然不想这么早就败了兴致,于是立即开始活跃气氛。
“唉,这家伙还不来,不如我们先来玩一局?”
其余的人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埃尔维斯暂且退下,科波菲尔并不允许未成年的虫崽接触赌博,带他来只是谈事情,不是赌博来了。
“我就给你们当一回荷官了。”拉斐尔起身离开牌桌,桌上只剩下五人。
剩下四人将目光投向晏尘,晏尘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最终顺着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
桌面几经变化,最后选了个当下最热门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庄家出筹码,轮流猜大小选择咬不咬上位,咬就是跟他反着猜,押上第一位筹码的一半,不咬就得在上位的基础上加上一倍的筹码。
“怎么样,很简单吧?”托因比看着鱼贯而入的侍从,只让他们呈上相应的筹码代表钱财就将他们挥退了,“这家店是拉斐尔的,不用担心保密措施,但是咱们还是关上门来玩儿吧,顺便等等最后一位。”
“行,那第一轮……我坐庄?”晏尘倒要看看,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
基德纳左右扫视一圈,见自己左边两个空位,右边一个空位,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呀,你们四个倒是坐在一起了,怎么就把我给孤立了?”
他这话说的极有意味,晏尘一时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牌桌,还是……局势?
科波菲尔嘴上叼着根烟,绿眼睛里满是不屑:“打你的牌,坐一块儿容易串通,不坐一块容易出千,这叫公平!”
这话一出,晏尘明显注意到基德纳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心下了然。
打牌是掩饰,实际还是在攻心。
“那拉斐尔先掷骰子,我可得好好想想押多大的筹码了……”
晏尘漫不经心地抬头,将每一张神色迥异的脸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