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寺的住持大师圆谎,竟然死了!? 房遗爱脸色凝固。 他立刻走上前来,检查圆谎大师的身体,这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伤口。 “奇怪!” 程处弼身子不动,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惊愕。 “老房,身上连个口子都没有,那这老家伙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佛家说的圆寂?”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无比坚定,圆谎大师绝不是自然死亡。 又再次检查了遍身体,二人甚至冒犯的扒了圆谎大师的僧袍,终于发现了致命伤。 在两侧太阳穴,被钝器所伤,击碎了头骨,没来及反抗,就直接丢掉了性命。 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圆谎大师的死因。 卧槽这老银币...冷不丁的被人下了套,房遗爱嘴角一抽。 清音寺的和尚全部被支了出去,圆谎大师被高手击杀,在脑后发出致命一击。 能做到清音寺的住持,也不是等闲之辈,常年习武,毫无反抗,只能证明一件事。 凶手是偷袭! 小垃圾玩不起没有实力,有本事你他娘的正面单挑啊? “走吧。” 房遗爱示意程处弼离开,圆谎大师死了,线索便断了,继续留下去也没必要。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点懵呢?” “本侯也没想通,但圆谎大师死的蹊跷,此事定有预谋,本侯要回去缕缕思路,不能这么莽撞的查下去。” 房遗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事情的起因,是尉迟敬德带着越王李泰回长安。 然后尉迟敬德告病,大量外来和尚涌入长安城内,紧接着这伙人开始刺杀自己。 这些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联,实则环环相扣。 房遗爱不得不怀疑,阴谋的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推手,此人隐藏的极好,真正目的不为人知。 “得早点把这个人揪出来。” 捉迷藏嘛? 本侯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游戏。 房遗爱冷笑着,两个人来到清音寺前身, 莫名其妙的在一侧发现了一口井。 刚才进来的匆忙,竟忽略了清音寺的陈设布置,完全没注意到这口古井。 寺庙里有井实属正常,出家人没了七情六欲,但是还要吃饭喝水,食人间烟火。 “这井口怎么被封着?” 古井的井口处,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盖住,密不透风,取水的辘轳也被拆卸下来。 “也许是一口枯井。” 房遗爱没当回事,敷衍的回应了一句,他现在只想早点回长安查清事情真相。 “老房...有股臭味儿!” 程处弼抽了抽鼻子,他‘警犬’的功能再一次显现出来,味道令他想要干呕。 “这井边还有块石碑...” 房遗爱没理会程处弼说的话,目光落在了长满青苔的石碑上,上面镌刻着文字记载。 主要内容是关于这口井的来历和渊源,介绍了此井的名字,最后一行字格外显眼: 凡本寺弟子,禁止靠近此井三步之内! 这是什么狗屁戒律? 井中是有金子还是有银子,连靠近都不能靠近? 而这最后一行字,字迹清晰,不难看出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镌刻上去的。 “难怪和石碑前面几行的字迹不一样。” 房遗爱恍然大悟。 这条戒律是提醒,提醒那些新入寺的僧侣们,不得靠近古井,那...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是古井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 邹了邹眉头,房遗爱也闻到了一股臭味,味道很上头,他眼泪狂飙出来。 “臭味是从井里面传出来的,谁往井里窜稀了?” “老房,这不是茅厕的那种臭,是尸臭,就是尸体腐烂发出来的臭气。” “......” 该死! 果然有蹊跷。 “快,将这青石板移开。” “啊!?咱们亲自动手?” “不然呢?这里就你我二人,不亲自动手,难道还要让佛主帮我们吗?” 程处弼叹了口气。 在荒无人烟之地,身份地位恰恰是最没用的,就像你流落孤岛,没人会因为身份地位多看你一眼。 “老房,我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换做别人,我绝不干这事儿。” 程处弼身体虚胖,可力气还是有的,一个人便将那青石板抬起,扑面而来的臭气波涛汹涌。 你大爷...比芥末还上头! 房遗爱捂着口鼻,顺着井口向里面看去。 果然是一口枯井,细密的阳光下,清晰可见井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皆已身躯腐烂。 恶臭熏天! “呀,人都死了,还没羞耻心,老房,这群尸体身上怎么都没衣服啊?” “衣服都在圆谎大师的房间里!” 程处弼:“......” 气氛凄厉压抑,无比渗人。 清音寺的住持大师竟是个花和尚,与女子通奸,可为什么最后连自己也死了? 匪夷所思! “圆谎大师刚死不久,极有可能在你我来清音寺的前一天死亡;可枯井内的尸体,至少死了半个月的时间有余,不然身体不可能溃烂到这种地步,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这足以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圆谎大师和井中的女子不是一人所杀,而石碑上的戒律,恰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清音寺中除了住持大师,没人敢立下这样的戒律,如此推断的话,枯井中的女子,乃是圆谎大师所杀,而来不及毁尸灭迹,便将他们都投入了枯井中,以青石板掩饰,又立了碑文,令寺庙内弟子不得靠近,掩盖事实。” 老房说得对啊。 自己的脑袋有瑕疵,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可身边有名侦探,以细节推理天衣无缝。 “老房,圆谎大师若是与女子有私情,便是犯了戒条,既然他好色成性,又为何要杀人?还有一点俺想不明白,这么多女子,都主动来到清音寺,难不成是清音寺的香客吗?若是香客,因为寂寞想要寻求婚外情,为什么不找个帅点的和尚,这老秃驴干瘪如老斑鸠,毫无情趣啊。” 房遗爱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因为程处弼的话里不经意的提到了一个关键点,令房遗爱想通了一件事。 “处弼,回长安,咱们路上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就你刚才提出的那几个问题,价值千金!” 程处弼洋洋得意: “这凶杀案非比寻常,刺杀的人是你,俺老程自然要走在侦破此案的前列线上。” 房遗爱嫌弃道: “要不咱们换条线走...你这前列线也太骚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