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房遗爱被武僧刺杀的消息传入到皇庭之内,朝廷震动。 李世民大为惊骇,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不知何时消弭无踪,竟在内城动朝廷的平倭侯。 直到得知房遗爱无恙,而且还杀了两个找事的和尚,李世民这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僧人无缘无故生出了杀念,就该死...房遗爱呢,这家伙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入宫了。” 多日不见,李世民还有点想念自己这个女婿。 虽然最近因为青雀的事焦头烂额,但他还是想房遗爱充当智囊,给他出谋划策。 责罚是理所当然的,可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能网开一面还是网开一面的好。 “陛下,听闻平倭侯和程处弼公子二人一大早出了长安,不知去向,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李世民脸色一变,苦笑道: “由他去吧,朕只希望这混小子能少给我惹点事。” 大太监张宇没多说什么,房遗爱有时会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可爱起来,却也会让你爱不释手。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 两个人纵马疾驰,一阵尘土飞扬。 程处弼却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出城,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到底是哪。 老房一大早的派人去传信,程处弼便义无反顾的跟了出来,老房肯定不会坑他。 但看这方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直奔着荒郊野外去了! “老房,咱们到底要去何处?” 坐在马背上,房遗爱道: “带你去看美女,绝对是你没见过的那种。” 程处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深沉的微笑。 他对美女的印象停留在柳叶弯眉,卡姿兰大眼睛,长发及腰,又风骚多姿。 至少不能比老房的三位娘子差,在程处弼心里,那是他娶妻的最低标准。 不能与老房攀比家族底蕴,那就比拼一下内人的质量! “兄弟情深啊。” 程处弼发出了一身慨叹,完全没怀疑房遗爱的话,猛夹马腹,催促道: “快点快点,俺已经等不及了。” 磨刀霍霍向猪羊! 每次都坑兄弟,房遗爱的心里还是略有愧疚的,但想着坑一次和坑许多次的区别,只是次数的问题。 那就多坑几次吧! 在长安百里外的不知名荒山脚下,有一座古刹...呸,有一座新建时间不长的寺庙。 整体色彩明艳,没怎么经历过风霜洗礼,规模不算大,但在青山绿水间,也算一方名胜。 山野之中的佛寺,总是会给人安逸的感觉。 望着左右两个白石狮子,以及门匾之上的‘清音寺’三个大字,程处弼察觉到自己被骗了。 “说好的看长发及腰的美女呢?怎么变成看秃驴了?” 房遗爱说: “本侯可从未许给你看长发美女,只是说此处美女别有不同,会让你别开生面。” “这是秃驴窝,哪有美女?” “传言清音寺的尼姑各个清丽脱俗,她们都因各种原因皈依佛门,有些忧思成疾,还写了情诗。” “哪首诗是尼姑写的?”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房遗爱又白嫖了。 不过他剽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妻子武媚娘。 确切地说是真实历史上,在李世民死后出家为尼的武媚娘。 现在的媚娘,可写不出这种感同身受的优美诗词。 程处弼听罢,生出了龌龊心思: “俺就是来帮助她们解脱的,青灯古佛伴一生,不如与本公子春宵一刻啊。” “佛门清净之地,怎么说出这般龌龊的话?” “罪过罪过,老房,是俺口误了,不可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要藏在心里。” “......” 两个人前后踏入寺庙,房遗爱始终保持着警备状态,一手握在腰间的火铳上。 要不是那把黑色火铳过于显眼,程处弼差点误会他在挠裤裆! 进入清音寺之内,画风直接给两个人干懵逼了。 庙内空无一人,水缸中早已干涸,地面落叶到处翻飞,鼎炉中的香也已燃烧殆尽。 没有沉雄厚重的钟鼓声;没有诵经敲木鱼之音;也没有嘈杂打闹声。 寂静的可怕! 房遗爱面露严肃之色。 “老房,咋回事,一个僧人都没有,这群和尚该不是都在长安城吧?” 程处弼一瞬间开窍,老房来这清音寺,极有可能跟昨日刺杀他的那群和尚有关。 原来是来调查真相的! 想到这里,之前还攀谈的程处弼,也立刻噤声。 “走,去后面看看。” 两个人直接掠过大殿,来到后身僧侣们休息的地方,一间一间的查看,似乎并无异样。 可当路过最后一间房舍之时,程处弼那比狗还灵敏的鼻子抽了抽,随后露出享受的神情。 房遗爱邹眉,这家伙要是入了警队,连缉毒犬都省了。 “闻什么呢?” “有香味!” “什么香味?” “是女人的脂粉味!” 清音寺内哪里来的女人脂粉味? 如果是香火鼎盛,香客踏破门槛,从女香客身上传出这种味道尚且有情可原。 可如今寺庙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会不会闻错了?” 程处弼坚定的低声说道: “绝不会,闻别的味道还能闻错,但是女人的味道,准的厉害;老房,这脂粉还是劣质品,有点呛鼻子。” “.....” 嘭! 房遗爱飞起一脚,破门而入。 就见到一个老和尚坐在榻上,在闭目念经,背对着房遗爱和程处弼。 一副得道高僧之相! 屋子内,则到处都是女子的内衣、肚兜,色彩斑斓,十分脏乱,不堪入目。 这些衣服号子大大小小,材质也并不相同,有绫罗绸缎,也有粗布麻衣。 显然不是一个人的。 “圆谎大师,爱好挺广泛啊!” 房遗爱打趣一句。 如果所料不错,眼前这人就是清音寺的住持圆谎大师,这家伙怎么有收集女人衣服的癖好? 还都是贴身衣物! 将庙里的和尚都支出去,不会是要和这些衣物的女主人通奸吧? 房遗爱有点想不明白,见圆谎大师岿然不动,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圆谎大师,平倭侯房遗爱特来拜访。” 还是没动静。 程处弼大怒,从背后推了圆谎大师一把: “你个老秃驴,叫你没听见是吧?” 这一推,圆谎老和尚的身体直接向前倒去,直接前脸落在榻上,整个人如木头一般。 程处弼慌张的将圆谎大师的身体反过来,老和尚面色蜡黄,身体僵硬。 将手指伸到他鼻子底下凑了凑,竟然没有呼吸。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