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 喧嚣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文人们四目相对,李泰瞠目结舌,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他们没预料到。 有人抽了口冷气。 “越王殿下,房遗爱不是在前线平倭吗,怎么会出现在扬州,难不成...当了逃兵?” 能发表这样的言论,显然是没过脑子。 “前线连连大捷,得胜的队伍哪里来的逃兵?这小子八成是得了父皇御令归唐。” 李泰冷静的解释道。 不过两个人来往并不多,加之房遗爱又是东宫属官,李泰便对他更加冷落。 李承乾凭什么当太子? 就因为他是嫡长子,比本王早生了几年? 论能力、论才名、论笼络人心的手段、论治世的本领,本王哪里不如他? 李泰心中愤愤不平,他争夺储君之位的决心,一直都未曾打消过。 父皇可以杀了隐太子李建成夺得大唐的江山,他李泰同样可以走这样的路。 “殿下,房遗爱忽然造访,所为何事啊?” “本王也不知,但他毕竟是本王的妹夫,不见显然不合适;但若要见,本王也不想让他好过,这个房遗爱,与太子一派,就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 一母同胞,却深恶痛绝。 “殿下的意思是...令我等刁难他?” 李泰微笑着点了点头。 怪不得春秋战国之时,那些名扬天下的人都喜欢豢养门客,有事真不含糊。 “嘶...殿下,小人听说房遗爱在陛下面前得宠,全凭一张嘴,这小子也读过几年书,懂经史;但似乎他的拳脚功夫不太行,骑射功夫,更不必提。” 一语中的! 李泰等人一下子摸准了房遗爱的弱点,决定攻其不备,就从这骑射功夫入手。 “一会儿房遗爱进来,你们可随意刁难,本王从中斡旋,目的只有一个,绝不能让房遗爱在越王府待得心安理得。” 众人连连点头,这是在越王面前表现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房遗爱很快被侍卫带进了越王府,一身华贵衣裳,见到李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舅哥!” 陛下和长孙皇后的底子还是好,李泰竟这般俊俏,还以为看起来会贼眉鼠眼。 李泰有些不适应,他听闻房遗爱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在父皇面前,尚且三心二意。 怎么今日见到自己,如此彬彬有礼? 有诈! “你不是在倭国嘛,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若提前打了招呼,本王亲自带人去迎接你。” 房遗爱说道: “怕麻烦,也就没敢通知舅哥,舅哥在扬州这日子过的不错啊,小酒喝着,小曲唱着,小娘子搂着...啧啧啧...还有这么一帮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 李泰一脸黑线。 这是在夸人?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立刻便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驸马慎言,什么叫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我等乃是越王殿下的挚友,刎颈之交的那种。” 房遗爱一扭头,目光四射而出,竟带着一丝的狠毒。 “本驸马与我舅哥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给本驸马滚一边去。” 李泰叹了口气,这才是他认识的房二愣子,一言不合就开骂。 “妹夫,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生气呢?此番本王听说你在倭国连克连捷,扬我大唐声威,本王在扬州,都为你感到高兴啊。” 房遗爱假笑道: “舅哥说的是,不过将士们若看到舅哥这般歌舞升平,估计也就没了杀敌建功的野心;还有这群人,都从哪来的,妹夫就没有一个能看的过眼的。” 真正饱读诗书的人,都在备战科举,可这群人,却成日饮酒作乐,自以为高雅。 房遗爱看到这一幕明显没压住火,他大爷的...对玷污女子不管不顾,却跟这群假读书人大谈仁义道德。 “驸马因何玷污我等读书人?我等是越王的门客,驸马若不生在宰相之家,或许还不如我等。” “就是,今日就算我等僭越,也要顶撞驸马。” “驸马能有今日,靠的不也是房公的光环嘛,没有房公,驸马能迎娶高阳公主?” “......” 火药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房遗爱的口才再好,一张嘴也说不过这么多张嘴。 而且他明显意识到,眼前这群家伙似乎得到了越王李泰的授意,就是要针对他。 “你们什么意思?” 房遗爱倒也不惧。 “没什么意思,驸马不是说我等不学无术吗,那我等便想和驸马比试比试,不知道驸马...敢不敢应战?” “比什么?写文章还是吟诗作对?” 房遗爱胸有成竹,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优秀诗词他都了然于胸,对付一些落魄文人,不在话下。 有人道: “我等皆是文人,若再比拼文人的东西,很没有挑战性,不如我等与驸马比拼箭术,驸马觉的如何?” 这些文人中,有人年轻之时打过猎,对于射箭技巧掌握的七七八八。 在他心里,这已经足够对付房遗爱了! 房遗爱微微一笑,再次摸了摸腰间的火铳,道: “本驸马新研制一‘闪电镖’,声如雷、快如电,杀伤力极大,可比肩弓箭,就是不知道你们想怎么比...” “简单,在五十步和一百步开外,分别设置目标物,在三箭之内,命中目标者即为获胜,若是我等获胜了,还请驸马放下身段,对我等道歉。” 房遗爱讥笑道: “不用三箭,一箭就够了,确切的说是一枪,若是本驸马赢了,你们都跪下来,大喊三百遍自己是废物!” 这群读书人又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他们也爽快的应下,因为房遗爱胜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小子压根不懂射箭。 就算用那个什么‘闪电镖’,又能如何? 有越王府的下人分别在五十步和一百步距离处设了个桩子,在上面摆放了一颗梨子。 有文人连射三箭,有两箭射偏,最后一箭勉勉强强穿破梨子。 他洋洋得意,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众人都拍手叫好,紧接着,就想看房遗爱出丑。 “驸马,到你了。” 房遗爱动作缓慢,从腰间拿出火铳,上了膛,那百步之外的下人还在往桩子上放梨子。 嘭! 房遗爱连瞄都没瞄,便扣动了扳机。 便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梨子在下人手中就变的稀碎稀碎,下人被吓的丢了魂魄,楞在当场。 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