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网游小说 > 一觉醒来被死对头攻了 > 13. 第十三章 别哭。
    江屿的体温温热,透过手心皮肤传来。


    季言怔怔地垂眼,视线恰好落在那人微微敞开的衣领处。


    江屿衣领上方开了两颗扣,露出整片锁骨,右边靠下的位置,还有晦暗不明的一排牙印。


    近距离看,牙印很深,咬的人应该发了狠,似乎咬出了血,表面结了一层浅浅的痂。


    ……


    季言头脑发胀,有点愣。


    他昨晚下嘴有这么狠?


    就在他愣神的同时,江屿已经转而拉着他向外走。


    “先回去洗个澡,再带你去医院。”


    “我…”季言皱眉,想说我不去医院,别这么拉我,我自己能走。


    刚想挣开那只紧紧攥着自己腕部的手,江屿已经先一步放开了他。


    “等我一下。”


    ?


    季言又一愣。


    视线里,江屿弯下腰,捡起了那把掉落在地的黑伞。


    他朝巷口的反方向折回几步,走到那个被卫衣外套盖着的破旧纸箱前,屈膝半跪在地,把黑伞倾斜置于地面。


    伞柄对着墙内,伞面朝着墙外,伞下的那点空间刚好能覆盖住那个小小的脏狗窝,遮住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滔滔大雨。


    窄巷很黑,不远处年久失修的路灯发出的光线昏暗,雨滴砸落在伞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巨大声响。


    小窝里的两只流浪狗,在这一方小小的黑暗角落里,正彼此依偎,睡得香甜。


    它们身下枕着柔软的破旧羊毛衫,头顶上方是一件薄薄的外套,小窝外放着一把材质昂贵的木质黑伞,在漆黑的雨夜,在倾盆而下的大雨里,这一切,足以遮风挡雨。


    “你…”季言嘴唇翕动,一时失语。


    在他的印象里,江屿是个很讲究很爱干净的龟毛少爷,平常摸完自家养的宠物狗都会用酒精消毒擦手,季言之前还仗着他有洁癖,在逗过流浪狗后不洗手故意蹭他衣服恶心他,不出所料第二天那件衣服就出现在了垃圾桶。


    可现在,在这又黑又脏又臭的小巷子里,那人额前的碎发狼狈地湿成一缕一缕,身上的白衬衫也被雨浇透。雨滴砸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溅起不小的水花,泥点飞溅,弄脏了他洁白干净的鞋面,他却连半分嫌恶的神色都无。


    现在的江屿,在这瓢泼大雨下,变得和他一样狼狈。


    季言眸光微动,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欠揍讨厌。


    江屿很快放好了伞,起身快步朝他走来。


    “走吧,去车里。”


    “…哦”季言回过神,迟钝地点点头。


    “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季言跟在他身后,突兀地来了一句,“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江屿走在他前面,听到这话时,忽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


    回到家后,两人分别去各自的房间洗澡。


    在雨里呆了太久,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紧贴在皮肤上,粘腻的感觉越发难受。在肌肤碰到热水的一瞬间,季言才像是又活了过来,麻木冰凉的四肢终于感受到了些温度。


    他草草地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眼皮沉沉往下坠,头脑愈发昏沉,明明没开空调,却觉得浑身发冷。


    季言找了件加厚的长袖睡衣套上,胡乱用毛巾擦了几下头发,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阵轻轻敲门声。


    季言不耐地皱了皱眉,被子一拉,盖到头顶,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江屿站在门外再次叩了叩门。


    还是没人应。


    于是果断推门而入。


    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拱起来的一大团。


    季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几根黑色的发丝从缝隙里露出来,像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


    江屿眉心微蹙,径直走到床边,强行拉开被子。


    季言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白的吓人,全身上下都在轻轻发抖。


    江屿眼皮一跳,伸手又往他额头一探,指尖被烫的微微蜷起。


    ——真的在发烧。


    季言没什么力气地打掉江屿的手,低气压地拧着眉,哑声道:“别来烦我。”


    “你在发烧,”江屿拨开他额前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眉头皱得更深,“我带你去医院。”


    “滚…”季言转眼又缩回了被子里。


    江屿轻叹一声,拉了几下被子没拉动,回自己房间取了电子体温计,强行把被子拽开给季言测了一次体温。


    ——三十九度四,高烧。


    “去医院。”江屿再次重申。


    ……


    “你可以选择自己走,或者…”江屿看着那拱起的一大坨,耐着性子预告。


    依旧没人回应。


    他没再犹豫,一边膝盖跪在床边,微微躬身,直接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拦腰抱起。


    搁着一层柔软的被子,抱着倒是没昨晚那么硌手了。


    季言正睡得迷糊,突然觉得身体一整个腾空,心下一惊,艰难睁眼一看,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被江屿稳稳抱在怀里,正慢慢往外走。


    他呆了一秒,耳根微微发热,当即就要有气无力地从他怀里挣脱:“放,放我下来!你他妈想干嘛?!!”


    但他那点若有似无的挣扎相较于江屿铜墙铁壁般的力气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江屿沉默着把人往上又掂了掂,脚步未停。


    几秒后,淡淡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想。”


    ???


    季言对他这句无厘头的话甚是迷茫,原本烧得不清醒的脑子更加迷糊,哑着声斥道:“说人话。”


    江屿抱着他几步走出房间,走到客厅,脚步稍停。


    他垂下眼眸,和季言茫然的目光撞上,表情淡漠,眉头轻挑,“不是问我想干嘛?”


    季言:???


    江屿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最后停在了那双泛白微张的唇上,喉结轻滚,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沉声道:“我说我想。”


    他看着季言倏地瞪大的双眼,脸上神情依旧淡然,语气自然且正经,只是语调放缓,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想,干,你。”


    季言:???


    “不过不是现在。”江屿淡淡收回目光,“现在想送你去医院。”


    季言脑子迟钝,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脸色由红转白再变青,最后怒声大骂:“我草你大爷江屿!!我看你是嫌活的太长——”


    “我大爷早过世了,”江屿臂膀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扑腾,嘴角浅浅地勾了勾,继续往前走,“还是别惦记他了,惦记我就行。”


    季言一噎,“你…你他妈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谢谢夸奖。”江屿依旧面不改色。


    ???


    “草!!”季言烧得难受,四肢无力,挣扎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被迫宣告放弃,咬牙启齿道:“你放我下来!老子又不是没长腿,我自己能走。”


    “也没几步路,”江屿走到玄关,“我不介意代劳。”


    “老子用不着你管我!!!”季言情绪开始莫名变得更加激动,“你别他么多管闲事!我说我不去医院你是聋了听不懂吗?!!”


    “三十九度四,不去医院你想就这么烧着?”江屿没有把人放下来的意思。


    “我说了我不去!”季言声音里压着火。


    江屿没办法理解他的抗拒,只当他是发烧带来的火气上涌,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就去输个液,要不了多长时间,等下就回。”


    他很快换好鞋,旋开门把手,不由分说就要把人抱出去。


    谁知季言趁着这一空挡,趁着江屿猝不及防,奋力一挣,径直从他怀里用力一个翻身,直愣愣地摔了出去。


    嘭——


    一声沉闷的巨大声响响彻整个房间。


    季言把自己重重地砸到地板上,整个人随着惯性滑溜出去一大截。


    幸好身下有被子作软垫,摔得不是太狠,但还是没忍住,吃痛地闷哼一声。


    “你——”江屿眉心紧拧,就要上前去扶。


    季言却一把狠狠甩开他的手,勉强挣扎着站起。


    “江屿,你他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管我?”


    江屿薄唇紧抿,伸出的那只手僵硬地收回。


    季言脸色惨白,又透着些病态的红,眼里带着敌意和防备,像只浑身是刺见人就扎的刺猬。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老子就算发烧烧死,也不去医院!!!用不着你在这大发慈悲多管闲事!别他妈再来烦我!收起你那虚伪的善意,我不会觉得感激,只会觉得讨厌。”


    话落,他满是疲态地抱着散乱在地的被子,不顾江屿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只乱糟糟地裹着被子,像一只笨重的企鹅,脚步虚浮,呼吸粗重,缓步走回了房间,重重地砸上了门。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乒乒乓乓地砸落在窗户玻璃上,气势汹汹,像是要把这层硬壳凿穿似的。


    季言的房间里没开灯,伸手是一片触不可及的黑。


    客厅里的灯光明亮温暖,却无法从门缝中溜进一丝一毫。


    不管不顾地吼完那一通,已经耗光了季言全部的力气。


    他现在头疼欲裂,缩在床边一角,裹在被子里,浑身发冷,剧烈颤抖。


    睡觉。


    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感冒发烧什么的,不就是小痛小病。


    他还年轻,没什么小病是不能靠好好睡一觉解决的,


    以前不也都一个人这么捱过来的吗?


    现在也不需要多余有人关心。


    季言强行闭眼,自我催眠着,强迫自己入睡。


    门外很久没有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季言意识朦胧,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客厅的灯也灭了。


    也没有细微的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是江屿走了。


    季言眼睫轻轻一颤,把脑袋更深地埋进被子里,眼眶在黑暗里泛起一点不明显的红。


    半梦半醒间,季言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暴雨夜。


    那天晚上雨也下得很大,和今晚比有过之无不及。


    哪怕有些地方积水深得都快淹到人的小腿位置,再厚的雨披也无法抵挡这狂风骤雨的侵袭,季言却仍骑着电动车在大雨中疾行。


    暴雨天外卖配送费会比平时高,能比平时多赚不少。


    他的最后一单是送去两公里外的大学城,是两杯加了芋圆和奶盖的奶茶。


    配送费因为天气奖励整整多了七块钱。


    送完这一单,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去医院守夜了,到时候可以买只老母鸡,让陈姨回家煲好汤送来医院。


    上一单因为跟导航不小心走错了路,显些超时。


    这单再不送快点,也要超时了。


    这条路季言很熟悉,暴雨天车少,路上没多少车,季言的速度不自觉快了些。


    就在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小道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炮竹声。


    ——这是他给向兰设置的专门的来电铃,因为怕工作时听不到,还设置了最大声的响铃加振动模式。


    季言没来由地心下一紧,一下分了神。


    路口积水很深,地面湿滑,他刹车不及,随着车一起重重地侧翻在一旁的人行道上。


    嘭——


    轮胎刮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季言重重地摔在积水洼里,水花飞溅崩起,他从外到内都湿了个彻底。


    好在提前减了速,又带了头盔,虽然这一下摔的疼,但也顶多是些皮肉轻伤。


    然而,他第一时间不是去呼痛,而是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去看自己要送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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