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他身体开始不舒服时是初见蓝芸芯那日,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戴上寄回国给王首义修复后的珠串,难道真是他动的手脚?
“于刑,王首义还没找到么?”
“我去王道长家时,他邻居说他已经几日没回来过了,后来我趁人不注意从窗户进了他住所搜查,并未发现异样,原本我想继续在那蹲点等他,但后面你让刘妈通知我找蓝大师,我就赶去了凌州墓园,不过再走之前我在他房间装了窃听器,如果他回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什么意思!是王首义动的手脚?怎么会,这么多年他一直为我们范家做事,我也从未亏待过他,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范山气得脸都绿了,声音里透着愤怒。
范听白见范山如今已经彻底摆脱了咒术,心想,也该让爷爷知道近几年范氏集团发生的事,以及他怀疑那万鬼阵就是他舅舅吴刚和王首义私通设下。
所以就把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出。
范山听完,气得眉毛和眼睛都皱在了一块:“这两个王八蛋,我们范家一直对他们很好,特别是吴刚,你母亲死后我从未把他当成外人,甚至还把公司全权交给他打理,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事,股东大会召开时我也去,我一定要亲手把这王八蛋扫地出门。”
蓝芸芯实在没耐心听他们爷孙俩聊家丑,于是出声打断。
“老爷子,我想打听一下,我师傅,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意远大师,他现在在哪!”
“你是意远大师的徒弟?”
“嗯,所以你知道我师傅在哪么?”
范山觉得奇怪,这,还有徒弟不知道师父去哪的!:“你是他徒弟,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蓝芸芯心凉了一截:“我和他意外走失了,我找了他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直到我在于刑那听说他赠了你珠串。”
“我也就遇见了他那么一次,自那以后再也没见到过,期间我也多次找人打听过他的下落但是都没有音讯。”
蓝芸芯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原本以为范山能知道师父消息,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这一屁股的账,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清算!!!
范听白没错过蓝芸芯眼中的那抹失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有这种情绪,想来她这个师父一定对她很重要。
“爷爷,你能说说当年是怎么遇见这个意远真人的么?我当时年龄小不太记得清,我只记得后来我父母出事后你就叮嘱我这珠串不能离身。”
蓝芸芯一听,眼里瞬间有了光,对,她如果找到当年他们遇见师父的地方,指不定也可以再寻到一些线索。
范山握着珠串,缓缓坐在院落中的木椅上,思绪回溯了片刻。
“当年要不是他,或许你也没能活下来,我记得那日我带着你去了雾山我一个老友家中做客,那里是个偏僻的小地方,去那也全当散心,所以中途就下了车带着你徒步上街走了一会,后来在街上遇见了他,那会他正因为吃饭没钱结账被店铺老板为难,我见他人也面善就上前帮他付了钱解围,当时他说能免费帮我算一卦,我那时年轻气盛并不信这些,于是婉拒了,之后他就看了一眼还年幼的你,说你会遭遇一场劫难,当下就给了我一张符让我贴在家里保家人平安,后面又送了这珠串,并且告诉我这珠串得让你随身携带,一直戴到25岁,还让我如果有能力就为你修缮108所中学,说如果日后有机缘,一定会有大用处,可我转身就把这事给忘了,直到”
范山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两泪纵横。
齐达,没钱也敢去吃饭,是师祖能干的事。
蓝芸芯,师父这是在哪都能欠账!!!
范听白把范山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所以,直到我父母出事,那日你才突然把这珠串给我。”
范山点头:“我是悔啊,我要是早听他的话,不把那符纸扔了贴在家中他们或许也不会出事,等出事之时,我才反应过来,所以等我赶到车祸现场,看见你们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上还缠绕着一股黑气,那黑气啃噬着你们的伤口,怎么都驱除不了,甚至影响正常的医疗救治,幸好当时我只丢了那张符纸没丢这珠串,我当下第一时间就找到那珠串戴在你身上,你身上的黑气才被逐渐驱除,我那时想着这珠串给你们一人戴一下或许全部的人都能救下,可谁知那珠串给你戴上后是怎么取都取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个变成了一具干尸。”
蓝芸芯听完范山说的话,瞬间就明白为什么那珠串会取不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说凡人愚昧,看来的确如此。
“我师傅那时就已料到你会扔掉那符,所以才额外送了范听白珠串,如果你用了符那就不会出事,没用,那他也只能为范听白一人逆天改命破了这劫难,我师傅给他那珠串动了他命格这是因,所以让你修缮108所学校这是果,因果相抵才能平衡这世间事物,那这学校你后面修缮了么?”
范山听了蓝芸芯的解释,心里的悔意更深,心里难受得紧,连带着声音都没了刚才的精神气。
“修了,那件事后,我第一时间就按照他当年给我方位图选址修缮,现在那些学校也还在正常运转着呢,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源源不断的捐赠维持着。”
蓝芸芯一听,师父居然还留了图纸!看来这108所学校不单单是为了抵掉因果。
“能否给我看看那图纸。”
“能,你随我来,那图纸我一直保存着呢。”
范山带着一行人来到自己卧室,从自己的床底下翻出一个保险柜,那保险柜里什么都没有,就放了那一张纸。
蓝芸芯打开那图纸看了一眼。
!!!,这不是聚灵阵么!难道!
蓝芸芯心虚地抬眼看了一看范听白。
范听白,???
齐达也看见了那图纸,惊得狗眼瞪了又瞪。
“师祖居然拿范听白做了聚灵阵的阵眼!!!学校里的学生都还是未入尘世的稚子,稚子之心方能汇灵,怪不得范听白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这样他不就成了这个世界的移动灵力储存库了?而且因为是师祖以白鹤山秘术布下的阵法,我们俩才能跟着汲取,小师叔!师祖这是讹人吧,给了一个破手串,就把人变成他的灵力提取库了?我们要不要给他们说出实情啊,这样我们俩岂不是成师祖帮凶了。”
蓝芸芯瞪了齐达一眼,用眼神暗示,你给我闭嘴!说什么说,不许说。
开玩笑,要说出实话,岂不是欠了范听白一个大恩情。
钱好还,可这恩情,她怎么还。
蓝芸芯拿着图纸沉默了许久,对着齐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事,天知,地知,我们不知。
齐达想了想,也对,小师叔身上已经帮师祖背了一屁股债,还把她逼得寻死了一次,可不能再背债了,于是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范山见面前的这小黑狗一直在对着蓝芸芯叫唤,蓝芸芯还时不时的点头。
他转头看了一眼范听白求解释;“这”
“那是她养的狗。”
听见这声解释,蓝芸芯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齐达,果然,齐达那张狗脸已经气得皱在一块了。
“它不是我养的狗,它是我小师侄,它叫齐达。”
范听白,
范山,
于刑, 不愧是大师的徒弟,养条狗都给它上了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