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芸芯不傻,大体已猜出目前两人境况。
他们一定是被那黑色飓风卷到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不知为何齐达变成这副模样,而她的魂魄也在别人身躯里,这原主的识海记忆一片空白,她没办法找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顺着齐达双眼紧盯的方向望去,一队人正潜藏在人群里有序向她靠近。
看来齐达说的麻烦就是他们了。
蓝芸芯手指快速掐诀,强行调用自己灵力施展术法,以最快的速度清空在场所有人的记忆,抹掉她今日出现在这里的痕迹。
虽然施法的过程艰难了些但好歹还是解决了眼前麻烦。
许是一瞬间太过消耗自己力量,蓝芸芯感觉心脏处疼得厉害,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齐达满眼担忧:“小师叔,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新身体用着不习惯。”
蓝芸芯也不明白身体怎么了,胸口处疼得厉害,整个人也开始乏力发虚。
一阵风拂面而来,夹杂着一股灵力气息。
这股灵力竟然能让她身体充沛进一股力量,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清爽。
“齐达,你有没有发觉这里有一股异常的灵力气息?”
“灵力气息?好像是从那辆黑色车里散发出来的。”
齐达伸长脖子,使劲用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嗅,更加确定目标。
看着眼前一人一狗快速朝着这边车辆移动,车内的范听白从后座往前,倾了倾身体,用水瓶,拍了一下坐在驾驶位的翟文鑫。
“安全起见,一会别出声,就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看附近这些人的反应,那女的应该用了什么术法消除了他们记忆。”
一直紧紧盯着车窗外女人身影的翟文鑫,肩膀被这一拍,吓得一阵惊悸,连头发都抖动起来,紧张得反手想一把抓住范听白手腕,壮胆压惊。
“什么术法!你不是可以驱邪么,你抓紧我,我害怕。”
范听白垂眼,盯着他的动作,适时把自己的手,咻一下收回!
翟文鑫反手抓了个空气,尴尬的勾了勾左边的唇角,他忘了,这小子有洁癖。
范听白打开水瓶,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喉结分明:“谁说我可以驱邪了!”
“那我们俩怎么没事?这女的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猜,是人。”
听见是人,翟文鑫微微呼了口气,松开手,假装镇定自若地坐在车内整理衣裳,准备启动车辆。
范听白也疑惑,为何唯独他们俩没被那术法影响,忽地想起什么,他打开随身行李。
行李里有一个首饰盒,装着一串小叶紫檀,这珠串是小时候爷爷给他的,上面刻了符文咒语让他务必随身携带。
难道,又是因为这珠串?
齐达和蓝芸芯刚靠近范听白所在车辆,范听白正好把珠串戴回手腕。
珠串内一股看得见的紫色力量溃散在空中把他全身都包裹住。
这珠串他自小都随身携带,只是前段时日不知为何珠串突然断裂,爷爷让他寄回国找一直为范家做事的那位王道长修复。
今日一下飞机他就第一时间赶来范氏集团取走它。
翟文鑫是第一次看见范听白手腕上的珠串居然会发光,震惊得咽了一下口水。
看来今日大难不死就是范听白手上的这玩意护着他俩。
原来之前他们俩每次都能避开一些莫名的灾祸,不是因为范听白会驱邪,而是因为这珠串护主。
他两眼放光,羡慕了,他也想有一个可以送他珠串的爷爷。
感受到翟文鑫的炙热目光,范听白拢了拢袖口,把珠串挡住。
蓝芸芯双手扒拉在车窗上,往车内瞧了瞧。
范听白衣袖中的珠串却突然燃起一股燥热之感,像无数的蚂蚁顺着那珠串爬进他的五脏六腑。
有一瞬间让他有压抑,窒息的感受。
这么多年他戴着这珠串并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为何今日会有异样。
摸着手腕珠串,范听白盯着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的蓝芸芯。
难道和眼前的女人有关?
窗外的蓝芸芯把整辆车扫了个遍,并未发现异常。
“奇怪,刚刚那股灵力怎么没了?齐达你再多闻闻,确定是这辆车么?”
齐达高举鼻子围着车辆四处嗅了嗅:“不对呀,刚刚那股气息确实是从这辆车里散发出来的。”
“好啦,有可能是弄错了,看来狗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
蓝芸芯把齐达一把拎起来,用手使劲弹了弹它狗头,刚刚吸入了那股气息,她现在身体感觉好多了。
见蓝芸芯脸色已经恢复,齐达悬着的一颗心才松懈下来。
“对了,小师叔,我在这个世界遇见了一个守护神,他想见你。”
“这破地方灵力稀薄,居然还有守护神?”
“当然有。”
或许还没习惯自己的小师侄如今是条狗,毛茸茸的样子实在惹人喜爱,蓝芸芯这一路上没少拔它身上狗毛。
太软了,忍不住就想拔。
“小师叔你别拔了,还是让我下来带你走吧,我现在是四条腿跑得快。”
“哟,你这适应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把自己当狗了。”
“我怀疑你在骂我,可我又找不到证据。”
齐达哼了一声,有点急眼的从她怀里跳下。
他敢打赌,要让她这么一路抱着,它身上为数不多的狗毛肯定被拔没了。
看着一人一狗逐渐走远,范听白打开车辆内记录仪。
果然,刚刚蓝芸芯死而复生的那一幕还在里面。
他猜得没错。
是珠串上的符文力量让整辆车都免去被那女人术法影响。
但手腕上不断传来的异样感让范听白的眼眸沉了又沉。
他得找人去查一下这女人来历,这种让他灼热难受的感觉和发生当年那件事之前一模一样。
或许这个女人和当年的事有关。
翟文鑫陪着范听白在车内再次重温了一遍蓝芸芯从高楼坠下跌落在他引擎盖上的画面。
这视觉冲击感比在3dax影院看恐怖片还带劲。
推开车门下车,他四处扒拉着车辆,绕着车身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引擎盖被砸出坑的地方还在,但上面的血迹已消失不见,确切的说只要是关于那个女人的痕迹是消失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今天亲眼见证,他肯定以为车是被人恶意损坏。
再次想起蓝芸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翟文鑫只觉头皮阵阵发麻全身寒毛竖起:“小白,这车你买么?我可不敢再开了,回头得找个大师驱驱邪。”
“车不要,我买你记录仪。”
范听白拔下记录仪,默默揣回身边的行李袋内。
“小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味这么重!喜欢这种刺激感?算了,送你了,我们俩之间何必这么见外。”
范听白不再搭理翟文鑫,摇下车窗,看着那一人一狗消失的方向。
他现在很好奇,这女人和那条狗会去哪。
翟文鑫自幼和范听白一起长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来范听白在想什么,可那女人实在诡异得很,他可不敢再开车跟上去:“我可给你说啊,你要跟踪她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你刚刚听见她说什么了么,破地方还有守护神!!!而且她刚刚是在和那条黑狗说话吧?要是咱们招惹上那种邪门的东西,这多吓人喃。”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邪术让自己恢复如初,但她身上有我想查的东西。”
“我给你说啊小白,一般这种邪门的玄学事物和人呢,我们还是少触碰的好,你看你这珠串,今天一定是它保佑了我们俩,不然麻烦可能就大咯。”
范听白摇回车窗盯着手腕上的珠串,不再答话。
翟文鑫捡起车内中控台上的一个辟邪物件看了看,一脸嫌弃的把它从窗口扔了出去。
“破玩意,一点用的没有,你说当年范爷爷给你那珠串的时候,你怎么也不顺带帮我搞一个,我第一眼看见那珠串时就觉得这东西并非凡物,这都帮你躲掉多少次厄运了,就你父母那次”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听白听见父母两字,似牵扯出一些很不好的回忆,整个人瞬间阴沉着脸,手指拽紧珠串,空气中的气压也骤然降到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