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丝琳再次看到我的眼神明显不对。我醒来的时候不偏不差的是早晨六点钟。吃完早饭收拾好差不多就六点了。一开始我觉得头还有点疼,但是昨天的事情我完全没有了记忆,就记得阿丽丝琳非要跟着我回家,然后我妈跟她变得非常非常开,就差把我忽略了。
再之后我好像进了自己的卧室。
“妈妈,我昨天几点睡的啊?”
“呃?和平常一样。”
“怎么感觉不对头啊。”
“什么不对头?”她看起来突然间有点紧张。
“我爸爸呢?”
“上班去了。”她转过身来又盛了一碗粥放到我面前。
“今天的粥不好喝,有股怪味。”我说。我看见粥的颜色也不对,偏黄,还有点牛黄的味道。
“我不喝了。”我说。
“不行,必须喝。”妈妈眼睛一瞪。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严厉。
我捏着鼻子又喝了一碗。她还要盛,我告诉她打死我都不会再喝了。
今天还是魔药学,下午听说有一节公开课,是魔法部的人亲自来学校主讲。
班里都在讨论下午的公开课的事情。
“听说和以前的一个邪恶魔法师有关。”席琳德对围着他的人悄声说,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声音有意无意地飘出来一些。
“我听我老爸说,安兹唯那兹被攻破了,亚罕王的部队将会攻击弥约合众国。咱们这里就是亚罕王部队兵锋所向的第一站,以后这里都不会平静了。”派德蒙德说着这话的时候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到了。
“胡说,我爸说,即便是亚罕叛军会攻击弥约,肯定也不会隔着几座大城市纵深来攻击咱们安兹唯那兹。我看,亚罕叛军的兵锋第一个指向的是南方的大城约德尔。”丘弥尔道。他爸是军事评论员。
“我姨妈家就在约德尔!”一个颤抖的声音叫道。一听就知道是拜尔。
“喂,加蛮尔来了。”有人喊了起来。所有来得早的人都望向教室的前门,我一下子成了所有目光的聚集点。
“丘,快说说,魔法部竟然会派人来咱们学校开公开课,是不是和亚罕王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放下背包说。我看了看外面空着的桌子,我的同桌还没有来,以往她都是第一个进来早读的。今天真是少见。
我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脑子里有一块地方上像是块强糊,里面的记忆被什么给搅乱了。
这个时候我还不懂得有记忆抹除这种事。
事实上知道这个东西的人确实不多,所谓的记忆抹除是只有得到批准时才能由魔法师来对目标使用。随意的抹除记忆被认为不人道,因此被魔法师最高院所禁止。相关的术也被禁止教授或者刊于媒体上。
阿丽丝琳走进来的时候我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她没有理我也没有理会教室里嗡嗡的像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潘塞拉校长少有的路过我们教室后朝教室里望进来。
整个教室瞬间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那张刻划着时间的苍老的面庞对着所有的人笑了,他脸上的皱纹并没有让我们觉得难看,相反,这增加了他的威严。
他转过头来时,眼睛盯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浑身都不舒服。虽然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恶意,他也不会有什么恶意,可是,我却因此而感觉到某种压迫感,这种感觉让我喘不出气来。我觉得胸前有什么蠕动,下意识地透过汗衫看向自己的胸前,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道类似于八卦的图案。
潘塞拉校长的眼神变得很凝重,最后他走了。
“他刚才一直盯着我看,还笑。”有人在校长走后大喊。“他一定是认为我是个好的魔法师。”
“他对我也笑了,我才是他眼里的优秀的魔法师。”
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它在教室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后,从天飞走了。
“那个猫头鹰是厄格的猫头鹰。那个流氓的。”有人喊了起来。
猫头鹰至少要到三年级的时候才能有资格领养。
今天的早读注定失败了。没有人还有心思去背昨天奥德留下的作业。
阿丽丝琳坐在旁边神不在焉,手拄着脸看着窗外。我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但是我懒得去管。她不想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看着胸前那几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红色的突出物,觉得非常古怪,好像是起了疹子似的。我用手摸了下,有点疼。
“这个肯定不是疹子。”我想,因为没有疹子会是这个样子的,这些像是蜈蚣一样的突起,围绕着一个中心点向外呈星状放射,除了形状上与疹子不同,这种排列明显也不是无规则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这个叫封印。”阿丽丝琳突然悄声说,她探过来身子,透过我的汗衫朝下望着,眉头皱着一边思索一边说。
“封印,我身上怎么会有封印?”
“我能摸一下吗?”她抬起头罕见地询问我的意见。
“嗯。”我几经思索后点了点头。
她的手有点凉,碰到我的皮肤时滑腻的指肚让我觉得非常的瘆。她完全没有在乎我的神色,竟然手划着圈地按着她说的封印:“里面有能量的波动,你没感觉到吗?”她问。
“你完了吗?”我有点受不了了。
“你知道阿纳央三术吗?”
“你们家的传承魔法?”
“知不知道?”
“封印术、圣光术和火海召唤,你说过。”
“你知道封印术为什么会排在第一吗?”她皱着眉头,“这些手法,都是我阿纳央的常用手法,施印的人明显非常的熟练封印之术。”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让她拿出来。
“我们家族出过一个魔法师,他曾经关在安兹唯那兹监狱里。”她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小。“我怀疑这个封印是他弄的。”
我禁不住地抖了一下,进安兹唯那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些可是连我爸提起来都要皱紧眉头的s级罪犯。
他们肯定不会随便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的。所以我非常恐惧的看着胸前的这个东西。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我问。
“应该是力量封印,很强力的封印,可是仍然能感觉到里面的强大能量。”她皱着眉头。“这个是谁给你封印的?”
“我不知道,我是刚才才发现的。”我非常紧张的说。
“只要封印不破就没有什么事情。”她揣测说。
潘塞拉校长和几个身穿黑色大风衣的魔法师走进了校长室的地下室,他们在地下室里谈论着什么。
“昨天的事情听说了吗?”
“被洛纹击毙的那条白蛇?我听说了,那条畜牲袭击了我的学生。”
“堪·阿纳央并没有被堵住,魔法部或者监理会里肯定有人在出卖我们的消息。”
“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保护好那个学生,白蛇不会随便暴露自己来袭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