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不顾徐婖婖越来越黑的脸色,撞着她的肩膀与她错身而过,去找江弦歌了。
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还是要多亏了徐婖婖。
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学会了徐婖婖的口是心非,脸皮的厚度也越来越高。
等她视若无睹的在树后撞上某个人时,脸上的表情又变的细碎可怜,
“谢祁盏,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祁盏站在树后听了很久,他表情似乎有些难以言喻,欲言又止。
徐岁欢低下头,道,“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谢祁盏挠挠后脑,“嗯。”
徐岁欢打着哈哈,“你别放在心上,我说过,你们在一起我并不会打扰你们,也不会掺和进去。所以你不要觉得愧疚与不适。”
她眼眶含着倔强的泪,“我总不能,连喜欢人的权利也没有吧。”
谢祁盏的手指颤了颤,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徐岁欢加了把劲,撇过了头,一副隐忍的模样,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她壮似坚强的擦了擦眼泪,“罢了,若你们成亲了,我便会彻底死心的。”
徐岁欢摆了摆手,与他做告别。
谢祁盏内心的慌乱更甚,面对这种情况,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做。
看着徐岁欢转身而去的背影,脑中又无数的闪过与她幼时的好几次分别,与天真无邪的稚嫩声音。
“谢祁盏,我先回家啦,明天再来找你!”
“好想和你在一起玩一辈子,不想回去了。”
“诶,要不以后你娶我吧,这样我们天天就可以在一起玩了!”
......
待谢祁盏回过神来后,徐岁欢的背影已经消失。
——
演完那一出戏,徐岁欢内心毫无波澜,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四处找着江弦歌。
可到头来,却让她撞上了一个人。
徐岁欢看着来人,步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谢兰亭鼓着掌,一脸惬意,“岁欢姑娘,真是情真意切啊。”
徐岁欢知道,他在说方才面对谢祁盏的时候。
身旁交谈的人很多,徐岁欢停下后退的脚步,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
“是啊,说来也有缘,我心仪已久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跟我妹妹在一起了,我哪能甘心?”
谢兰亭听闻心仪二字,脸上的笑容憋了回去,
“他....是和徐婖婖在一起的?”
“哎呀....”徐岁欢状似惊讶的捂住嘴巴,懊恼的说,“我怎么忘了呢?婖婖不让我说的。”
“罢了。”徐岁欢耸耸肩,“为了不出现像之前在那么多皇子过夜的那种荒唐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下之意,徐婖婖不让她说,只是为了不让旁人知晓而已。
就像她在谢兰亭那里过夜,不让谢兰亭说一样。
很快的,谢兰亭脸上多出了三分愤怒,与七分厌恶。
与此同时,她也恰好听到了不远处和谢祁盏柔情蜜意的徐婖婖的心声,
[该死!谢兰亭好感度怎么变成负的了?徐岁欢到底和谢兰亭说什么了!]
【呃....宿主不要着急!谢兰亭没关系了,您只要抓好谢....】
[只抓好谢祁盏有什么用!他又没登上太子之位,万一太子是谢兰亭呢,我该怎么办?]
【......】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系统一时没有搭话。
徐婖婖在内心疯狂吐槽,[为什么别人穿书匹配的系统那么厉害,到我这,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蠢材!]
......
穿书?
什么穿书?
是指穿到这个世界吗?
脑中都是徐婖婖与系统的争吵声,她不适晃了晃脑袋。
“二哥。”
身旁传来清润的声音,将徐岁欢的思绪拉回。奇快妏敩
徐岁欢睁眼看过去,对上谢也的侧脸。
他在人前,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谢也道,
“父皇让我寻你一同过去。”他微微一笑,“已经开始分配箭袋了。”
谢兰亭收回脸上的情绪,瞪了徐岁欢一眼。
路过她时,唇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谢也无法在她身边停留太久,临走前他说,
“你身边有我的人,我已然吩咐,让他们听你的。只要你在视野里,谢兰亭就动不了你。”
“所以别怕。江弦歌在马场,不要乱跑。”
将消息透露给徐岁欢后,谢也看了眼她难看的脸色,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转身离开。
原来....谢也知道她来找江弦歌?
甚至还帮她找?
徐岁欢有一瞬恍惚。
谢也难道是生病了?要不然干嘛对她这么好。
算了不想了。
谢也的话像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徐岁欢安心多了。
她抚着胸口喘气,飞速的朝马场跑去。
到了马场,江弦歌已经挑选好了马匹,正要上去。
“江弦歌!”徐岁欢喊住了他,提着裙子跑过来。
江弦歌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从马上下来,见是徐岁欢,一脸不解,
“你怎么来了?”
徐岁欢撑着膝盖吐气,“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江弦歌立刻将她带到树荫下,拿着下人递来的扇子给她扇风,“你怎么来了?不是最讨厌这种粗鲁的运动吗。”
徐岁欢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喜欢了。”
江弦歌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便道,“你休息一会儿就离开吧,别离我太近。”
江弦歌不知道徐岁欢来的目的,只当她贪玩。
徐岁欢本就不打算跟江弦歌明说在他身旁守着,只想找到他,然后暗戳戳的跟在他的身边。
她现在身后有谢也的人,只要跟在江弦歌后面,要是他有什么危险,立刻就可以帮得到忙。
徐岁欢说,“那你帮我挑一匹马好不好?谢也给我挑的我不喜欢。”
江弦歌慷慨的很,立刻将自己刚挑选好的马匹送给了她,自然而然的,徐岁欢的马就给了江弦歌。
她的马定是绝对安全的,与江弦歌分离之后,徐岁欢将江弦歌赠予她的马给了连步尘检查。
“没有异样?”
“嗯。”连步尘摸了摸马头,随后又收回了手。
奇了怪了。
要在神不知鬼不觉刺杀某人,对马动手是必然的,可是这匹马居然没问题?
徐岁欢陷入了深思。
既然这样,谢兰亭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