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厉盛寒最痛苦的时候是像舒蕊一样,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
额间青筋突显,身上全被冷汗打湿,整个身体犹如置在火与冰之间,无限煎熬和折磨。
这种感觉,只怕用生不如死形容都轻了。
厉盛寒不知道他服下的这毒药到底是什么,但脑海里想起宋曼青对小哑巴那毒发的描述,他非常确定就是这瓶。
于是拿起旁边对应的解药瓶,他直接倒了一粒塞进口中。
如果,如果这粒药能止住他毒发的痛,那小哑巴就有救了不是吗。
同一时间,皇城会所。
宋曼青见舒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嘤咛,眼眶瞬间就红了,“小哑巴,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
她不是第一次见她毒发的样子,可每回看到她疼得一张脸煞白如纸,还有满脸泪水模样,她控制不住就湿了眼眶。
“曼青姐,我,好疼。”舒蕊哽咽开口,清瘦的身体仿佛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就要昏死过去般。
“小哑巴。”宋曼青这会也是慌了神,除了哑着声音开口唤她,她就只能紧紧握住她手,给予她力气慢慢煎熬。
“你别怕,曼青姐会一直陪着你,还有不许昏倒知道吗?曼青姐陪你说话,你想说什么都行。
小哑巴,你说说话好不好,说说话痛楚一会就会过去了。”
宋曼青哽着嗓子沙哑说着,任眼泪像洪水一样从她眼眶滚落。
冰冷了许多年无波澜的心脏,也在这一刻像是体会到了炼狱的痛苦,就如多年前的她。
“小哑巴。”察觉到怀里的舒蕊没什么反应,宋曼青连忙拍她脸颊。
舒蕊却痛苦拧紧眉头,然后泣声道,“曼青姐,我想我爸妈和我哥了,我还想……”
厉盛寒,那个彻夜出现在她梦里的傻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又和她承受着一样的痛苦?
厉渊呢,她已经按他的话所做,没让厉盛寒认出她,他是否给了他解药?
“还想谁?你心上人吗?”宋曼青见她没往下说,轻声问。
舒蕊却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只可惜,他不是我最初满腔真心深爱的那个人,因为我的,满腔真心喂了狗。”
倏的宋曼青眼前浮出傅景深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抬手温柔抚抚她头发。
像姐姐似的安抚,“傻瓜,谁年轻时还不会遇到几条狗。”
说完,她眼里的泪涔得更凶,连带那颗冷却了多年的心仿佛也突然被烈火焚灼着般。
她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这小哑巴一见投缘了,因为她们身上都藏有令人痛心的过去。
就像两个无依无靠相互取暖的人,看尽世间炎凉和丑陋的百态。
砰砰砰。
突然,房门被人重重敲响。
“宋曼青,这班你到底上还是不上了?让你推酒你躲房间干什么?
别以为有浩哥撑腰我就治不了你,惹火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开了。
还有小哑巴,走廊卫生不用搞了吗?竟然敢偷懒,我看你这个月工资是别想要了。”
柳姐的声音骂骂咧咧,且染着愠怒,没办法,谁让她们是浩哥指名要多关照下的人,要不然她非得收拾她们。
“耳聋了吗?我知道你俩在里面,我告诉你们,十分钟内你们要是再不出来工作,就都别干了,收拾东西立即给我滚,会所不养闲人。”
柳姐撂完话便直接离开,细高跟滴答的声音踩得格外尖锐,就如她本人。
“这个老女人,我真想拿麻袋把她套起来收拾一顿。”
噗哧,舒蕊被宋曼青这话逗笑,身上的痛楚锐减后,她缓缓起身,“曼青姐,我没事了,我们去上班吧。”
虽然在这里柳姐时不时会找她们麻烦,但比起那鱼龙混杂的巷子,她还是宁愿宋曼青呆在这。
片刻。
柳姐看到宋曼青进包厢,这才阴冷一笑。
宋曼青,呵,她不是挺狂的吗,那她就看看她一会怎么出糗。
不远处,舒蕊看到她阴沉歹毒的冷笑,突的升起不好预感。
迅速把自己份内事做好后,她正准备往宋曼青那包厢走去。
谁知就被后面冽声的男音叫住,“小哑巴,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浩子这会脸色一片清冷,漆黑的眼眸看起来也分外阴鸷慑人。
舒蕊拧了下眉,看了一眼宋曼青包厢,然后用手比划着些什么。
但浩子看不懂,直接声音一沉,“别跟我装傻充愣,我跟你说的事事关寒哥,过来。”
该死,浩子觉得他真的很有必要,再警告下这小哑巴不许对他们寒哥有想法。
不然任事情发展下去,他怕一发不可收拾。
“我问你,你被打的事为什么要心机告诉寒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待到没人的地方后,浩子声音不自觉就低沉清冷开口。
看向此刻面前这张满脸麻子和雀斑的脸,他更是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真是丑爆了,也不知道寒哥到底看上她什么。
话说,寒哥不会因为舒小姐不见的事受刺激了吧?不然一个沿城最美,一个沿城最丑,他怎么……
舒蕊这会心里很是诧异,浩子嘴里的什么她被打又心机告诉厉盛寒之事。
不过,看浩子凶巴巴瞪她的模样,她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有几分可爱呢?
“怎么?还想说没有?寒哥都为你出气了。”
舒蕊身子一怔,出气?
浩子见她无辜的脸上分外不谙世事,气有些不打一处来。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面前这女人是哑巴,他自顾自语的在这跟她说什么?对牛弹琴吗?
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指着她厉声道,“我告诉你小哑巴,你最好别对寒哥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弄死你。
还有,以后少接触我们寒哥,就算是我们寒哥找上你,你也要跟他保持距离懂吗?
他这种男人可不是你能随便攀附上的,而且你也不配。”
因为得知这小哑巴下过海的事,浩子身心莫名聚涌排斥。
暗想,就她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的女人,别说接近寒哥,哪怕多看一眼寒哥。
他觉得对寒哥都是亵渎,谁让寒哥洁身自好,心里也只有舒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