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被她一句话呛住，尴尬的看着我。
“别搭理她，跟我奶一个德行。”我瞪了一眼张秀娟。
“她是我奶侄女，张秀娟。”
我妈愣了下，然后点点头：“记得，那时候她才七八岁。”
张秀娟对我妈好像有点敌意，‘咔嚓咔嚓’的嗑瓜子。
她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在那屋被吓破胆的事儿，就知道吃！
我坏心眼的呵呵一笑：“呀，你手不疼了？”
她低头一看那手臂上的血肉，呆呵呵的说了句：“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还真不疼了？”
“沈瓷，你说是不是你家老仙儿给我治好了？”
我微微蹙眉，景渊？救她？
瞬间感觉像是被人按进了一口大醋缸里，酸的我心口窝直冒泡。
上次我受伤，就是他舔好的。
狗日的景渊，真医好了张秀娟？
他啥时候过去舔的？
“哎？周燕，你刚才要说啥？”张秀娟盘腿坐在炕头上，也不脱鞋。
我妈看着我，语气关切：“我想问沈瓷，是不是真的出马了？”
她眼底有愧疚，我能看出来。
不等我说话，张秀娟接话：“那可不，十里八村现在谁不认识沈大仙儿！”
我额角跳了跳，真不知道景渊为啥要让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跟着我？
我妈给我铺好了炕褥子，长叹一声，也不再问。
倒是张秀娟，又抓了把炕头的花生‘咔吧咔吧’吃了起来。
“你说你当初改嫁，我瞅着你过的也不咋好呢？”她瞅了一圈，看着简单的房子有点嫌弃。
我妈年轻时候生的漂亮，要不是因为我爸那个混账，也不至于受那老些苦。
她低着头，温和一笑：“高大军他对我好。”
其实我也注意到，虽然我妈穿的朴素，脸上也有岁月的痕迹。
但她身上，始终有中幸福的味道。
“那、那你为什么这些年不来看我？”
我心里是别扭的，我看到她幸福，可我又觉得自己委屈。
张秀娟又抢话：“你爷不让来呗！”
“不可能！”爷爷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不让我妈来看我？
我妈并没有反驳张秀娟的话，反而低着头，欲言又止。
这让我心底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真是我爷不让你来？”
“嗯。”她点点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怎么可能是我爷？
我能接受是我奶，甚至是徐寡妇，可怎么会是我爷？
“当年，是我把你扔在沈家，我也不怪他后来不让我去看你。”
“姑娘，你、你别生妈气。”
她小心翼翼的对我，是愧疚和懊悔。
张秀娟‘呸’了一口，翻瞪着白眼撇唇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跟那个高大军早就不清不楚的？要是让你把沈瓷带走，你让老沈家的脸往哪儿搁？”
我扭头看着我妈，想印证张秀娟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动了动唇，看着我：“是我跟大军先处的对象……”
“我懂了。”我心底闷闷的，但我没有立场去埋怨她。
她原本就跟高大军是一对儿！
是我爸那个十里八村有名的二混子祸害了我妈，耽误了人家。
我爷爷可定是怕我跟着周燕来老高家受委屈，就断了她跟我的联系。
可，他不懂，没妈的孩子，就是根野草。
“沈瓷，妈还是不放心，你真能整了这事儿？”她忌惮的看了眼外面。
而就在此时，院子里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嚎叫声。
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家畜哀叫声。
所有人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