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贾琏的声音过于冷冽，像是带着寒风一般。
贾赦终于察觉不对，缓声安抚道：“一步一步来，这只是个开始……”
【劫运200，可破境。】
贾琏的脑海中，机械的提示音只出现了一秒，就消失无踪。
因为六品开窍境，已成为过去。
在怒火导致的恍惚中，瞬间跨过开窍大成、圆满、和五品的关卡。
五品洗髓境，达成！
“我突破了，需要灵药补充身体消耗。”
贾琏闭上眼睛，生怕被愤怒炙烤通红的双眼，突兀的点燃什么。
“什么？”
确认没听错后，贾赦匆忙的蹿下软塌，呼喝着吩咐仆役准备药膳和药汤，不一会儿功夫，又抱着两个精致的锦盒跑进来。
“北边送来的野山参，这两棵据说有三百多年药龄，顾不上熬煮汤药了，你先啃着垫一垫。”
巴掌大的袖珍小药王下肚，飞快的分解出灵质，弥补着身体的消耗。
药性确实够强。
等到嚼吃第二根的时候，身体各处的饥饿感已消散不少。
感受着体内滋生出的劲力，贾琏盘腿打坐，引导劲力冲刷骨髓，刺激产生新的附加灵质特性的血液。
小书房陷入寂静中。
贾赦在一旁紧张的陪伴着，等贾琏停下动作，才焦急的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
“一切都好。”
“莫要哄我，要是真的顺利，为何不睁开眼睛？”
贾琏缓缓打开眼睑，通红的眸子，映照出一张焦急的脸庞。
吓得贾赦连退三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抽过去。
“这……这……这，锻骨境都这样？”
在贾赦心中，贾琏突破到八品易筋境没多久，再突破就是七品锻骨境。
贾琏摇头，没有纠结双眼为何通红，转头看向墙上的山水画卷，瞳孔舒张，头脑放空。
“老爷，我做过一个梦。”
贾琏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空灵、玄妙的味道。
“梦里，荣国府没有大房二房之分，只有袭爵的你住在荣禧堂，而我独占着东院。府里没有老太君，没有二叔、二婶、珠哥儿、宝玉，也没有那么多的奇葩仆役……”
被声音所惑，贾赦很久才回过神来。
看着气质大变的儿子，贾赦讷讷道：“这梦……挺有意思的。要是真的，倒也不错。”
“老爷，你也认为不错？”贾琏转头看过来，眼睛已恢复清明神采。
“梦嘛，不要太当真。”
贾赦咂咂嘴，提醒道：“出去了莫要乱说，容易……反正影响不好。”
如果说贾赦没有过类似的幻想，那绝对是骗人的。
但也只能想想。
礼教，能吃人，能压死人。
孝、悌，是为人和做学问的根本。
圣人教导，要敬爱父母，友爱兄弟。
是至理名言。
但……断章取义、野蛮发展后，却酿成无数悲剧。
“老爷，你也修习过武道，听说过认知障、魔障、宗师劫吗？”
贾琏不想再窝囊的忍下去了。
属于大房的东西，贾母拿走，送给二房。
二房造的孽，让大房买单。
算什么玩意儿？有什么道理？
不让人顺心舒畅的过日子，那干脆掀桌子得了。
听到问询，贾赦的脸色变了：“那是什么东西？”
贾赦少年时期也曾习武，幻想有一日追随父祖的脚步，征战沙场扬名立万。
可……没坚持下来。
八品易筋境都没修完。
他知道个屁的宗师劫。
贾琏脸上带笑，轻声细语得说：
“武道修习到五品洗髓境界，体内的血液会逐渐适应灵质。
直到四品换血境，全身的血液将完全溶解灵质因子，使武者向超凡进化。
宗师境，不是指上三品武者，而是四品大圆满，身心都圆润无漏。
身体是一步步磨炼圆满的，心呢？
以往的种种境遇，会化作突破超凡的障碍。
有人称认知障，有人称心魔，有人称宗师劫。”
陌生的词汇，贾赦并不能完全理解，但大概意思却听懂。
听懂后，贾赦脸都吓白了，问道：“很危险？”
“渡过去，海阔天空。渡不过，沦为废人。”贾琏笑着道，“武者自身并不危险，最坏不过是废了修为。但身边的人，就难说了……”
“何解？”
“宗师劫，别名‘随心所欲劫’，也称作‘无法无天劫’。释放心中的恶念，拿了我的要收回来，受了委屈要报复回去……总之，心气顺畅了，劫难就渡过了。”
在贾赦茫然无措中，贾琏勾起嘴角：“我要是再多在府里呆几年，等到宗师劫的时候，可能就要梦境成真了……老爷，帮我补个加冠礼，再劝服老太君，让我出府去住着吧。”
“你……你……你这皮猴子莫要唬我，府里的武学经义我也是看过的，哪有……”
贾琏挥手打断：“别信书，书里漏掉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