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沈时瞻轻声说:“我帮你在外面订个酒店,你先住一晚,平复一下心绪,好吗?”
温纯刚想点头,突然想起盛危说过,她一天是盛太太,就要一天在盛家住着。
现在盛危正在气头上,如果她住外面,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又要发什么疯。
是以她摇了摇头:“谢谢你,时瞻,不过……我还是回去吧。”
沈时瞻忍不住叹息,他真的想拉着温纯的手问一问,那个地方真的能称作是她的家吗。
盛危根本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不懂作为丈夫的责任与义务,不懂爱情中双方应该共同承担什么,他这样的人生而有之,便不太明白真心的可贵,那是再多的权势和金钱都买不来的。
但是看温纯这么落寞的样子,他到底什么都没说。
算了……等温纯之后好些了,他再和她谈一谈吧。
在他的记忆中,温纯虽然不常社交,但对人友善心底良善,是最温柔的太阳。
现在她却被这段婚姻抽干了能量和养分,日渐枯萎。
不管是出于年少时的恋慕,还是朋友的关心,沈时瞻都觉得自己都有义务把温纯从这个无边无际的漩涡中拯救出来。
“好吧。”沈时瞻决定尊重温纯的意见,温柔的笑了笑:“那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打给我哦。”
温纯低声道:“谢谢你啊,时瞻。”
沈时瞻摆了摆手:“我们是朋友,不用总说谢谢。”
“不仅这一次,之后要是有什么你没办法处理的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之后沈时瞻陪着温纯打完了这一瓶吊瓶,医生拿着报告单过来,犹豫了下还是问:“温小姐,你最近……打过胎吗?”
温纯一愣,而后沉默点头。
沈时瞻有些讶异地看向医生。
“你做过人流……”医生一张一张翻看着报告单:“术后恢复不算好,长期情绪压抑……”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温小姐,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之后还想有孩子,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好好休养,不然以后可能真的会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而后医生看向沈时瞻,眼神不善:“你是她的丈夫吗?怎么也不拦着点,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让她喝酒。”
温纯刚想说沈时瞻不是她的丈夫,身旁的沈时瞻就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低头认错:“抱歉医生,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医生又祝福了几句,他建议温纯再留院观察一天,但温纯拒绝了。
沈时瞻拗不过她,只好让医生开了药。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十一点多了,沈时瞻不放心温纯,亲自开着车把温纯送了回去。
下车时,沈时瞻把药递给温纯,细心的道:“今晚回去让保姆给你冲一杯这种药,然后睡觉就好了,其它的药明天吃。”
温纯的脸在冷风里显得分外苍白,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花,她抿唇轻声说:“今晚多亏有你。”
沈时瞻看着她的脸微怔。
不管过去多少年,温纯似乎一直都是他记忆中最美的模样。
“……快进去吧,我就不跟上去了。”他说。
不管盛危在不在家,沈时瞻的身份都很尴尬,为了不让温纯为难,他开着车离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路边,看着温纯形单影只地走进盛家别墅,他心口被酸涩的情绪充满,不得解脱。
这么好的女孩子,明明该是捧在手中的珍宝,盛危却一点也不珍惜。
沈时瞻面无表情地点了根烟,打开车窗在车内抽完,闭了闭眼,终于驱车离开了。
……
盛危在医院和盛澜交代了几句,让盛澜先回盛家老宅,等着明天再罚她,而后他去医院的前台去问温纯的病房是哪一间,得到的却是温纯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给家里的佣人打去了电话。
“……是的,先生,太太已经回来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盛危松了一口气,把心放下来,接着问:“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是的,先生,太太是一个人回来的,她似乎生病了,拎着很多药。”佣人回答。
“那你好好看着她吃药,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盛危挂断了电话。
他今天确实冤枉了温纯,本来还怕温纯倔劲又上来,不愿意回家,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乖乖回去了。
看来温纯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
盛危回到自己的车里,觉得应该和温纯道个歉。
这样的念头刚闪过,盛危就已经发动了汽车,向着他常去的那一家奢侈品店开去。
他是实用主义者,平日里也不怎么买奢侈品,温纯也从来没提出来过,所以他也不怎么给温纯买这些东西。
他记得上一次给温纯送这些东西,还是温纯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
盛危找人给温纯定制了一条宝石手链,全球仅此一条,是全权委托国外知名的珠宝设计师peter定做的,看似简单的手链,却花了七位数。
因为是生日礼物,他还让人刻上了温纯的名字。
温纯收到礼物时欣喜的表情,盛危到现在都还能回忆起来,他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
当时盛危就想,她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多给她买一点,毕竟也不是多贵的东西。
但是后面忙于工作,他又不热衷于这些,就嘱托徐贤偶尔给温纯送一些奢侈品回家,但再也没见温纯那么欣喜过。
温纯倒是一直戴着那条手链,不管去哪都从未离身。
但是,好像最近没见过那条手链了。
也许是收起来了吧,盛危没多想,下了车,奢侈品店里还点着温暖的昏黄的灯光,那些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
“盛总好。”
盛危刚一进来,立马就有柜姐上前,保持完美微笑对盛危鞠躬:“欢迎光临,盛总有什么需要吗?”
整个s城的上流圈子,估计很少会有人不认识盛危这张脸,柜姐常年跟有钱人打交道,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送女孩一般要送什么?”盛危犹豫了一下,很认真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