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玄与李世民合兵一处杀至南门城下。
城头箭矢如蝗、密不透风带着尖啸划破空气“噗噗”扎进泥土与血肉溅起片片猩红。
唐军铁骑冲锋在前刀光如雪血雾弥漫空气中满是浓烈的铁腥与汗臭令人窒息。
突然段志玄余光一瞥见宋老生挂在城墙上绳索晃荡大吼：“二郎不好！宋老生要跑！”
李世民喘着粗气血染征袍甲胄上砍迹斑斑牙关狠咬刚要催马往上闯。
忽见身侧一匹枣红马四蹄撒开快如闪电冒着刀砍箭雨直冲城墙。
马上小将的绿袍早已被鲜血浸透风中翻飞如残旗。
李世民瞪眼一看嘶声怒吼：“林溪给老子站住！”
他刚要拉弓射宋老生身边数刀劈来擦耳而过逼得他难以分身只能挥刀格挡。
说时迟那时快林溪早已杀得血贯瞳仁双目猩红直勾勾盯着不断爬高的宋老生大刀舞动如飞拨开箭矢耳边尽是箭风爆鸣与马蹄的轰响。
冲城下宋老生已爬了一丈多高。
林溪心头一急啐出一口血水当即扔下大刀双手抓紧马鞍脚踩马背借力一蹬。
小苹果浑身颤抖前身中了两箭鲜血顺着马腿淌下染红地面却似通人性般硬撑着不跳不叫拼尽全力稳住身躯。
城头几个守军见状慌忙调转箭头死死对准她弓弦绷紧的“吱吱”声混着怒吼传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溪纵身跃起如猛虎扑食双臂死死拽住宋老生的腰甲。
冰冷刺手血迹黏腻她咬牙死命往上够。
宋老生低头一看见是那方才绿袍小子气得哇哇爆叫：“你这小崽子**吧！”
见鲜血从她肩甲中渗出隐约可见伤口撕裂、血肉模糊。宋老生狞笑着用尽全力
林溪疼得眼前发黑如刀剜骨肩骨咯吱脆响手臂僵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但此时已是你死我活。她咬紧牙关嘴角流血。
守兵见两人扭打成一团怕误伤主帅不敢放箭急得大吼。
林溪腰眼猛地发力双腿蹬住墙面借势一把跃起左手死死勒住宋老生的脖子右手“唰”地从腰间抽出
**。
二话不说，一手掰住他的下颌，另一手用力捅进喉管，“噗”一声闷响。手腕一扭，刀锋“嘎吱”一下，在血肉中转了个圈。
宋老生干张着大嘴发不出声，血红的眼珠瞪得溜圆，望着城楼，眼角迸裂。
林溪抓住绳索，蹭地拔出**，鲜血立刻喷射而出，溅得黄土城墙一片刺目殷红。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粘稠的血浆喷了她满头满脸，糊住眼睛，视野一片模糊的猩红。
宋老生的尸体轰然坠下，砸在地上“啪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一片血色尘土飞扬。
林溪反应迅猛，顾不得擦血，立刻攀绳而下。
守兵回过神，嗷嗷怒吼，弓弦齐响，对准她箭如雨下。
林溪狠命扛起宋老生的尸体挡在身前，“噗噗噗”，箭矢扎进尸体，血肉稀烂，擦着耳根扎进脚边黄土，腥臭呛鼻。
整个过程不过五六分钟。
“老林！你他娘撑住！”段志玄在远处嘶吼，声如裂帛。
李世民“噗噗”几刀砍倒数名士兵，赶忙扭眼一看城下。刹那间，喉头哽住，干张嘴一句话喊不出来。
下一秒，李世民双眉倒竖、怒目圆睁，浑身上下血光缭绕似杀神附体，举刀暴吼：“兄弟们，跟我冲过去！”
一勒缰绳，胯下血红的大白马仰天嘶鸣、前蹄飞扬。
李世民与段志玄跃马先登，深入敌阵。
城头守军拼死抵抗，矢下如雨，擦着甲胄呼啸而过。
一箭破空而来，狠狠钉入手臂。李世民眉头一皱，当即咬牙拔箭，血如泉涌，洒在马背上染红一片。
他浑然不顾，提刀复战，血刃翻飞，连杀数十人。
双刃砍得卷口累累，缺角崩裂，刀上血肉模糊，所到之处敌兵头颅滚落，断肢飞散。
段志玄手握马槊，接连突刺，枪尖挑翻敌兵，血花四溅。
两人背靠而战，如虎入羊群，直冲城墙，身后铁骑紧随，尘土混着血雾遮天蔽日，杀声震天响。
林溪见大军杀到，瞅准时机，迅速起身拎刀，马下步战，奔着厮杀的军阵再次冲了上去。
不知又战了多久。
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疲惫和痛苦，脑子混沌不清，只剩肌肉记忆般机械地**。
眼里唯一能辨别的，只有敌军服色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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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
这场艰苦的攻坚战，自下午三点打到晚上七点，终于，霍邑攻克。
当城头飘扬起鲜红色的唐旗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温已散尽在晚风里，天色昏暗，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血腥味，城下尸横遍野，断矛折戟散落，夜风吹过，卷起一阵阵低沉的呜咽。
留守府门前，火把在风中颤动，映得四周影影绰绰。
李世民拄着长刀，大口直喘粗气，满头汗水和鲜血黏成一团，顺着额角淌下。
背上的红袍残破不堪，布条被血浸透湿漉漉贴在身上，肩头箭伤血迹干涸、凝成暗红。
一旁的白龙马早已变成赤兔，马腿抖得像筛糠，鼻子喷出团团白雾，鬃**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颈侧。
远处，段志玄骑马奔来，见到李世民忙甩镫下马，扑过来扶住他的左臂：“二郎！伤势如何，快让医官瞧瞧！”
“咳、咳，我没事，早不流血了。”
李世民缓缓直起腰，抬起血泥模糊的手背蹭了把脸，突然一把抓住段志玄的手腕，指节发白，低声急切道：“林溪人呢？找到了吗！”
“二郎，老林他、他……唉……”段志玄双眉紧锁，一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模样，最后垂下头，默不作声，肩头微微一颤。
李世民突觉心口一疼，像被重锤击中，一股无名火气蹿上脑门。
他猛地抓住段志玄的领口，咣一声把他摁在墙上，咬牙挤出几个字：“说，林溪在哪？！”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卡了块铁。
“欸、欸！二郎你别激动！”段志玄被摁得喘不过气，双手慌忙抓住李世民的手腕，一看李世民那想刀人的眼神，立马知道玩笑开大了，赶忙陪笑。
“老林没啥大事，在城门口待着呢，说待会儿就过来，先歇口气而已！”
“呸！真是欠揍！”
李世民一拳捶在段志玄胸口，指着他的鼻子扬声骂道，“好小子，敢跟我开玩笑！等着，看我回来不抽得你满地找牙！”
狠狠瞪了段志玄一眼，眼中怒火未消，心脏却像猝停后又活过来般砰砰直敲。
说罢，李世民猛地甩开手，飞身上马，一骑绝尘向城门跑去，背影在暮色中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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