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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糊弄盟主哪家强

    六月二十六,出兵前十天,李渊就派刘文静去和突厥交涉,一直音信全无。


    七月十三,大军行军**天,走了120公里,被强制摁停,大雨开始狂下。


    直到七月十八,突厥才派过来个大使,表示出兵合作谈妥。刘文静作为代表,已和突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并签订“唐突互不侵犯条约——


    打下长安城后,长安地盘归李渊,金玉绫罗归突厥。并且,突厥兵马已在路上。


    然而,刘文静本人并未到场证实真伪。那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突厥使者半真半假的一面之词,反倒让刘武周勾结突厥偷袭晋阳的流言沸沸扬扬。


    抉择面前,人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和利益考量。聚兵易,聚人心难,稍有不慎,军心溃散是一瞬间的事。


    傍晚将近,风雨愈发凶猛,水汽汹涌。


    寝帐内温暖而昏暗,只点着盏小油灯,豆大的光晕微微颤动,夹杂着淡淡的松脂焦香和湿冷的泥土气息。


    李渊身着一袭深灰色布袍,外罩件羊皮袄,手持一卷竹简,盘腿坐在厚毡铺就的行军卧榻上。


    榻边搁着只熏黑的小暖炉,暗红的炭火散出丝丝热气,映得毡面泛起微光。


    火光映衬下,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忽明忽暗,林溪偷瞄一眼,老李微眯的双眼透出抹沉静光泽,却远没有她想象的怒气冲冲或满面愁容。


    “末将参见大将军!林溪在李世民右后,两人齐齐单膝跪地向李渊行礼,声音洪亮。


    “哼,两个小兔崽子。李渊冷哼一声,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扫过二人。搁下手中的竹简,指节在榻边轻轻一敲,发出低沉的“咚咚声。


    “我要是还不发话,二郎,听你外面那咄咄逼人的劲头儿,怕不是就要闯帐逼我这老骨头一把了吧?


    “大将军恕罪,末将万死也不敢!


    李世民忙向上一拜,趴在地上扬起头来,露出副恃宠而骄的表情,笑道,“阿耶,实在是军情紧急,儿也是心急如焚,您就别怪罪孩儿这份孝心了!


    “算啦!你小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李渊无奈,伸手狠狠点了点眼前这打不得、骂不得的二小子。


    坐直身子扯扯肩上的皮袄,又向后瞪了林溪一眼,沉声道。


    “林溪,你那馊主意是真不怎么样,二


    郎要是真如你所说,不光他、我连你一块儿抽!”


    “大将军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得,这一会儿挨两顿骂了,林溪心想,怎么我热爱您二位的生平事迹还有错了?!


    “都坐吧,来得正巧,看看这个。”李渊扬手将一卷竹简丢到李世民怀里,李世民展卷一看,是来自李密的联盟信。


    此时风头正盛、准备强势1vN的李密雄心勃勃,欲与李渊“为盟津之会,殪商辛于牧野,执子婴于咸阳(注1)”。


    说人话就是让老李攻入长安后干掉杨广继任者,代王杨侑,“杀后主,执代王”。


    同时,中原一哥李密恳切表示:虽然咱两家支系不同,但都为关陇后人、李姓子孙。


    小弟才疏学浅蒙众兄弟不弃,被推举为中原盟主,愿与李大哥互相扶持、戮力同心,效法古之义士完成伐纣灭秦的千秋功业!


    最后,李密情真意切地提到,五年前与李世民在武功县外相遇一事。


    “二公子人中龙凤,早怀匡扶天下之志,英姿勃发,目光如炬。虽一面之缘,数语交谈,已如知己相逢,余心甚慰,当日胸中热血,至今未冷。”


    “愿公子勿忘昔日之言,亦勿负乱世英豪之志!他日若得重逢,期与公子把酒畅谈,再抒胸臆。”


    “草草布达,伏乞珍重。”


    李世民来回看了几遍,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透着几分戏谑与感慨,回头递给林溪。


    “你看看,当时那位落魄潦倒的刘智远先生,如今可谓是飞龙在天,声势浩大了!若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该把他留下。”


    “李密的信?”林溪接过来一瞅,目光扫过竹简上的字迹,心头一哼。


    切!这位够没良心的啊,亏自己当初还诚心诚意地给他擦边儿剧透,居然一句也没提到那二公子那随从小兄弟。


    不过,要是李二真把他留下,现在谁还能顶在洛阳战场上给咱这边儿扛火力呢?


    “阿耶,您的意思,咱们怎么回复他?”李世民目光炯炯地望向李渊。


    李渊嘴角一勾,眉梢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李密这人妄自尊大,不如顺势捧起来,让他牵制河洛兵马,方便我军西征。”


    “等到我大军入关,关中稳固,据蒲津而屯永丰,阻崤函而临伊洛,便可静待东边鹬蚌相争,坐


    收渔翁之利!


    “阿耶高瞻远瞩,儿佩服!李世民笑得爽朗,拱手一拜,“不如我代笔回复李密,先好言安抚,暗藏机锋,让他死心塌地为我所用!


    见李渊微笑颔首,林溪动作麻利地搬来一张低矮的行军书案,摆上笔墨竹简,搁稳砚台,墨香隐隐飘散。


    又把油灯挑得亮些,灯芯噼啪一响,火光跳跃,将帐内照得暖黄一片。


    一边低头细细磨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边偷眼看李世民在灯下笔锋游走,字迹遒劲。


    看着看着,林溪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李二公报私仇,借着写信把这几天骂他老子的心里话都一股脑儿倾泻出来了。


    这浓浓的阴阳味儿,真是炉火纯青。


    林溪嘴角一抽,强忍住笑意,越看越爽是怎么个情况?


    李渊:贤弟啊,为兄年老了,这都五十多岁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实在没那么多想法了。要说平定天下、司牧万民的丰功伟绩还得是您来立!我跟您后头沾点光就行啦。


    (“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惟冀早膺图箓,以宁兆庶。)


    要说您,现在才是咱李姓的宗盟之长!您那“徙何李是天命李,我们家这“大野李就跟您混啦(注2)。哪天您赏脸给我家族谱一块并进去,还把唐地封给我们,就是光宗耀祖啦!


    (“宗盟之长,属籍见容。复封于唐,斯荣足矣。)


    至于学古人伐纣灭秦这种大事,为兄我心软志短还胆儿小,是万万不敢干呐,都得以后听您的安排指挥!


    (“殪商辛于牧野,所不忍言。执子婴于咸阳,非敢闻命。)


    何况关中这边儿仗打得费老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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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劲了,我得先把家里事捋顺了,您的盟津之会确实暂难从命,您千万原谅。


    (“汾晋左右,尚须安辑,盟津之会,未暇卜期。)


    最后,我代表成纪李氏,再次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祝您洪福齐天、早成宏业!


    文末,李世民以自己的名义又把李密吹了一通。


    主要表达思想:“小弟能与先生有旧,真是三生有幸。当初教诲之言如醍醐灌顶,至今铭记在心。


    “我爹现在身体和脑子都不太好了,但我还年轻,壮志凌云,愿早日跟随先生共襄盛举、扫平战乱,开创太平盛世!


    李世民写完,把笔一扔,拿起来吹了吹墨迹,端详一番甚为满意,嘴角一扬:“怎么样,林溪,这篇回文写得如何啊?”


    “啊?这、这……”林溪抓耳挠腮、左看右看,竹简上的字迹映着灯火,晃得眼花。


    心里嘀咕,这什么“吾虽庸劣,素餐当世,僶俛叨荣”,还什么“攀鳞附翼”、“属籍见容”、“复封于唐”.


    给老李整得像自我批判就算了,直接连祖籍的面子都扔了。弱弱问一句,是否,多少有点儿舔得过分。


    关键吧,还是替你爹写的,这“孝子”当得可真够呛。


    “嗯好,好文章!二公子这篇,字迹俊逸,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啊!”林溪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捧了一句。


    “我是问你内容,有没有达到把李密糊弄住的目的,再说我文采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世民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着把竹简递给李渊,“阿耶,您看看,儿这回信如何?”


    林溪眼巴巴观察李渊的面部表情,见他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指尖捏着竹简微微用力,灯火映得眼底阴晴不定。


    读完后,他默默望着李世民,林溪真怕下一秒老爷子手中竹简就飞过来了,心跳都漏了一拍。


    李世民却一脸淡定,双手负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渊最终“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指着李世民直摇头:“二郎啊,好小子,损你老子是一点儿不手软啊。”


    “好!能屈能伸,方为俊杰!你能如此,为父就放心多了。”


    “阿耶,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一封信便换得东面无忧,这买卖做得可不赚翻了!”


    李世民转过身,轻轻敲敲林溪的护心甲,笑道,“听见没,跟我多学着点。你说,刘先生看到这信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哪是回信,简直是从蜜缸里捞出来的糖衣炮弹啊!林溪揉了揉胸口,不由暗自偷乐,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李密的反应。


    没过几天,东都洛阳城外,中军大帐里果然爆发出一阵爽朗明媚的笑声。


    李密拿着李渊的书信,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地向瓦岗内部庞杂派系的头目们,热情展示道:“有唐公推举我,天下不足定也!”


    自此以后,李密专注东都,无心外略。


    只是,他此刻恐怕早已不记得,昔日关陇大地上,一个纵马挥鞭、豪情万丈的少年曾慷慨陈词:


    “能与天下豪杰共争一席,实为人生第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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