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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苏小娘来了,对,就是传说中那位

    黑漆大门映着残阳,檐角铁马在暮风里晃悠,两只青铜獬豸镇在阶前。


    走了不短功夫,这里就是廷尉衙门了。


    苏绒拎着裙角走到跟前时,夕阳正漏过廷尉衙门的匾额,照在守门人锃亮的甲胄上。


    “劳驾——”


    她只是踮脚往门里望了望,门前的禁军士卒警惕的目光就转了过来,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若是涉案亲眷自可去内史衙门……”


    苏绒连忙从袖袋里摸出碎银,银光在掌心一晃,笑容晃花了面前人的眼睛。


    “大人误会了,我是来找林砚还钱的。”


    找林大人还钱?


    禁军士卒愣了一瞬,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什么幻觉。


    林大人这人素来与人疏远,又有克妻之名,和小娘子打交道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借钱予人?


    可少女的神情又不似作伪。


    她站在门槛旁,眉眼浅淡,笑意盈盈,带着一股让人拒绝不了的坦荡。


    士卒不由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张巧笑倩兮的鹅蛋脸,实在无法想象。


    可这时,一旁的小队长却忽然恍然大悟,他悄默声地用肘顶了下同僚的腰窝,示意他别乱说话,然后对着苏绒露出了笑容。


    “林大人还没下衙的,姑娘可要去签押房歇脚?”


    “在便好,府衙重地就不进去啦。”


    苏绒敲了敲自己走得酸麻的腿,笑眯眯地对面前的两个保安大哥点点头,转身便在隔壁的茶摊坐下。


    “老丈,最便宜的茶来一碗。”


    卖茶老翁拎着铜壶过来,少女放下一个铜板,就坐着小口喝茶。一双杏仁眼水盈盈地打量着廷尉衙门,像是来到了自家地盘。


    “哥,你刚才为啥这么好说话?”


    禁军小队长听完小下属傻不楞登的问话,一把把他拽到身边,小声在耳边点拨起来。


    “你傻啊,能有什么人敢直呼林大人名讳,定是那位苏小娘!”


    那士卒恍然大悟,随即又狐疑地瞅了一眼外头喝茶的少女,不确定的问。


    “可万一……还是找人认认比较好吧?”


    廷尉大人一向不擅长与异性接触,他们被唬事小,倘若给廷尉大人找了麻烦,那可就大条了!


    “你说得对,总得找人认认……我去寻张录事,你在这盯紧了!”


    先前还自信满满的禁军小队长闻言沉默了一阵,他喉头滚了滚,最后还是闷声点了点头,朝同僚使个眼色,转身扎进衙门深处。


    灯笼杆子投下的影子被夜色越拉越长,这小队长攥着刀柄往值房走,正巧看见张不易的身影在正廊下徘徊。


    张不易正抱着卷宗在廊下踱步,后脖颈汗津津地贴着官服领子,门里传出林砚批阅公文时狼毫擦过宣纸的沙沙声。


    他下了半天决心,腹稿也打了八百遍,可还是没胆子进去,只好抱着一怀的卷宗溜达来溜达去。


    “张录事!”


    禁卫小队长压着嗓子喊人,惊得张不易差点跳起来,一扭头看见人冲他比划。


    “门口来个小娘子,说要找林大人还钱……”


    话没说完,他就被张不易捂住嘴,一把拉到芭蕉树后头,两人脑袋挨着脑袋,头顶着一堆叶子窃窃私语起来。


    “要死啊……”张不易瞥了眼虚掩着的房门,颇有些心惊胆战地凑近他耳边,一边用卷宗掩住脸,一边压着音量低声开口。


    “大人最烦工作的时候有人喧哗……等等,你说是个姑娘?”


    “可不呢……”禁军小队长连连点头:“年纪不大,脸儿白里透红,瞧着就讨喜。”


    “你不早说!等我一下。”


    张不易忽然站直了身子,看八卦的好奇压倒了心里对林砚的畏惧,也顾不得自己这位上官会不会怪罪了,径直上前就推门而入。


    林砚抬头看他一眼,没理,继续埋首公务,张不易却像一阵旋风一样把手里的卷宗拍在他桌上。


    “大人!您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林砚:?这小子今天吃炮仗了?


    男人微愕,刚停笔抬头,张不易已经像一道旋风一样又卷了出去,跟着另一道人影跑得不见踪影。


    廷尉大人眉头微微一蹙,将视线落在面前那叠公文上,一边一页页翻过去,一边轻描淡写地唤来了守卫。


    “衙门里可发生了什么事?”


    侍立在门口的禁军士卒摇摇头,神情比林大人本人还要茫然。


    “大人恕罪,属下不曾注意。”


    林砚摆摆手,又低头草草扫了一遍公文,终究还是搁下笔站起身来。


    另一边,廷尉衙门大门口。


    少女托腮望着熙熙攘攘的街景发呆,夜色降临,行人们纷纷归家,大门外也渐渐清静下来。


    她的侧脸在暮色里格外柔和,浓密的睫毛低垂,掩住了那份常有的灵动,看上去竟显得有些恬静。


    张不易扒着大门只瞅了一眼,额角就沁出汗来,话没出口就被按住肩膀:“当真是苏小娘?”


    “还真是苏姑娘……”


    张不易刚咽了口口水,苏绒的目光便淡淡扫了过来,和门边上一溜三个脑袋撞了个正着。


    廷尉衙门从未有一刻如此寂静,张不易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然后,


    很突然地,


    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两个禁卫不知哪里来的默契,齐心协力把张不易往前推了个趔趄。


    张不易踉跄着窜出了大门的遮蔽范围,一路下坡冲到苏绒面前,幸亏苏绒最后还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哎哎,真是谢谢苏姑娘。”


    张不易回身狠狠地瞪了那两个禁卫一眼,再看着苏绒时却已经收敛了怒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


    “姑娘怎么来了廷尉衙门?”


    苏绒看着他尴尬的没话找话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地反问他:“倘若不来,不就看不见刚才那一幕了吗?”


    张不易脸皮抖了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他讪笑两声,刚准备继续搭话,就听见廷尉大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张录事擅离职守,忙的就是这件事?”


    林砚站在台阶上,鹰隼般的目光扫得张不易脊背发凉,旋即冷笑一声踱步而下。


    路过张不易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极了。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转向苏绒。


    “怎么来了?”


    “来还你钱呀。”


    苏绒眨眨眼,一脸坦荡地仰头看着他笑。


    林砚愣了一下,唇边便忍不住染了笑意。少女踮起脚尖,把那块碎银怼在他眼前,模样像个孩子。


    “还你了哦。”


    林砚倒也不拒绝,他伸手接了银子放在袖中,又看了一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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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记得牢靠,既如此,那我也当投桃报李。”


    “嗯?”


    “走吧,送你回家。”


    苏绒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明亮的笑意。


    她的笑容有种纯粹的生命力,像春枝上的花一下子绽开了所有花瓣。


    林砚不由得晃了一下眼。


    他其实私心里就特别欣赏她这副明媚的样子,不同于一般的贵女,总带着股洒脱不羁,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眼。


    明明也是一贫如洗身无长物,却偏偏真有股视金钱如粪土的劲儿。


    所以她笑,他也跟着笑,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远。


    星星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天际,回去的空气里还留着一点点炊饼的香味,苏绒低头数着地上两道并行的影子,脸上不知不觉便有点热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林砚穿着全套官服的模样,有点想躲,又莫名的有点想靠近。


    男人眸色沉沉,下颌微敛,獬豸冠压着几缕垂落的鬓发,配着他绣着绶纹的玄色深衣……


    没想到哦,居然走的禁欲风。


    苏绒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林砚也配得上“秀色可餐”四个字。


    “怎么不说话?”


    他忽然开口,苏绒吓了一跳,扭头看他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又立刻把视线挪开。


    “你经常送女孩子回家嘛?”


    苏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眼神飘了飘,正好迎上林砚看过来的目光。


    那带着笑意的眼神让苏绒一抖,她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没法更丢人了。


    而且,少女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被某人的美色迷惑了!


    顿时一股罪恶感就涌上心头,人家兄弟拿她当合伙人,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苏绒赶紧撇开视线,抬起胳膊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尖,脚下悄悄往旁边挪开半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我就随便问问。”


    “不曾有旁人。”答得飞快。


    然后又是片刻的寂静,路边的药铺伙计正在上门板,柏木香气混着夜风荡过来。


    暮色已然席卷而来,灯笼铺子正收最后两盏灯,暖黄的光晕漏在青石板上,圈住两道忽近忽远的影子。


    这次却是林砚先开了口。


    “今天第一天开张,有没有客人来瞧瞧?”


    苏绒抬头望了望天,唇边的笑意越发扩大了几分,嘴上却故意唉声叹气。


    “没有,没有人呢!”


    少女话音未落,头上就毫不客气地挨了一记暴栗,男人手劲未收,疼的她呲牙咧嘴,捂着脑袋瞪向林砚。


    他的表情无奈,把那角碎银子拎到她眼前晃了晃,语气带了几分纵容:“那这是从哪里来的?”


    坏了,原来破绽在这里!


    苏绒眼珠转了转,见猫馆的屋檐已经隐隐绰绰显出轮廓,便连忙转移话题。


    “进去瞧瞧?已经大变样了呢!”


    林砚刚想点头,檐间却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响,紧接着是瓦片断裂的咔嚓声。


    他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一把将苏绒护到身后,一边抬眼盯住墙角,谨慎地靠近猫馆的门。


    “你这才开张一日,就能招了贼来?”


    身后的少女听了这话却轻笑一声,下巴颏微微一抬,脸上带着点意料之中的笃定:


    “可依我看,未必是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