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被吃绝户后[重生][2000] > 38. 第 38 章
    她们新婚的喜庆,就像一场大雨把巩静文当年嫁进沈家的风采冲刷了干净。


    整个世界都好像把她遗忘,而沈时的新婚正是宣布了巩静文时代的退场,没有人还记得沈时有个优秀的前妻,是为沈家生了长孙的大功臣,绝不亚于这个姓丁的外来女人!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巩静文和沈艺的联系加快了频率。


    原本担心自己带着儿子会拖累自己交新男友的步伐,可是现在这心头的火难消,沈时对丁思南恩爱呵护的场面总是在夜里侵袭进她的梦乡。


    她对丁思南的心头之恨盖过了一切,不把这块心病除了,叫她怎么迎接新生活?


    前世的丁思南从来没有见识过人性之恶,她形单影只,迫切地想要获得亲人和爱。


    她将沈艺视为自己的儿子,或者说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照顾,在王琴和沈涛难以攻破的心防下,沈艺这个小孩子显得如此单纯可爱,更容易与自己亲近。


    有一天丁思南独自在家拖着地,沈艺放假在家,忽然大哭着说想妈妈要见妈妈。


    丁思南想起自己的丧母之痛,她触景生情,鼓起胆子,二话不说就背起沈艺上了一辆出租车,带他去七十公里外的乡镇见巩静文一面。


    她身上没有钱,但沈艺有零花钱,车资不成问题。


    在那一刻,丁思南浑然忘记了在没有沈家人允许的情况下,自己擅自离开会遭到怎样的毒打,她头晕眼花饿着肚子,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热血。


    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她不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艺这个孩子也和她遭受同样的痛苦。


    丁思南一路上挂念着沈艺的情绪,绞尽脑汁地哄着他,即便对上沈艺冷冰冰的抵触“脏死了,你别碰我!”,她也不过是垂着脑袋安慰自己,孩子还小,缺爱,所以不懂事。


    路途颠簸,窗外的冷风拂面,吹醒了丁思南的理智,她一想到自己今天回去之后会面对什么,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或许…或许可以请巩静文帮她躲一躲,避过沈家的追踪...


    或许她也曾经是沈家婚姻的受害者,会共情自己的悲惨遭遇…


    如果巩静文看见我善待她的儿子,同为女人,她会愿意帮帮我的?…


    丁思南眼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冀。


    日光渐沉,出租车把他们二人放在了X镇唯一的一所乡镇中学门口。


    时间来到了她和巩静文的第二次碰面,也是最后一次。


    校门口,巩静文几乎都快认不出面前之人是丁思南了,这和她几年前在小区门口碰见的那个充满胶原蛋白,身上闪耀着对美好生活的所有写照的那个明艳照人的姑娘,可谓判若两人。


    巩静文发自内心地欢笑了起来,这些年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丁思南见巩静文笑脸相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心想自己有救了。


    衣服精致鲜艳的巩静文往那儿一站,愈发衬得丁思南黯淡窘迫。


    巩静文轻轻地嗤笑一声,高昂起了头颅,一把将沈艺揽了过去,好像嫌脏似的,拍了拍沈艺和丁思南接触过的地方,随口对丁思南寒暄了几句。


    她听了丁思南开门见山的要求,心里一惊。


    原来是逃出来的,我说呢,她能那么好心吗,专程给我送儿子来?


    要是沈时知道了,还以为我和她暗地里有勾结,诓他沈家呢,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巩静文的眼角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嘴角挂上轻蔑的笑容,随便抓了一把糖果饼干塞到丁思南手里。


    “谢谢你啊丁小姐,劳烦你来跑一趟,你饿了吧?零食拿着,先垫垫肚子吧。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把孩子带进去,马上就出来陪你说话。”


    丁思南眼角湿润,感激地握住巩静文的手。巩静文眉头一皱,把手一抽,迅速地走进了教学楼里去。


    马上就要放学了,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巩静文担心丁思南要求不被满足,会赖着不走,或是闹起来,对自己影响不好。


    丁思南被安排到了学校保安室里坐着,还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她静静地等待着巩静文先把沈艺接到宿舍安顿好,一会儿再出来感谢她。


    她的手是抖的,心是乱的,她身无分文,没有身份证,人生地不熟,她就像个被抛弃在外的孤儿,她只知道现在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就是巩静文了。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回不了头了,唯一指望的,就是巩静文。


    唯一比孤儿好一点的,她尚有衣能蔽体,有还算健全的四肢能求生。


    在最黑暗的时候丁思南会在心底里为自己钻出一小撮火光,提醒自己不要放弃寻找光明,只是此刻她不知道的是,马上连这两样东西,都会从她残存不多的尊严上被扒得一干二净。


    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一世的丁思南还会时常在噩梦中反复跌入这段濒临恐惧最深处的往事,她常常被自己蠢哭,为自己心疼,并发誓要让那些人把这笔债还回来。


    这边热茶喝下肚,巩静文那头电话扣上桌。


    丁思南身体也暖了起来,放学铃声终于敲响,朝气蓬勃的孩子们乱中有序地冲出了校门,寻找各自的父母。


    丁思南被这一场景动容,那象征人间的活力、希望和爱,她曾经都拥有过,只是现在为什么,那么近,又那么远。


    坐了得有三十分钟了,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丁思南的心上像有虫子爬过,又麻又痒,坐立不安。


    怎么还不出来呢?


    或许是沈艺有很多话要跟他妈妈说吧,希望他也可以多跟巩静文说一说自己对他的好。


    丁思南对沈艺从未求回报,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她刚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还马上自责自己不该贪心地奢求这些。


    又等了二十分钟。


    太阳已经下山,远处的夕阳也要落幕,天都快黑了,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丁思南走出保安亭,往教学楼里去。还没踏进台阶,保安从侧面粗暴地拦住了她,呵止道:“哎哎你干嘛的?!这里是你能随便进去的地方吗?!出去!”


    丁思南尴尬地脸颊通红,又羞又急,语无伦次:“我…我…”


    “喔喔喔喔什么啊?你是公鸡吗喔喔喔的?”保安不怀好意地上下扫描丁思南,“让你在这儿待着就待着,别乱跑!”


    巩静文当然已经跟保安打过招呼,她平常也没少和保安搞暧昧,安排保安看好丁思南并不是多难的事。


    其实保安也没说错什么,学校不是随便让人进去的地方。


    再加上巩静文刚才特地嘱咐过,保安还以为丁思南是哪个吃不上饭的穷亲戚找到学校来跟巩静文借钱的,顿时为巩静文打抱不平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跟要饭的似得。羡慕人家巩老师有编制,吃公家饭,有本事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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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考啊!也就是碰到巩老师脾气好,如果是我,早把你轰走了。”


    他声音虽小,却字字扎入丁思南的耳中,丁思南羞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还想要求巩静文帮忙,无论如何必须忍气吞声。


    丁思南乖乖地坐回了保安亭里,数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滴答滴答又走过了半个钟面。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教学楼里一蹦一跳地走出一个学生。


    丁思南黯淡多年的目光忽然一亮,目送着这个学生跨出校门口的一瞬,她跳了起来抓住了他。


    怕吓到小朋友,丁思南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几乎颤抖地发出询问:“小朋友,你好,你知不知道带初一英语的巩静文老师,还在不在教学楼里?她在忙什么?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学生被突然冲到眼前来的蜡黄消瘦的女人脸愣了一下,可她的语气和态度却又那么温柔,不像外貌看上去那么骇人。


    学生愣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巩静文老师在哪里…不过我路过了英语教师的办公室,已经全都熄灯锁门没有人了。”


    “哦…谢谢你。”


    丁思南的眼光瞬间恢复黯淡,她淡淡地笑了笑,躬着身子向学生微微点点头。


    站在萧瑟的晚风里,犹如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丁思南不知道她的脚步该迈向哪里,何去何从。


    四周的景象仿佛又堕入了黑暗,从她的眼中看去,没有一丝路的痕迹,更辨不明来去的方向。


    或许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因而连身后逐渐靠近的疯狂怒骂都没听见。


    直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撕扯住她的枯发,头皮撕裂的痛楚将她麻木的意识再次被迫唤醒,丁思南的身体旋风般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刚好迎上了沈时穷凶极恶的一脚猛踹。


    这一脚大概是释放尽了他所有的怒气,沈时喘着气。


    “臭b子,胆儿肥了,还知道出来搬救兵?你要往哪儿跑啊?啊?!”


    丁思南被踹飞了好几米,当时就岔了气。


    窒息了几秒钟后,她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呕,腹部的剧烈疼痛感像有无数人还在不间断地对她落下拳头似得。


    她摸着平平的肚子,里面却像有炸弹在体内不间断地炸开。


    沈时狂吼着走近,单手把丁思南像面饼一样翻了个面,沉闷而充满力量感的连续踢击朝着一个地方汹涌袭来。


    “老子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有哪里不满意?你为什么总是要惹我生气?你还老是想跑,我有那么可怕吗?啊?!你以前不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非我不嫁的吗?你现在为什么变心?!啊?!说话啊!”


    沈时每提问一句就飞去一脚,每一脚都蓄力而发,对准丁思南身上最柔软的腹部,她就像个弹簧一样,挨一脚整个身躯都为之一振。


    见丁思南死死地护住脑袋,弓住身子,他更加的火大。


    他就像有施虐狂的变态倾向,在家里施暴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快感,现在跑到幕天席地之间,随时还有可能被人看见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因为可能有潜在的观众而更加兴奋了。


    忽然丁思南身上落下的重击停止了。


    透过双手指缝,她微微地睁开眼,猛然间身体悬了空,丁思南才发现自己被沈时高高地举起,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拼命压抑住地恐惧如泄洪般冲进了大脑,将理智洗刷了干净。


    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