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山路存放好合同,再次回到沈家小区,一天已过了大半。
丁思南拉开屋门,活人一个没有,却见满地都是自己的衣服,衣服上被踩得乌糟糟全是大大小小的脚印。
她感到后脑顿时就一股气血上涌,丁思南冷哼一声,尝试着用钥匙开她房间的门,却压根插不进去。
低头一看,大卧室的门锁已换成了新的。
她面色阴沉地把衣服都捡起来,转身往厨房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
谁知没走两步又止步于厨房门口,视线往下一撇,厨房门上挂着一把比她手掌还宽的笨重的大铁锁。
丁思南给气笑了,那笑容轻蔑地仿佛裹着刀子。她朝后屁股口袋一摸,握紧了她的小铁锤,对准锁扣高高举起,猛地落下。
一下,两下,三下...
买的时候特地跟老板要的这种比普通碳钢锤硬度更高的锤子,价格是普通铁锤的三倍,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乒乓”,重物落地的声音。
丁思南用脚踢了踢掉在地上的大铁锁,啧啧嫌弃。这王琴挑的货就跟她养出来的儿子一样,中看不中用。
灶上还架着刚煨好的笋干炒肉,土豆炖大鹅,摸着还是热的,电饭煲里有热腾腾香喷喷的米饭,丁思南抽出一副碗筷,拖了把椅子就坐在灶前不客气地吃起来。
王琴的手艺太好了,丁思南在外奔波了一天的疲乏在每一口美食入口之时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打了几个饱嗝之后,菜还剩下不少,没吃完的也不能便宜了他们,丁思南从碗柜里翻出一个饭盒把剩菜和米饭全部捣鼓了进去,拎起剩菜又出了小区。
这会儿天刚开始黑,很多小店铺都要营业到午夜时分才会关门,丁思南一路上把剩菜喂了路边的野狗,直奔附近一个夜市旁边的小商品市场。
趁王琴他们还没回来,丁思南准备给她们一个‘礼物’。
掀开门帘走进去,里面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这个点了,市场里依然人头攒动,灯火辉煌,令人分不清昼夜。丁思南似乎在专心地寻找着什么,最后在一间卖儿童玩具的铺子前面打了几个转。
她记得这几年在中小学生里面很流行一种玩具,以整蛊恶搞为噱头,传播得很快,它伪装成日常很常见的一些用品,人手一旦用力触摸,立马就会有触电的感觉。
这类玩具大多是三无产品,为了增加刺激感,厂家还会增加电量,实际上电压已经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而店家只知道好卖,并不在乎玩具的真实威力有多大。
记得上一世的新闻里,这类玩具风靡之后,短短半年内,就连续发生了好几起患有心脏病、癫痫症的孩童在玩具电流的刺激下发病过世,这才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被禁止流通。
丁思南毫不犹豫地拿了一个会触电的口香糖,接着又在五金店买了一盒大头钉,最令她满意的是,她还发现了上次没买到的防狼喷雾,立刻备了三罐。
不来不知道,上一世她没有涉足过这样的市场,因为根本没有人身自由,没想到有这么多‘有意思’的玩意,简直是宝藏市场啊。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丁思南的期盼,回到沈家的时候依然还是只有她一个。
丁思南带着从市场找的一个开锁师傅回到家,三两下就把大卧室的锁打开了,从外表看丝毫看不出来一点撬锁的痕迹。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候不早了,一会儿王琴该回来给沈时送饭,她得抓紧。
丁思南马不停蹄地开始干活,她照旧把王琴重新归位的私人物品全都塞进了蛇皮袋,丢到小区垃圾箱房里。
然后从厨房里抱出一桶食用油,仔仔细细地从床边过道一路淋到门口,又沿着油的路径平均地撒上大头钉。
在进门处撒的最密最多,直到满满一盒都撒光了,又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必经之路没有遗漏的,这才直起身子揉了揉腰,满意地拉上房门,就好像没有打开过一样。
不让我住?谁也别想住。
五六十岁的人膘肥体阔中气比我都足,让你扎成个豪猪看你还嚣张的起来不?
至于这个口香糖玩具么...
沈艺肯定知道这种玩具,他心里要强的很,什么都想要争先,获得旁人的关注。不如就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带去学校张扬张扬。
丁思南又走进沈艺的小卧室,留了一张字条,“乖孙孙,知道你喜欢这个,要跟奶奶和爸爸保密哦——爱你的爷爷。”
然后把口香糖压在字条上,一同放进了书桌抽屉里。
要是玩出了事...那她可管不着了。
当晚丁思南带着她留在沈家的所有衣物搬进了相山路老宅,隔天一早,从老宅出发去虞晓莲家的“超越教育培训学校”上班。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虞晓莲的车,丁思南便走进去和前台打了个招呼,知道虞晓莲也刚到。
她转头出门在早餐店迅速地拎了两袋包子和两杯热乎的豆浆出来,给前台留了一份,脸上捧着同样热乎乎的笑容,推门进来亮着灯光的老板娘办公室。
只见虞晓莲脸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皱着眉正仔细地翻阅着一本手写的本子,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串人名和数字。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有点晕眩难忍,手撑着额头按摩太阳穴,紧缩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晓莲姐,早~我给你带了早饭。”
会来事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看到丁思南提着早餐来了,虞晓莲的脸稍微舒展了些,不客气地把食物接过去,腹中一股饿意像是说好了似的肆意蔓延。
“晓莲姐,先吃点吧,早饭不吃容易低血糖。”
丁思南实在好奇,瞄了瞄那本子,又识趣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虞晓莲是个老派的人,心里顶顶满意勤快的年轻人。
她笑道:“来得挺早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的是要睡懒觉的,我招人的时候啊,一听要这么早到岗,都把年轻人吓跑了。以后要是天天这么早,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得住?”
“姐你放心,我不累,不觉得辛苦。起不来的人可以去做上班晚的工作嘛,既然我答应来做这份工,就得遵守规则,都是个人选择罢了。”
虞晓莲点点头,二人很快把食物打扫地干干净净。
吃饱之后果然她觉得人舒服很多,感叹道:“哎,要是人人都像小丁你一样有干劲就好啦,那我们这个店肯定能做的红火。”
“怎么了姐?”
丁思南忙接上话,“培训学校不是就这几天开张吗?你愁啥呢?”
“我老公信任我,把学校全权交给我经营。基础的员工是都到位了,可是名师不好找啊。”
虞晓莲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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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摊,面露难色,“你看,我们预计开设这些班级,配备这些师资,目前还差不少呢。”
丁思南这才接过本子仔细翻阅,心中明白了八九分。
这个年代,学校在编的老师还没有被禁止在校外补课。
教培学校起来之后,一些名校名师为了赚钱,要么就是被本地的有钱人家孩子请到家里当一对一私教,不对外流通,要么就是自己在家里开班授课。
槐市这个地方的教育在全省是倒数,当地的名校无法辐射到省里其他地区,所以有野心有实力的都不愿意考到这里来,留下来的名师师资更是如凤毛麟角,稀缺性反而造成了有钱人家哄抢,价格高不可攀。
虞晓莲在本子上记录的名字,几乎涵盖了槐市从顶流排到中档的教师,她已经退而求其次,可终究是比其他教培学校晚了一步,连中档教师也被抢得差不多了。
就说上面有好几个名字,丁思南都眼熟,他们在沈时开的“光明教育”里教课。
“王仁今天一早又去和供应商谈生意了,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没个商量的人。可能是我常年在外的缘故,对槐市这种小地方的经营门路难免过于自信。”
“我广告都贴出去了,再招不满人,咱们学校又得延期开办,形势不等人呐,只怕越是拖下去往后的生意越不好做。小丁,这几天你要是没什么事,帮我去各大校区外头把这些广告散出去。”
别看王仁是大家口中的老板,实际上在核心经营层亲力亲为的是他背后的这个女人。
丁思南隐隐觉得,王仁在不在这里商量根本没有分别,重大决策和实际问题始终都得是虞晓莲来做。
她点点头,很赞同虞晓莲的想法。
等到大家都发现教培学校是块肥肉的时候,‘超越教育’只怕连口汤都喝不到了。
“好,我现在就去。”
丁思南麻溜地接过任务,也不拐弯抹角,顶着南方七月的大日头就健步如飞地出门了,却是往商业街更深处,向着那间一大早就香气满溢的熟食店走去。
“老板,来一只烤鸭,对,要整只。我家里那口子爱吃。”
她心里已有了成算。
她提着烤鸭回到小区,随便跟邻居打听了一下,就套出了沈时一家人的情况和他待的医院。
沈涛那只缩头乌龟不晓得知不知道家里已经负了伤员,反正是没露过面。
王琴每日回家做饭往医院送,找丁思南都找疯了,她不在的时候,只好由沈艺在医院伺候他那个张口就骂人的暴躁狂爹。
有好心的邻居还劝丁思南快去向沈时她们认个错讨个好脸,以免日后日子更不好过。
却见丁思南一脸喜气地道了谢,就径直打了三蹦子迎难而上去医院了。
“瞧小丁,多好的姑娘啊,以德报怨,多善良啊!前儿沈家对她又骂又打的,你们都听见的吧?王琴还说她跑了,沈家男人招惹来的祸事,一家三代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不准人姑娘跑啊?”
“可不是嘛?现在一家子伤的伤,缺人照顾了,又满世界找了。可是小丁一句推脱都没有,那得积了多少德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
丁思南走得快,不知道她的‘乐观’和‘坚强’一时之间,竟在小区里传为美谈。
才走到沈时的病房外,就已经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不…不吃了!嘴里都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