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政抱着她从浴室一路做到卧室。


    身上未擦干的水渍在被单上洇开暧昧的形状,横冲直撞间,夏棠跃的头碰到了床头柜,又被闻政拽住脚踝拉了回来。


    她被按倒在床铺上,丝质被单紧贴侧脸,凉意顺着脸颊渗入肌肤,却抵不过身后炽热的体温。


    闻政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着雪松混着情欲的气息,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缓缓上举。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在交叠的身影间投下晃动的碎影,床头的闹钟时针悄然转过十二格,将夜色酿得愈发浓稠。


    -


    夏棠跃是在自己卧室醒来的,身旁没有人,闻政已经起来了。


    她捂着额头起身,蚕丝被从肩膀滑落,露出后颈上几处淡红色咬痕。


    她隐约记得昨晚是在闻政的房间的睡的,可是后来床单被他们弄湿了,闻政才抱着她来到这边。


    “哥?”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床尾处放着一套女士睡袍,她拿过来套在身上,到卫生间洗漱,毛巾擦过脖颈时,后颈的咬痕蹭得发疼。


    实锤了,闻政真的有肌肤饥渴症,一靠近他,她的身上就会出现各种红痕。


    她趿着毛绒拖鞋晃进客厅,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的脚踝还沾着未吹干的玫瑰香润体乳。


    “哥、哥?”她嘟囔着,越过那扇苏绣牡丹的檀木屏风,发现闻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之所以没回应她,是因为在打电话。


    怎么又在打电话。


    对了,昨晚她来找他的时候都已经那么晚了,他是在跟谁打电话?


    夏棠跃凑过去坐在闻政身边,直接用脑袋顶开了他的手臂,窝在他的前胸,光明正大地附耳偷听他的电话内容。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语气非常冲,语速也很快,大概意思是说“他没做过”。


    没做过什么啊?


    夏棠跃一头雾水,正想继续凑耳朵过去,就发现闻政已经挂断了,她下意识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发现备注竟然是——李尧。


    “你昨晚也是在跟他打电话吗?”


    “嗯。”闻政揉了揉她的发顶,又用手指捏住她的耳尖,提起来。


    “这么好奇?”


    夏棠跃连连点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警官说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闻政声音淡淡:“他说他没有做过。”


    夏棠跃从他怀里仰头,眨眨眼:“啊?他给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那你觉得是他干的吗?”


    闻政掐着她的双腮捏成金鱼嘴状,浅咬了她一口。


    “做贼的人不会把''贼''字写在脑门上。”


    夏棠跃抿抿唇,接着又皱了皱鼻子,在闻政的侧腰掐了一把:“你怎么老咬人呢。”


    “那你咬回来?”


    两人在沙发上打打闹闹,夏棠跃笑得瘫软在闻政怀里,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饭桌上的早餐染成暖金色,溏心蛋还在流心,全麦面包裹着芝士微微发烫。


    “还闹?还要不要去美术馆了?”


    夏棠跃在闻政的脖子间抬起头,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杰作——喉结上方的绛红色吻痕。


    吃过早餐,闻政开车送她。


    夏棠跃脱了高跟鞋蜷在副驾,膝盖顶着座椅边沿晃啊晃,时不时用手指戳戳正在开车的闻政。


    车子在红路灯路口停了下来,闻政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妹妹,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夏棠跃傲娇转头,口是心非:“才不要。”


    闻政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梢在指间缠绕:“真不要?哎,我还打算给你买你上次在商场盯了十分钟的草莓熊懒人沙发,看来是用不着了。”


    夏棠跃笑哼一声,倾身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亮起星星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闻政的家什么都给她备好了,大到衣帽间里按照四季色系排列的高定礼服,小到床头摆着的助眠香薰、床尾叠得整整齐齐的珊瑚绒小熊睡袍,她直接去住就行了。


    再加上家里管的不严,她随便说句出差不回家,爸妈也不会管她。


    接下来的几日夏棠跃便开始全心全意地操心画展的事。


    她再次拜访想要合作的画家和收藏家们,可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竺上这边更是传来噩耗,他打听到,是有人故意打压她,同时买断了圈内相关主题画的展期,缺乏核心作品,画展自然做不起来。


    “是谁干的?”夏棠跃气到指尖发抖。


    竺上说:“我问了,但那人不肯说,要不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他连这点口风都不会漏,最后还是看在我俩曾经是一个宿舍的面上,他才肯透露出一点。”


    夏棠跃深呼吸着,平复自己的情绪。端起杯子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竺上哥。”


    “妹啊。”竺上语气严肃:“这明摆着是有人整你啊,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夏棠跃无意识地摇头,迷茫着坐在沙发向后仰靠,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对方这么大手笔,应该是个大人物吧,我哪里认识这种人,又怎么有机会得罪他?”


    竺上在那边叹了口气:“这样……我再去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对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搞清他的动机先。”


    “好。”


    挂断电话,夏棠跃久久不能回神,开始回忆最近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除了车祸这件事之外,一切都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那到底是谁要针对她?为什么?她得罪什么人了吗?没有吧,她根本就不认识能量这么大的人。


    “馆长,大事不好啦!”


    小雨的声音从走廊外面传进来,由远及近,最终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本就心烦意乱的夏棠跃这下就更焦虑了,“什么事啊,这么急急忙忙的?”


    小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没顾得上休息,就赶紧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她。


    “您快看看吧,木林美术馆竟然也要做关于《敦煌文物流失与回归之路艺术展》,而且他们已经在媒体上发布流程信息了!明天就开展了!”


    “什么!”


    夏棠跃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指尖在平板上来回翻动,一目十行地看完展会信息,


    不仅画展的主题跟她要做的主题一模一样,连内容和创意都完全是剽窃她的!


    “这、这……”她震惊到失语,目光慌乱又惶惑。


    小雨担忧地扶着她的胳膊:“馆长您没事吧?”


    夏棠跃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策划案是加密的,只有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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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仁集团的人看过,而木林美术馆这次的展会主题跟她的完全一致,百分百是有人泄密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古嘉平。


    她和他有过节,而古嘉平作为投资审核人,对她提交的策划案肯定很熟悉。


    但这都是猜测,是没有证据的。


    木林美术馆上次找私家侦探跟踪她的事,让闻政狠狠用舆论教训了他们一顿,业界普遍对他们这样的做法感到不齿,应该不会有哪家机构愿意跟他们合作才对。


    难不成,在背地里为难她的人,是木林美术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高。木林美术馆要真有这样的本事,当时就报复回来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馆长,我们怎么办啊?”


    夏棠跃浑身无力,唇色泛白,朝小雨摆摆手:“我想静静。”


    “好。”小雨离开前贴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


    这完完全全就是冲着她来的。


    不行,得问问古嘉平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掏出手机想给古嘉平打电话,庄紫文的语音通话先一步跳了出来。


    夏棠跃疲于应对,有气无力:“喂,妈?”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妈有话想跟你说。”


    不同于以往温声细语的腔调,庄紫文这次说话的语气十分低沉,听上去冷若冰雪,让夏棠跃的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庄紫文在那头沉默半秒:“嗯,回来再说吧。”


    担心真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夏棠跃赶紧拿上东西开车回家,没想到一进门,等待她的是满地狼藉。茶几被掀翻,碎瓷片在玄关处划出尖锐的银光。


    她吓了一跳,发现夏修诚怒气沉沉地站在客厅中央,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她的姑姑夏彭丹,庄紫文也冷着一张脸和她紧挨着坐。


    夏棠跃小心翼翼地发问:“怎、怎么了?”


    夏修诚大声呵斥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们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闻政在一起了?”


    夏棠跃心尖一颤,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发现夏彭丹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垂下的手悄悄紧握成拳,夏棠跃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答案,庄紫文立马哭天抢地:“哎哟喂,你怎么能干这事啊!那闻政是你表哥啊,你知不知羞啊!”


    “我……”夏棠跃皱起眉毛,正要反驳她。夏修诚却继续发难。


    “你是不是疯了?先不说闻政在我们家是个什么身份,他就是个臭外地的无业游民,你喜欢他什么?赵家这么好的条件你看不上?”


    庄紫文继续问:“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这些天不回家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你该不会已经和他……”


    剩下的话庄紫文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


    夏棠跃咬紧牙关憋红了脸。


    “我不想和赵家相亲,我就是喜欢他,他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啪!”


    夏棠跃话还没说完,火辣辣的痛感就从右脸传了过来,紧跟着左脸也挨了一巴掌。她被这力道打的头晕目眩,摔在了沙发上。


    夏修诚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怒吼道:“我现在就把闻政那混账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