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五月的风是最舒适的,它轻轻拂过寺庙的后院,大槐树舒服地抖了抖自己的枝叶。
南浔神情一怔,好像是的,怪不得她最近觉得自己的裤脚好像短了。
就是她在现代的身高大约有1米75左右,不知道原主会长到多高了。
她刚穿越过来时,原主也就刚满十五岁的样子,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想探寻孙李二人的下场。
还有原主为父翻案的心愿……
她既穿越过来,承担了原主的身份,那必然需要承担她的因果。
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也是她愿意跟着来京参与这种极其危险案件的重要原因。
无论萧引弛表达出来的多么友好,她都不会忘记回家路上的暗箭和对方眼底的不在意。
他对于对方来说,只是一枚还算好用的棋子。
南浔压下眼底的情绪,换成平日的迷茫。
“还是个孩子呢。”萧引弛突然笑着感慨,引得南浔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您好像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吧,虽然心眼多到像八十岁。
后来她通过旁敲侧击,终于从孙画师哪里搞到了太子殿下的生辰和名讳。
萧引弛,年方二十,崔皇后唯一的孩子,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三岁生辰夜观星象得吉兆,被破例立为储君;五岁作《怜农赋》震惊朝野,展露仁心;十岁代天子巡视江南水患,亲尝灾民食物,美名在民间传播;十五岁执掌刑部,杀伐果决,上位者的仁慈与残忍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二十岁,反而光芒暗藏,只是在东宫处理一些圣上安排的琐事。
“孤这次过来非是大事,只不过一些琐事。”萧引弛走到石凳坐下,冬藏立即关上了院门,看起来一副长谈的架势。
南浔看了门一眼收回了视线:“殿下请讲,刚好我这边也有一些发现要汇报。”
“最近孤在帮助父皇操办《百美图》一事,只好将之前纸钞造假一事交给守默处理,他最近倒是有些线索,只是他身为东宫少詹士,一举一动盯着的人太多,有些事不方便出面,便需要你在暗中配合调查。”
萧引弛说完,抬起手,冬藏便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放在了他的掌心。
萧引弛把这张纸递给南浔:“这里面详细记录了当时裕丰钱庄的赵掌柜死前一天的行迹,包括与何人对话,买了哪些东西,其中有个疑点便是在这里,对了,裕丰钱庄就是你父亲之前待过的地方。”
南浔轻咬了一下腮边的肉,她等了好久的线索终于要来了。
萧引弛点了点纸张上的“红袖招”三个字:“赵丰此人,生来谨慎,因家中有出名的‘母老虎’,虽是京城最大钱庄的掌柜,却无人在任何一家风月场所见过他。”
“孤不评判他是否真的守身清正,还是隐藏得好,只是在他死前去一趟青楼,还是京城外的青楼,这件事的确是疑点重重。”
南浔看到这三个字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后认真开口:“殿下,我正要跟您汇报。”
萧引弛却微微蹙眉看着她,很不认同的样子:“你似乎对于‘红袖招’三个字并不陌生?你小小年纪便去过这种风月场所了,孤记得你来京也就一个月吧。”
南浔苦瓜脸,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都来教育她,她上辈子大学都毕业了,你们都应该叫一声姐姐好吗?
而且凭什么你们能去我却去不得?
但现在人家是太子,她是打工人。
“我住在这家寺庙的时候,发现同样住在寺庙的一个画师行踪诡异,每日出门前都鬼鬼祟祟,打扮却风骚,似乎怕别人发现一般,以我多年警……书吏的经验,此事必有蹊跷。”南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白净的小脸很认真,义正言辞开口,“我跟孙画师住在此地,我便要对孙画师的安全负责,为此才能不负殿下嘱托。”
她的确第一眼看见裴松朝的时候,出于警察的直觉,察觉他身上应该隐藏了什么,而且来者不善,不太像个好人。
而后便下意识观察起来,越观察心里的谜团越大。
虽说她知道像裴松朝这种成人向画师,在现代都得引来争议,别说古代了,是要藏好。
然,她总觉得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平日事情多也就罢了,谁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谁让她这一个月快闲死了呢。
“那你发现了什么?”萧引弛挑挑眉,似是来了兴趣。
裴家大逆不道叛出家门的小儿子,他倒是有所耳闻,表面上看似裴家已经完全放弃了他,其实旁人不知,裴家家主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
当时他遇刺时特意选择离京不远处地点,也是有他的算计在此,孙画师必定会带南浔去投奔裴松朝。
让孙画师和南浔隐藏在此地,也是因为庙虽小,背后的势力可不小,一般人不敢窥探,比较安全。
“发现裴画师是个好人,昨日还英雄救美了,是我误会了他。”南浔尴尬地笑笑,实事求是地说。
无论裴松朝有什么秘密,经昨日那一出,人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可能只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吧。
萧引弛跟冬藏对视一眼,倒是有点意外,裴家小儿子风评可不怎样,就连孙画师每次提起都没有一句好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实意地夸赞他。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院门,继续问道:“只有这个发现吗?”
他相信对方不会无的放矢,应该是有些重要线索。
“还有这个。”南浔从袖中掏出昨日那块假的银锭子,放在石桌上,“这是昨日在红袖招发现的银锭子,经我仔细查看过后,是铸造较为粗糙的假官银,应该是边角料。”
萧引弛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拿过假的银锭子认真查看。
“那个红袖招的王妈妈应该知道些什么,她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拿下她估计会套出不少话。”南浔沉思,建议道,“不过我感觉放长线钓大鱼,王妈妈只是一个小喽啰,背后的大鱼隐藏很深,一时半会不太能钓出来,得设点圈套引诱一下。”
萧引弛摩挲着手里的银子,面上的笑意有些淡:“你们昨日是否打草惊蛇了?不立马缉拿王妈妈,万一她逃了呢?”
南浔倒是很有信心:“王妈妈此人是典型的胆大心狠,利益至上的利己型人格,只要还有一点机会,她是不会放弃红袖招这个聚宝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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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盯着她,不过万一被发现了那才是真的打草惊蛇了。”
“人格是什么意思?”萧引弛忽然发问。
“呃……”南浔本来流畅的话语被问得一愣,她发现这位太子殿下每次都会问些让人出乎意料的问题。
“就是她这个人的秉性和品格。”南浔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对!我感觉这样说太复杂了,就自己精简了一些用语。”
萧引弛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糊弄到,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了:“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他指了指南浔手中的纸,又拿起假的银子看了一眼。
南浔沉吟后开口:“我只是说下我个人的一些不成熟的猜测,假的银子应该出现在假的纸钞之前。”
也就是说先有的银锭造假,再出现的纸钞造假,只不过是假的纸钞机缘巧合被来京的商人带到了京城,不然现在肯定只是发现了银锭造假,还未发现纸钞一事。
“而且背后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团伙。”
“你觉得背后主使非一个人?”萧引弛看着南浔沉声道,面色上看不出情绪。
“不,两个团伙,一个幕后黑手。”南浔肯定道。
不然岂不是早就打起来了,银钱造假这种株连九族的事儿,还能给自己搞个竞争对手出来?而且无论是假的银锭还是纸钞造假,都需要很专业的团队,有一套成熟的产业链,非一般人能做到。
又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有一个黑心胆大的位高权重之人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另外,按照古代一贯的谋略,两个团伙的替死鬼应该也早就找好了,并且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样幕后之人就可以在后方稳坐钓鱼台,不染片刻风雨。
就是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想查到何种程度了。
“查到底。”萧引弛声音很轻但是很稳,“守默在明面上查,你在暗中查,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他藏住眼底的精光,这块大雍王朝腐烂的肉,他暗中查探多年,终于闻到腐朽的味道了,现在就是需要快刀割除。
“那我跟陈詹士如何联系?”南浔没有说什么套话,直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萧引弛看向冬藏:“这段时间孤把冬藏指派给你,你平日跟守默就通过冬藏联系,无事的时候他也可以保护你。”
冬藏板着一张脸低头应是。
南浔看向冬藏,觉得他跟他的主子太子殿下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脸上永远带着笑意,一个就没见他笑过。
但是她对于新来的同事还是很友好的,谁不喜欢自己小组能多来一个干活儿的呢。
“这段时间就拜托冬藏大哥多多照顾了。”南浔笑着说道。
“咳咳。”冬藏听到她的称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叫我冬藏就好。”
南浔从善如流:“好的冬藏,以后就麻烦你了。”
说句实话,冬藏武功高强,脸却长得很嫩,如果不是原主年龄也很小,她也不太好意思叫他大哥。
“除了冬藏,再给你增添一个人。”萧引弛看着南浔开心的样子,仿佛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这样的大案的确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听够了没,进来。”萧引弛对着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