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都市小说 > 港城冬夜 > 9、第 9 章
    黑色宾利在香榭园前停了又走。


    驾驶位的关默大气都不敢喘,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跟在傅砚辞身边,他见过形形色色对老板投怀送抱的女人,其中也不乏有胆子大的,但她们都因胆大付出了代价,不是企业遭殃就是玻璃心感觉受了屈辱,总之没一个女人能笑着从傅砚辞身边离开。


    除了今晚的苏小姐。


    她不仅无视老板的警告,反而竟然敢在那种情况下调戏老板。


    “没人教,请三叔赐教。”


    这是她当时的回答。


    最诡异的是,老板居然让她完好的下车了。


    尽管现在的老板心情似乎不太美丽,但发生刚才的事还能让傅砚辞保持这么冷静的心情,堪比老板喜欢男人还要震撼。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铃声破开了安静的车厢。


    “咩事?”


    (什么事?)


    傅正平见惯了他这样冷冰冰的语气,拨通电话直奔主题,“你喺苏城嘅事,我都知啦,既然都喺京城,帮苏老头睇下阿妹。”


    (你在苏城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都在京城,帮苏老头照顾下妹妹。)


    两人对话说的是粤语,傅砚辞嗓音低沉,跟他说普通话的腔调不一样,像老式收音机的声音。


    听见那边的话,他无奈又压着脾气,一声“爷爷”像在提醒又像在妥协。


    傅正平知道他想说什么,“争你数记阿爷这。”


    (欠你的人情记爷爷这。)


    傅砚辞嗤笑,“你争我数仲少?”


    (你欠我的人情还少?)


    听筒里傅正平的声音还在响着。


    “行了。”傅砚辞打断他想打感情牌的话,扔了句“没有下次”把电话挂了。


    手机被扔在一边,傅砚辞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从小到大他身边出现过各种各样的人,不管男女,甚至连亲人,接近他都是为了算计他。


    他们渴望享有他的财富,却有忌惮他的权力。


    久而久之,傅砚辞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突然出现的苏梨月。


    直觉告诉他,她的出现也是带了目的的,只是这姑娘比其他女人厉害,她善于隐藏,会拿捏人心,甚至连傅老爷子都请得动为她说话。


    傅砚辞从没遇见过能和他对手的女人,难得对她起了兴趣。


    他倒是好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次日,苏梨月起了早回学校练舞,寒假期间学校几乎没有人,除去最近有演出要回来练舞的学生。


    昨夜下了雪,枝头覆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沿路走进京城舞蹈学院,像美丽的画作。


    迎面吹来寒风,冷的刚从车里出来的苏梨月把下巴缩进围脖里,苏梨月走进教学楼,狂风被墙壁阻挡在外,她才把手和下巴伸出来,舞团成员纷纷到来,舞房回响着悠然的古典旋律。


    直到时钟指针指向12,大家才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苏梨月和唐一慧靠坐在墙边喝水,眼看着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人从外搬进一箱箱的咖啡和轻食餐,许浊跟着大部队一块进来,坐在苏梨月身旁,“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苏梨月打趣,“看你这表情,坏消息也坏不到哪去嘛。”


    许浊倚靠着墙,笑的慈眉善目,“对于你来说是坏消息,对我来说又不是。”


    苏梨月眉心微皱,生出不妙的感觉。


    “好消息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魏老师回国了。”


    “坏消息呢?”


    许浊指着走廊尽头,“蒋少在等你。”


    “……”


    难怪右眼皮一直跳。


    偏偏这时,把餐食放下的工作人员特意对着苏梨月说了句:“蒋少说他心疼他的女人减肥不吃饭,替您请大家吃轻食餐。”


    “……”


    苏梨月咬紧后槽牙起身。


    唐一慧问她,“去哪呀?”


    “算账。”


    蒋浩南作为蒋氏集团独生子被媒体广泛关注,导致他的行为也被大家密切关注,尤其在追求苏梨月这件事上,成了全京城世家子弟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蒋浩南在追苏梨月,只有苏梨月不知道。


    又或许,她是在装傻。


    “小月月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蒋浩南站在阳光下,一套简单的黑色棉服搭牛仔裤,耳垂上的耳钉被阳光照的反光,衬得他又痞又帅。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踩着阳光踏过地面的雪走到苏梨月面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一天到晚没正事做吗?”


    蒋浩南声音闲散,意有所指地说:“有啊,追你不就是正事。”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把你带来的东西都拿走。”


    苏梨月的拒绝对蒋浩南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不厌其烦地继续邀请,“给个面子呗,追你两年了我送的花你不收,请你吃饭也不来,那帮孙子都快拿我当笑话,那些是轻食餐,不会胖的。”


    苏梨月懒得理他,“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你不信非要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被他们当笑话能怪谁,我警告你,再做这些扰乱我生活的事,以后我都不会再来见你。”


    这两年,她说过无数难听和疏离的话,对蒋浩南都无用。


    偏偏他最怕苏梨月不理他,以至于每回苏梨月都拿不去见他为理由威胁他。


    听她这么说,蒋浩南再想邀请也不敢在说话了,只好软着语气让她不要生气。


    “好了我不打扰你练舞了,你要是需要我call我,我随时在。”


    苏梨月敷衍的点了两下头,“快走快走。”


    然后目送他开着心爱的跑车扬长而去,她长舒一口气,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蒋浩南不在身边烦人,苏梨月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回舞房,一行人午饭后又练了两小时才收拾东西离开。


    苏梨月不急着回家便没叫车,打算沿路散步走一走。


    她刚走出两百米,一辆贝壳粉迈凯伦停在她身侧,驾驶位降下车窗,男人欠嗖嗖地对她吹口哨,“嘿大小姐,要搭车么?”


    苏梨月听出严斯的声音,打量一番他的新车,没忍住吐槽了句:“太骚了。”


    严斯‘哎哟’了声,手肘搭在车窗上,脸上的笑意张扬又肆意,“真不懂欣赏。”


    “……”


    严斯抬了抬下巴,“去不去威士盾?施晴已经到了。”


    “走呗。”


    ……


    严斯和施晴是苏梨月在高中时期交的好友。


    起初三人并不对付,个个桀骜不驯各有主见,谁都不服谁。


    后来苏梨月被人黑上学校内网,还是严斯和施晴用自己黑客技术找出人给苏槿戈处理的。


    按他们的话说,自己的狗不能被别人欺负。


    一来二去,三个人拌嘴拌了十来年,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苏梨月所有经历的人。


    威士盾是一所私人马球俱乐部,三人所在的vip休息室能一览室外马场全景,室外马球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室内八卦声不断。


    施晴双手托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听陈夕雯说了,你现在可是傅砚辞的心尖宠。”


    苏梨月一口咖啡差点呛住,“造谣犯法的,朋友。”


    严斯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双手大咧咧放在扶手,略显玩世不恭,“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傅砚辞护着的么,这样的谣言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对啊对啊。”施晴附和道,“更何况傅砚辞对你是真的不同。”


    严斯吊儿郎当地给苏梨月竖了个大拇指,“加油,你要是做的成功就是宋云栀。”


    宋云栀这个名字,不论是在京城还是邻市都是响当当的名号。


    但更多人关注到她,是因为她是季庭川的妻子。


    两年前,京城的季家和沪城的宋家联姻一事,须臾攀登各大榜单头条,这件事的爆.炸程度持续了两年,热议只增不减。


    至今都还有很多人赌他们必定会离婚,但季庭川却越来越爱宋云栀,不仅拍卖会为她点天灯,还为了哄她开心送一艘价值27亿的豪华住宅型游轮。


    但近日听说两人在闹离婚,关于宋云栀利用季庭川帮宋家获得项目方案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当事人也没出来解释,像是默认了这一则新闻。


    全世界都知道宋云栀在利用季庭川,只有他不知道。


    又或者说,他在装不知道。


    苏梨月唇角一扯,勾出一抹笑,“我可没打算跟傅砚辞结婚。”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结束了关于傅砚辞的话题,“约我过来,你俩不比一场是不是说不过去?”


    严斯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衔在嘴边,声音含混道,“有比看我俩比赛更有趣的事。”


    “什么?”


    苏梨月问。


    严斯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齿轮咔擦划动,一道火焰从他的虎口窜起,点燃了他嘴边的烟,随着一团白烟吐出,严斯磁沉的声线也响起来。


    “傅砚辞在隔壁观赛室。”


    ……


    傅砚辞所在的观赛室是贵宾专属,场地很大,吧台酒水应有尽有,不但有一面宽敞的落地窗供大家看马球,还有一台显示屏实时播报马场比赛的情况。


    在字正腔圆的播报声下,贵宾观赛室的门被侍应生推开,一抹颀长伟岸的身影先从外进来,宽肩窄腰后跟着一位精致优雅的女人,黑色披肩斗篷短款大衣穿在身上,和季庭川的长款黑色大衣相辅相成,贵气感拉满,两人的骨相十分优越,气质漠冷,像裹挟了屋外的寒风,让方才还热闹的观赛室须臾跌入冰窟。


    大家对他去哪儿都带着宋云栀已经司空见惯,见他来了身为俱乐部老板的林灏先打趣,“季老板,今儿个怎么迟到了,是不是宋妹妹又闹脾气啦?”


    季庭川牵着宋云栀落座傅砚辞身旁的位置,才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半眯的眸透着浓烈危险的气息,恶狠狠地掷下一句警告,“想死?”


    林灏习惯了他这副凶狠模样,不再讨无趣,看向傅砚辞时,欠欠儿的声音回荡在观赛室。


    “傅憬言知道你回国特意在苏城设宴款待你,结果你去砸人场子还教训了他的人,老三,你怎么能这样呢。”


    字字都透着责怪,但语气却轻慢,说到最后尾音上扬,笑出声来。


    傅砚辞三指捏着燃烧的雪茄,尾指的金徽章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像一团火球,他听见声音,懒怠的掀起眼皮,语焉不详地道了一句,“跟季总学的。”


    季庭川靠坐在圈椅,微抬了下手,说得一口地道的京腔,“我做事可没您这么狠,傅憬言听说自己人被你教训后都快气死了,我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刺儿头事。”


    “是干不成。”傅砚辞睇他,“你不留活口。”


    傅砚辞说的一点也没错。


    南有傅家北有季家,两个都是不好对付的角。


    大家把傅砚辞和季庭川名字放一块时,傅砚辞都显得没那么可怖。


    他待人温和礼貌,所以极少人知道他内里的真实性子,被称为笑面虎。


    而季庭川是装都不装一下,把狠字写脸上。


    当然,他也有少数温柔的时候。


    比如面对身旁端坐的姑娘时,眉眼低垂地提醒她少喝点酒。


    林灏每回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都忍不住调侃,“小宋妹妹不愧是我们圈内出了名的乖乖女,把老季这暴戾的性子都给调成啥样了。”


    话落的同时,一个玻璃杯朝着林灏扔去。


    林灏机敏躲过后骂了句,“我靠你真狠啊。”


    季庭川冷眼觑他,唇角无声勾起清冷的笑,看了身旁姑娘一眼,缄口不语。


    她宋云栀要能称得上乖乖女,那这个世界的女生都死绝了。


    她就是一只装乖的黑天鹅,只不过披了层白毛装纯洁罢了。


    旁人不知,季庭川清楚得很。


    就像现在,她双眸清滢地看着他,扯着他袖子的动作不大却正好能被所有人看见,然后轻眨了下眼,递了杯高浓度的酒到他嘴边。


    “老公,不要生气…”


    “……”


    要不是昨晚宋云栀拿刀指着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季庭川都差点被她这副乖柔的嘴脸迷惑。


    “三爷,我听说你看上了沙坝村。”裴沧端了杯威士忌站在窗前,直到一场比赛结束,他才转身加入了话题,“金子默和傅憬言可都盯着呢。”


    林灏没再去招惹季庭川,拎了几瓶酒到桌上调配,“你那位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昨晚约李德佑吃饭了。”


    傅砚辞半倚半靠,看似慵懒的坐姿脊背却挺直,他夹着雪茄的手拎着一只玻璃杯,杯中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起来,他也不急着喝,看着即将溢出又被摔回酒杯的液体,他玩味地勾了勾唇,“那又怎样。”


    箫胜看准时机附和道,“也是,只要有眼光的都会选华盛,选了他们不就相当于和三爷作对么,全京城谁不知道三爷和傅憬言的竞争关系。”


    林灏把调好的酒递给箫胜,哼笑了声,骂了句脏的,“妈的,他就像条疯狗似得,这些年老三参与什么合作他都来掺和一脚,每回都被老三教训,还没长记性呢。”


    裴沧问,“三爷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傅砚辞漫不经心应声,“不确定。”


    裴沧犹豫了几秒,还是试探出声,“你从苏城带回一姑娘满城都知道了,说不定金子默和傅憬言也都关注着呢。”


    傅砚辞轻掀眼皮,透过镜片望向站在窗前的裴沧,眉梢挑起,浑身满是高位者压迫的气场,“你很关心我的私生活?”


    即使室内暖气开的足,此时此刻也让在座的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尤其是裴沧,不敢再逾越了,“没有,没有……”


    沉静下来的观赛室里播报赛事的声音变得尤为清晰,播报员声音略微激昂,大概是一名女生打马球赢了俱乐部的球队。


    季庭川走到傅砚辞身旁,手搭在他肩上,低声感叹,“这不是你带回来的小姑娘么,追到这儿来了。”


    箫胜直接鼓起掌来,“林灏你的球队还需要多练练啊,居然被一姑娘赢了。”


    “她是这儿的会员,常来。”林灏笑说,“这样,去让人把她请过来认识一下,这么厉害的姑娘少见。”


    他的一语双关别人听不懂,季庭川和傅砚辞门儿清。


    傅砚辞抬眼望过去时,窗外马场上的姑娘正穿着一身黑白马术服骑在马身上,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像夏日的太阳,烈焰又热情。


    不多时,俱乐部管家出现在马场,不知和苏梨月说了什么,姑娘便被带走了。


    几分钟后,和苏梨月一起到观赛室的,还有身后跟来的金子默。


    “嗐原来是你们啊,我还寻思着请这位姑娘到我那坐坐呢,马球打这么厉害的女生我少见。”


    金子默自来熟走进观赛室,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林灏扯了抹礼貌又不失厌恶的笑,“金少也在啊,怎么不去陪你的朋友来我们这串门。”


    金子默指了指苏梨月,“我说了,我是来请这位姑娘的。”


    说完,他把目光落在傅砚辞身上,“我说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三爷,好像你从苏城带回来的小姑娘啊。”


    苏梨月刚进来就悄然环视一圈,里面都是叫得上名字且活跃在圈内话题的人物,尤其是那位带了妻子出席的季庭川。


    苏梨月只敢看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光是坐在那,气场凌厉的让人窒息,不像傅砚辞那般会隐藏,是直接把冷戾都摆在了脸上。


    要说傅砚辞是上位者的压迫,那季庭川就是会走下高位,然后亲手掐死你的恶魔。


    而他身边的女人,就是传闻沪城宋家的乖乖女,但苏梨月从她眼里看出了无尽的野心。


    她的视线停在宋云栀身上不过三秒,就感觉季庭川的目光凝了过来,苏梨月立马挪眼,看向一旁的傅砚辞,适时出声,“三叔。”


    傅砚辞压下杯口,将威士忌饮尽,然后把雪茄横放在烟灰缸上,没应声。


    被忽视的金子默气得扯了下唇角,“小妹妹,傅砚辞他都不想搭理你,我们就不扰各位雅兴了,你跟我过去,我跟你交流交流马术。”


    说着,他直接伸出手想去抓苏梨月手腕。


    苏梨月侧身躲过了他的手,“谢金少抬举,您的俱乐部名号响亮,是我运气好罢了,”


    屡次遭到姑娘的拒绝,金子默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要不是他想旁敲侧击看看这女的在傅砚辞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他都已经直接让人绑了去。


    “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睁大眼看看这儿的位置你能坐哪,你配坐哪,我让你去我那都算给你面子的。”


    在场的裴沧和箫胜都不敢出声,他们拿捏不准三爷的态度也不好出面,毕竟金家和傅家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苏梨月站在那没动,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主位的男人身上。


    可他低着头处理手机的工作,从她进来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她的事不关他事,那次在南山府会真的只是看在爷爷薄面帮她,没有下次。


    “三爷既然不表态,那人我就带走了。”


    苏梨月隐忍地咬着唇,一双祈求的眸还留存希望凝在傅砚辞身上,可他孤傲淡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任凭苏梨月的视线要把他看穿,他也依然不为所动。


    旁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苏梨月生的冷艳高贵,鸦羽下的一双浅瞳透着不容侵犯的傲骨,她有点儿不高兴了,刚才的那股委屈娇弱彻底消失,唇线微抿,说话时语气平淡却极具攻击性。


    “虽说金家在京城名列前茅,但我是被林总请过来的,这间休息室里傅家,季家,林家都在场,金少强行将我带走,难不成是不给各位面子?”


    好一句不给面子。


    好一招明哲保身。


    她都搬出不给三大家族面子的话了,金子默现在再敢对她动手,就是拂座上宾的面子。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金子默转瞬变得跋前疐后,前一步会踩到三大家族,后一步又会碰着自己,怎么走都是问题。


    于是他择了迂回的方式,“三小姐,你这话可就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看你马球打的好请你过去探讨一下,更何况你瞧瞧,这儿哪还有你的位置呢。”


    话音刚落,主位一直作壁上观的男人开口了。


    “过来,坐三叔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