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阿贝扯着窗帘的手猛地一拉,窗帘被迅速合上,他没有注意到一边躲在窗帘背后的晏尘。
可以说阿贝的心思完全不在周遭的环境上,他一心只想着自己刚才和父亲的对话。
此刻他正双手握拳,在窗前站着等了许久,等到晏尘背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的时候,阿贝才抬脚离开窗前。
但是晏尘还是不敢放松,他继续放弱自己的呼吸,用异能在自己周身形成一个隔绝性的屏障。
阿贝的精神力等级不低,他并不清楚阿贝的具体等级,但是同为雄虫,贸然放出精神丝只会打草惊蛇,他选择就这样站着观察一会儿。
阿贝就这样坐在办公桌上,神色忽明忽暗。
如果他有得选,他当然不想成为反叛军的走狗,但是他有的选吗?
他想到了不久前来到他房间的那个陌生的背影,嗤笑一声:“一群废物。”
只有他才是为了瓦伦家族着想,那群愚忠的废物就只配成为养料。
瓦伦看着桌面上的白纸,眼底闪过几分怀疑,他椅子稍稍往后退,伸手将第二格抽屉拉开,里面是一份协议。
他打开协议拿出笔准备在上面写字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
晏尘隔着厚厚的窗帘,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少爷,家主找您。”
他听见阿贝·瓦伦久久没有回答,再没有别的声响,看样子应该是那个侍从也没有离开。
良久,阿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知道了,你先去。”
侍从离开,随后是椅子的轮子在木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然后是阿贝起身时衣服的摩擦声、脚步声,最后是他关门的声音。
晏尘没有贸然行动,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窗帘后面,等到外面彻底听不到脚步声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出来。
系统这个时候才敢说话,即使它的话只有晏尘能够听到,但是不妨碍它也参与到这紧张的气氛中。
【我就是不小心连上了你那里的网,然后就看到了一点东西,又玩了一点游戏……】
晏尘大概能明白它说的游戏是什么了,不过比起这个它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系统能够连上末世的网络,这么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不是你们说的那种网络啦!】
系统从他肩膀上跳下来,看着晏尘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着,它默默飞到半空中和晏尘解释“网络”的概念。
【这个“网络”实际上就是各个小世界的意识连接而成的大网,通过网络,我这样的系统就可以游走其间,然后到达各个世界去做任务】
【也可以带人通过,就是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等到能量消耗殆尽,我们就只能被困在一个世界中出不来了】
晏尘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他注意到了桌面上那份打开的文件。
【你们做任务,能够获得什么奖励?】
他这样说着,手上拿起光脑,将这份文件整个从头到尾拍了下来,边拍照边听着系统在自己的耳边回答。
系统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重新躺在晏尘的肩膀上:【奖励……不知道】
它的语气也很疑惑,但是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思绪放飞在空中流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对啊……为什么要做任务……】
晏尘听着它疑惑的语气,没忍住转头去看肩膀上的系统。
只见这一小团巴掌大小的浅灰色透明球此时软不拉几地瘫倒在他的肩膀上,伸出一根细小的胳膊在空中画圈,嘴巴一张一合的声音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拍好后,又开始在这个房间里找有没有隐藏的地方,但是很显然,阿贝的审美就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简单。
找不到躲藏地的晏尘又不想再次回到窗帘后面,他决定还是出去走走。
上次听说阿贝的二叔和反叛军交易最后成为了家族的养料,刚刚听见阿贝的雄父喊他……他现在突然有些好奇资料里忠贞不渝的阿贝家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为什么要做任务……为什么要做任务……为什么?】
晏尘没理会系统的碎碎念,他转身离开办公桌走到门边去开了个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去,往地上扔了一小截藤蔓,随后将手收回。
等到藤蔓探明这层楼没有其他虫的时候他才再次打开门出去。
不过这次出去他的腰间多了一枚钥匙。
这钥匙是他从阿贝上锁的盒子里偷出来的,至于他是如何打开的锁头?
自然是靠藤蔓了。
虽然不知道这钥匙开的是哪一扇门,但是依照那个盒子的积灰程度来开,也不是什么经常打开的盒子,他就直接顺走了。
出了阿贝的办公室,他轻手轻脚地走在空旷阴暗地走廊上,空气中传来湿润泥土的气息,就好像是下雨天空气中弥漫着的土腥味。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脚步却没停下。
顺着一条旋转的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下,他在三楼停住了脚步,无他,他听见了有人在骂人,还有鞭子破空声和搭在身上的闷声。
不是吧?碰上他们行家法了?
晏尘眼神一闪,他悄悄靠近那个有声音传出的那个门。
他将耳朵凑到门边,放心大胆地站在那里偷听,他已经让藤蔓探查过了,这栋楼除了这间房里的虫,没有任何虫出现。
“你到底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明智的交易,你自己没办法保全瓦伦,我可以。”
这是阿贝的声音,他似乎是咬着牙说话,咬牙切齿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几分愤怒,只能听到浓浓的不情愿、不甘心。
后面一道较为苍老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无耻之徒,家族的叛徒!”
“叛徒?只有我才能拯救你们!”
“唔——”
晏尘听着巨大桌椅震动声和鞭子的破空声以及阿贝的怒吼。
他很不服。
晏尘听着屋内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动静,自己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转身离开了这里准备再去城堡的别处转转。
系统这个时候还倒在他的肩膀上对着天空画圈圈,电光火石间,白光从它的脑海间闪过,但是它抓不住思维的尾巴,只能看着它溜走。
【宿主……我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但是又忘了……】
晏尘伸出对策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事,没关系的,想不起来慢慢想】
【嗯!】
晏尘大摇大摆地从那个房间出来,对着偌大的城堡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根藤蔓。
“你来决定,尖端朝哪我走哪。”
说完晏尘便将手中的藤蔓向上一抛,静静等待藤蔓落地。
只有一个指节大小的藤蔓:……
但是主人是自己的,没有办法,它还是贴心的转了个圈——尖端朝上。
晏尘:“……”
系统;【看起来你的藤蔓并不是很想理你……】
晏尘默不作声将藤蔓捡起来,来到了楼梯旁:【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想让我往楼上走呢?】
【你说的有道理,出发!】
系统只知道给晏尘加油打气,至于任务……那不是一个ai该知道的东西,地图什么的,它又不能找来别人家里的地图。
此时此刻被迫躺在晏尘手心的藤蔓:……它还真就只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下次尖端朝下,以头戕地。
晏尘其实并不奢求能在二楼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只是随便在二楼逛了逛就重新回到了阿贝所在的那间房间门前继续倾听门内的动静。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有个十来分钟了,里面还是不是传出几句对话,只是频率低了很多。
应该是阿贝有些受不住了……
他还在想着接下来的行动,是继续呆在瓦伦家里还是去第一军事学院搞事情?
但是还没等他得出一个答案,门内就传来一声倒地的闷声,随后就是阿贝雄父的呵斥声。
“你是谁——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一阵闷声倒地的声音。
晏尘刚准备打开门查看就听见了系统的大叫——【别!宿主,快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听了系统的话,在他展开翅膀跃上屋顶上横七竖八的艺术房梁的时候,开门声和任务进度提示再次响起。
【系统提示:世界线矫正完成,任务进度加五,当前任务进度百分之三十,剧情解锁度加五,当前进度百分之四十】
晏尘还没来得及疑惑为什么任务又莫名其妙的增加,就看到了身下那个房门口站着的雄虫。
黑紫色的尾勾遒劲有力,他带着兜帽,指节拟态化,此刻长长的指甲上满是鲜血,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他睁眼环视着这一切,然后蓦地笑出声:“我回来了。”
他的声带似乎受过伤,声音粗粝沙哑,难听至极,然而比起他的嗓音,晏尘更在意的是他的话。
谁回来了?
那只雄虫的尾勾和阿贝的很像,花纹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就是长度不一样,那只雄虫的尾勾长度计算年龄的话,他大概有一百五十岁。
晏尘看着那只雄虫上了楼,他直觉那只雄虫很危险,等到对方的气息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之内的时候他才悄无声息地落地,开门。
房间的灯被关上了,好在他的视力还不错,走进去只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的雄虫。
晏尘皱着眉走近,脚下只踩到了一滩水迹。
他嗅到了血的腥味。
晏尘缓慢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在那摊“水迹”摸了一把,然后放到鼻尖嗅了嗅。
确实是血。
【宿主,他们还活着吗?】
晏尘也不能确定,在经历了达勒的“死而复生”之后,他总觉得杀死虫族就要把他们搅碎才可以。
【不知道,你去看看角色卡,没有解锁阿贝的父亲,但是阿贝的应该在】
系统闻言点头立马去查看阿贝·瓦伦的角色卡,果然,他的卡牌已经变黑了。
【黑了,但是没裂开】
晏尘沉默,他没想到阿贝·瓦伦就这么死了,他才刚刚将对方定性为“反派”对方就死了。
这算个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起身朝阿贝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只能打开光脑用光脑的灯去照亮这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的致命伤都一样,都在心口处,一击毙命。
晏尘面色微沉:【是拟态指甲,刚刚出去的那个雄虫】
系统没搭理他,因为此时此刻的系统正在系统空间内看着自己面前正在缓缓亮起的卡牌震惊到失语。
【宿主……】
晏尘正看着面前的尸体有些失神色,他在想为什么剧情会突然变化。
系统见他不搭理自己,又冲他喊了一声:【宿主……宿主……】
晏尘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在心里问它:【怎么了?】
系统的电子音微微颤抖:【阿贝……阿贝·瓦伦的卡牌,重新亮起来了!】
“什么?”
晏尘没忍住,不小心出了声,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直接朝着窗户的方向跑去。
窗户是开着的,晏尘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就在他消失在窗边的那一刻,一根粗壮的精神丝破门而入,停在了窗户前。
那只雄虫一脚踹开半掩着的门,缓缓走至窗边,他低头看着窗外微微晃动的树叶,冷笑一声。
他没有离开窗口,而是就这样站着,在月光隐隐约约的映衬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暴露在晏尘的视线中。
那只雄虫的脸,和死去的阿贝·瓦伦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只雄虫更加成熟,皮肤更黑更粗糙,脸上的刀疤更多一些,面容更加坚毅、眼睛更加阴沉——像个逃亡多年的囚犯。
晏尘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是他不是很想相信。
他就这样和那个疑似阿贝的雄虫僵持着,直到对方将脑袋收回去,一只手伸出来将窗户重新关上,晏尘这才蹑手蹑脚的换了个方向直奔后山的树林,找到他的飞行器直接离开了这里。
【宿主,你怎么跑的这么着急?】
晏尘将火力拉到最大,寻找了一个路线最短的路直奔第一军事学院。
他叹了口气:“不是我想跑,是我不跑就跑不掉了,那只雄虫明显就是发现我了。”
他调好驾驶模式之后就直接靠在了驾驶座的靠背上:“还不清楚他到底是谁,贸然行动被发现只可能死的更快。”
如果那只雄虫不认识他,被发现了都没什么大问题,但要是那只雄虫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这个世界可就太好玩了。
“阿贝的卡面有什么变化吗?”
晏尘打开自己的光脑,开始查看死去的那个阿贝桌面上还未签署的手写协议。
系统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观察着人物卡牌重新出现的新人物,名字没变,还是阿贝·瓦伦。
它将这张角色卡上传到晏尘的云端,然后重新摸回系统空间躺着发呆。
晏尘认真观察着这张角色卡,上面是一个雄虫的全身照,背微侧朝着卡面,头侧着转过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面外的人,眼底是无尽的阴冷。
他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衬衫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背部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十分可怖,向下是尾勾,尾勾呈现“s”型在下半张卡面上,通体黑灰色,最中间的脊是暗紫色的,尾勾的尖端在滴血,整个卡面十分压抑。
这和晏尘知道的阿贝·瓦伦完全不同,偏偏他的名字就是“阿贝·瓦伦”。
继库铂·怀特以来的第二个发生变化的角色。
根据他刚才看到的阿贝的尾勾长度,目测应该是一百五十岁上下,所以阿贝·瓦伦的世界线是穿越回来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的阿贝才三十岁上下,那一百五十岁的阿贝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可以查看阿贝·瓦伦的资料吗?”
晏尘握着光脑,上面显示的是他拍到的那份协议,只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
系统也不清楚这个问题,它调出资料探查了一番,还真就被他找到了一点眉目,只不过这段剧情似乎是死去的阿贝的未来经历。
【有是有,就是这份资料估计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现在阿贝已经死了……你还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你别忘了现在的阿贝·瓦伦就是经历过这一切的。”
晏尘将手中的光脑放下,他现在看不进去这些资料,准备回家之后再去看看。
他揉了揉眉心:“知道他的经历,才能更好的揣度他的思想,这样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系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做任务的不是它,它只需要打好辅助不拖后腿就行了。
【那我把资料传到你的光脑上面去了】
晏尘“嗯”了一声,却不准备查看。
联系剧情分析人物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现在的他并不具备这个条件,如今的情况还是在解决完他在军事学校有的计划之后回家再看其他的。
刚好能探查一下关于“道德”的小故事的传播范围有多广泛。
他现在的坐标距离军事学院还要好一会儿,愈发觉得无赖的他将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脑海里再搜索着什么好玩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没有讲完的那个故事。
“要听故事吗?”
【听!】
“我看你最近编故事的能力日渐上涨啊……”
晏尘将它放在手心揉了揉,别说,还挺解压。
系统语气有些小小的骄傲,它说:【那当然,我连上了一个灵异世界的“网”,然后跟里面的恶鬼交流了一番,他们的故事可比我写的更加令虫难受】
晏尘:“……你开心就好。”
他笑了笑,开始讲述上一个没有讲完的故事——《古堡》。
【我只看到了梳妆台前的雄虫,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些血肉模糊的鬼怪。
他侧过头看我,我也如愿看清了他的脸,确实不是血肉模糊的。
他长得很英俊,只是整个房间都呈现出灰白色调——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包括他,也包括刚刚踏入这个房间的我。
他说:“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很想告诉他我是被骗进来的,但是雌虫的直觉告诉我我要是这么说,我的下称就跟之前那些死去的虫一模一样了。
鬼使神差的我说了一句:“想见你。”
天呐,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会相信我瞎扯的话?
好吧,他信了,他甚至还笑了一下,说实话,他长得很好看,我差点就沦陷了。
雌父教导我,遇到喜欢的雄虫就得快点下手,不然就被别的虫下手了,但是雌父也没教我如果对方不是虫呢?
不对,他有尾勾,是雄虫,但是……他貌似没有实体。
我咽了口口水,走到他的背后,从他身前的那面镜子里看到了他的脸。
很奇怪,镜子里没有我的身影,即使我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我,过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唉……你不该来这里的……”
说完我就感觉我的头有些晕乎乎的,应该是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将我团团围住的几个同伴。
我其实不想见到这些虫,毕竟前面几个死掉的虫都是他们推出去的】
晏尘只讲到这里,他拿起光脑就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到达联盟第一军事学院大概还有四十分钟,还能再讲一段。
听故事听的入迷的系统被戛然而止的故事打断,它眨巴眨巴眼睛,出声催促着它的宿主:【继续呀继续呀,还早呢,你别停下】
晏尘勾了勾唇角:“兰斯洛特怎么样了?”
系统:【……】
它还是想听故事的,所以只能先抛弃自己心爱的故事先去查看兰斯洛特的消息。
大约三分钟后它再度从系统空间里钻了出来。
【还没结束,打了十多个小时了,不过你给他发了消息,他看到了应该就会回应你的】
晏尘点头:“你做好记录哦,我要开始了。”
系统撇了撇嘴,早不提醒,不过它的空间内部就有自动记录的东西,它完全可以跳出来玩乐。
【知道了】
晏尘将它放到副驾驶上,自己则重新倒下来。
【我们后面两天几乎是在整个古堡的一层打转,没办法,他们都不愿意上二楼。
我倒是去过几次,只是都没有见到那只雄虫,很奇怪不是吗?
好吧,其实不奇怪,大概是他不愿意见我。
不过事情好像确实变得有些不对劲。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我不该出门的,但是我水喝多了,所以我独自来到了厕所。
厕所里静悄悄的,时不时还有细小的风声。
我打开一个隔间,碰到了一个头。
对,一个头,它看到我就开始尖叫。
那叫声的穿透力极强,叫完之后就开始哭,呜呜呜的,我脑袋疼。
是我不对,不应该不敲门就打开这个隔间的门,所以我只能和它道歉。
幸运的是它原谅我了,我还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给它,不过我忘了它没有手,所以只能亲自把糖剥开喂给它吃。
它很开心,于是就把自己的好朋友全部都叫了出来。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厕所是如此的爆满!每一个隔间都有一个怪物!
我该去哪里上厕所啊!
那只雄虫又出现了,就在我询问一个被开膛破肚的雌虫能不能借用它的厕所的时候。
他似乎有些生气,拎起我的后颈就带着我飞到了他的卧室。
“谢谢啊。”
于是我开开心心的霸占了他的床。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用一种我并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叹了口气,飘到我的身边。
他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别和厕所的鬼走太近,也别太相信那群活着的虫,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虫。”
我有些生气地反驳他:“那我呢?我可不认为我是什么坏虫!”
他好像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你是无辜的,被卷进来……”
又是那种我不明白的眼神,看得虫心烦,我还是睡觉吧。
就在我迷迷糊糊感觉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我听见他说……】
“康格里夫……”
晏尘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没声音了。
系统在一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续,它气急败坏地跳到晏尘的肚子上开始了自己的弹跳运动。
【起床!讲完你再睡!】
它的愿望落空了,没一两重的系统,再怎么跳就叫不醒熟睡的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