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尘和兰斯洛特“互诉衷肠”的时候,遥远的联盟第一军事学院雌虫宿舍四号楼四楼一间宿舍内,三只雌虫窝在床上瑟瑟发抖。
“霍普,我饿了……”
“别叫我也饿了……”乔治掖了掖被子。
“操,能不能去买点东西吃!”兰伯特受不了了,一把掀开被子,宿舍没开灯,虽然都安装了床帘,但是他突然感到一股凉意顺着脊椎蹿上大脑。
兰伯特骂了一声默默盖上被子。
“要不……一起去?”霍普真的受不了了,外面已经天黑了,要是以前根本没在怕的,现在……
霍普将身子蜷缩起来,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
“也行。”兰伯特饿得两眼发昏,现在只想吃东西。
三虫小心谨慎下了床,脚刚刚落地,门外就响起敲门声,这声音仿佛敲在了他们的神经上,刀尖一挑,“绷”得一声断了。
“啊啊啊!”
宿舍里一阵压抑的叫声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声音,三虫挤到了阳台上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敲门声还在继续,他们始终不敢动弹,不知道那声音持续了多久,反正最终归于平静,也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
霍普松了口气,他试探性挪到开关边想要打开灯,却发现灯坏了。
“现在怎么办?”他压低声音,询问自己的两位好伙伴。
“出去看看?”兰伯特揪着乔治的后领,把他往外面拽,喘着气询问霍普的意见。
他和乔治蹲着缩在墙角,霍普站在前面,借着微弱的光看他们。
三虫迟迟没有下决定,就在事情僵持住的时候,门口又传来异动,有虫在开锁!
霍普大喊一声“卧槽”直接扑向了墙角的两虫,然后缩成一团,大脑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走廊上游荡着一只满头鲜血的雄虫。
“砰——”
门被打开,走廊的灯光照进寝室,门口的虫“啪”得一声打开灯,刺眼的白炽灯照亮了缩在墙角的三只雌虫。
梅格看着貌似在玩叠叠乐的室友,有些迷茫,毕竟他只是出去见习了一天,回来就收到这么大个惊喜。
他将手从开关挪走,有些好笑:“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新型的play吗?”
霍普:“……”
乔治:“……”
兰伯特:“……”
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在寝室里吃上了香喷喷的饭——梅格给他们带的,几虫热泪盈眶恨不得跪下来给他喊一声“雌父”。
等到他们吃完饭后,梅格才嗤笑一声,开始大肆嘲笑这几个呆逼的傻逼操作。
“所以你们就是因为一本小说就怕成这样了?怂货。”
梅格翻了个白眼,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朝霍普扬了扬下巴:“给你雌父翻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把你们几个吓得屁滚尿流。”
霍普没说话,眼神示意兰伯特上前。
霍普:你去我腿软。
兰伯特:……煞笔。
梅格注册书城的账号,进入页面后找到了那本小说。
“嚯,这是什么玩意儿?”梅格指着那个“鬼”字,虫族没有鬼魂的概念,当然也没有这个字了。
霍普凑上去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就眼尖的瞥到这本书的简介修改了一点,他连忙去喊其他三位一起看。
“文案改了,更新了一章!”
“看吗?”乔治咽了口口水。
“看!不看完我不甘心,我倒要看看这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破事!”
兰伯特咬牙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默默爬上床。
“你干嘛去?”梅格还没看简介呢,就注意到了兰伯特的动作,不止是他,其他两个室友也陆陆续续上了床。
“我要盖被子看。”
“怂货。”梅格嗤笑一声,十分钟后默默爬上了床。
【宿主,你确定要这样改?】
半小时前。
晏尘和兰斯洛特前后脚下了车,他们先是在人工湖边逛了一圈,后续又在这里的街市逛了几个小时,最后才回到别墅,那时候虫崽正在吃东西。
晏尘和兰斯洛特先是去洗了个澡,出来以后晏尘就躺在床上看自己小说的数据,兰斯洛特则继续处理一些数据。
也就是这个时候,晏尘翻了评论区才知道虫族根本没有“鬼”这个字。
所以他要求系统在书籍简介上加了一句话:【这个字念“鬼”,指的是虫死后离开**而存在的灵魂状态,可以影响磁场(非现代背景,现实事件改编)】
他特地用虫族的音标标注了“鬼”的读法,然后又让系统更新了一章,一直截止到“我”尝试与鬼魂沟通成功的地方。
寥寥无几的存稿用完了,晏尘又要开始讲故事的日常了。
其他的东西放在一边先不谈,晏尘决定要先进军虫族的文学领域,然后一步步蚕食他们的娱乐部分,反正晏尘有钱不怕造。
大部分人类的道德感都是源自内心深处对鬼神之说的恐惧,换成虫族,晏尘就是要依靠鬼神之说来建立他们心中的恐惧感,从而产生一定的约束。
【现在的反应挺好的,就是大多数虫的留言都是“害怕”和“求后续”】
【他们怕了不就可以了吗,好奇心害死虫,顶不住诱惑的虫啊……啧啧啧】
晏尘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是兰斯洛特。
“要听故事吗?”
兰斯洛特点点头:“我先去吹个头发。”
晏尘朝他微笑,他需要去整理一下剧情的发展。
等到兰斯洛特吹完头发出来坐到他身边的时候,晏尘基本上已经编好了结局,但是他当然不打算讲完,吊着才会有期待感。
“那我开始了?”
兰斯洛特手上捏着一支笔和一个空白的本子,点了点头。
“上次讲到老师尝试和鬼魂沟通,他成功了。”
【是的,我和鬼魂搭上话了,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事实。
那本古老的典籍上记载了些招魂的术法,但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需要名字才能召唤出对应的鬼魂。
所以这次招魂准确来说是失败的,因为我并没有召唤出那个作怪的鬼魂,反而将麻烦事情引上了身。
按照古籍上的说法,我披散着头发,赤着脚,一袭白衣手持红蜡烛,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我选择在废弃的宿舍)放上一面全身镜。
镜子前面放一个小碗,碗里是水,然后将蜡烛放在地上,划开手腕将血装入碗中,几滴就可以了。
当我尝试着念出咒语的时候,密闭的空间内无故刮起一阵阴风,整个房间的温度顿时下降,风很大但是蜡烛没有熄灭,只是火焰的颜色变成了绿色。
镜子里出现了一只浑身赤*裸着的雄虫,他站在我的背后,硕大的翅膀耷拉在身后,破烂不堪,身上满是血迹,头发披散着,一只眼眶空荡荡的,他在对着我微笑。
整个房间只有绿色的蜡烛在发亮,光从他的脚下照亮他的脸,青灰色的脸显得格外吓虫。
我强忍着害怕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学生?”
他却说:“我没有啊。”
空灵的声音,仿佛锥子刺入我的耳朵,剧痛无比。】
兰斯洛特手上的笔在纸面上写写画画,晏尘看到他在纸上写着“蜡烛、镜子、血”,他眼皮子跳了跳,一把抢过来。
“你不会还想着以后去试试吧?”
晏尘一看兰斯洛特的表情就知道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他伸出手很想给兰斯洛特一个栗子,但是他忍住了。
事情还没有到要打架才能解决的地步。
“我警告你,别去尝试,万一出了事,那可就是生命的代价了。”
“像那些学生一样吗?”兰斯洛特好奇心直接写在了脸上。
晏尘点了点头,继续讲故事。
【我尝试去抓他,但是我转身,房间里空无一虫,只有当我再次看向镜子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可以轻易杀死活着的虫,我只感觉到全身血液倒流。
我硬着头皮和他谈了许多,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凌迟。
终于,我撑不住倒下了,失去意识之前就听到一声嗤笑。
“幼稚可笑,该死之虫终究会死。”
什么是该死之虫?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麻烦来了。
我又在医院里醒来,学校要求我停职并进行心理检查,理由是我昨晚上在废弃宿舍里点蜡烛割腕自杀。
我看着手腕上厚厚的纱布陷入了沉思。
好吧,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那只雄虫告诉我真正的杀虫犯是一只名为罗伊的雌虫。
我出院之后本来还想进行第二次尝试,但是校方根本不让我靠近宿舍楼,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名叫伊若那的老师同住,目的就是为了看住我。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事,我要找的雌虫实际上一直在身边。
那时候我知道了,鬼魂,可以附身。】
晏尘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大概是太久没有喝水了,他讲述着老师和伊若那一起居住,却目睹了伊若那亲手杀死学生,最后早上起来时记忆全无的模样。
最后这个学校为了排查凶手,不得不实行整体住校,取消了走读,但是学生还是不停地死去,直到监控拍到了一个学生被溺死在天台的蓄水器里。
监控只拍到了他神色慌张逃无可逃最后被空气按住头淹死,却没有拍到一个加害虫。
“然后呢?”
兰斯洛特有些上头了,他现在一点也不困,只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晏尘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按到怀里,长手一伸一拉,将他整个用被子裹起来。
“现在睡觉。”
“不想睡。”
“不想睡你就跟罗伊出去玩耍。”
兰斯洛特乖乖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