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若无其事,声音平稳:“能用的家伙不多。”


    他猜测,大概就在今年或者下一年,组织就该大规模的吸收新鲜血液。


    但——


    会出现很多令琴酒十分讨厌的老鼠。


    他讨厌那群处心积虑想要破坏他的任务,并且总是在阴沟里窥探他生活的家伙。


    美艳的女人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组织已经拥挤到要喘不过来气了。”


    却也没有反驳琴酒的话。


    组织中现在能用的家伙的确不多——但这并不只是因为死了太多的人。


    更多的是派系问题。


    组织中隐隐的分成了三派。


    朗姆,琴酒,清酒。


    清酒已经死亡,但是他却有一个被他明确定为继承者培养的养子,早川英里。


    朗姆掌控着组织的情报组。


    琴酒刚刚接手行动组。


    而早川英里则是更阴暗的一些东西,比如和日本政府之间的,和fbi高层的......


    贝尔摩德因为身份原因,明哲保身,并不在明面上参与几人的权利争夺,几人也从不在明面上对她招揽。


    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因为最近的风气而困扰:“做任务的时候要思考的东西都多了呢。”


    琴酒还没有完全把行动组掌握在手中,早川英里也是同样。


    而另一边的朗姆对现在明显弱势的两方蠢蠢欲动。


    银发男人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闭上眼睛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你可以去向boss哭诉。”


    贝尔摩德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补妆镜啪的一下合上:“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


    想要从他口中套取任何信息都难于登天。


    没错,贝尔摩德本来是想看看琴酒最近的收复情况怎么样,只要他回答‘很快就会结束’,或者‘这只是一个开始’之类的话,她就能推测出来现在的具体情形。


    但她也没多生气,琴酒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她早就再清楚不过。


    一个完全的冷血动物,好像没有任何弱点。


    理智永远会战胜感情。


    不。


    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感情。


    她们两个现在准备去前往任务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要和一个药物研究社的社长进行交易,他们那里有一种组织需要药物的配方。


    伏特加像是感慨一样:“最近组织的任务好像大多都是和药物有关的。”


    但是却没有研发出来什么新药。


    作为琴酒的小弟,伏特加能接触到的东西还是比普通代号成员多一些。


    贝尔摩德也和他闲聊:“是啊,但是这些科研人员平时谨慎惯了,来交易的时候也都谨慎的不得了。”


    每次都要一波三折。


    临时推迟时间的,更换地点的都算了。


    甚至还有自己越想越害怕直接跑路的。


    不要说一向讲究效率的琴酒了,就算是做任务总是慢慢悠悠的贝尔摩德都被搞烦了。


    琴酒没有应和他们两个的话,连呼吸都没有一丝改变,像是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但贝尔摩德丝毫不怀疑,如果她现在敢做出什么事,那琴酒现在立刻就能把她击倒。


    她略感无趣,把垂落耳边的发丝向后撩起。


    但突然,她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真稀奇,你的车里放了车载香水吗?”


    一抹淡淡的花香划过她的鼻尖,只留下若隐若无的存在感。


    伏特加后背出了冷汗,看了一眼并没有准备做出回应的银发男人,自然的笑着回答:“是我前两天买的,但是大哥不喜欢就撤走了,还有味道吗?”


    贝尔摩德语气轻佻:“我还以为是哪个女人,可以让我们冷酷的topkiller把她放进车里呢。”


    在驾驶位的男人打着哈哈:“怎么会,这可是大哥的车。”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目的地,一个沿着河边建立的研究室旁。


    这也是贝尔摩德提议的交易地点,省的再让那个社长犹豫来犹豫去的。


    研究所被提前清了场,现在空无一人,但琴酒几人并没有进去的想法。


    伏特加首先去把整所研究室断了电,而贝尔摩德已经易容成了另外一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研究室。


    琴酒则是倚在车旁,等待着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


    这里是研究所逃生的必经之路——除非从水上逃走。


    而伏特加会爬上研究室的天台,在上面防守着可能会从水路那里出现的情况。


    这个距离甚至都用不到狙击枪,普通的手枪就可以做到。


    本来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但——三分钟之后,琴酒却收到了贝尔摩德的信息。


    ‘任务目标被提前杀死了,让伏特加去把资料打包,我们撤。’


    银发杀手看着贝尔摩德发来照片上瞪大眼睛,似乎很惊讶又死不瞑目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第二次。”


    短短两天内,连续两个任务都出现了问题。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


    艾丽尔被新一问到手镯的时候有些惊讶:“这个吗?”


    小少年点点头:“这个可以借我看看吗?”


    艾丽尔犹豫的把手镯摘了下来:“这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的手镯会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不会突然说人是她杀的吧。


    新一乖乖的接过道谢,询问道:“这个是vivi最近新出的那款手镯吗?”


    红发少女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我记得就在前几天,因为看到杂志上的图片很好看,所以就打电话订购了,让他们送货上门的。”


    身高才勉强到艾丽尔胸口的小侦探仔细的观摩了一会手中的金属物品,很快便又把手镯重新还给了艾丽尔:“我知道了,谢谢花子姐姐。”


    艾丽尔摇了摇头:“如果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只是她还是没懂,为什么这个少年会查着案查着案来看她的手镯。


    新一却已经对这个案件下了结论。


    凶手——就是她!


    *


    任务结束之后,安室透回到了安全屋中。


    自从改头换面之后,他的住所就搬到了这里和之前彻底断开了联系。


    冰冷的一居室,内里的装潢十分简单。


    安室透打开房门,已经被训练出来的感官敏锐的察觉到了房间中多的东西。


    窃听器——


    但他没去理会,而是像没发现一样走回了房间。


    ‘毫无训练’的普通人不应该这么快发现这些。


    走向床边席地而坐,终于能有一个暂时休憩空间的安室透呼出了口气,很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昨天任务结束之后,早川英里便不着痕迹的打探着他的住所。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居住地已经暴露,但是明面上安室透还是要装作一副水火不侵的样子,让早川英里把他放到一个可以打到车的地方就停下了。


    这是最容易让聪明人放下戒心的形态。


    ——有些能力,但却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但安室透万万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


    今天早上的任务十分简单,只是去指定地点取一个别人放在那里的信息。


    这是身为内部成员但是还没有取得代号的人最常见的任务。


    但这样一个小任务也能‘碰到’那个男人。


    亲切的微笑,简单的问询,适时的帮助。


    如果安室透不是卧底的话,那他在平日中一定会对这样的人有着好感。


    但他是。


    并且他十分清楚,在这样和谐的表面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因为这敷衍的伪装就选择加入他的派系。


    只是——早川英里身后所代表的东西,正是他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存在。


    那些隐藏在日本政府里的阴暗,只要能窥探到其真相......


    安室透闭上眼,生怕其中的痛苦会被人发觉。


    ‘hiro’


    耳边似乎响起了自己的呼唤,但是安室透却连眼睫都没有颤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会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喊出景光名字的。


    但......好痛苦。


    好寂寞。


    他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在心中思考一番。


    试探,伪装,冷漠。


    这样下去迟早会疯掉吧。


    安室透叹了口气,把额发撩起,露出了其后深邃的紫色眼眸:“午饭吃什么好呢。”


    就当他是在为下一顿饭而苦恼好了。


    如果一个人,每天最大的忧愁只是如何挑选自己的食物搭配,那他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而就在他正在准备午餐的时候,放到一旁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眼看着就要从台面上掉下去。


    “嗯?”安室透一把将手机接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最近应该都没有任务了......这个手机用来联系的人又不多。


    谁会在这个时间给他发信息。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安室透呼吸一滞,连忙把屏幕按灭,随即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读起来。魔/蝎/小/说/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