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是演的。
江朝岸从南嘉来的时候就有观察两人小动作很流畅谈话虽不像情侣肉麻亲昵但和之前对比两人见面五分钟不吵架就是感情好的表现。
刚才他们一致认为他们婚内不合不打架都得拜菩萨再看现在的局面再来迟几个月娃都生完了。
陈祉长腿搭着无形中耀武扬威居高临下是蔑视着无知小人的眼神。
惹得沈泊闻连皱三次眉最看不惯这样。
“周嘉礼。”江朝岸跟个隔壁村的二傻似的笑呵呵“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你和祉爷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止对陈祉对他们的恩怨也少了很多。
至少不是冷眼看人。
南嘉:“普通夫妻怎么了?”
江朝岸:“你刚刚叫祉爷什么?老公?你俩这么好了?”
“一个称呼而已。”沈泊闻说“能说明什么。”
陈祉懒得据理力争轻描淡写丢个反击:“听说某个人结婚后别说称呼似乎连女方的面都见不到结婚证形同摆设。”
在座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公子哥三十五岁前不乐意结婚只有三两个被家里威逼利诱联了姻有的家里蹲了一个正房外面照旧养情人。
能让陈祉刻意点出来的人。
只有沈泊闻。
原先陈祉和沈泊闻都是不婚主义没想到陈祉二十五岁英年早婚而他并非最早的。
沈家少爷和纪家大小姐才是最早领证履行婚约的两家都是赫赫有名的上级圈层联姻的事早些年泄露风声却鲜少人知晓二人尘埃落定。
为何不办婚礼不对外透露双方原因各占一半。
沈泊闻不喜欢纪意欢
纪大小姐对他死乞白赖非他不嫁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两人关系被一张结婚证牵扯互相干耗一耗就是三年。
纪意欢的珠宝产业放在美国婚后她就离开港岛和沈泊闻没见过几次面本就没感情的关系临近冰点。
平日里没人敢提纪意欢一是纪大小姐的名声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谈资的二是提起她会引起沈泊闻不悦迫于两家婚约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对她对提起她的人他都会冷眼。
江朝岸不会主动提如今借陈祉的话头刚好纾解他八卦那股劲儿“这纪大小姐好久没回国了去年元旦说要回港岛看维多利亚的烟花闻哥给她放了一整场结果人甩鸽子说有事不来了。”
沈泊闻并不解释那场烟花是看在纪家的面子维系两家交情才放的过多解释是心虚之人的事他根本不需要。
“她那天能有什么事呢纪大小姐以
前最喜欢黏着闻哥了。”江朝岸摸下巴“她在外面不会有人了吧。”
沈泊闻还是没动静。
“没有。”作为纪意欢朋友南嘉不得不澄清一句“不过我知道她身边有很多追求者。”
“追她?她结婚了怎么还追她?”
“她漂亮有钱身材好追求者多不正常吗。”南嘉摸索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不戴戒指很多帅哥以为她单身。”
提及戒指沈泊闻瞥着陈祉的手。
早就注意到了。
无名指上的钢圈戒指看起来和易拉罐环没什么两样便宜廉价但他没摘下来过。
“你之前不是也不戴首饰。”沈泊闻挨了那两的一轮八卦轰炸冷气反倒往陈祉那边撒“无名指上戴的是什么。”
“你眼瞎吗。”陈祉抬手骨节分明匀称的长指和素戒并不突兀他眼尾眯着“婚戒认不出来。”
“上次过生日老子给你送的几千万百达翡丽表不戴说碍事。”沈泊闻说“你他妈现在戴个破素圈。”
“她送的我不能戴吗。”陈祉“怎么你老婆没给你送过吗。”
这时候南嘉就不会反驳是赠品。
看沈泊闻吃瘪莫名解气谁让他之前对纪意欢端着架子。
可惜沈泊闻并不在乎戒不戒指冷笑一声不和他们玩了从侍应托盘里拿起一杯苏威往赌桌走去。
这边设有百家乐桌轮盘赌桌BlackJack桌没有代表金额的筹码朋友间娱乐项下的注也是彼此让出生意上的项目互利共赢。
他们这些人也不屑于去赌在其他地方早就追究过刺激和满足过好胜欲赌桌的游戏性乏善可陈何况别人下的那点赌注于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跟小孩玩过家家一样。
所以更多时候
神不知鬼不觉出老千使出哪怕8K摄影机镜头放慢也无法捕捉的诡计才算得上真正的游戏。
“你把你好兄弟气走了。”南嘉托腮。
“他玻璃心。”
南嘉没看懂他们这帮人什么心思沈泊闻不喜欢纪意欢又在意别人说他们的关系可能是好面子?
她看向陈祉的手指节修长骨骼的每一寸弧度均匀分明冷白的皮肤下暗有力量感的脉络青筋这样的手别说戴百达翡丽一个小素戒也戴出矜贵的档次。
腕表他时而摘下素戒和她一样一直戴在手上。
难怪沈泊闻不满。
她好奇“你戒指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吗?你喜欢戴吗?”
早知道她挑个好看一点的这个太素了。
陈祉:“丑不喜欢。”
“……”
收回她刚才的想法,“那还给我。”
“不给。”他说,“没戴过这么丑的,猎奇。”
“还给我!”
眼看着她要比沈泊闻还急,小狮子似的扑来。
主动入怀,陈祉刚好称手,将她捞入怀里,“我手上的,就是我的了,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同理,他怀里的,也是他的。
南嘉气结,“那你还说丑。”
“不丑吗?”
她无话可说。
和那些明丽璀璨的珠宝比起来,确实,丑得别致,他没撒谎。
“丑成这样我还戴上。”陈祉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她就不能指望他嘴里说出好听的话。
全是,不中听的实话。
南嘉知道丑是丑了点,可没必要拿出来说吧,虽然是她主动问的。
“我送的戒指真的很丑吗?”她问。
“戒指丑,送戒指的人漂亮。”
行吧。
她眼里的失意这才敛起一些,算他最后吐句实话。
江朝岸把没人撸的狗招来,现在就剩他和十一两条单身狗,不得报团取暖。
他想不通两件事。
一件事纪意欢曾经那么喜欢沈泊闻,婚后却没有缠着他,领完证拍拍屁股就去美国,冷落沈泊闻就是三年。
第二件是,祉爷明明能说好听的话,哄女孩子不也手到擒来,那他这个好兄弟,这几年挨过的骂算什么,算他脸皮厚吗。
侍应从外头推着厨用推车进来,带来一些龙舌兰,朗姆酒为基底的风味调酒,推车中间部分放着的是数个小包装盒。
淡紫色礼盒,十分熟悉。
看他们过来,南嘉疑惑:“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吃芋泥杯。”陈祉说,“给你订了一点。”
本来是要送回家的,她来这边就直接送这里了。
电话里,南嘉叮嘱过,她减肥,吃不了太多,一点就行。
然而实际情况是。
分量不大,数量非常多,四五十个小盒子,占据推车一整层。
南嘉觑他:“……这是一点吗?”
陈祉随手拿出一个,“不是一点吗?”巴掌大点。
只不过数量点多了而已。
“我吃不了这么多。”她说。
“那分给别人。”他说,“你不是想要庆祝吗。”
他不吃甜品。
为了活跃气氛,把芋泥杯分发出去,让别人帮忙活跃气氛。
本该充满烟酒气息的包厢,被甜腻腻的芋泥香沾满。
太多了,分不出去,让侍应分给其他包间。
南嘉没二言,没浪费就好。
这才是芋泥杯的所得之处,而不是被踩在脚下。
南嘉从侍应托盘里接了杯蜜桃莫
吉托清凉凉地可口解腻“这里酒饮还挺很好喝调酒师手艺很好。”
陈祉:“那把调酒师挖走?”
“……你能不能别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
她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照这情形下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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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去吃饭她都不敢说厨子的手艺好生怕人家被拐走。
南嘉放下杯可不敢再夸了拿着个小勺子挖了勺豆乳芋泥“你真的不吃吗?过敏吗?”
“不过敏不喜欢。”
“哦。”她还剩一点吃不完不想浪费看十一一直眼馋招手唤它过来。
十一趴在旁边的座位上早馋得流口水笑呵呵扑来没注意力道嘴巴撞她胳膊肘上。
剩下的芋泥杯还是浪费地倒掉了。
且倒在她的衣服上。
半杯芋泥先和她锁骨盖了个面之后坠落至裙摆行云流水画了一幅奶油画。
意识到做错事十一眨巴眼睛不敢再动。
南嘉没怪它陈祉看它一眼也没说什么让人按照南嘉的尺码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奶油擦不干净去洗一下。”他说。
楼下是商场送衣服的速度不会慢。
过个走道有个休息间陈祉领她过去十一屁颠颠摇尾巴跟上哼哼唧唧。
南嘉不忘安慰它:“我没事。”
它还是内疚地哼唧。
休息间不大通风供抽烟闲聊所用里头有个盥洗室。
南嘉打开水龙头先把手洗干净。
纸巾不太好擦奶油她只好先把裙子褪了。
陈祉替她搭把手解了个蝴蝶结。
芋泥蛋糕弄得到处都是除了胳膊领口至下都蘸有蕾丝小衣上也带了点南嘉只好先全褪。
“感觉自己都成蛋糕了。”她有些头疼。
确实挺多的。
陈祉帮着擦了几下锁骨。
芋泥料足香气重没一会儿小房间全是奶香。
镜子里倒映着她半边侧影曲线玲珑有致。
皙白肤色此时被淡紫色的芋泥这一处那一处沾着。
陈祉抬手随意擦了下柔软上的一小块芋泥。
南嘉感知到什么抬头和他对视。
刚才看都不看甜品一眼的人指腹点了点芋泥后顺其自然放唇间品尝。
“陈祉?”她低声问“你不是不喜欢吃蛋糕吗?”
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后退。
小房间能退去哪儿陈祉也不急两步靠近看着她的眼睛指腹却继续蘸了点芋泥很随意地点向粉尖
他箍她一侧腰轻松摁住低头咬下去芋泥香气充溢唇齿间。
“放这里
还挺好吃。”
好吃得多磨两下,尝到芋泥蛋糕里的小珍珠一样细致地吮着。
南嘉禁不住低声呜咽。
不该一语成谶,这下真成蛋糕了。
“别吃了,你要是想吃芋泥,那边应该还有剩的。”她呜着声,有气无力的。
“那些不好吃。”他淡淡陈述,“我喜欢奶味重一点的。”
“陈祉!”她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顶着一张斯文冷漠的脸说这么混账的话。
“不是你让我陪你吃蛋糕一起庆祝吗。”
真庆祝了。
她又高兴。
“你要是饿了的话回家再吃吧。”南嘉不敢说半句糊弄话,真怕他们离开时间久了被人发现什么,他不要脸她可要,并不想陪他在外面玩。
早知道把芋泥蛋糕送回家了,这样哪有这么多事。
“在这里只是吃这两个。”他眉眼一直半低垂,琥珀色眸底倒映着粉白,慢条斯理反问:“回家你想喂我什么?”
“陈祉——”
炸毛了。
越说越炸。
眼睛恼瞪,又气又怨,两颊的红像春风捻过的桃花。
“你去S市两天。”陈祉靠近她的耳际,温热气息蓄意萦绕,“我饿了两天。”
“那你怎么没饿死。”
“饿不死,等你回来补。”
出差两天没联系,还以为早把她忘了呢,哪知道不仅念念不忘还拿小本子记下来,且出于永不吃亏的商人逻辑,要求她把欠缺的次数给补回来。
跟完成KPI似的。
她弱弱问:“怎么补……”
“一天照三次补的话,你觉得两天应该补多少次。”
她晕乎乎:“四,四次。”
陈祉:“不是九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