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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粉桃 这不比燕窝好吃多了

    这个口头便宜有什么好占的。


    纯粹为了气她吧。


    南嘉抱着十一别到另一侧看飞机下的夜景不理他。


    陈祉临时接到个电话看了眼号码后没有避开接了。


    江朝岸打来的。


    开头就是难以置信的询问:“祉爷我听闻哥说你和周嘉礼结婚了这事真的假的。”


    陈祉瞧了眼身侧玩狗的人“你猜。”


    “怎么可能打死我都不信我还和闻哥打赌。”江朝岸振振有词“你要是和周嘉礼结婚我把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结了。”陈祉散漫地应“你头什么时候踢来。”


    那端的时间仿若死了一样的静止许久。


    结了。


    如此简单两个字让江朝岸咽下预备吐出口的调侃并怀疑自己要么挂个脑科要么挂个耳科。


    陈祉和周嘉礼结婚这事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不是祉爷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江朝岸絮絮叨叨“你知道我胆子小禁不住吓的。”


    陈祉没回答倒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南嘉在和捷克狼说话细小的声音不可避免传音过去。


    “我怎么听到女的声音了不会真是周嘉礼吧?”江朝岸瞳孔一整个震惊住。


    “嗯。”陈祉没拿开出声筒问南嘉“江朝岸的头你想踢吗。”


    “不提。”南嘉“嫌脏。”


    “哦。”陈祉重新对那边说


    “……”


    ……我们?


    不是什么情况。


    江朝岸还想问那边直接挂了。


    江朝岸晃动自己的大脑一定是哪个地方听错了他俩结了就结了那边还拿他的脑袋问周嘉礼踢不踢说什么“我们”。


    这是好兄弟干得出来的事吗。


    江朝岸手足无措朝身旁的狐朋狗友们看了眼都是老熟人没做梦啊最后把希望寄托在沈泊闻那边巴巴凑过去“闻哥祉爷说他结了。”


    “我知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结扎的可能性都比结婚要高。”


    江朝岸不信沈泊闻倒是不意外毕竟他掌握第一手实时情报本来作为好朋友不应该未经允许向别人透露应该等当事人先开口但等了两天陈祉这狗日的没和他这个哥们通报目中无人得很沈泊闻便不顾及情分告诉给江朝岸。


    “怎么办啊?”江朝岸愁眉苦脸的愈发看不懂。


    沈泊闻:“没事开个玩笑我又不会真要你把脑袋拧下来。”


    “我是担心祉爷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江朝岸托腮若有所思“难不成他早就……”


    “嗯。沈泊闻应了声,静待下文。


    江朝岸补充:“他早就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周嘉礼了吗?这个方法是够狠毒,但损人不利己,他再讨厌周嘉礼也不该把自己婚姻卖进去。


    “……沈泊闻,“要不你脑袋还是拧下来吧。


    “?


    “留着也没用。


    下飞机,十一跟随他们一块儿进客厅,它没来过这边婚宅,锐利的小眼神变成愚蠢的好奇,溜溜地望着两个人。


    许管家要带它离开,去狗狗专门的房间,它不肯动,爪子轻轻拍了拍南嘉的裙摆。


    “明天见。看出它的不舍,南嘉蹲下来和它说话,“晚安。


    十一想用湿润的鼻头蹭她,又怕她嫌弃,南嘉感觉有些好笑又心酸,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俯身低头的样子,从陈祉的角度看,像是亲吻捷克狼的头。


    陈祉命令许管家:“牵走。


    许管家好一番安抚才将狗狗带走。


    上楼时,走前方的陈祉轻袅袅的,“那条狗对你还是老样子。


    看到她,就跟看到第一任主人一样,素日里高冷形象不见,热情得很。


    南嘉步伐慢,有意和他保持间隔,“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它能记住我。


    “它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


    那次他带着狗,她带着猫碰面,是十一先发现的她,把陈祉带过来的。


    十一对她一见如故,不是一般的热情。


    “它在周家送给你之前。南嘉解释,“我给它喂过几次食,所以就认我了吧。


    这理由说不过去。


    十一不是被喂过几次食,就对人念念不忘的狗,它的饲养员非常多,能受它青睐的一个没有。


    陈祉没继续问,她不想说的话,对谁都守口如瓶。


    何况是对他,压根不想搭理,避而远之。


    就像七年前无缘无故杳无音信。


    南嘉回房间,陈祉和她视而不见。


    气氛莫名冷沉,她没搞懂什么时候又得罪那位爷,惹得他没好气,她又不是那帮哥们和对他有利可图的人,他越不好,她乐得自在,自顾自忙活,拿了更换的衣物和护肤品,松了皮圈箍在手上,大摇大摆不闻不顾从他眼前走过。


    盥洗室没待太久,她气势汹汹出来。


    陈祉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正要拣点烟器,闻声眉目微动。


    “把后面的蝴蝶结解了。南嘉说,“你系那么实做什么?


    折腾半天蝴蝶结愣是一点没松动,死死扒在礼裙后腰,估出这件礼裙价值不菲,她不敢贸然行动,也没必要下去找Vera解决。


    和她没好气对比,陈祉清隽面容无波无澜,不疾不徐把


    烟叼在唇边,“嘉礼小姐求人的语气,一如既往高高在上。”


    “别废话。”南嘉背对着他,“本来就是你系的,我不能说你吗。”


    “你在周今川面前也这么横吗。”


    他情绪不好,说的话自然不中听,南嘉皱眉,不想搭理他,要走,腰际却被温热掌心扶着,动弹不得。


    房间里没熏香,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和清冽涩苦的茶烟香气混杂,或多或少往鼻息间乱蹿,嗅觉是最敏锐的感官,一旦被占据好像整个人都被笼罩收拢。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她镇定。


    “原因。”


    “我不想提到他。”


    单纯地不想让该和她划清界限的人重新出现在脑海中,去回忆过去,好的坏的一股脑涌上来。


    陈祉停手,“你说得对,解不开。”


    南嘉根本不信,是他系的,他说解不开,何况蝴蝶结不是死结,哪有解不开的道理。


    “那我去找Vera……”


    她话没说完,肩膀忽然一凉。


    陈祉没再费那蝴蝶结,随手一拉,昂贵的礼裙就被撤坏一侧肩,同时她细白的薄肩和透明细带映入眼前,拉的有些多,贝壳小衣里没有完全遮住的软像被束起的花,勾勒浅浅的弧度。


    这一拽,南嘉功夫白搭。


    早知道不如自己拿剪刀剪了算,用的找他解吗。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品牌的礼裙都很贵,这一件还是最新款,你就这样给它毁了吗。”南嘉说。


    “我赔。”


    这是赔的事情吗,这不是暴殄天物搞破坏吗,明明一件完好无损的礼裙,且只穿过一次,饶是南嘉有度过奢靡无度的宫廷岁月,也从未想过这祖宗对钱视如粪土,弹指间花钱如流水。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陈祉掰过她的脸颊,垂头时,唇间的长烟末端快抵着她的鼻尖,更近了,白毫银针,淡淡的雪芽香,很清新,和他眼底的情绪恰恰相反,琥珀色眼底附着的,何止一种欲。


    “听Vera说,这个品牌的礼服非常小众,她是借妈咪的名号才有入手的资格,每年设计有限,通常只供给与欧洲王室。”


    “周嘉礼,你又怎么认识这个牌子。”他拿走唇间的烟蒂,和她贴得很近,似要吻上来,茶烟冷沉的气息浓烈。


    南嘉衣着素净,从不佩戴品牌首饰,不够fashion,却对品牌新品不陌生,不难证明她之前就有过接触这家设计风格。


    南嘉拧眉:“你想问什么。”


    “你这几年,到底在哪。”


    是欧洲吗,太大太散了,想躲的话很难找到。


    她说:“俄罗斯。”


    陈祉指尖一冷。


    那里地广人稀


    ,比欧洲还要难挖掘。


    “其他别问了,我不想说。南嘉知道他会继续刨根究底,别过脸,“我去洗澡了。


    没被放开。


    转身那一瞬,她被拉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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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黑沉沉的目光。


    她真的不想提起过去的事。


    就像不想提起周今川那样,只要想起,仿佛会再次回到冰天雪地,廖无人烟的荒地中,连哭都哭不出来,泪珠会瞬间变成冰滴。


    也许和陈祉联姻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可在他的身边。


    她可以忘却周今川和那些记忆的。


    偏偏陈祉要提起。


    “别急。陈祉嗓音听不出情绪变化,“待会一起。


    “……陈祉。她低弱又抗拒。


    “别这样叫我名字。他淡淡陈述,“很容易映。


    不在陈夫人面前,两人关系依旧冰冷。


    他瞬间就能变成从来不在乎她死活,隔岸观火的混蛋。


    解不开的蝴蝶结是个开端,一侧的肩膀被毁,另一侧自然不会好,柔软的材料不需要费力就可以轻松扯开,陈祉在几个小时前就饿了,设计她里面小衣的设计师是个天才,贝壳和澳白搭配,非常想让人撬壳一探究竟。


    最近的是沙发,南嘉背靠过去,屈膝半仰,灯光太亮了,很刺眼,她忍不住避开视线。


    她不想什么都不洗就开始,却知道他不会依的,好一会儿陈祉只对上面感兴趣,要怪衣服的设计师吗,把人装点成一道餐桌点心,花里胡哨,只管供客人喜悦。


    “这颗珍珠小了。陈祉撑着,俯视胸口的澳白,“配不上你。


    “……什么意思。


    “你大。


    她就不该多问两句,抄起一旁的靠枕,直接往他脸上砸去,陈祉不急不慢地躲开,反手摁住,唇齿叼上去。


    外面的礼裙扯坏就罢,里头的也躲不过,听到吧嗒一声,南嘉就知道没好事。


    那颗被嫌小的不值钱的澳白被咬下来了。


    然后,像烟一样叼齿间。


    仿若拿到一件战利品,耀武扬威地挥舞。


    陈祉兴致不在珠子这块儿。


    和他送的聘礼比起来,再名贵的宝珠也不怎么值钱。


    南嘉看到他把澳白渡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很清脆的声响,她来不及为澳白祷告,自己已是下一场祭物,和刚才吃宝珠一样,齿间气息包裹,又不一样,因为她确实比澳白大不止一点,还是两颗。


    也许还有一个一样的地方,就是在他眼里,都很廉价。


    澳大利亚的钻石矿那么多,克拉计算,珍珠并不是稀罕物,评估价值低,不过是闲暇时分的赏玩。


    晚餐的几十道佳肴并不能餍足,足


    倍的耐心耗她这里的新点心,尤其钟爱粉桃尖尖,吞又吐,齿关厮磨,亮光下泛渍,清透漂亮。


    “周嘉礼。”陈祉淡淡问,“你没洗澡为什么这么香。”


    这不比燕窝好吃多了。


    “陈祉……”南嘉恨声,“行了没。”


    “不行。”


    “陈祉,我没惹你。”她有些恼。


    他又提周今川又提过去的。


    她都没发火,反被他占上风来折腾人。


    “我知道。”他轻描淡写,“我犯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好了。”她只好示弱。


    他还算听话,真不吃了,撂话质问:“那你能不能不要像上次那样。”顺带将人往跟前一拉。


    说的一切都是她的错,“我又怎么了。”南嘉隐约察觉后下意识害怕地并腿抬手挡,不明所以。


    “别躲,看着我。”他补充。


    她还是没依,试图后退,又无处可逃。


    小动作太明显,落入他眼中,惹得一阵冷嗤,“遮挡没用。”她越这样他越不会让她这样,分了足,眉间挑着凛然,沉声命令,“手拿开,我要进去。”


    不同上次古铜壁灯昏暗,垂落水晶吊灯,墙边的LED,为了看清她,甚至落地灯都打到至极的明亮,杲如白昼,绚烂夺目,将分毫细节收至眼底。


    亮得她一下子就想起周今川把她丢去的俄罗斯冰寒小镇,那里漫无天日,雪光连天,无边无际。


    亮得她想哭。


    眼尾不由得泛红。


    可是没有哭出来,只微弱地提醒:“太亮了,可以关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