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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盥洗台 可以哭但他不停

    落下的发带悄无声息一动不动。


    她也一样。


    看到陈祉微合的瞳孔一震周今川突然意识这一切不止是他难以预料也超乎所有人的预想。


    南嘉没想到周今川会答应周今川没想到陈祉在玩。


    而陈祉没想到南嘉一头热血。


    答应和他成婚和七年前泼他一脸水一样始料未及。


    又从容应对。


    制定游戏规则的人遇到难以解决的bug时往往选择重开除非这个bug在设计之中。


    习惯游戏人生的他把旁人眼里的婚姻大事当一场赌注结果不重要要过程尽兴。


    “明天就领证。”陈祉好整以暇眯了那么几秒钟眼里的惊意很快消散轻轻嗤了声“嘉礼小姐这么想嫁给我吗。”


    “是夜不能寐朝思暮想。”


    “防止你夜长梦多


    “工作人员下班了。”


    “可以叫过来。”


    做这类为难人的事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南嘉不管代入登记处工作人员的视角还是自己的只感觉天黑人晕没有动力再支撑她站在这里。


    “我困了明天再说。”


    她低头要走。


    转弯太猛没注意周今川就在旁边差点要撞上他下意识往后避开趔趄两下摇摇晃晃得像是随时跌倒。


    “嘉嘉。”


    周今川手紧跟着伸出去却在半空时被另一只有劲的手腕给挡开。


    陈祉单条臂膀横在他的跟前动作敏捷迅速揽过前方女孩的肩很自然地扶稳她的身形。


    南嘉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甚至没有回头看是谁扶的她背影虚虚地离开。


    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扶或者本就站在后面的陈祉不用动但他偏偏要来扶偏偏扶之前要先拍走周今川的手。


    往常周今川不会计较。


    今晚他明显更气燥强行克制压抑着无法释放她一走没了刚才的假意温和冷冷出声:“我有话和你说。”


    那位太子爷鸟都不鸟“不听。”


    “你真的想娶她吗。”


    还是不鸟。


    “你喜欢她吗?”


    陈祉置若罔闻。


    “最后一个问题。”周今川知道前两个不会换来回答着重点放在第三个“结婚之后你会如何待她。”


    陈祉懒得理。


    谁的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周今川现在看似关心南嘉实际上刚才已经做出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给予最好最迅速的实际行动。


    而对于南嘉不过是事后的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语。


    大概


    是现在的周今川怎么着,算自己的大舅子。


    陈祉临走前,踢开地上的发带,勉为其难搭理一句:“她是我妻子,是陈家未来女主人,她在我这里,只会比周家更好。”


    早在上一辈陈家的家族内斗就差不多结束了,花落谁家已定,陈祉是唯一继承人,他未来的妻子,只要嫁进来就是女主人,不需要处心积虑的家产内斗,也不需要讨好长辈,陈太太才是别人最该讨好的对象。


    哪怕陈祉什么都不给什么都不做,领证后一半资产就是她的,替大部普通人完成“我不想要爱,想要很多很多钱”豪门梦。


    周今川觉得她被苛待的担心纯属多余。


    他只想要她过得好,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汝之蜜糖她之砒霜。


    -


    反而是南嘉这些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


    像犯了考试焦虑症,考之前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到真正拿笔的那刻莫名心静。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逆天改命违背常理。


    清晨很早被陈家司机接走,没来得及通知周氏夫妇。


    她给周今川发了条消息,靠在后座昏昏睡去,睡眠很死,要把这些年失眠的时间一股脑补上来。


    到目的地,司机和陈祉交代情况。


    “睡了多久?”他问。


    “从上车后一直睡到现在。”


    从周家到婚姻登记处路程不远,车堵了挺久,陈祉没催,司机开的不快,就这样过去一个多小时。


    “时辰马上到了。”随行的许管家提醒。


    他们预约好准确时间,还有律师公证人等,因为知道太子爷不喜欢做规划外的事,管家礼貌一问,“需要把周小姐叫醒吗。”


    “不叫。”陈祉回到载她那辆车上,“我看她能睡多久。”


    他上车的动静愣是没把人闹醒。


    跟一晚上没睡觉似的。


    看她眼圈又自然白净得很,既没红肿也没泛青,睡颜极其静谧温润,闭上眼皮,睫毛格外细密,长长的卷翘,挂在眼窝下勾着月牙状的阴影。


    大抵往日里给人总是没好气,不正眼看人的印象深刻,忽略她原本是清婉碧玉的样貌,不开口说话杏眸不瞪人的模样仿若古典画卷里恬静的美人图。


    日头南走,临近正午,南嘉苏醒,开门下去,看见车两旁有看守的保镖。


    “怎么只有你们,陈祉呢?”她问,“他还没过来吗?”


    保镖恭恭敬敬回复:“少爷马上过来。”


    “领证第一天就迟到了吗。”她不意外,“真有他的。”


    保镖讷笑,“太太,您在车上睡了两个多小时,少爷临时有事所以出去一趟。”


    南嘉没看时间,只觉日光烈得厉害,原来过了这么久。


    “那是我的错吗。”她走过去,“他不应该叫醒我吗。”


    保镖冷汗直流,这世上能这样质问太子爷的怕是只有陈太太,没理硬搬理,有理不得上天。


    登记处前等候多时的许管家看到南嘉过来,不免松了口气,“陈太太,您可算醒了。”


    他真怕她耍诡计想半路出逃,那麻烦就大了。


    “我有名字。”南嘉说,“我不习惯别人叫我陈太太。”


    “好的,但是以后还会有人叫您太太的。”许管家始终保持微笑,现在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从前是礼貌,现在是卑微,倒不是对她卑微,一看就是被那二世祖给消磨的。


    南嘉没管称呼,人都过来了还在乎被叫做什么,笼中鸟嫌马路吵,管得太宽。


    陈祉就在附近处理一点事务,很快回来,证件办理得很顺利,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公证律师都在,填个资料宣个誓即可。


    夫妻俩脸色差不多,纯来办事的,面无表情,看得外人以为这俩是要离婚。


    南嘉坐下签字时,律师给她递了一份婚后协议。


    不厚,只有几张,内容不多。


    豪门联姻少不得这些,以防女方图家产。


    南嘉视线落下去,上面的内容却不是关于财产分割,而是陈家对周家公司的优待。


    港岛没有彩礼这一说,但上流讲究排场,繁文缛节免了,重金少不了,何况她是内陆的,父母双亡家中独女,没人主持婚嫁,男方家更不能操办得太潦草。


    并非直接转账撒钱,周家不太需要,所以给的好处是项目合作名额。


    其中关于海油贸易这块大蛋糕的一部分拨给周家负责,这条在协议中的含金量,不亚于送了几十个亿的彩礼。


    联姻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南嘉并没有用处,顶多周先生的笑更实诚一些。


    协议里没有提及夫妻财产,意味着领证的那一刻起,她就能拥有他增值资产的一半。


    一枚重达九克拉的艳彩蓝钻石婚戒被陈祉放在透明的长几上,慢慢推到她的跟前。


    南嘉只是看着,像看一粒不值钱的沙子。


    “婚戒。”他说,“无名指的。”


    “不想戴,太麻烦了。”


    “敷衍,换个理由。”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这个理由还行。


    没能让他嘲讽她是不是想戴其他男人送的戒指。


    南嘉低头在协议后方签上自己的名字,“你和周家交流了那么多,我也想提一个。”


    不等他应,她说:“你应该和我一样不想太多人宣传我们的婚事,没必要请宾客办婚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方便你以后腻了后再娶。”


    简言之隐婚。


    不是她把婚姻当儿戏是她觉得他把婚姻当儿戏所以陪着他一起玩直到腻为止。


    “好。”陈祉说“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们的婚姻是实打实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什么?”


    “夫妻义务我会履行。”


    联姻不可能单单一张纸困住她他会最大程度让她难堪和痛苦。


    南嘉指尖不安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随便吧反正够糟糕了。


    签完字走完程序工作人员给颁发了结婚证书港岛的证件只有一个上面构图设计很漂亮和A4纸差不多大小像一张橙红的相封。


    两个当事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少爷这个结婚证没有塑封需要保管处理一下吗。”


    “不用。”陈祉没回头“扔了。”


    许管家:“?”


    许管家满脸堆笑看向南嘉“太太您说呢。”


    南嘉:“扔远点。”


    “……”


    他们两个小年轻无所谓许管家一把老骨头可不敢真这样做他还想多活几年真按他们俩说的做了届时主母夫人问起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下午练舞南嘉心不在焉的一个没注意足尖磨出血口她吃了颗药后连续练了两个小时到满头大汗人还是不清醒。


    南嘉站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吹着凉风试图让自己清醒。


    一天的时间她的身份从无知少女变成已婚。


    结婚证上另一边的名字还是和她最不对付的人。


    为了周家她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嘉嘉。”小乔忽然拿一杯冰美式晃悠到眼前。


    知道她跳舞累了小乔掐着时间买好冷饮笑眯眯搭讪:“你怎么老是对着窗口发呆啊。”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是我们接下来两周要进行严酷的训练好消息是恭喜你被舞团选为白天鹅演员。”


    南嘉情绪太平小乔掀不起氛围自顾自地一股脑说完。


    南嘉:“白天鹅不是有人选吗。”


    “上次的首席她是白思澜的替补状态不好做不了了白思澜呢这阵子忙着进组演戏呢。”


    “演戏?”


    “是啊。”小乔点头“你没看新闻吗知名导演陆导的下部电影选定的她以后人家可忙着拍戏呢。”


    这事早就有了白思澜被负面新闻压着沉寂一阵子后现在重现天日。


    “哎她的命真好背后有人脉替她撑腰能压住负面新闻不说


    还能出资演电影。”小乔撇嘴。


    南嘉没关注时事,低头咬着吸管,酸苦的冰美式充斥着味蕾,莫名地镇定,她迅速浏览新闻页面,连翻几条找不到白思澜的负面事迹,清一色的都是夸赞的通稿。


    港星社掌控舆论不需要一天,不需要一晚上,也许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将舆论翻天。


    这不是港星社老板江朝岸牛逼,是他背后的人权势滔天。


    划着划着,南嘉划到白思澜的微博账号。


    发了张自拍,说晚上要参加庆功宴。


    庆祝她脱离困境,绝处逢生,凤凰涅槃。


    配文@了星媒的老板周今川。


    周今川没有微博账号,所以艾特的是官方号。


    底下粉丝懂得都懂,单凭白思澜一个人不可能脱困,必然有贵人相助,在大家眼中这个贵人就是周今川。


    疯狂的粉丝早就磕起他们的cp。


    女明星和幕后老板的恋情最好磕。


    小乔观察南嘉:“你要出演白天鹅,你不开心吗?”


    “开心。”她说。


    晚九点,南嘉身心俱乏,换便鞋时看见足尖的伤口裂得更大了,练舞的时候毫无感觉,出血的外伤痛感远不及内伤。


    出去后看见一辆不该出现在停车位上的库里南。


    两个西装革履模样的保镖下来,恭恭敬敬对她鞠躬,“太太,我们是负责来接您回家的。”


    她没有动。


    一个保镖拨通许管家的号码,来和她通话,以确保他们不是坏人。


    南嘉还是没动,他们不理解她的意思,她并不想跟他们回去。


    可是。


    总不能回周家。


    无家可归了。


    陈祉在港岛住处太多,这次来接她的车去的目的地是私密性极强的半岛别墅区,周遭没有不相干的邻居,从外表看这处宅子很新,古欧式建筑风格配备现代化系统,绿化极高,前后花园望不到边,静得能听见鸟声。


    里面配套的佣人光出来会面的就有十几个,还没算上负责厨房,花房管理的。


    南嘉被女佣带到主卧,很大,有几个隔间,她没带换洗衣物,但她们都有备好,包括女生用的护肤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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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品。


    这处宅子完全是按照婚宅的标配去做的,更有适合女主人超大衣帽间和圆形泡澡缸。


    陈祉不在,佣人婉言表示他工作繁忙,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佣人语气小心翼翼生怕女主人不开心,哪想南嘉神情瞬时放松,身心愉悦舒展,冲了个凉后往柔软的鹅绒被上一瘫,昏昏睡去。


    这辈子想不到,一直借助药物助眠的她,和陈祉结婚这天能睡个昏天黑地。


    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光亮并不刺眼,壁灯散着柔光,她


    迷糊糊睁眼,看见影影绰绰的男人身形,一条浴巾松垮系在劲腰间,宽肩窄臀的比例一览无遗,锁骨窝极深,骨感幽邃精致,自然垂落的手臂清晰可见明晰而不夸张的肌理线条。


    陈祉刚刚浴后,提着条毛巾简单擦拭黑色碎发上淅淅沥沥的水珠,些许漏网之滴顺着薄削的下颚线落下,壁灯光线偏暖,他肌肤并不显古铜色,更偏于冷白,常年健身的缘故,再白也让人的气质偏向于硬朗。


    本来背对着她,不经意地转过来,倒映着碎光的眸底不疾不徐乜来,耐人寻味又不为所动。


    南嘉没有窥看的意思,所以目光坦坦荡荡对视。


    “你今天睡了十几个小时。”他走过来,“你是猪吗。”


    她坐起来一些,“和你一个品种。”


    他本来拣出一支烟想抽来着,闻言兴致又落她这儿,靠着一侧,单条长腿慢条斯理地坐一边。


    被褥洁白崭新,衬得她气质柔和,语态仍旧犀利:“你回来做什么。”


    害她空欢喜。


    “陪一陪心爱的新婚太太。”


    “你说这种话是怎么忍住不笑的。”她面无表情,“教教我。”


    她每句话,每个音节,都像往一片平静的湖水里面扔石头,时不时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其实陈祉今晚的兴致不在她,不然他可以从舞团接她回来,用不着快凌晨才回,又是闭着灯地擦发,几乎没闹出一点动静,她这时醒来,纯粹是她白天睡多了。


    于是他的注意力慢慢转移过去,落在那张从不饶人的美丽面孔上,在她凝神时刻,忽然抬手,拽过那双随意叠放的足踝,轻轻往跟前一拉,她整个人带被子地被他轻松摁在下面。


    “想学吗。”


    他不疾不徐地反问。


    没有靠在她身边,甚至人没有靠近,手臂虚虚撑着,只把人困在怀里,让她无法动弹。


    南嘉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出声骂人的力都无了。


    他这才看见,自己攥的细白足踝泛着红,练舞的缘故,她膝盖以下常年见伤,光线昏暗依然可见上面遍着的些许疤痕,足尖的位置泛着血痂,大概是个新伤。


    他力道是松了,方位没变,腾出一只手,捏住她尖巧的下颚,“想学就教教你。”


    “不学。”她没有挣扎,“混蛋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骂早了。”他说,“我还没到混蛋的时候。”


    下一秒。


    她胸口一冷,系两道的蝴蝶结被扯住翅膀,轻松解开了,肌肤赛雪似的净白得几乎没有杂质。


    形状也如水滴完美无缺,自然地松软,雪梅立于灯影,一抹浅粉。


    扯蝴蝶结的力不小,以为人会死命挣扎,至少不会像现在如同标本


    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摆弄,臆想万般可能,惟独不曾预料到会是这般。


    认命。


    七年前纨绔子弟的冷嘲热讽和秋后寒雨没有击垮她傲然的脊梁骨,七年时光却莫名把她棱角磨平,说她过得不好吧,斯诺克,赛车,皇家舞团这类原本不属于她阶层的东西她都能游刃有余,说她过得好,那双仿佛浸着青山秀水的眼睛无缘无故失了神。


    她杳无音讯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陈祉慢慢停了手,坐过去,随意理了理原本就不凌乱的领口。


    被撂下的南嘉懵然看他。


    “啊?你不行?”


    “……”


    她没有对他很排斥,或者说,是谁无所谓。


    “你太无聊了,爷没兴致。”


    “不行还有这么多借口。”


    “周嘉礼,你不是一般地欠c。”陈祉丢下一句起身去浴室。


    人走,一下子清静,南嘉屈膝蜷坐。


    这个时候。


    周今川和白思澜在做什么。


    在他们的庆功宴上庆祝喝酒,欢声笑语吗。


    他不会想起她在做什么,不会想起她和陈祉如何,不会关心她的感受,哪怕一分一毫,就像七年前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这些年痛苦的来源在于她不肯和他划清分界线,如今他让她和陈祉联姻,这条线她想赖也赖不掉了。


    南嘉赤脚走到落地窗前,拨开帘幕吹风,清醒一些,打开手机看资讯。


    环形窗视野开阔明朗,半岛夜景静谧得隔绝闹市。


    听到浴室门响,她余光瞥到了,一眼是比刚才还要没有死角的光景,那条浴巾作用微乎其微,深陷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她出声制止他的前来,“陈祉,你为什么不穿件衣服。”


    他淡淡反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你刚刚洗澡的时候怎么把脸洗没了。”


    他长腿迈开没两步就来到她跟前,仍是衣衫不整不规不矩的闲散少爷模样,随意抬起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这么好看的嘴,用来说话真是可惜了。”


    前方的压迫气场凛冽,她不自觉往后退,后背抵到冰凉的玻璃窗面,“你想干嘛。”


    “你在想什么。”


    “你有病。”


    他浅浅地“嗯”了声后,臂膀一抬,很轻松揽过她的腰际举了起来,往宽厚的肩膀上一靠,扛麻袋似的将人折在肩上,南嘉的脑袋靠在他的后腰,长发自然垂落,眩晕感让她失去大半的力气,蜷起的拳头如同棉花似的拍着他,“放我下来,混蛋。”


    “给你机会,挑个地做。”


    “你不是没兴致。”


    “你骂完后有了。”


    “……”


    他是真的有病但她不想骂怕真把他骂爽了。


    南嘉没有挑地方,陈祉随意把人放在浴室的盥洗台上,后背镜子明亮宽阔,空间加强的纵深感无限放大感官。


    南嘉有挣扎,只是作用不大,盥洗台是大理石台面,凉得很,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发抖:“陈祉……”


    “不舒服可以哭。”他好像在哄人,又没什么耐心,“不过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