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沐霖居然也在。
和平时在剧组时随性的穿着不同，今晚她穿的是一条黑色抹胸礼裙。
礼裙是一字肩的剪裁，修饰出她纤长的脖颈和锁骨，如同天鹅般优雅。
在苏又青盯着姜沐霖看的时候，姜沐霖同样也看向她。
少女身着浅绿色礼裙，肌肤在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像一只误闯别人家的小鹿。
旋即，她蹦蹦跳跳地朝她走过来：“姜导，你也在这里！”
姜沐霖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在看到苏又青走过来那一刻，她的唇角已不自觉向上扬起。
苏又青挨着她坐下。
如果是往常，苏又青一定会趁机和姜沐霖拉近距离，问问她结婚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但现在苏又青是真的饿得慌。
她先是喝下半杯葡萄汁，吃了两个蛋挞，再开始对着牛排大快朵颐。
等到牛排被她风卷残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苏又青才发觉，姜沐霖一直在看着自己。
苏又青愣了愣，将银叉上剩下的那块牛排肉送到她嘴边：“你也想吃吗？”
姜沐霖视线落到牛排上，张开唇，轻轻咬住，将它咽了下去。
然后，她舔了舔唇瓣。
“很好吃，是吧？”苏又青问道。
“嗯。”姜沐霖点头，“味道很好。”
实际上，姜沐霖活了这么多世，对一切的感知已经变得麻木。
再美味的食物对她而言，味道也近乎于嚼蜡。
真正让她觉得美味的，是银叉上残存的属于苏又青的气息。
香甜的让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又青眼尖地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剧本，“是在看剧本？”
“嗯。”姜沐霖将剧本递过去，“感兴趣？”
苏又青看了一眼，是姜沐霖下部电影的剧本。
不过原文里，这部电影还没来得及拍摄，她就上了战场……苏又青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惋惜。
姜沐霖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眸光微动。
看来，如她之前所料，眼前的苏又青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那她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不知为何，一旦想到苏又青是因为自己，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姜沐霖心底开始无声地颤栗，并为此而感到兴奋。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旧的，只有苏又青是鲜活的……
苏又青丝毫没有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逐渐变得炙热黏糊。
这时，光脑弹出一条消息：“你在哪里？”
是苏黎发过来的。
苏又青叹气——看来，自己的消失已经被她发现了。
她将剧本还给姜沐霖：“那我先出去啦，姜导，我们一会儿再见。”
“好。”姜沐霖接过剧本，指尖似无意拂过少女触过的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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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着苏又青，苏黎皱起了眉：“说好让你跟着我，到处乱跑做什么？”
“看到了熟人，就过去聊了几句。”
“哪个熟人？”
“姜导演。”
听到姜沐霖，苏黎的眉头舒展开了。
毕竟姜沐霖虽然只是个平民beta，但她也是整个联邦的首富，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行了。”苏黎道，“你和我一起去见见林小姐。”
闻言，苏又青心头一咯噔。
果然，林柒还是出现在了生日宴上吗？
此时想要逃，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又青只能硬着头皮，随苏黎朝首相一家的方向走去，并且暗中祈祷，希望林柒最好不会对自己感兴趣，主动推辞这桩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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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又青便见到了原文女主林柒。
不愧是原文里的女主之一，即便站在联邦最有权势的首相身旁，她的气势也没有被盖过去。
身为alpha，林柒穿着利落的白色西装。
在双方父母互相介绍过后，她视线落到苏又青身上：“苏小姐，好久不见？”
“啊？”苏又青困惑，“我们见过。”
林柒笑着解释：“在你只有六七岁的时候，伯母曾带着你，到林家来作客过。”
哦，苏又青想起来了。
在原文里，这也算主角之间的甜蜜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小姐还记得我们家又青。”苏黎笑着接话道，“细算起来，也算是彼此的青梅了。”
这时，大厅的灯光变暗，舞曲声响起。
宾客在舞厅中跳着交际舞。
“苏小姐。”林柒朝苏又青伸出手，“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请你，和我共同跳一支舞。”
完了。
苏又青心中咯噔一声。
一见面就邀请人跳舞，如果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话，这林柒明显就是对自己有意思……
偏偏几名长辈就在旁边盯着，苏又青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只能抬起手，将手放进林柒的掌心，一起走进舞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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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在舞池里飘荡着。
苏又青看似将手搭在林柒的肩膀上，和她跳着舞，实则心不在焉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推辞掉这场联姻。
想得太出神，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小心踩上了林柒的脚尖。
“抱歉。”苏又青连忙道歉。
“没关系。”林柒很是温和地替她解围，“应该是我太久没跳过，舞步有些生疏了。”
不得不承认，林柒这人还怪贴心的。
但她再好，苏又青也不可能嫁给她。
毕竟omega和alpha相结合，那可是真的要生孩子的。
只要一想到会有孩子叫自己妈妈，苏又青恨不得两眼一黑晕过去。
她唯一能够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猫猫开口叫她妈妈。
游神之际，头顶传来林柒的声音：“苏小姐似乎不太能愿意和我联姻？”
苏又青一脸错愕：“你看出来了？”
林柒：“你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你在抗拒，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苏又青咬唇：“原因很简单，我感受不到自己对你的喜欢，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嫁给她？”
“但苏小姐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林柒反问，“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的信息素很契合，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
苏又青一时答不上来。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太依赖所谓的信息素了。
和苏又青的观念完全不相符合。
见她沉默不语，林柒只当是苏又青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她没再追问下去，继续拉着她的手跳舞。
两人都没有察觉，在酒店的楼上栏杆边，正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她们。
姜沐霖的目光，落在苏又青和林柒握在一起的手上。
如果视线能够化作实质，那么林柒此刻应该早就死在姜沐霖的注视之下。
姜沐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时间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一面欣赏着苏又青翩然的舞姿，一面却又恨不得杀死对面的林柒。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的每一世，苏又青都是嫁给了这个叫做林柒的女人。
即便现在苏又青并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但她还是会嫁给她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姜沐霖身体里的黏液在涌动着，似乎恨不得绞杀些什么。
她将这理解为，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属于自己的猎物被旁人觊觎。
姜沐霖一脸淡漠地垂下眼，转身朝楼下走去。
很快，她就会杀死林柒。
既然觊觎她的猎物，那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如果有人上来阻拦，那就连同她们都一并除掉。
反正她是一只怪物，对人类世界的规则根本没必要遵守，况且在之前的轮回之中，她的手上已经沾了数不清的鲜血。
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等所有人都消失后，这世上就只剩下自己和苏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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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苏又青的余光之中，也注意到了姜沐霖的现身。
她心中灵机一动，松开了搭在林柒肩上的手：“抱歉，林小姐，我看到了一位朋友，想去和她聊聊天可以吗？”
“当然。”林柒微笑着松开了她的手。
苏又青忙不迭转过身，提着裙摆朝姜沐霖快步跑过去。
此时，姜沐霖脑中充斥着的已经只剩下杀意。
视线中一片鲜红，周遭的人影和欢笑声都已经化作虚无。
很快，她们就会真的彻底消失……
这时，一抹鲜亮的绿色闯入姜沐霖的视线当中。
紧接着，温热的身体将姜沐霖拥住。
“姜导演，帮一帮我……”少女唇瓣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她是我的联姻对象，可我一点都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你。”
姜沐霖脑海中所有喧嚣沸腾的思绪，一瞬间全部变得安静下来。
她只能听到苏又青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回应。
“好啊。”她哑声道，“我答应帮你，那你想好要给我什么样的报酬了吗？”
报酬？
姜沐霖已经是整个联邦最有钱的人了，自己还能够给她什么报酬？
苏又青不解地抬起头，对上姜沐霖的视线。
她那双漆黑瞳孔中，眸光几乎灼热，落在苏又青的唇瓣上。
苏又青瞬间明白了姜沐霖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苏又青迟疑的片刻，姜沐霖已经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怎么，不愿意？”
大厅周围还有其他人，苏又青有些羞赧地拉住她的手：“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她拉住姜沐霖的手，朝反方向走去。
姜沐霖唇角轻轻弯起，任由她拉住自己，朝前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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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又青将姜沐霖带到楼上的露台。
入夜后，露台上的风有些冷。
苏又青瑟缩了一下，揽住了姜沐霖的脖颈。
姜沐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她兑现自己的报酬。
终于，少女柔软粉唇贴了上来。
分明不久之前，她们还在片场接过吻，可姜沐霖发觉，她既然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想念这种滋味。
接下来的亲吻，完全用不着苏又青主动。
姜沐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露台的栏杆上，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地冰冷，吻却是滚烫的。
苏又青甚至能听见她喉咙咽动时的动静，那是在将自己的津液吞下去。
苏又青耳朵莫名发烫，脸颊也逐渐开始升温。
她隐约回忆起，上一次在酒店里，姜沐霖也是这样近乎贪婪地吞咽着……只不过那时候，并不是在接吻。
令人羞耻的回忆，和眼下的刺激交织在一起，令人双腿发软。
楼下的花园里，还有宾客在交谈，只要她们稍微抬头，就能够看到露台上这一幕……
不行，应该够了吧。
苏又青被吻得快要窒息了，她抬起手，试图将姜沐霖推开些，却反而被她握住了手。
她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
长指包住苏又青的手，轻轻揉.捏着。
苏又青整个人都快要化开了。
终于，在她快晕过去的前一秒，姜沐霖放开了她。
苏又青无地自容，将脸埋进她的怀中。
姜沐霖抬起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先回去吧。”她道，“我是不会让林柒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