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泽贴上人皮面具,静静地等着苏有容再度出现。


    苏有容把要带出去的东西分别放好,直接出了空间。


    一头栽进了顾行泽的怀里!


    顾行泽抬手扶住苏有容,笑道:“天上掉下……”


    苏有容大惊,下意识地掏出银针刺向对方脖子!


    毫无防备的顾行泽话头一顿,错愕的眨了眨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苏有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查看男人相貌,竟是之前的那个逃兵。


    他竟然还跟着自己!


    苏有容目光一厉。


    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什么缘分!


    再加上他又看到了自己从空间出来的情景,这人绝对不能继续留下!


    反正不过是一个逃兵,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么想着,苏有容杀心一定,手腕一转,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出现在她手中。


    “你可不要怪我。”苏有容手中的刀对准了男人的脖子,冷声道:“谁让你贼心不死,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又恰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呢?”


    说完,苏有容抬手就要刺下!


    突然间,她肩膀一痛,似是被什么给击中了。


    苏有容胳膊一麻,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似有五六个人,由远而近,飞快地跑了过来。


    一人大喝:“住手!”


    眼见来不及,苏有容咬牙起身,飞快的往前跑去!


    对方似乎也并不想要抓她的样子,身后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苏有容不敢大意,在外面绕了许久,甚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了,这才往破庙走去。


    玄空带人赶到顾行泽身边,见倒在地上的顾行泽和掉在旁边的刀,顿时大惊。


    “将军!”


    他扑过去,第一时间探手摸向顾行泽的脖子,直到感受到顾行泽脖子上有力的脉动,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将军怎么样了?”


    “没事吧?”


    玄空浑身脱力的瘫坐在地上,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将军被夫人给杀了呢!


    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要是被自己老婆给杀了,这也太冤枉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顾行泽,心道也不知道他跟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让夫人痛下杀手?


    不过夫人也是个狠人,方才那架势,分明是要将顾行泽捅个对穿!


    啧啧,该说不愧是夫妻吗?


    玄空站起身,背起顾行泽:“走吧,我们先回去。”


    苏有容提着青菜和包子回到破庙,见春之已经熬好了粥,把手里的青菜递过去:“撕碎些放进粥里吧。虽然野菜不好吃,但总比光吃米粥的好。”


    春之答应了一声,接了过去。


    苏有容把包子递给顾母:“娘,我把外衣给当了,加上之前身上还藏了些钱,买了些包子。”


    “容儿……”


    顾母拿着包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娘,没关系,反正又不冷。”苏有容不在意地说:“我们首要的还是活下去,不过是一件衣服。”


    陈氏从包袱里翻出一件外衣递给苏有容。


    这件外衣比之之前苏有容穿的衣服薄了许多。


    当时离开将军府,他们也只被允许带走几套衣服。


    男人倒是无所谓,外衣薄一点,只要带上两件厚实的内衣就好。


    女眷的衣服却多是不同季节专门定制的,衣服薄厚不一,挑挑拣拣,各季衣服都带了一套。


    苏有容道谢之后穿上衣服。


    她带出来的衣服也不多,之前就毁了两件,这次又扔了一件,下次可要注意了,别真弄得没有衣服穿。


    “夫人,蔬菜粥熬好了。”春之轻声道。


    苏有容拿过碗给顾母他们盛饭,顾母五人一人一碗粥一个包子。


    剩下的,就让下人自己去盛了,包子不多,他们只能分到半个。


    但好歹有的吃,众人并没有抱怨。


    苏有容只端了半碗粥,慢慢地抿着。


    顾母见状,要把自己的包子递给苏有容。


    被苏有容给推了,直说自己不饿。


    顾母见她不似在说假话,这才作罢,自己吃起来。


    苏有容看着顾母,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到底没能把他给杀了,若是他借此缠上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或是以空间的事威胁自己……


    果然上次在道观就不该心软,若那个时候就把他给解决了,哪还有今天这些破事!


    苏有容忧心忡忡,要不是天色实在不早了,她都想现在就带着众人离开晋阳!


    但想想那人找人的本事,好似又甩不脱。


    真是狗皮膏药!


    苏有容心下烦躁。


    顾母看出苏有容情绪不对,避开众人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有容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娘别担心,坐车两天您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好孩子,要是有什么事,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顾母心疼地握住苏有容的手:“我们是一家人。”


    苏有容心里一暖。


    “我明白,娘。”


    她窝在顾母怀里,只觉得眼眶微热,这段日子的辛苦都值得了。


    次日清晨,苏有容很早就醒了。


    顾母他们都还睡着。


    顾行松坐在火堆旁打盹,听见动静,猛然一下惊醒过来。


    见是苏有容,顾行松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大嫂,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有容拢了拢头发,对顾行松说:“天亮了,应该不会有歹人了。你去睡一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


    “好。”顾行松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坐了半夜僵硬的身体:“那我就先去眯一会儿。”


    “去吧。”


    苏有容走出破庙,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早上的气温还是有些低。


    紧了紧衣服,苏有容从旁边的小路绕到了破落的后院。


    后院不大,也不过是三间房子围起来,现在都已经塌了,只剩下荒草萋萋。


    突然,一个人从房顶落在她身前。


    苏有容顿时警觉,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是一张熟悉的脸。


    “别怕。”顾行泽笑道:“我并无恶意。”


    苏有容没说话。


    顾行泽主动解释道:“昨天那几个是我的兄弟,他们追随我离开了军营。我们跟着你们也并不是要对你们不利,而是想要借用你们的路引文书一起离开。昨天的事情,我们就当做未曾发生过,如何?”


    “你在威胁我?”


    顾行泽脸上笑意一僵:“不,我并无威胁胁迫之意。”


    特意提到昨天的事,还说不是威胁!


    苏有容挑眉冷笑,故意道:“你要跟着也行,只要你肯服毒受我控制!”


    “好!”


    憾綪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