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望着又恢复平时清冷的白茗,对太子有些不满。


    都已经到门口等着了,确实挺着急的。


    他何时如此急躁了?


    “让他在外面等着,朕现在有事。”


    公公点点头。


    “等等。”白茗叫住公公。


    “皇上,你为何如此生气?太子万一真的有急事要奏呢?”


    皇帝摸着她的手,沉声:“不管他有任何着急的事情,他身为太子,未来的储君,就要冷静自持,不能根据情绪做事,他碰到任何事,都要镇定。”


    “急急燥燥,哪里有未来储君的样子!”


    白茗抓住这个机会,柔声好奇。


    “以前太子没有这般急躁过吗?”


    “以前挺沉稳的。”


    “那可能就和身边人有关系了,身边出现的人总是会有影响的,长久待在一起,两人会彼此影响。”


    白茗眼里划过一抹冷色。


    “太子以前不急躁,最近突然变得急躁,可能是身边出现了性子急躁的人,不过太子好像也就总带着沈巡检。”


    “我对沈巡检也不了解,没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他的为人和性子,不过太子挺喜欢欣赏他的。”


    “你是说,太子变得急躁,是被沈逸洲给影响了?”皇帝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眼神深不可测。


    白茗看他深幽幽的目光,令人心惊。


    笑的不自然:“我只是胡乱揣测猜测而已,皇上别放在心上,你要是不喜欢听,以后我不说了。”


    “我倒是忘记了,你现在是皇上,我在你面前不能再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她低下头:“以后我会注意的。”


    随着她说话,用手指擦拭一下眼角:“皇上,太子有急事,你还是先去见见他吧。”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哭了?”皇帝挑起她下巴。


    白茗眼里含着水光,双眼红通通的像兔子,纯白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怜惜。


    她别开脸:“没有。”


    “才没有哭。”


    白茗侧着身子,低垂着头。


    皇帝心中泛起愧疚,安慰:“茗儿,你在我面前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没有怀疑你。”


    “你说得对,自从太子将沈逸洲从岭南带回来,对他十分欣赏,太子行事和以前有所改变。”


    “今日急急燥燥的,应当是受身边人的影响。”


    “我刚刚说话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去见太子。”


    在他的言语安抚下,白茗点点头,露出笑容:“好,去吧。”


    皇帝亲亲她的脸,转身后笑容从脸上消失。


    茗儿和沈逸洲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却已经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过好几次。


    说得都不是什么好话,刚刻意把太子急躁往沈逸洲身上引,两人之间有过过节?


    她在针对沈逸洲。


    太子到御书房,吩咐暗卫去查查白茗之前的事情,从白家被抄家后所有的事情都好好调查。


    吩咐完后,公公带着太子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找朕何事?如此匆忙急躁,你身为太子的冷静都去那儿了?”皇帝疾言厉色。


    太子挠挠头:“父皇,儿臣知错。”


    “儿臣来找父皇,是想替沈逸洲求个假,他想要回岭南探亲,还望父皇成全。”太子过去给他按肩。


    皇帝皱眉质问:“探亲?他当初跟着你来京师没把家里人安排好?这才来多久,就要回家探亲。”


    “他要喜欢自由,就让他继续从商,既已为官,就要守好本分,做好他该做的事情。”


    太子也不知他怎么这么生气,弱弱道。


    “父皇,是他家里人给他修了一封家书,家书里面提到了他的心上人。”


    “沈逸洲的心上人受伤了,危在旦夕,性命垂危,他最开始都没和我说,是我问他才说的。”


    “他想要回去,却也知道手上还有很多事,是我见他挂记心上人的安危,提议让他回去看看。”


    太子替顾行泽说好话。


    “父皇,你是没看见他憔悴的样子,还要逞强去办公,我看着于心不忍。”


    “要是他心上人危在旦夕,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办公,儿臣佩服的同时却也会对他失望,一个对心上人安危都不在乎,儿臣哪儿还敢把他留在身边?”


    “他牵挂心上人,留在京师办事效率会降低,不如让他回去看看,也能安心。”


    “沈逸洲是个能人,儿臣赏识他,却也要他有情有义,若只有一身能力无情无义,这种人儿臣也不敢用。”


    皇帝摆摆手:“行了,别说了,让他回吧。”


    危在旦夕,是该回去看看。


    太子眉笑颜开:“儿臣替沈逸洲谢过父皇。”


    太子将好消息告诉顾行泽,顾行泽谢过后启程回岭南。


    白茗得知顾行泽要回岭南,暗中让人给宋武送信。


    宋武收到信后,立刻回了一封。


    他让白茗通知她的人,暗中将顾行泽给截杀。


    顾行泽在路上出事,和他们不会有任何关系。


    白茗也不想放过这次好机会,传信给手下在路上埋伏对顾行泽进行追杀。


    傍晚,夕阳西下,一把匕首划开玄空戴着的帷帽,帷帽被划开,露出玄空那张脸。


    树上,扔暗器的男子望着玄空那张陌生的脸皱眉。


    不是这张脸。


    这不是顾行泽。


    玄空见帷帽被削掉,干脆将帷帽取下来扔在地上,他骑着马,随时注意着树上几人的动静。


    树上的人没有继续跟着他,玄空抿唇,提着的心落下去。


    将军预料得不错,他回去的路上不会太平。


    还好将军有先见之明,让他戴上帷帽穿上他的衣服,两人兵分两路,直接让想要杀将军的人扑个空。


    将军要比他先走一步,这些人都被耍了,肝都要气炸。


    玄空心情愉悦,对顾行泽满满的崇拜。


    将军向来都是神机妙算的。


    ……


    林尔按照顾行泽信上所说的做,将阮籍所做的事情闹大,阮籍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被判秋后问斩。


    顾家人得知,并没有任何同情他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只觉得他是活该,罪有应得。


    阮籍要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阮母得知阮籍即将被秋后问斩,一路问到顾家。


    她手里提着东西,跪在顾家门口祈求他们可以原谅阮籍,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