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并不是很想让叶宸猜中。
但最近他心情本就不佳,晚上又喝了酒,回家还看到陈则眠满屋乱晃。
几重因素叠加,凌晨时分,在身体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自然而然地犯了病。
所以叶宸还是猜中了。
那时已经很晚了,陆灼年本来是想自己拿了药吃的。
开学后有很多早八的课,陈则眠为了不影响他,现在也不怎么熬夜了,两个人作息都稳定且正常。
这个时间陈则眠已经睡了,陆灼年本意是不想吵醒他的。但陆灼年打开药柜后,却发现自己的一柜子的药都不见了。
别说是一瓶,就连一粒都没有了。
陆灼年:“….”
不用说,肯定是陈则眠给收了起来。
这种精神类的处方药只能去医院开,药店里买不到,陆灼年没办法现买,只能把陈则眠叫醒,问他把自己的药放到了哪里。
陈则眠当时正在做梦。
梦中桃香旖旎,湖水潋滟。
薄雾如碎裂的磷火,满天星辰都在颤抖,陈则眠浸在熟悉的春风中,柔软温热,舒服得连蜷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就在他浮上云端之前,陆灼年的声音从现实传入梦境。
“陈则眠。”花瓣坠落,潮水退去。
陈则眠睁开眼,没好气道:“干嘛?正做梦呢!”
陆灼年听到陈则眠微哑的声音,微微一顿,没有问什么梦,只是问:“你把我药放哪儿了?”
陈则眠清醒了一点,撑着手坐起身:“你犯病了?”
陆灼年喉咙滚了滚:“嗯。”
陈则眠立刻来了精神:“太好了。”
陆灼年:"?"
陈则眠自春意无边的梦境中醒来,正意犹未尽、兴味无穷,没想到刚巧遇上陆灼年性.瘾发作。
这不是正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吗?
两个人正好可以相互帮助。
梦境的内容陈则眠自不会提,只嘟嘟囔囔、故作大方地说:“那我帮你。”
陆灼年心火燥热,耳鸣不断,没听到陈则眠小声嘟囔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药放哪儿了?”
陈则眠扯住陆灼年睡衣袖子,直接把人往床上拽:“我都醒了你还吃什么药,来吧。”
陆灼年犹豫半秒:“太晚了,我今天不想…”
陈则眠一把抓住陆灼年:“你肯定想。”
陆灼年呼吸刹那停顿,带着冷质的磁性嗓音响起:"陈则眠。"
陈则眠握着陆灼年,很有技巧地揉捻抚弄,压着声音,很小声地说:“我帮你一次,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陆灼年瞳孔涣散了一瞬,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摇摇欲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则眠挽起袖子,学着陆灼年说话的语气:“用嘴。”
陆灼年全身都在升温,大脑像烧开了似的又疼又烫,但理智并未完全消退。
他没办法容许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陆灼年闭了闭眼,拒绝道:“不行。”
陈则眠有办法让陆灼年行。
他抬头看了陆灼年一眼,不断往下滑去。
陆灼年拉住陈则眠,说:“别闹,你气管本来就敏感,上次嗓子发炎,又咳嗽了好久。”
陈则眠推开陆灼年的手,直接含了上去。有性.瘾的那个理智尚存,没病的那个先精虫上脑了。男人为了爽,本来就容易失去底线,况且陈则眠从来也没什么底线。之前没尝过那种湿热柔软的滋味,自给自足也就够了,可自从品味过一次美味珍馐以后,再吃回清粥小菜,就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那次销魂蚀骨的经历,教会了陈则眠等价交换。
上回陆灼年先用嘴帮了他,后来他也用嘴帮了陆灼年。
纵观互帮互助全过程,他算是小赚。
不光因为陆灼年金贵高傲还洁癖,更关键的是他在最后一刻还那片温热湿软之中,而陆灼年当时脑子不太清醒,甚至还咽下去了。
而他只是浅含了一下,第一次连喉咙都没碰到,陆灼年就准许他用手了,第二次喉咙有被撞到,但也只是几下,陆灼年就把他拽起来了。
综合评断,虽然他两次用嘴,但服务质量远低于陆灼年的一次。
陆灼年卓尔不群、出类拔萃,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比糊弄了事的陈则眠强得太多。
故此,陈则眠认为这种交换,于他而言非常非常合适。
陆灼年所剩无几的理智,在陈则眠一次次卖力的吮吸中冰消瓦解。
冰封已久的炽热情感,化为一道道奔腾不息的春水,浊浪汹涌澎湃,浩浩荡荡地向陈则眠流去。
他很清楚陈则眠想要什么,也知道这一切对陈则眠而言更像一种利益上的互换。
但心理上的满足感战胜了一切。
陆灼年轻抚陈则眠鼓起的侧脸,喉结颤了颤,闭上眼任由理智失守。
他也满足了陈则眠。
被温湿口腔包裹住的瞬间,陈则眠像是被电流打中,从头顶连着脊椎后背一路酥麻。
陈则眠发出一声压抑又适意的低音。
太爽了,太爽了!
这种感觉,无论尝试多少次,都让陈则眠有种爽到想死的感觉。
如醉如痴、魂摇魄乱。
灵魂仿佛被割成了两半,拉扯着他沉沉浮浮。
一个自己觉得和男人这样嘴来嘴去的不好,另一个自己又觉得这只是在帮陆灼年治病。
一个说治病的话你为什么要贪图享受,另一个这事乐于助人的福利。
颠倒感和错乱感不仅没有消除他身体的快乐,反因这丝有违常理的沉沦而更加刺激。
修长雪白的双腿曲起又伸直,身体反应昭示着主人的犹豫与挣扎。
陈则眠不知道究竟该怎样才好。
陆灼年看到那两条漂亮的长腿,眸色愈加幽深。
他按住陈则眠的脚腕,沉声命令:“不许乱动。”
陆灼年一开口,包裹着陈则眠的温热自然就消失了。
陈则眠难耐地哼了一声,控制不住腰身的反应,下意识往陆灼年唇边凑,不知轻重地往人嘴唇上怼。
陆灼年微微偏头,避开了陈则眠的要求。
陈则眠的行为虽然已经完全被欲.望左右,但到底还是惮于陆灼年的威慑,只敢做些小动作暗示,不敢强行指挥陆灼年践行互助合约。
鉴于陆灼年没有继续帮他的意思,陈则眠只能抬手自力更生。陆灼年眼眸微垂,看着陈则眠努力了一会儿。
陈则眠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身躲开正面对狙。
用手的频率快,他又了解自己的身体,陈则眠呼吸越来越快,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没想到就在冲上云巅的前一秒,陆灼年突然抬手压住他的手腕,强行把陈则眠从云端拽了下来。
“陆灼年!”
陈则眠没忍住叫了一声:“你有病啊,快放手!”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病。”陆灼年音调冷清,不染丝毫情.欲,像是处理公司业务一般,用问下属的语气质问道:“让你碰自己了吗?”
陈则眠振振有词:“你都没帮我到最后,我自己来还不行了?!”
没想着陆灼年只说了一句,陈则眠就哑口无言了。
“那你帮我到最后了吗,陈则眠?”
陆灼年垂下眼帘,盖住眸中所有的暗沉危险,好似在进行一项商业谈判,用冷静的语气、磋商的态度,逐条指出对方工作上的疏忽和怠慢。
“说是帮我治病,却光顾着自己舒服。”
陆灼年紧紧攥着陈则眠手腕,力气非常大,问责道:“陈则眠,你不是个好大夫。”
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最磨人,陈则眠简直快疯了。
偏偏陆灼年在最关键的时刻计较了起来,为了获得对方宽赦,好听的话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陈则眠囫囵道:“我帮你治,帮你治,你先放手,我等会儿保证认真治,努力治。”
陆灼年乌黑的眸子凝着他,语气怀疑:“你能帮我怎么治?”
陈则眠允诺:“你想怎么治都行。”
“说得好听,”陆灼年像是打定主意要和陈则眠算总账,见陈则眠逐渐缓了过来,又抬手捻了捻他,在即将消退的火焰上又添了把柴,再次把火高高吊了起来:“每次都偷懒耍滑,身体还娇气,轻轻一撞就咳嗽。”
陈则眠胸膛剧烈起伏,不自觉追随着陆灼年的动作:“咳嗽是生理反应,我忍不住,这不能怪我啊。”
闻言,陆灼年眉梢微皱,手也停了下来。
作为一名社畜,陈则眠对上位者的心思有所了解,通过陆灼年神色变化,他意识到对方这是不想听理由,而是要听解决方法的意思。
陈则眠给出对策:“我以后尽量控制不咳嗽,实在控制不住,你按住我也行。”
陆灼年说:“不想强迫你。”
“这怎么是强迫呢?”陈则眠语气笃定地表示:“真受不了的话,我能挣开的。”
陆灼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陈则眠两秒,缓缓松开了手。陈则眠如蒙大赦,赶紧弄了两下,还没咂摸出滋味,就又被陆灼年强行按住,他憋得全身微微发红,眼前白光阵阵,但就是到不了顶点。他每次稍微使劲儿挣挣,陆灼年就松松手,看他弄几下,然后又再次按住他,不许他动。来来回回无数次,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根本就是故意折磨人。陈则眠像条被压在案板上的鱼,左右挣不开逃不掉,又像猫爪子下的小老鼠,在生门和地狱间循环往复。快乐与痛苦都是陆灼年掌握,只在他一念之间。陈则眠濒临崩溃的边缘,现在只要陆灼年能彻底放手,别再猫捉老鼠似的戏弄他,让他什么都能行。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根本受不了一点,几乎要被逼到绝境,身体和精神犹如绷紧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断掉。
“要坏了,要坏了。”
陈则眠双眼蓄满了生理性的眼泪,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耐不住求饶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陆灼年。”
陆灼年盯着陈则眠微微发红的眼尾,终于开了尊口,说了声:“把裤子脱了,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