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都市小说 > 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 49、第49章...
    第二天,陈则眠画了他爸的素描图给陆灼年。陆灼年拷贝走了文件夹里那张照片,问陈则眠他爸叫什么。陈则眠答不出来,陆灼年也没多问。有时候,陈则眠会怀疑陆灼年已经知道了什么,可陆灼年不说,他也没法问,只能装没事人。陆灼年说已经联系到人去查了,只是现有的消息实在太模糊,可能要一些时间才能回信。既然空等无用,陈则眠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去三亚过年。


    转眼,就到了出发前一天。


    陈则眠的行李大多都在自己家,本来想在提前一天回家住,收拾收拾屋子,顺便把行李直接邮到酒店去,省得到时候大包小包,赶路不方便。


    没想到都临近年根了,陆灼年居然还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从陆家老宅出来,回到盛庭华府这边住了一晚。


    陈则眠当时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整理已经开封的零食:不好吃的丢进垃圾桶,好吃的丢进自己嘴里,一般好吃的按不好吃处理。


    听到电子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举着零食袋子转过头,正看见陆灼年抬手推开门。


    屋外漫天大雪,开门的瞬间,北地特有的寒风卷着雪粒,吹进了陈则眠的眼睛里。


    从下车到进门也就几步的距离,可外面风雪实在太大,台阶上的雪积了半尺深,向来不染纤尘的陆灼年都浸了冷冽。陆灼年肩头发梢沾了几粒白雪,裹着满身寒意,携风踏雪而来。


    这么大的雪,陈则眠没想出门见人,起床后脸都没洗,忽然看到这么个顶顶精致英俊的人,恍惚了一瞬。


    光天白日的打扮什么。


    等会儿我也要去洗个脸,不不,洗个脸加洗个头发,不不不,直接洗个澡吧,弯腰洗头脖子疼。


    总之就是要拾掇拾掇自己,必须卷回去!


    陈则眠腹诽了两句,才慢吞吞起身相迎:“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还来了。”


    陆灼年反手掩上门,将呼啸的寒风关在门外:“回来拿点东西。”


    这个卷王!送花?


    “什么东西?”陈则眠问。


    陆灼年对答如流:“一本外文书,突然很想看。”陈则眠奇道:“就这么点事,你还亲自跑一趟。”


    “怎么?”陆灼年睨了陈则眠一眼,漫不经心地扫去肩上残雪:“还不许我回来了。”


    陈则眠冤枉道:“我哪有。”


    陆灼年淡淡评了他四个字:“鸠占鹊巢。”


    陈则眠很无语:“我是说外面雪这么大,开车多危险啊,你要有什么想拿的,直接叫保镖来取,或者叫我给你送过去不就得了?”


    陆灼年脱下大衣,淡淡道:“出门的时候雪还小。”


    玄关处踩进来的雪已经化了,陆灼年精致昂贵的鞋尖上沾了几滴透明水珠。


    从他脚下的残雪就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位平日里脚不沾地的大少爷,连脚下的雪水都是干净的,半点污浊也无,鞋底简直比雪还干净。陈则眠去洒扫间拿了拖布,顺手把玄关瓷砖上的水擦净:“那你拿什么赶紧拿,一会儿我回家,正好顺路给你送回去。”


    陆灼年换了拖鞋,慢慢往楼上走:“你家和我家好像不顺路。”


    陈则眠跟在陆灼年身后,很无所谓地说:“那有什么,开车都很快的。”


    “不会很快,”陆灼年脚步微顿,语气随意得像仿佛事不关己:“路上都是雪,车开不起来,有好几起事故,堵车堵得厉害。”


    陈则眠一听这话就有点不想出门了:“那你来得时候还顺利吗?”


    陆灼年语调平常:“还算顺利,来的时候有辆车刹不住,差点撞到我。”


    陈则眠一惊:“这还叫顺利?!”


    陆灼年淡淡道:“不顺利就撞上了。”


    陈则眠没想到还有这种反向顺利法,又问:“撞到你还是撞到你的车?”


    陆灼年说:“有区别吗?”


    陈则眠一想也是:“下雪开车就是很危险,不是你的车好就没事,你看下雪就别出来了呗。”


    陆灼年扫了眼窗外:“雪大也没妨碍萧侈兀给你送花。”


    陈则眠也看过去:“你说那些腊梅?”


    陆灼年抬步迈上台阶:“雪染寒梅,十里飘香,这么风雅的景象,在陆宅还真看不到。”


    陈则眠笑了笑,不是很在意地说:“要不是你说我还真没注意。”


    陆灼年状若无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他又找你了吗?”


    陈则眠如实回答:“也不怎么找。”


    陆灼年很擅长捕捉重点:“所以也是找过了?”


    陈则眠迟疑了一下:“你很介意吗?”


    陆灼年语气平淡,看向陈则眠:“如果我说介意呢。”


    陈则眠立刻表示:“他前几天也没有再送花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送,不过我这就回家了,我马上跟他说,省得他再突然送什么东西过来,影响你心情。”


    陆灼年脸色没有太多变化,声音却显出几分不悦:“是他送到哪里的问题吗?”


    突然低沉的语气略显威严,有几分质问意味。


    陈则眠微微一怔。


    从晚宴那天回来,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陈则眠没想到陆灼年一回家就兴师问罪。


    自己明明也没做错什么。


    且不论萧名兀的身份地位都高于他,单论从萧可颂这层关系来说,陈则眠也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就算接萧俗兀的电话也是硬着头皮接的。


    但萧名兀这个人非常识情识趣,后来再没有什么逾矩的言行,仿佛是见陈则眠无意,就退回了正常社交的范围。


    在陈则眠委婉告知其自己是直男以后,萧名兀表示理解并尊重他的性向。


    与此同时,萧名兀还就晚宴那天的事情诚恳致歉,坦言承认是因为当时刚从萧宅出来,心情本就不佳,当时周围人来人往,还有小辈在场,他觉得落了颜面才会失礼,希望陈则眠能够见谅,不要计较,以后有机会一定亲自当面赔罪。


    话都说到了这里,在陈则眠看来这事就解决了、过去了,没必要一直抓着不放,倒显得很在意似的。


    看到陆灼年回来,他本来挺高兴的,还想约他中午一起看雪吃铜锅,只是还没来得说,陆灼年就先发制人,莫名其妙地旧事重提,还这样质问他,让人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


    陈则眠迷茫地看向陆灼年,不知所措的样子瞧起来有点委屈。


    陆灼年心尖微紧,像是被抓了一下,立刻缓了声音:“我是讨厌他缠着你,没别的意思。”


    陈则眠说:“他已经不缠了,我们后来聊过这件事。”


    陆灼年百分百确信萧名兀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但还是问:“怎么聊的?”


    陈则眠倒是完全相信了萧名兀的说辞:“他说不知道我是直男,那天他太唐突,以后就当朋友相处。”


    听到‘朋友’这两个字,陆灼年就忍不住冷笑。


    也不知道是笑萧名兀诡计多端,还是笑当朋友有用的话,他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则眠搞不懂为何陆灼年忽然冷酷一笑,不耻下问道:“你笑什么?”


    陆灼年看了陈则眠一眼:“这你也信。”


    陈则眠说:“那有什么不信的。”


    陆灼年不咸不淡道:“他还在给你送花。”


    陈则眠拿出手机,本来想问一下萧名兀怎么回事,打开微信还没点进对话框,就先看到了物业发的消息,当即露出无语的表情。


    这回花真是物业送的了。


    每户都有,难怪会十里飘香’。


    陈则眠把手机递给陆灼年看:“腊梅是物业送的,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别人家门口也有吗?”


    陆灼年看了眼屏幕,关注点清奇:“你们还加微信了?”


    陈则眠说:“加了,上次交物业费加的。”


    陆灼年:“我是说你和萧侈兀。”


    陈则眠:……"


    陆灼年拿过陈则眠的手机,检查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以后,心情略微好转。


    他把手机还给了陈则眠:“以后少理他。”


    陈则眠也不知道陆灼年为什么要管这件事,但他作为一名合格的小弟,他已经习惯了服从陆大少的安排:“已经很少理了。”


    陆灼年表示:“要再少一点。”


    陈则眠点点头:“好吧,不过他后来真的跟我道歉了,说得还挺诚恳的,说那天是因为人太多,他有点下不来台,才表现强势的。”


    陆灼年冷嗤一声,云淡风轻道:“不用听他说什么,这些GAY为了骗你上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陈则眠发现了华点:“什么叫这些,不就他一个吗?”


    陆灼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陈则眠注意力被转移只需要0秒:“明天?你今天不回陆宅了?”陆灼年也把手机拿出来给陈则眠看:“外面雪太大,我妈让我明天再回去,你也别走了。”陈则眠犹豫道:“可是我的行李在家,晚上还得去接闫洛的。”


    陆灼年要有安排:“把钥匙给保镖,让他们去给你收拾行李,再把闫洛接到这儿来,明天一起走。”


    陈则眠高兴道:“那可以。”


    陆灼年轻笑一声:“你高兴什么?”


    陈则眠说:“最近你都在陆宅,晚上也不让我出去玩,我自己可没意思了。”


    陆灼年龙颜微悦:“我回来你就有意思了?”


    陈则眠应道:“有点,你不是还要接闫洛吗?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打游戏吧。”


    陈则眠刚想给闫洛打电话说一声,号还没播出去,手机先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接起电话:“喂,哪位?”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话筒里传出:“萧名兀。”


    陈则眠:…….


    这哥们还真是不经念叨。


    陆灼年听到某个讨厌的名字,脚步微微一顿。


    陈则眠很客气:“十六叔啊。”


    萧名兀零帧起手:“今天雪下的大,萧府宅院里雪景很漂亮,我就想起了你。”


    这话陈则眠是真不知怎么接。


    陆灼年那边听不到萧名兀说了什么,但见陈则眠脸色奇怪,就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他拿出手机叫人来送餐,路过客厅时,状若无意地问了陈则眠一句:“火锅你吃什么锅底?”


    陈则眠如蒙大赦,立刻凑头去瞧电子菜单:“我看看都有什么。”


    陆灼年淡淡道:“不用,你打电话吧。”


    陈则眠对萧名兀说了声稍等,右手拿着电话,左手从陆灼年那里接过一杯水:“吃番茄锅、猪肚鸡锅……辣的也想吃。”


    陆灼年说:“好好和萧总讲电话,三心二意的,这样很不礼貌。”


    陈则眠顺水推舟,立刻和电话那头说了再见:“萧总不好意思啊,我这边还有点事,改天聊。”


    说完,陈则眠飞快挂断电话,打了个寒颤,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他说话语气好奇怪,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陆灼年轻笑一声:“怕什么?他又不会从手机里爬出来。”


    陈则眠嘴硬道:“谁怕了,主要是一会儿闫洛该来了,我先上楼洗个脸,今天还没洗脸呢。”


    说完就三步并称成两步,飞快蹿上了楼。


    陆灼年望着陈则眠背影,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手机,目光毫无温意。


    *


    陈则眠回到卧室,本来是觉得洗个脸得了,但又想起还得拾掇自己卷陆灼年的事,当即决定还是洗个澡好。


    他伸手一拽没摸到浴巾,想起来浴巾洗了晾在楼下,又懒得去拿,便明知故问:“陆少,麻烦看一眼楼下有没有我浴巾?”


    陆灼年的声音穿过走廊:“在洗衣房。”陈则眠很不诚心地说:“那我下去拿。”


    陆灼年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我给你拿吧,省得手机咬你。”


    陈则眠:“…”


    他就说陆灼年该吃治嘴毒的药!


    片刻,陆灼年上了楼,拿着洗衣筐敲了敲房门。


    陈则眠正在洗脸,眼都没睁:“进进进。”


    陆灼年本来想把筐给陈则眠,见他腾不出手,就直接进了浴室帮他把浴巾挂上了。


    陈则眠半弓着身子,越想越憋气:“我真服了,你说那萧侈兀是不是有病。”


    陆灼年背对陈则眠,抬手把浴巾搭到置物架上:“什么病?”


    陈则眠一边洗脸一边含混地说:“脑子有病呗,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干嘛要缠着我。”


    陆灼年挂好浴巾,抬步往浴室外面走:“我也不知道。”


    陈则眠抽出两张纸,擦掉水池边溅上去的水:“你不是说他喜欢小男孩吗?我也不小啊。”


    陆灼年停下脚步:“你不小?”


    陈则眠‘嗯 了一声。


    陆灼年在陈则眠身后站定,说:“抬头。”


    陈则眠抬起头,通过镜子和陆灼年对视:“咋了?”


    陆灼年手臂半环过陈则眠脖子,扳起他削尖的下颌,让陈则眠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巴掌大的狐狸脸。


    因刚洗完脸,细碎的刘海微湿,斜扫在锋利狭长的眉梢上,眼珠亮得像沁在山泉中的猫眼石,光华璀璨,顾盼烨然。


    面颊挂着水珠更显白透纤薄,一掐就是个红印,瑰红唇瓣沾了点没洗净的雪白泡沫,头顶还炸起一撮呆毛。


    陈则眠:“…….


    陆灼年虚掐陈则眠脖领,眸光沉暗:“现在知道为什么萧名兀缠着你了吗?”陈则眠看着镜中自己,有点怀疑人生:“我平常就这么湿漉漉的样子吗?”陆灼年未置可否:“有什么想说的。”陈则眠屈指抹去嘴角的泡沫,和镜中地自己对视三秒,评价道:“确实有点欠操。”陆灼年手指蓦地收紧,掐了下陈则眠的脖子又很快松开。陈则眠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对方就已经放手了。


    陆灼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你是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