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带着唐启山来到牢房,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唐启山皱眉。


    「茶儿那样娇弱,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如今在这样腌臜的地方,只怕身心难受,我必须要尽快将茶儿救出去才行。」


    此刻唐芊穗和殷霆宴就坐在相对干燥卫生的审讯室里。


    唐芊穗忽然轻笑出声。


    殷霆宴正把玩着唐芊穗的手指,听到笑声抬头看她。


    “怎么了?”


    唐芊穗摇摇头:“你捏到我手心痒痒肉了。”


    殷霆宴嘴角一勾,故意又挠了挠。


    唐芊穗笑眯了眼睛。


    唐启山还真是个痴情冢,一双儿女也在牢里,他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白茶。


    这女人段位是真高啊,老太太那么维护唐启山,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半路认识的女人重要。


    唐芊穗现在完全能理解老太太为何那么愤怒了。


    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自己的儿子不在乎自己,反而在乎自己的情敌吧。


    唐启山看见白茶,立刻快走几步:“茶儿。”


    白茶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听见声音猛地抬头。


    “夫君!”


    白茶连忙跑向唐启山,中途还摔了一跤。


    唐启山心疼的练练喊道:“慢着点当心点,摔疼了吗?”


    白茶跑到唐启山面前,隔着栅栏紧紧地抓着唐启山的手。


    “夫君你总算来了,我好害怕,这里好冷,我想回家。”


    唐启山立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塞给白茶。


    “茶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来,先将我的衣服披上。”


    白茶哭着穿衣服。


    唐宝玉也冲过来,隔着牢笼嗷嗷大哭。


    “爹快点带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家,他们都吓唬我,还打我。”


    唐启山脸色一变,立刻看向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让人对孩子动私刑了?”


    这质问的语气,令府尹大人十分不悦。


    “对杀人嫌疑人动刑是应该的,唐大人不知道吗?缘何还要质问本官?”


    唐启山当然知道,但这不能包括他儿子。


    “府尹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儿子向来是乖巧懂事的,不可能做出杀人那种事情。”


    “况且他还是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他能明白什么?有话府尹大人好好和孩子说就是了,用得着动刑吗?吓坏了孩子怎么办?”


    府尹冷声道:“你我为官,讲究的是凭良心做事,给百姓做主,明事理审判案件,岂有包庇自家人之礼?”


    “若世人为官,都如唐大人这般徇私舞弊,对自家人就无限宽容,那这世上还不乱套了?”


    “在本官眼中,唐宝玉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故意杀人的嫌疑人,本官自然有权利审问他。”


    “唐大人还是站在一旁吧,不要耽误本官审理案件了。”


    府尹大人的官位和唐启山同等,但因为是直属殷霆宴的人,所以肯定是高于同等级的官员的。


    唐启山以前可和府尹大人没有什么交集,如今自然也是说不上话谈不了交情的。


    他维护自家人心切,如今可算是把府尹大人给得罪了。


    偏唐宝玉还在那不停的哭闹。


    府尹大人被吵的脑袋疼,冷笑道:“唐大人,本官可没看出来你这孩子哪里懂事乖巧了。”


    “他哭喊的本官以为他死了爹娘呢。”


    唐启山面红耳赤。


    没好气的呵斥了唐宝玉一句:“够了,别哭了,安静听大人审问,不知道的话别乱说。”


    唐启山警告的看向唐宝玉,希望儿子能聪明一点。


    府尹大人知道唐启山是在隐晦的提点唐宝玉,但他不在乎这个。


    「哼,一个缺心眼的孩子,竟然也当成宝,反而把一个宝贝当成草,唐启山也真是个糊涂鬼。」


    狱卒将母子三人带去了审讯室。


    这里方便唐芊穗他们听的更清楚了。


    府尹大人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茶之前已经说了,此刻自然不敢隐瞒:“民女名叫白茶。”


    她只能说真名字,因为府尹在她家里搜出来关于她的一些文书房契,名字可不敢乱说了。


    唐启山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说了真名?这要是传出去,让唐家那群人知道,岂不是麻烦?」


    白茶回唐家那几天,可是以王芙蓉的假名自称的。


    唐芊穗对殷霆宴道:“哼,我就知道这女人不老实,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


    殷霆宴挑眉:“你怎么知道?”


    唐芊穗故作恼怒:“因为她在唐家的时候,用的是王芙蓉这个名字,现在可好,直接变白茶了。”


    殷霆宴一听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但看唐芊穗显然也知道,就没有多言。


    反正是唐家的事情,殷霆宴不太关心,他只在乎唐芊穗一个。


    “本官带人去你家时,你身上手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白茶急忙道:“是杀鸡,我女儿刚从大牢里放出来,我是想要给孩子补一补,所以杀了家中一只鸡。”


    府尹又问:“那为何没有在你家中发现你杀得那只鸡?”


    “你别告诉本官,你杀了鸡直接就吃了,连手上的血都来不及清理。”


    白茶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这样回答不合理,她当然也不会说。


    府尹步步紧逼:“你家地窖里找到的那具尸体,是不是你杀得?”


    白茶急忙否认:“不是我,我怎么看杀人?我平日里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


    府尹冷笑:“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家杀鸡吗?怎么现在就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了?”


    白茶说话自己打脸,她脸色难看。


    “我、我只是太害怕大人了,一时间口无遮拦,我是被吓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求大人明鉴。”


    “本官自会明鉴,你最好也是能说实话,尸体是在你家找到的,而现场不仅有一个证人,你再敢狡辩,那就和凶手一样处置。”


    白茶吓得不轻,急忙看向唐启山。


    唐启山想开口,却不能开口。


    他满脑子都在想主意,希望能够将白茶母子救出去。


    可就凭他现在的这种尴尬情况,他还能够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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