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房遗爱的呼呵之音,御医侍女一同涌入了寝宫,他们焦急过望。 一个个的见到长孙皇后苏醒过来,都叹了口气。 呼... 娘娘没事就好,不然他们这些奴仆下人,都得跟着陪葬。 “都进来干嘛,滚出去,让你们去给母后准备温水...” 房遗爱一点老脸色没给。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中暑心脏骤停都治不好,留你们在宫中有何用? 李世民也没制止房遗爱。 自己不能失态,那就让女婿好好给这群平日万事不上心的御医们上一课。 之所以在闷热夏日继续让长孙皇后喝温水,是因为他刚刚苏醒过来,避免刺激。 寝宫的窗子被打开,两个身材纤细的侍女手拿蒲扇,轻轻的为靠在床头的长孙皇后摇动着。 丝丝柔顺清风扑面而来! “观音婢,你好些了吗?” 李世民关切的问道。 长孙皇后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语气温和: “臣妾好多了,多谢陛下施救,臣妾侍奉陛下多年,竟不知陛下还会治病救人的手段。” 李世民苦笑一声,汗颜道: “非是朕懂,朕只不过是按照遗爱的吩咐去做,观音婢能醒过来,全赖遗爱医术高超。” 房遗爱年纪轻轻,却是一只老狐狸,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说什么蠢话。 过错都是我的,功劳都是陛下的! 于是他思虑片刻,接着嘿嘿一笑,拍马屁道: “母后,陛下是谦虚,天下谁不知道陛下是万人敌?就算救人的办法是儿臣想出来的,可陛下一教就会,按压手法也准确无误,恰恰说明了陛下智慧非常人所及。” 厉害,厉害! 李世民心说你真不要脸,把朕舔的实在是太舒服了,朕简直太喜欢了。 长孙皇后也被房遗爱逗笑,心情缓和许多,呼吸也开始变的匀称,脸上逐渐有血色恢复。 李世民激动的道: “天气酷热,观音婢会晕倒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酷暑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贞观年间,洛阳称为东京,长安成为西京。 长安并非东京,怎么比东京还热? 唐时并无任何消暑降温措施。 在古代,北方人们利用冬季结冰,将冰搬至地下,于冰窖藏冰,夏天拿出来消暑。 明清时期,还有专门管理冰窖的机构! 所以在古时候的夏天,冰是价值不菲的。 贞观年间,尚无冰窖藏冰的先例,若人因燥热而受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喝水。 然后多尿尿... 房遗爱是穿越者,脑海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科学知识。 想在夏天提炼出冰块,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他想到等自己制作红衣大炮炮弹的时候,所需的材料有硝石、硫磺、木炭等等... 而夏日,便可利用硝石制冰! “咳咳,陛下,若能在这炎炎夏日喝到一杯冷饮,既不失为一种享受,也可消暑降温,两全其美。” 冷饮?! 这是个新鲜词。 李世民问道 “何为冷饮?” 房遗爱抹了把汗,他也热的受不了,真想回家和三位性感人妻在浴桶里遨游。 “所谓冷饮,就是将饮品放入冰窖冷藏,或者将凉凉的冰块融化于饮品液体中,冷饮的种类很多,酸梅汤、绿豆汤、就连陛下喝的茶,也可做成香甜可口的凉茶...” 李世民舔了舔嘴唇,他有点馋了。 你大爷的,能不放毒吗? 这就好像一个扛着水泥的农民工,透过玻璃看见你在空调房靠在沙发上吸溜可乐。 拉仇恨啊! 李世民无精打采的道: “说了等于没说,炎炎夏日,太阳如此之大,连地面都烤的冒白烟,哪里来的冰?” 冰是没有,但房遗爱有病是真的。 要不然能在三伏天说出这样的胡话? 房遗爱摸了摸肚子,道: “陛下,儿臣既能造出红衣大炮,在夏日制冰也不在话下,只是...” 李世民黑脸: “朕明白了,又想跟朕要钱是不是?” 李世民很想骂人,有钱人都这么不要脸嘛,越有钱越抠,越有钱越一毛不拔。 “陛下,这都是正常经费开支,儿臣也不是私自挪用,还请陛下恩准。” “遗爱,造红衣大炮,是为了增强国力,扬我国威;可夏日制冰,却不仅仅只为了朝廷消暑,难道这冰块制出来,你房府就不用吗?这冷饮,你自己便不喝吗?” “二者之间,似乎没什么必然联系!” “怎么没有?你完全可以将冰块做成生意,以高价售卖出去,也可制作冷饮售卖,到时候得利的是你房府,既如此,这制作冰块的成本,为什么要算在朕的头上?” “这...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嘛,看在母后晕倒的份上,儿臣才想着制作冰块...” 李世民的面色纹丝不动,怒道: “你也说了是你母后,怎么,自家人还要将账算得这般清楚嘛?那朕跟你翻翻旧账,这些年,你抗旨不准、拒绝天家赐婚、欺君罔上...种种罪名加在一起,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了吧?” 房遗爱表示不服气。 “虽说儿臣犯了错误,陛下未曾责罚;可儿臣这些年也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救驾于勋国公谋反,于晋阳破获贡银丢失案,协助太子侦破空印报表案...这些功劳,陛下也没恩赏。” 李世民被气笑了。 “好小子,还敢跟朕顶嘴,那朕今日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按照时间顺序,你最先抗拒与高阳的婚约,朕今日不心慈手软,先斩了你,你若死了,也就没有后续的事了。” “啊!?陛下,哪有这么算账的?” “朕就这么算账...你不是想要钱嘛...” “儿臣...儿臣不要了,陛下、母后,儿臣告退,儿臣这就去给母后制冰。” 房遗爱屁股后面如安了火箭,风紧扯呼出了皇宫! 太吓人啦... 房遗爱回了房府,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头上,不是为了清醒,是为了冲凉。 房玄龄恰巧看见,也没上去搭话。 他知道自己儿子肯定在皇宫又被那位九五之尊给踩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