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调兵无数,兵分两路,一路由薛仁贵带领,直奔李景洪府邸。 另外一路则是李承乾和房遗爱压阵,去沈府。 至于兵部尚书李靖,李承乾已让人送他回兵部,非特殊情况,不必亲自出面。 你大爷的,不觉得你李靖出现在本宫面前很碍眼吗? 这次李承乾没有选择骑马,乖乖上了房遗爱的马车,两个人都显得轻松自在。 抄家这种事,房遗爱经历了许多次,已积累出丰富的经验。 能动手尽量不吵吵,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决不可跟这犯官的下人纠缠。 “老房,今日本宫必然建功,你也功不可没,说说,等案子查清后,想要什么封赏?” 本驸马什么都不要,本驸马现在寂寞啊! “咳咳,殿下,微臣思念远在晋阳的娇妻,赶紧破案,微臣好将他们接回长安。” 整天对着一张空床,心痒痒直蹭炕沿。 房遗爱忽然明白了那些单身狗的苦衷。 李承乾嘿嘿一笑: “此事你放心,本宫早已安排了,不出三日,高阳妹子等人,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殿下何意?” “本宫已秘密派人去接,也算是对你的感恩!” 我感你麻痹麻花恩。 房遗爱要哭了,自己就是无诏回长安,现在高阳和武媚娘也被忽悠着回来,一样抗旨。 你李承乾是不是非要将本驸马的一家老小都送上西天才满意? 房遗爱想骂人! “本宫知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事父皇默允了,父皇说只要沈追和李景洪下狱,也就没必要隐瞒你在长安的事实。” 房遗爱如释重负。 到底是皇上,每件事都看的十分透彻。 “殿下,那陛下说没说过,等侦破此次空印案之后,要给微臣怎样的封赏?” 房遗爱现在还和房玄龄住在一起,很不方便,每天又要面对老爹那张老脸。 他想要开府建牙,自己单独住,这样没人约束,也显的自由。 “父皇说了,口头赞赏你几句。” “啊!?这么大的功劳,就口头赞赏,传出去,世人会说陛下赏罚不明的...” 房遗爱暗暗吐槽,陛下难道没读过《出师表》吗?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行赏,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李承乾冷哼一声,鼻子高高翘起: “你现在还在晋阳呢,破空印案明面上的功劳都是本宫一个人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 难怪陛下让太子李承乾来彻查户部空印案,你丫的太会算账了! 这种观念像极了现代社会那些剥削压迫的周扒皮老板,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殿下、驸马,沈府已到了。” 有侍卫在外面轻声道了句。 李承乾起身跳下马车,又扭头对着房遗爱道:“老房,你跟着本宫一起进去不?” “不去,费力不讨好的活,殿下自己去吧,微臣到远处树荫下等候殿下。” “你看看,还急眼了,本宫跟你开玩笑的,要不本宫把从地下钱庄哄骗回去的那红衣女子借你逍遥两天,就当给你赔礼?” “微臣有洁癖,什么东西都只用新的,更何况那红衣女子不知道中转了多少手。” 说完,便放下车帘。 马夫便将马车行驶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之下。 沈府不同以往,早已空荡荡的。 沈追在得知空印案败露的第一时间,便遣散府中家眷,给他们发配钱粮,令他们自寻出处。 可还是有情深义重之人,不愿离开。 他们从小生活在沈府,离开了沈府也没有落脚之地,更不知何处能容身。 而沈追的家人,自知走不了,便都在沈府等候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还是会被抓回来问刑。 府邸之外,一想起了盔甲撞击的轰鸣之音,大批带甲侍卫正在向着沈府开来。 沉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沈非的妻子,也是沈追的儿媳赵氏,抱着幼子沈南站在廊下,瑟瑟发抖。 她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的护住沈南,不想让沈南看到这血性的一面。 沈南从小娇生惯养,富家公子气十足。 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更觉得世上所有的同龄人都不如他。 “娘,发生了什么?” 赵氏泣不成声,纤细柔弱的身体已虚弱的快要直不起腰,嘴唇颤抖着说道: “你祖父和你爹犯了大罪,我们都要受到牵连,一会儿被抓起来,千万别害怕,朝廷仁慈,她们是不会伤害妇孺的。” “啊?!我爹犯了大罪,那我以后的零花钱,是不是要变少了?” 这是教育的缺失。 老爹被下狱,儿子担心的却不是生父的死活,而是自己的零花钱,证明此子已没了三观。 “唉...” 赵氏叹了口气。 没有家教,不能平安,就算是钱再多,又有何用? 赵氏搂着儿子的手劲头更大,她很珍惜现在的时光,有可能今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这般温情的日子。 “娘,你让我喘不过气来!” 一低头,赵氏发现自己把儿子埋在胸口太深,沈南脸憋的通红,快要窒息。 她赶紧将儿子的头往外扒拉了一下,然后掐了掐人中! 喘息之间,门外已有大批甲士涌入,太子李承乾一马当先,站在门口高声喊道: “将沈府封禁,所有财物原地扣押,妇孺暂留沈府,其余人带回刑部接受审问,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诺!” 虎虎生风的甲士,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压得人喘不过气,已有不少孩子和女子被吓的哭了。 李承乾揉了揉耳朵,他最讨厌听的就是这种声音。 听见李承乾说妇孺暂留沈府,便有男人动了歪心思,跟着妇孺蹲在角落里。 李承乾一把将那人揪出来,下人的打扮,一脸黑胡茬,他怒不可遏道: “本宫说妇孺暂留沈府,你是妇还是孺?” 那下人五大三粗,皮肤黝黑,视觉冲击感爆棚。 他对李承乾抛了个眉眼,道: “只要殿下不将小人抓去刑部,小人可以是妇人,殿下若喜欢,小人也可以为殿下侍寝!” 啪! 李承乾一巴掌乎在那下人脸上,目眦尽裂道: “来人,将这二货拉下去,哪里来的妖孽,太恶心了,拿个盆,本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