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 春暖花开。 院子里的垂柳已经绽放了绿芽,墙角的嫩草,也已莹莹碧绿,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房遗爱手里提着个鸟笼子,里面是一只鹦鹉。 这鹦鹉黄头绿身,有如神骏,格外威武。 不过,看起来很笨,房遗爱教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它只学会说一句话---驸马最帅。 一边给鹦鹉饮水,一边想着,薛礼那边也该调查出什么结果。 此时正是清晨,空气清新,深吸一口,都有沁人心脾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左右仆人来往闲聊,房府内一片祥和。 “恩主。” 说曹操曹操到。 薛仁贵急匆匆的走来,他的眼圈泛黑,辛劳多日未合眼,疲倦不堪。 “查清楚了?” 薛仁贵点头,在房遗爱身旁站定,面不改色的轻声说道: “长乐楼的掌柜,只是个生意人,但是真正掌管长乐楼的,名叫黄抗。” “黄抗?!没听过呀。” “末将派人调查过,此人乃是勋国公张亮的五百义子之一,知道的人很少。” 果然! 房遗爱就觉的莫名其妙,长乐楼所处的,可是长安城的黄金地段。 普通的生意人没有背景,就算你有钱都拿不到。 “这么说,这事还真就跟张亮扯上关系了,想要抛都抛不掉,勋国公府那边,可安排人手了?” “末将已让人日夜监视勋国公府的动静,发现这几日,勋国公的五百义子分批的前往府中,每一批进去没有三个时辰都不出府,估计是勋国公在商量什么事。” 五百义子... 这些人都被张亮安插在朝廷中各个要位之上,一旦张亮谋反,这些人必是攀附爪牙。 历史上,张亮确实被记载谋反,但是是自己主动发动的还是别人忽悠的,已不可考。 如今刺杀太子之事与张亮难以撇清关系,勋国公府又有异动,看来张亮已按捺不住。 房遗爱叹了口气: “幸亏当初本驸马没将海别公主移交刑部,不然,张亮身为刑部尚书,必会利用职权,将这件事一带而过,给海别公主扣上一顶突厥余孽的帽子,却将他自己的责任甩的干干净净。” 真是明智! 薛礼又道: “除此之外,末将还探得消息,张慎微被勋国公禁步府内,已经数日未曾出府,被张慎微派来杀海别公主的那两个汉子,逃出了长安,勋国公正派人追杀。” 勋国公还是沉不住气! “刺杀太子、杀人灭口、培养党羽、安植突厥余孽,种种迹象,已证明张亮有谋反嫌疑...” “这...恩主,既然如此,我等当先下手为强,勋国公若果有谋逆之心,绝不可姑息。” 房遗爱淡然笑道: “本驸马何尝不知道,但你也要清楚,勋国公张亮乃陛下近臣,当年是救过陛下的命的,就这样空口无凭的说,你觉的陛下会相信吗?” 李世民不想做刘邦,他不会背负杀害功臣的骂名,发过誓要与兄弟们共富贵。 张亮位列勋国公,乃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想要定罪,极难! “那...恩主有什么办法?” “除非证明张亮就是黑袍先生,且能找到其私通突厥的证据,方可将其定罪。” 黑袍先生...房遗爱说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从突厥袭境,到李承乾被刺杀,一切都是黑袍先生在搞鬼。 虽然种种矛头都指向勋国公张亮,但要确定二者是一人,并不容易。 薛仁贵沉思片刻,这才说道: “恩主,勋国公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想要找出他的破绽,难如登天。” 房遗爱苦笑: “总会有办法的,对了,本驸马听说,勋国公的妻子李氏,是个荡妇?” “恩主从哪听说的?” 薛仁贵整张脸黑了,太子被刺杀的原因还没查清,恩主竞对八卦如此感兴趣。 “街头巷陌都在传,唉,想那张亮叔父,也是朝廷功臣,如今却成了长安百姓口中的笑柄,据说其独子张慎微,都不是他的亲骨肉,怀胎三月就出生了。” 说到这,房遗爱噗嗤一声笑了。 一下子的,严肃的气氛瞬间便被打破。 就算从石头缝里崩出来,吸收三个月的天精地华也不够啊,这事太明显了。 “勋国公也是,当年抛弃发妻娶了李氏,可那七个月的肚子都得有多大啦?总该能看出来,若知道李氏怀孕身孕,勋国公还执意要迎娶,那便是连本驸马都佩服的勇士。” 房遗爱疯狂吐槽。 好家伙,帮别人养孩子。 这样大发善心的举动全天下都没有几人能做的出来,张亮叔父是英雄啊。 薛仁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表示很无语。 与房遗爱交谈,总要保持清晰的脑回路,要不然,很容易被带到沟里去。 “薛礼,本驸马还听说,那李氏偷男人很有一手,还跟张亮的义子私通?” “这个...末将并不知晓!” 有时候,薛仁贵也感叹自家恩主的神通广大,尤其对这种无聊的事,具有别样的嗅觉。 “若没什么事,末将先退下了,勋国公府那边,恩主放心,末将会派人盯着,一有消息立刻禀报恩主。” “也好,对了对了,自从本驸马派人将你的妻子接到长安,还一直没去拜访过,有时间,自当入府拜见嫂夫人,还有你儿薛丁山,据说也聪慧过人...” “那个败家玩意...” 一提到薛丁山,薛仁贵情绪极是激动,此子叛逆,干的荒唐事得有一箩筐。 “恩主,末将失态了,不过不敢劳恩主拜访,恩主对末将一家,已仁至义尽。” “别说这样的话,你我兄弟,用不着这样客套,你现在去东宫,让太子来见本驸马。” “啊!?” 薛仁贵整个僵住,身体迟迟未动。 “啊什么啊?没听见本驸马说的话?” “这...这...这,恩主,那太子可是储君,要见也是恩主去东宫见太子啊,可恩主的意思,有点冒犯之嫌。” “有个屁的冒犯,本驸马为太子的事殚精竭虑,累的都要走不动道了,让他来见本驸马怎么了?你就这么跟他说,他李承乾爱来不来,不来反而清净!” 薛仁贵无语,到底谁辛苦? 您在房府吃香喝辣睡懒觉,成宿成宿不睡觉的好像是我们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