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驸马!? 一听到这两个字,百姓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房遗爱色身上投过去,都有些吃惊。 那个只存在于茶余饭后谈资中的长安败家子,今日竟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荆州城。 他衣着华贵,波澜不惊。 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经历过风波涤荡的涉世之人,与这个年纪的沉稳,完全不符合。 至于骤然出现的中年人是谁,房遗爱并不认识。 但房遗爱此来荆州,满城风雨,尤其在梁州拨乱反正,传言被很多人熟知。 因而有人能认出房遗爱,并不出奇,因为房遗爱的行踪,自始至终都是暴露的。 穿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见到宝贝儿子被人抽大耳瓜子,怒火中烧。 只是刚要破口大骂,便看见那公子的样貌有些眼熟! 乖乖,这岂不是驸马房遗爱嘛? “下官拜见驸马。” 中年男子走上前去,不敢抬头直视房遗爱,笑眯眯的,点头哈腰的奉承。 “哦?你是何人!?” 房遗爱眼眉也不抬。 自己低调,可并不意味着自己好惹。 房遗爱的背景到底有多硬? 人家的老爹是当朝第一宰相,岳父是天子,堂堂驸马,抽你儿子几个耳光怎么啦? “咳咳,下官乃南阳新野县令,姓白,叫白寒秋。” 房遗爱眼神如毒蝎,能杀人的那种,转而看向那醉酒闹事的年轻人,又问道: “此人...是你儿子?” “犬子白东越,也是新野的县尉,冒然得罪驸马,还请驸马高抬贵手。” 房遗爱勾了勾嘴角。 你是新野县令,你儿子却是新野县尉,这关系倒是让房遗爱有些咋舌。 凭什么你们一家子都在新野县衙为官,是靠实力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给驸马跪下赔礼?!” 白寒秋目光一横,尚有体力的随从都噗通噗通的跪在地上,眼神僵硬。 “小人有眼无珠---” 啪--- 啪啪--- 白寒秋走上前去,连同儿子白东越在内,都狠狠的抽了几巴掌,打的几个人耳鸣才罢休。 “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德行,竟然连驸马都敢招惹,驸马跋扈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苦肉计! 白寒秋想着自己发发狠,然后房遗爱给个台阶下,自己愉快的领着儿子回去,这件事就算过去。 可等来等去,房遗爱连个场面话都说,场面尴尬的厉害。 “驸马,犬子无状,不知如何才肯宽恕犬子?” 房遗爱眼神瞥了瞥那个挨揍的女子,脸上淤青红肿相互交织,已面目全非。 “你这儿子没教养啊,当街调戏民女,人家姑娘不同意,就拳打脚踢,你看看给这姑娘揍的,成什么样子?” 白寒秋面露苦涩。 以往儿子白东越的行事风格也是这样,只是近些天房遗爱来荆州,被告知低调行事。 白东越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把房遗爱放在眼里。 双方都是败家子,白东越认为房遗爱根本就没有教训他的资格。 但今日却被房遗爱完全吓傻,这家伙简直比自己狠辣太多,把人往死里整。 白寒秋一脸黑线,今日儿子的所作所为被众人看在眼中,想要扭转口碑,只能威胁百姓。 但荆州百姓被压迫久矣,早就想着反抗,却无奈没有给他们伸张正义之人。 如今房遗爱出现,总会有几个不怕死的站在房遗爱一边!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给房遗爱认个错,等房遗爱气消,一切也就过去。 “是下官没教育好儿子,还请驸马给些时间,下官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开导。” 房遗爱不为所动: “你儿子也过了弱冠之年,二十多年的时间你就教育成这个样子,证明你教育方式有问题,这样,本驸马帮你教育...” 哐! 刚说完这句话,房遗爱直接一拳轰在白东越的面门之上,他整个鼻梁塌陷下去。 白寒秋被吓的浑身一颤,自己已经这般低三下四,可房遗爱还是没有放过他儿子的意思。 “驸马滥用私刑,可是违反大唐律法的。” 全场默然。 刚才你儿子打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就是荆州的王法。 怎么现在你儿子吃亏啦,你又要来讲大唐律法?一个不遵守法制的人,凭什么跟别人讲法? 房遗爱挑了挑眉毛: “方才,你这畜生儿子说他就是王法,那本驸马也告诉你,我房遗爱也是王法,我就揍你儿子了怎么样,不服的话你去长安检举本驸马?” 言罢,又是一脚踹在了白东越的腹部。 一口鲜血从白东越的嘴里吐出来。 房遗爱已经忍无可忍,县令的儿子,还是县尉,竟当街欺辱妇女,令百姓不敢做声。 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为所欲为? 眼见自己的儿子快要被打死,整个人已经开始抽搐,受伤程度比那女子严重十倍。 “驸马,下官给驸马跪下,恳请驸马放了犬子,明日下官必亲自上门赔罪。” 房遗爱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道: “白县令,早知今日就该好好教育儿子,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今日若本驸马不是偶然撞见这场面,此女子非得被你这畜生儿子活活打死不可,本驸马告诉你,你儿子今日回不去,还有你,教子无方,先回县衙好好等着,本驸马自会去收拾你。” “驸马...” 房遗爱根本不理他,对着薛仁贵道:“将白东越带回都督府,严加审讯。” “审讯?!恩主,以什么名头审讯?” “欺侮百姓算不算?本驸马现在怀疑白东越与江湖人士勾结,压迫百姓牟取暴利。” “恩主,这...恐怕得有证据吧?” “要个屁证据,他敢平白无故的打人,本驸马不能平白无故的将他羁押嘛?先带回去严刑拷打再说其他的。” 薛仁贵不在多问,一手拎着白东越的脖领,就像拎着一只鸡,拖回了都督府。 房遗爱盯着白寒秋,声音平淡: “明日让荆州刺史亲自上门领人,你也跟着来,千万别来晚,要不你儿子死了,本驸马可不管。” 说完,扬长而去! 以暴制暴,才是惩恶扬善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