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元白泽还气势汹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现在却一脸吃瘪,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是啊! 驸马只是摸了他夫人的屁股,调戏了他女儿,夺走了他微不足道的尊严而已。 但通古县百姓丢失的,却是人命,没有了命,还谈什么尊严,谈什么抱负?! 房遗爱摇了摇头,眼中多了几分快意恩仇,似笑非笑的说道: “元刺史,你是否以为天高皇帝远,陛下就顾及不到这些地方,而对你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晓?” “是否还以为,身居官位,只需颐指气使,剩下的,交给手下人就可以。” “若你真的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本驸马劝你摒弃这种思维。” 元白泽好像心口重击一样,沮丧的厉害。 房遗爱继续说道: “陛下将权利赐予你,令你掌管梁州,你便是这梁州城权利最大者。” “可这梁州被你治理成什么样尚且不谈,就单单说此次汉江暴雨事件的处理,荒唐又草率。” “在本驸马看来,你这梁州刺史,根本就特么不够格!” 元白泽只微微抬头,瞥了房遗爱一眼,然后如五雷轰顶,再也不敢看房遗爱的脸色。 不管房遗爱对于自己妻女的动作有多过分,哪怕现在房遗爱扒光了胡氏的衣服,元白泽也无动于衷。 “下官...下官万死!!!” 元白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吞吞吐吐的哽咽,眼泪如泉涌,哗啦啦的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元白泽在为通古县死去的百姓惭愧,因为自己的失职,竟令他们永久辞世。 房遗爱瞪了元白泽一眼,落井下石道: “万死?!死一次就够了,要万死做什么?” 元白泽身躯一震。 他将整张脸都埋在地上,撕心裂肺的说道: “通古县之事,乃是下官为官生涯的耻辱,下官愿受全部责罚,就算是要了下官这条命,下官也绝无怨言。” “知道羞耻好,知耻近乎勇...” 房遗爱冷冷道了一句,便没继续说什么其他的话。 既然戏已经演完,那么也便没必要继续挑逗胡氏和元嫣,他将两手拿开,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样子。 做回绅士的感觉,真好!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房遗爱全程都在演戏和怒骂元白泽的过程中,口水都要干涸。 再看看那只鹅,已经满是泥泞,想要吃铁锅炖大鹅,一时半会根本吃不上。 房遗爱心里又是咒骂,元白泽这个狗东西,让你炖个鹅都炖不好,本驸马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呢? “二少爷...” 正在这时,贾潜偷偷凑了上来,但也知道自家的二少爷正在气头上,不敢大声说话。 “有屁快放!” 贾潜倒抽一口冷气,苦笑着说道: “时辰已经不早,咱们是不是要回刺史府,不然薛将军归来,恐一时之间难以找到二少爷。” 房遗爱拍了拍脑门: “你这狗东西,这一次竟然是说对了,事情的真相要紧,赶紧回刺史府。” 于是房遗爱跳上马车,那元白泽也要跟着离开,房遗爱却指着他的鼻子嘶吼道: “你,将这里收拾干净,还有,将那铁锅背回去,本驸马也让你知道什么是背锅侠。” 确实,元白泽是在为通古县县令赵韬背锅! 他哪敢违背房遗爱的吩咐,房遗爱现在看见元白泽就来气,恨不得拿刀砍他。 匆匆回了刺史府! 时间刚刚好,碰巧薛仁贵也在同一时间归来,几个人在刺史府门口碰面。 “恩主!” “入内说。” 薛仁贵做事雷厉风行。 尤其在为民请愿这种世上,正是他的理想抱负,因而薛仁贵竭尽所能。 入了刺史府之后,薛仁贵一脸愁容,房遗爱示意他坐下,这种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楚。 “调查的怎么样?” 薛仁贵咽了口口水,颔首道: “按照恩主吩咐,微臣秘密调查了与通古县泄洪一事密切相关的几人,发现此事嫌疑最大者,便是通古县县令赵韬...” “赵韬!?” 在穿越之前,房遗爱只听说过和孟美岐传绯闻的陈令韬,这个赵韬...是哪根葱? “正是,恩主,卑下觉的,您似乎错怪了元刺史,他确定的泄洪地点,就是甘露平原,而执行县令赵韬,在背后摆了他一道,将其蒙在鼓里。” “错怪?!他一个梁州刺史,难道没有监察下属的权利?本驸马不管这件事的过程,通古县死人,元白泽难辞其咎。” “恩主所言甚是,是卑下口无遮拦!” 薛仁贵细细想了想房遗爱的话,通古县也在梁州的管辖之内,州牧最高官员,当承担主要责任。 “仁贵,你继续说。” 薛礼的年龄比房遗爱要大,但房遗爱一口一个‘仁贵’,令人听着亲切。 “这个赵韬身上疑点很多,洪涝肆虐的那天晚上,赵韬从刺史府离开。” “如果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去执行元白泽刺史的命令,在甘露平原挖堤泄洪。” “事实上,确实有人看见了他在甘露平原掘堤,但似乎只是做做样子。” “而通古县堤坝处,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体力极好,率先挖开了堤坝,令洪水外泄,通古县因此遭难。” 房遗爱不禁吃惊起来。 其实这些基本情况,他也是得知的,但如果单凭这些,就指责赵韬是罪魁祸首,未免有些牵强。 房遗爱吁了口气,一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还有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赵韬出现在甘露平原,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掘开堤坝,但似乎可以帮他洗刷嫌疑。” 薛仁贵皱眉说道: “恩主,赵韬虽然在甘露平原,但这群黑衣人肯定是赵韬指派的,卑下敢断定。” “何以如此肯定?” 薛仁贵一字一顿的说道: “通古县县衙,也在通古县的范围之内,此次也被洪水波及,受到了不小程度的损伤,一些卷宗,全部被冲刷的不成样子,但在洪水爆发之前,有通古县百姓看见,赵韬的妻儿及一家老小被提前转移,甚至连财物、名贵收藏品,也都一应带走。” 若非提前知道,焉能转移家人!? 房遗爱大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