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等人一路南下,走走停停,比起在长安城,日子自然要艰苦一些。 几个人也顾不得干净,晚上若是没有人家的时候,便直接在林中露宿。 好在带着的干粮够用,薛仁贵又总是能打到猎物,在吃喝上没亏待自己。 这日下午,天边响起了一声炸雷。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乌云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劲风呼啸,花草树木都跟着低腰催眉。 风沙眯了眼睛,马匹低声的嘶吼着。 “恩主,天马上要下雨了,看样子来势汹汹,咱们得找个安身之所才好。” 薛仁贵挺戟向前,对着房遗爱禀报道。 房遗爱掀开车帘看了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右皆是密林,仅有一条不宽不窄的黄土道。 在此处开客栈,不赔死才怪! 但几个人还是抱了侥幸的心理,有一段时间没洗澡,身上都快要起虱子。 “加快行进速度,看前面有没有落脚之处。” “诺!” 说来也巧。 没走出去一里的路程,便有一处炊烟袅袅。 薛仁贵举目望去,不由的大吃一惊。 在这种地方,竟还真能找到一家客栈,且规模不小,四合院的骨架,有五层之高。 真要是客满的话,装个百十来号人,不成问题! “恩主,前面果然有一家客栈。” 虽然不知道哪个脑残斥巨资在这种地方建客栈,但总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房遗爱有种不好的预感,荒郊野岭之地,客栈极度繁华,像极了《水浒传》中十字坡的包子铺。 乖乖,这里面的人不会也是用人肉做馅吧? 房遗爱有些毛骨悚然。 但他浑然布局,陛下赐他天下巡查使,做的就是这种为民除害的事。 “走,进去!” 车队驶入了客栈。 一名黝黑的店小二正在树下打着瞌睡,看样子睡的很香,嘴角流着口水。 听见声响,店小二缓缓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这些人,竟没打起精神。 他有些傲慢的说道: “马厩在那,自己去拴马,要是想要住店的话,就去里面先登记一下。” 你大爷,天都要下雨了,竟还能睡的着觉!? 不过店小二之所以如此傲慢,自然有底气,周围几十里就只有这一家客栈,想住不想住都得住在这。 “放肆...怎么敢跟客官这般说话?” 却在这时,一道有些胡搅蛮缠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一位女子,一双手插在水桶腰上,脸上的红妆有半斤多厚。 显然不怎么懂的打扮,也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的美丑。 她一脸怒气,狮子吼一般对着那伙计吼道: “在这装大尾巴狼,还不快去给客官拴马,再敢怠慢,看老娘不收拾你。” 店小二噤若寒蝉,屁颠屁颠的起身,嘴角带着笑意,阿谀奉承的说道: “掌柜的,小的这就去。” 万物相生相克是有道理的。 正如房遗爱谁都不怕就怕李世民一样,这个店小二秒天秒地秒空气,却唯独秒不了这庸脂俗粉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声音与她的身材大相径庭,伸手招呼道: “几位客官一看就是有钱人,快里面请,咱们客栈能吃能喝能玩能住,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等等... 房遗爱似乎听到了两个扎眼的字眼,客栈之内竟然能玩,那...玩什么? 碍于高阳和武媚娘在身旁,当然还是没好意思问。 众人向着客栈之内走去,一进去,便有几个汉子一面吃酒,一面投来凶狠的目光。 他们盯着的人不是房遗爱也不是薛仁贵,更不是猥琐的贾潜。 而是三位姑娘,如花似玉的高阳公主,妖颜祸国的武媚娘,还有小家碧玉的婢女小绿。 这三个人,称得上倾国倾城,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这群陌生人的眼神有些吃人,像是几辈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薛仁贵握紧双拳,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房遗爱一把拉住。 毕竟人家只是看看,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算是犯法,没必要惹是生非。 不过也没有免费给这群人看的道理,房遗爱嘿嘿一笑,道:“掌柜的,要三间上方,饭菜有什么就上什么,都送到房间里去。” “客官不在这就餐?” “当然,本公子怕有些人觊觎我身边的美人。” 房遗爱哈哈大笑,肆无忌惮的一手搂着一个,你们就看吧,看也得不到。 “得嘞,您请先上楼,楼上会有伙计招呼您。” 说完,老板娘扭着那丰硕的臀部,就像一个圆润的蜜桃,去了后堂。 入房间之内先休息,几个人算是缓了一口气,薛仁贵敏锐的说道: “恩主,这家店看起来有点不正常,咱们是不是提前离开,以免遇到麻烦?” “离开!?方圆几十里就这一家店,今夜又有大雨,若是染了风寒,得不偿失,管他是不是黑店,他还敢招惹本驸马?就不怕本驸马砸了他的店?” 薛仁贵想了想,也是。 恩主不仅仅是长安的地头蛇,到了各地方,依然是纨绔的代表。 再说了,有他薛仁贵在,堂下的那几个汉子,压根就不是一合之敌。 薛仁贵正要再说什么,却隐约听见交错的呻-吟之声... 是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享受还是难受,断断续续的,说一些污言秽语。 武媚娘和高阳公主听后,不由的脸红了起来,这样的声音,他们只在房遗爱的床上发出过。 所以那群人在做什么事,不用想也一清二楚。 房遗爱顿时了然,你大爷的,他就说这破地方为什么装饰这般豪奢,生意又这般好。 感情是进了窑子了! 程处弼后知后觉,顿时恍然,他是这些人中最兴奋,咬牙切齿道: “今日必须在这家店住下,等到晚上,看本少爷不翻江倒海,如鱼得水?” 啪! 房遗爱一点面子不给,一巴掌拍在程处弼的后脑勺上,笑骂道: “你这家伙,怎么脑子里想的竟是一些肮脏的东西,抓紧时间洗澡休息,本驸马料定这家店不仅仅是窑子这么简单,也许晚上,我们就要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