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剑拔弩张。 不过李世民等人自然是不怕的,他李世民好歹征战过沙场,一群地痞流氓还没放在眼里。 房遗爱却有些不乐意啦。 哈哈,这群狗东西来的正好,圣驾面前,正是我房遗爱表现的大好机会。 于是他大喝一声,道: “你们这群狗东西,竟敢在我房遗爱面前耀武扬威,本公子倒想看看,谁敢动手。” “......” 话音未落,众人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家伙,竟然真的是房遗爱。 他们一开始竟然没有认出来,只觉的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就如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不...不知是房少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房少爷见谅。” 这回轮到李世民震惊。 没想到驸马在百姓心中,竟有这样的威望,奸商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生怕惹祸上身。 感觉对了! “见谅你奶奶个孙子,告诉你,本少爷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处弼,还不出现,更待何时?” 这是房遗爱的杀手锏---关门,放程处弼! 程处弼似乎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和贾潜还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奴仆。 “砸,既然道理不能服众,那么便用武力解决。” 老李狠狠皱眉。 他觉的这样的行事方式有些不妥,大打出手,跟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区别。 可自己已经被房遗爱拉着出了侯记盐业的门,店内只传来一片的打砸和哀嚎之音。 惨不忍睹! 罢了... 李世民也觉的侯记盐业的伙计们有些过分,既然砸了他们的店铺,就当是出口恶气。 “父皇,没必要跟一个小商计较,这群家伙,你交给儿臣便是,儿臣保证第二天,没有一个再敢口出狂言,不过咱们这一趟来的也算是值的,父皇既然已经知道病源在哪,就该追根溯源,整顿吏治。” 老李凝视着自己的女婿,心里揣测着什么。 良久,这才轻声说道: “遗爱,便民盐业虽然抢了侯记盐业的生意,但也没有闹掰的必要,朕至今还想不通,那侯一帆为什么宁愿得罪玄龄,也非要咬你一口。” 几个人已经开始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房遗爱呲了呲牙。 “父皇,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儿臣在长安城开设盐井,贩卖私盐,并独创了一门雪花盐精炼技巧。” “以至于制作出来的雪花盐,竟然比侯记盐业的粗盐好上百倍不止。” “因而,侯记盐业在长安城的生意受挫!” “后知后觉的侯一帆立刻意识到,他垄断了多年的盐业市场,正在被儿臣成立的便民盐业摧残。” “他又怕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肮脏之事泄露,故决定鱼死网破,拉儿臣下水。” 李世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人为了利益,果然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一帆是个要面子的人,但是他的骨子里,已经龌龊到让人难以直视的地步。 “遗爱,你小子还会炼盐,那雪花盐朕看了,也难怪连根深蒂固的盐铁司都给动摇。” 房遗爱沾沾自喜: “父皇,这雪花盐有的是,寻常百姓都能吃到,父皇想要,儿臣送个几千斤。” 李世民的印象中,又浮现出了那白如贝壳,精细如沙的雪花盐的模样。 “朕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遗爱提炼的雪花盐,决然是盐中极品。” “这样的情况之下,侯记盐业在长安城很难生存,未来推广,整个大唐也就没有了侯记盐业的立锥之地。” “以往大唐就只有一家侯记盐业,便是一家独大,这才有了高收入高利润,甚至税赋在大唐国库首屈一指。” “现在朕已经完全明白了这税赋的由来,乃是民脂民膏...更是不义之财!” 这一下子的,老李差一点没被气晕过去。 多少年来,他一直将盐铁司的‘丰功伟绩’挂在嘴边,甚至人前人后的褒奖。 却没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竟一直是他这个大唐皇帝。 何其可笑!? 老李冷笑连连。 抬头望了眼天际。 似乎太阳被云朵遮住,但周围依旧是光芒万丈,乌云怎可完全覆盖万里晴空!? “走吧,回宫。”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心酸无奈。 房氏父子紧跟其后。 房玄龄有古大臣风范。 他胄兴明敏,达于从政,处决明断。 所以从成为了宰相开始,便被市井传说是当世名相。 可听到了这样的话,他竟有些迟疑。 想了想,房玄龄突然问道: “陛下,老臣和我儿...也要一起跟着去宣政殿吗?” 李世民扭头皱眉,不解的问道: “有何不妥嘛?” 房玄龄迎着李世民的目光,道: “陛下,此事牵连我儿,老臣和我儿理应避嫌的,不然的话,若是事情传出去,会有流言蜚语诋毁陛下,说是陛下看在遗爱驸马的身份,偏袒遗爱,不辨是非!” “何人敢非议朕!?” 李世民浑然布局,紧接着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此事朕已经完全查明真相,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玄龄,你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更不用替朕着想,朕若是做什么事都蹑手蹑脚,又如何当得了大唐皇帝?” “盐铁司蒙蔽了朕这么多年,是时候该算算旧账啦,不仅仅是为了朕,也为了这受苦的百姓,朕要给这些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老李拂袖而去。 房玄龄和房遗爱对视一眼,只能蔫蔫的跟在后面。 陛下的脾气,还是年轻之时的那样臭! 昔年陛下为秦王,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征讨刘武周之时,有麾下副将强抢民女。 虽然最后未遂,但是陛下竟然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直接将那副将给砍了脑袋。 从此秦王李世民多了一个外号,叫做阎王李世民! 不好惹... 房玄龄已经能料想到侯一帆的悲惨下场。 房遗爱拉了拉房玄龄的衣袖,紧张的说道: “爹,儿子还没见到过杀人,我看陛下怒气正盛,今日不会是要见血吧?” “儿啊,别瞎说话,为父也许久没见到陛下这个样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