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太大! 李承乾刚喝下蒙汗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头脑昏沉如灌了铅! 房遗爱令贾潜对药效进行了拿捏,喝下去的人,处在半昏迷和半清醒之间。 也就是说,李承乾或许听不清外面到底说什么话,但是他却有感知。 程处弼吓坏了,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老房竟然连太子都敢下药。 好大的胆子! “老房,你这是作甚?你知不知道对太子下毒,有谋逆之嫌?” “喊个屁!?” 房遗爱黑着脸。 太子的侍从和御医赵无极就在门外,你是生怕他们不知道是不是? 房遗爱镇定自若,冷哼道: “谁对太子下毒啦?这麻药是太子抢着喝的,只不过剂量太大,产生短暂的睡眠而已。” 程处弼恍然大悟: “对对对,是太子主动的,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那老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房遗爱沉默了一下子。 太子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你一旦表现出好欺负,他以后就会一直欺负你。 若是你很硬气,并不好惹,太子反而要好好掂量掂量,三思而后行。 “能怎么办?太子昏迷了,贾潜,去让下人带一把担架过来,将太子抬出去,还有,太子也是要面子的,弄一块布给太子盖上,千万别露出脸,要不多丢人?” “好嘞!” 还是自家少爷想的周到,贾潜急匆匆的出门而去,很快又带着担架回来。 院落中的御医赵无极看的云里雾里,直犯迷糊,人进进出出,屋子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正要发问,却见两个房府的下人将单价抬了出来,上面躺着一个人,还盖着白布。 赵无极忽然眼睛一亮,旋即笑了出来,赶紧凑上前去: “哈哈,房少爷还真是聪明,知道自己晕针,便用布将脸遮挡起来,好好好,看不见就不晕了。” 说着,他便将那担架拦下,一下子从医药箱中拿出十多根长针,各个锋锐无比。 “神医啊,这不是...” 贾潜想说什么,却被赵无极打断: “不是什么!?本御医乃是奉了太子之命,来给房少爷施针,你一个下人也敢拦着?” 贾潜心说我提醒你你还呛我,那老子不管啦,就任凭你在这胡作非为。 到时候惹了麻烦,可跟我们房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啊! 担架已经按照赵无极的吩咐放在了地上,赵无极掀开那块布,却独独挡着那张脸。 “房少爷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看见本御医施针的,这脸便一直遮挡着就是,忍着点,不疼!” 赵无极忽略了细节,实际上太子身上的衣服和房遗爱并不相同,但是他却完全没注意到。 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来之前赵无极已经和太子殿下商量好,一定要让房遗爱吃尽苦头,令他跪地求饶。 目的若达成,太子殿下重重有赏! 赵无极虽然是宫廷的御医,但是俸禄并不算多,而且又没有什么额外收入,也就起了贪婪之心。 “本御医要来喽!” 嘶... 赵无极一针下去,直接扎在了李承乾的膝盖上,直接没入了大半截。 李承乾虽然神志不清,但蒙汗药不是麻药,巨大的疼痛感他还是能感觉到。 本能的抬了下腿,想要叫喊却根本喊不出来,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赵无极啊赵无极,本宫让你扎房遗爱,你脑子有病吗,扎本宫干什么? 等本宫恢复了体力,你这御医也别当了,本宫亲自给你切,让你去当太监! 赵无极强行按住李承乾挣扎的那条腿,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大丈夫能屈能伸,房少爷,若是连这点小疼小痛都忍受不了,未来如何能成大器?” 一个御医,竟然开始教训起世家公子哥。 这就好像一个厨子不看菜谱,却看上《孙子兵法》。 赵无极乘胜追击,他对自己的医术水平极其自信,可让房遗爱感觉到剧痛,却一丁点病根都留不下。 嗤! 又是一针,这一下直接扎在了李承乾的手背上,竟然触碰到了骨头。 李承乾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无奈于脸被布挡着,完全看不见。 娘希匹的,本宫与你势不两立,你个狗东西啊! 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喝房遗爱的那碗麻药,这麻药的劲头也太大。 还有房遗爱和程处弼,为什么不出来说清楚,害的本宫现在在这受苦。 两针下去,李承乾已经是浑身颤抖! 赵无极洋洋得意,看到李承乾悲惨的样子,心里舒服不少,竟还夸奖起来: “对了,这就对了,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不过房少爷你还是可以的,这般剧痛,竟然喊都不喊一声,颇有当年关二爷刮骨疗毒的风范!” 李承乾心道我不是房遗爱,我是他娘的太子,本太子倒是想喊,可浑身没有力气。 半个时辰,赵无极一共对着李承乾的身体扎了二十多针,针不够了就从医药箱里面拿。 实际上他心里清楚,若对人施救,是该喝麻沸散的,但是今天是为了给太子出气。 可不能再扎了,再扎就要出人命啦! 赵无极将针全部拔出来,擦干净收好放入药箱中,这才起身说道: “好了,抬下去吧,好好修养几天,过几日房少爷的脑残之症就好了。” 房遗爱在房中等着,此时时机正好,赵无极话音未落,他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神医啊,让你久等了,本少爷准备的时间有点长,来来来,快扎本少爷吧。” 赵无极:“......” 他看到了什么!? 不对啊,担架上躺着的不应该是房遗爱嘛,怎么房遗爱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面前。 “房少爷...那...担架上面是谁?” 赵无极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挎着的药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赶紧去扯那块布。 那张痛苦的面庞终于露出来,李承乾垂死挣扎,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蒙汗药的劲头过了不少,他已经是能说话: “赵无极?你是找死吗?” 赵无极看了看房遗爱,又看了看太子李承乾,噗通一声五体投地,脑袋砸在地板上嘭嘭作响: “殿下,误会啦,这一定是误会,下官怎么也想不到这担架上抬的是您啊,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 一旁。 房遗爱看着这荒唐的太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反而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