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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外面飘着零星的小雨。雨下的不大,淅淅沥沥扯不断的细雨,激起池塘里淡淡的波纹。夏天的马路经过爆晒,多处飘起一阵雾气,在风的吹拂下徘徊荡漾。
樱子说想出去走一走,我看着天空的细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答应了她这无理的要求。
我们打着伞,沿着马路往前走,地面上冒出淡淡的烟雾。不远处有人拿看农具、篮子或袋子,无声无息地在地面上移动,像是黑夜里的孤魂野鬼。
“下雨天撑着伞出来走一走是不是挺有感觉的。”樱子说。
“没感觉出来。”真是奇怪的癖好!路面湿嗒嗒的,我真想不出那里好了。
“不过我喜欢啊,和我记忆里的一样!”
那只能说明你的记忆一定很惨痛,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我和樱子挨的很近,因为只有一把伞,如果一直下雨的话,我们就能待久一点。
这样想着,暴雨开始肆虐。
我看着暴雨,不知道老天是在助我,还是在毁我。我们只好加快步伐返回,一场突来的暴雨浇在路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们的脚盘。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撑着伞,樱子不自觉的往我这边靠过来,不知何时,我的手已经搂在樱子的肩膀上。
“呵呵。”
我打着雨伞,一边跑一边喘气,樱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的笑声让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和上次一样,一阵淡淡的樱花香味迎面扑来,让我留恋不已。
进了院子,才发现,雨打湿了我的后背。我转头,远远的看到凉亭那边已经“三缺一”,阿婆和老妈一成不变的主题:喝茶、打牌、赏雨。
“樱子,过来啊!”三人同时喊。
我把伞让给樱子,示意她过去,冒着暴雨冲进了屋子里。等换好衣服过来时,她们已经打了一圈。我一直对这类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老妈倒是打牌的一把好手,只是老输,我的心就越来越慌,为数不多家产估计都让给输没啦。
我悄悄的拿了一张椅子,坐在樱子旁边。樱子摸了一副烂牌。三六九的之类的啥都有,又都不凑对。老爸是一脸的苦相,看起来牌好不了多少。阿婆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有老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表情老妈的牌应该不错,果然不出所料,结果第一把老妈胡了个自摸清一色。
“好久没这种手气了。”妈妈双手洗牌,一边笑嘻嘻的说。开心得不得了。
“得意什么啊,胡牌不能胡头把,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阿婆不紧不慢的说,平时阿婆和妈妈没少打麻将,当然也没少拌嘴。
第二把刚出牌不久老爸就快要冒汗了,看来又是一把臭牌。
“该谁了?”老爸忍不住问道。
“该你了。”我肯定的回答。
“胡了。”阿婆立即叫了起来。刚才面无表情的高手风范荡然无存!我和樱子面面相觑,继而相顾莞尔。
到了第三把,樱子搬回一局!碰碰胡单调一张。老妈出了一张五万,樱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胡。
“老妈先别动,碰!把那张五万拿来。”我赶紧伸手去拿老妈刚扔出的五万,放到我这边。然后把牌亮出来,“碰碰胡!”
“臭小子,以后肯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说的无意,听者有心,樱子微微的低着头,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下午5点多,终于散场,雨也停了,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老爸在院子里生起了熊熊篝火,说是今天晚上做个大菜——烤全羊。
其时还早,老爸进来,端起一盆蛋糕,老爸用他那及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祝我最爱的老婆生日快乐。”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老妈一脸娇羞的笑着。
“谁说的,年纪再大也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老爸理直气壮的说道。
老妈娇羞的像十八岁的少女在老爸肩上锤了一拳,引得大家爆笑。老爸搬出他的老年ktv,打开音响,起头唱起了生日歌,生日歌结束,老妈吹了蜡烛,虔诚的许了愿。蛋糕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妈又开始出我糗了。
“纷飞小时候,最怕一个女孩子了,那个女孩子总是无缘无故的欺负他,然后我就找到女孩的妈妈说这个事,她妈妈一脸的难以置信,然后一问,那个女孩才哭哭啼啼的承认,“我喜欢纷飞。””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樱子一边笑,一边看我。简直糗到家了。这时老爸拿起话筒,在话筒上噗噗两声。
“下面由纷飞演唱一首,送给樱子小姐。”老爸的嘴真是张口就来,樱子羞涩的低下头去。
“爸”我又好气又好笑。
“男子汉有什么害羞的,我当年追你妈妈的时候也唱过。”
我接过话筒,当音乐响起时,开始演唱。“走过今天我才发现,岁月并不完美,成功或失败都有一些”
我注意到樱子听的很入神,樱子只是听,很少说话,她的大眼睛安静不语,宛如一泓幽深的秋水,仿佛能看清我在她眼眸里图像。
我唱完后,老爸起哄说。“不错,不错,掌声鼓励一下。下面由我演唱一首送给寿星。”
老爸唱了一首粤曲《帝女花》,大家纷纷鼓掌称赞,老爸谦虚的说道,“我已经尽可能地掩饰我的锋芒了。”。
“别光顾自己唱了,让樱子来一首。”老妈叫到。
“下面请樱子小姐演唱,掌声欢迎。”
樱子点了一首《萍聚》,歌甜人美,婉转动听,我听得如痴如醉。她笑的时候左边有个浅浅的酒窝,非常好看!樱子回到座位上,和我对望了一下,只是微笑。
夜幕渐渐降临下来,篝火再次熊熊燃起,此时残月挂在天边,我们浸在火红的梦里,香喷喷的烤全羊香气四溢。老妈和樱子两位盛装美女跳起了舞蹈。
品着老爸自己酿造的糯米酒,吃着烤全羊,不亦乐乎。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樱子在我边上,悄声的问我,今晚她睡哪里?
“睡我的大床啊。”
“那你呢?”
“我也睡大床。”
“想的美!”
樱子顺理成章的霸占了我的大床,我因为睡不惯客房便在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夜里,爸妈都睡下后,关了灯,我刚睡下,等待平静下来进入梦乡,突然樱子房间的门开了,她蹑手蹑脚从房间里出来,这个时候她要做什么?我闭上眼镜,一动不动,装作睡着样子,静候樱子。
樱子用被子把自己裹像粽子一样起来,只露出头在外面。她走近时,一只脚脱掉拖鞋,轻轻的踩在我的肚子上摇晃,见我毫无反应,又将脚勾起盖在我被子,见我毫无反应,不知道下一步想干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来,脖子稍微扭动了一下,我侧身看去。只见她的脚趾像螃蟹的钳子一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家伙,不是想捏我鼻子吧。
樱子的脚形秀美,浑若无骨,脚面的皮肤柔腻光滑,隐约可以看到浅浅的几条的青筋。“师父,你没睡啊?”
“你这是干嘛?”
樱子轻声的说。
“师父,你房间里的那只猪叫了。”
她说的应该是房间的闹钟,倒是猪的样子,只是每天早上六点才会叫一次,按理这个时候怎么会叫呢。
“我不小心动了一下,不会调嘛。”
“就算响了,也不用掀我被子吧。”
“裹着被子,不想动手”樱子笑嘻嘻的回答。
“为什么裹着被子?”
“衣服都脱了不想穿嘛。”
“我看一下。”作势去掀开她的被子。
“想的美。”
樱子裹着被子像一条游鱼一样进房间里去了。我起身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跟着她,将闹钟的□□按下。
转头发现,樱子用毛巾被把自己包裹的结结实实,蜷缩的半靠在床头,只露歪着的头来,对我浅浅的笑。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动人的笑容。我慢慢走到床头,樱子把脸埋在进被子里。许久之后,她才探出头来,那娇羞的神态,比往日更让我倾心痴迷。
“睡吧!”我说,“明天早点起来。”
说着移步向门口,轻轻带上了门。从房间里出来,我的心怦怦直跳。站在阳台上,天上半个月亮挂着,像是被谁咬了一口。月光下的稻田,连绵到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