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环姐调了两杯鸡尾酒的酒精还可以的，一杯叫「年华录音带」，话梅的酸甜加上西柚，清爽口感，用梅子和橄榄装饰，是朗姆酒和龙舌兰打底。另一杯叫「时髦狗律动」自制的青提朗姆酒加上淡淡的龙井，又加些伏特加。
厉恩羡两杯都试了，喝了不少。
走出餐厅时，脸红了点，步子走得还挺稳。
果然微醺。
齐奕峰搂着她的肩，笑道，“酒量是变可以了呀。”直接把人带进小区西门。
厉恩羡住东门那边，之前吃饱饭绕大路走回东门，第一次进西门。
没关系。
跟他怎么走都行。
“还行吧。”
她酒量一直不差。
“多跟我说说你这五年的生活。嗯？”齐奕峰低头舔了下嘴角，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脑袋，又捏了捏她耳垂。
“先说你的。”
“我？以前休假去你学校找你，后来休假也没得找，就不休了。偶尔回趟云城。基本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齐奕峰低头亲昵蹭了蹭她额头。
厉恩羡鼓了鼓腮，还是想问，“你当时真得听见我哭就不要我了？”
越想越后悔，当时不应该斗气。
齐奕峰勾住她肩，低头一笑，“是看着你哭。”
厉恩羡愣了一下，蓦地仰头看他。
齐奕峰笑笑，捋捋她的发丝，带着人继续走，“当年，靠在病床上，偶尔听见你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门外，听见你同事问你需不需要休息下。有次，我让陈禹把我从病床挪到窗前，当时见到你躲在楼下哭。”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哭了好一会，攥着手机拔了好几次电话，电话都没被接通，又哭了，哭得更大声。
当时，风吹着树枝摇晃，树叶沙沙作响，他还是能清晰听见她的哭声，哭得撕心裂肺。
过了好久，她抽搐的身子微微平复，擦干眼泪。
他知道，是打给他。
.....
“那你哭了吗？”
“没哭。”
“我也觉得你不会哭。”
“失望吗？”
厉恩羡摇头。
想象不到他会哭。
齐奕峰笑笑。
其实，红过眼。
他见她恢复情绪，站起身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往住院大楼走。走了几步，就碰见一位穿军装的战士，她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又是微微鞠躬。
齐奕峰见她红着眼，红着鼻头，却还强颜欢笑的模样，蓦地红了眼眶。
她最难过的时候，见不着他，也找不到他。
那刻，抽筋剔骨之刑也不过如此。
.....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厉恩羡问。
齐奕峰有一阵恍惚，而后勾起嘴角，“你猜？”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吧。
当时下着大雨，他跟领导去市里开完会，刚好他休假，领导顺路送他回家。路上见两辆车追尾，交警到现场了，有位女生从前面辆车上下来...就开过了。他鬼迷心窍地跟领导说前面放他下车，他去买些东西。又鬼迷心窍地撑着伞沿路走回去，见那位女生拖着行李箱在雨中奔跑，往他的方向跑。
那一刻，心动了。
第一次，见到位女生，应了心要去搭讪，应了心要去逗她。
“小朋友，你去哪里？”
原来还住一个小区，当时留了联系方式，她也没找他，后面几次休息回家，特意走过去，她家也没人，物业说这户人家定居国外，也就晚年落叶归根可能会回来。
原来。
就没再想别的。
时光蹉跎，多一天算一天。
两人错过一次又一次，谁也忘不了谁。
回到了原点。
幸好，她也还喜欢他。
.....
“你先说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齐奕峰笑。
“我先问的。”
齐奕峰扯着嘴角，“你还记得元宵晚会玩小游戏，你输了。”
她必须答应他一个要求。
“......”
“我也不知道。”厉恩羡老实回答。
“嗯？”
“第一次？应该第一次就喜欢上你了，你又帅又穿军装又主动帮我撑伞还送我回家，后来我回西雅图后，还记得你张脸。”厉恩羡边认真思考边回答。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齐奕峰轻笑一声，“原来你当年是看中我张脸。”
算是发现了，这小朋友是颜控。
厉恩羡妖了声，反驳，“我张脸不是长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咩！”
“哪样？”
“漂亮！”
齐奕峰笑出声。
这小朋友还自恋，不过不能否认。
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当然有比她漂亮的，但从未像她那样，像一阵温度刚刚好的风，流向他，流入他的心，心动不已。
认识她之后，也从未注意过别的女人了。
认准她了。
当时都做好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了。
“那不就是咯。”厉恩羡有点不爽的接话。
“厉小朋友。”
“嗯？”
齐奕峰忍不住又逗她，“顾医生和江医生，长得比你差吗？”
“......”
厉恩羡先瞪他一眼，下一秒，又觉得这句更像情话，捶了下他胸口。
“就你这招医生招铃铛体质！”厉恩羡哼了声，“手机给我！”
齐奕峰从口袋掏出给她，“密码你生日。”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厉恩羡故意问。
齐奕峰下巴指指，示意她慢慢看，搂着人继续往前走。
袁洁菲教她，驱赶情敌，她锁屏那招就很好用。
有道理。
厉恩羡用自己的，发两张她的照片去齐奕峰手机，保存，点开相册，他的相册只有八张照片，有风景有人，厉恩羡定眼看着小图，忽然觉得有点熟悉，点开大图一看，她先是惊讶，再划下一张，再下一张，再下一张.....
她整个人震惊，定住了脚步。
这时，她人被齐奕峰带进电梯。
齐奕峰全程看着，勾勾嘴角，明知故问，“查到什么了？”
“你偷拍我。”
“光明正大拍的。”
厉恩羡吸吸鼻子，鼻头酸涩，有泪意，但没哭，“你还偷偷去我毕业典礼了！”
“嗯，到了。”
电梯门打开。
齐奕峰把人带出电梯，左拐，拿出钥匙。
“哎，我家往右。”厉恩羡喊，扭头看身后，哎....再抬头看电梯，是三楼呀。
那只有一种可能。
“齐奕峰，你走错栋了。”
‘咔。’
齐奕峰打开门，牵着她走进屋里，打开灯，灯光大亮，厉恩羡看清屋里。
屋子装修是原本开放商的精装修，空荡荡的，客厅只有电视机和沙发，电视机很大，沙发也是黑色的，厉恩羡愣愣地走进屋里，电视柜有两个相框，都是她，穿学士服的，镜头是放大拉近的，她在看另一个方向，刚好在笑和19岁生日的她，她在看海豚鱼群。
都是偷拍的。
齐奕峰站在她身后，双手抄在兜里，漫不经心地说，“当时也没重新装修，偶尔回来待一晚就走。”
他低头自嘲一笑。
两人待在家里的回忆：都是在他家一起看电视，所以当时只买了沙发和电视机。
装修的话也不知道她喜欢怎样的。
就没搞。
厉恩羡大脑空白，往屋里走，真得什么都没，每个房间空荡荡，面积比她的大很多，主人房还有独立洗手间，也有床，有衣柜，有床头柜上一盏台灯有一个小相框。
厉恩羡走过床头柜，拿起相框，也是她。
是她20岁生日那天。
*
当时，她还没牵到他的手，魂不守舍的。
齐奕峰问了好几遍她怎么了？
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想喝奶茶。”
齐奕峰就带她去买奶茶喝了。
厉恩羡当时小心翼翼地试探，“齐哥，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
“没谈过。”
“哦？没谈过，就是没约过会咯。”
所以也没牵过手。
齐奕峰扯着嘴角，忍不住逗她，“跟你算吗？”
“.....”
厉恩羡脸红了，低头喝奶茶，知道齐奕峰盯着她，低头一直吸奶茶里的珍珠。
脑子在想，要不要现在就牵他手，说算呢。
结果她没有。
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吧。
*
厉恩羡盯着相框看了很久，齐奕峰双手抄兜倚在门框，勾勾嘴角，“看自己看得这么入迷？”
“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厉恩羡放下相框，走到他跟前。
“你毕业那年买的。”
她毕业后就住这。
“为什么？”
为什么买这。
离他单位又这么远。
“因为你。”
齐奕峰毫不犹豫地回答。
确实因为她。
“因为我住这？”
齐奕峰摇头，“送你回来拿衣服那晚才知道你也住这个小区。”说完，他笑了一个。
两个人一直在错过。
下一秒，厉恩羡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那你带我来是想告诉我，你也住这？”双手放背后。
齐奕峰手一顿，舔了舔唇角，“带你来看看你的生日礼物。”他想吻她，吻她之前，继续说，“你毕业进央视后，其实有天，我去过央视，想见你。但没等到。莫名当时就想买房，鬼迷心窍地看央视附近的小区，没多久就挑中这个，安保好，又鬼迷心窍地特意买了三楼。”他摸了摸鼻尖，“想着我不在时，你住得安全。说到底也是为你买，问你要什么生日礼物，你什么都不要，把这送给你。明天带你去更名。”
“......”
厉恩羡直直地盯着齐奕峰看，看得齐奕峰不好意思，笑笑，“怎么样！这份生日礼物要不要”
“......”
“唔....”厉恩羡状似认真思考，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嘴角微微上翘，“送给我就是我的了，”她踮起脚尖，唇贴上他的“就不是婚房了。”
直接咬上他的唇，又舔又咬。
第一次不算，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屋里昏黄的灯光，照得暧昧的两人无所遁形。
没一会，厉恩羡被人拦腰抱起，再次双脚腾空那种。
齐奕峰又犯规了。
厉恩羡心如小鹿乱撞，齐奕峰之前说过，得哄好，得追回，两人确认关系，才.....
睡。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