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个世界确实是也存在随从可以学习的技能卷轴。
但这种技能卷轴，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领悟。
并且，有失败的可能性。
领悟失败，消耗技能卷轴的同时，可能什么都无法领悟到。
而其中最难领悟的，便是神术。
没有任何的等级限制，由神创造出来的术法。
领悟失败，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遭到反噬。
这也是罗西博完全不担心陆苍将技能卷轴拿到手中之后，就立刻使用掉。
哪怕给陆苍几天的时间，他手下的神话阶位随从也不可能直接将神术给领悟。
神话阶位，只不过刚刚接触到领悟神术的门槛而已。
甚至根据尤米斯大人的意思，哪怕神话阶位，没有个几年的时间去进行领悟，根本不可能习得这个技能。
资质越高的随从，领悟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罗西博又哪里能知道。
他面前的这个存在，不是什么神话阶位。
而是至高无上的终焉。
贝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已经操控了他的记忆。
“陆苍大人……是我必须服从的上级。”
“不……”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
“不对，这是真实的记忆！”
罗西博按着脑袋，神色之中带有痛苦。
在贝雅的记忆修改下，他已经无法区分现实。
他的记忆之中，逐渐出现陆苍的存在，陆苍似乎出现在他整个夺心魔生涯的每一个阶段。
给他下发了不同的命令。
给予他赏赐，通过陆苍，与尤米斯大人进行沟通。
每一个任务，都显得那么的……真实。
根本没有办法找出任何的漏洞。
逻辑也完全自洽。
可是刚刚的记忆还是那么的清晰，就在前不久，尤米斯大人让自己将陆苍带回去，让他成为神选者。
就在刚刚。
自己给了陆苍的卷轴。
不对，自己的记忆应该是被操控了，陆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过去。
“罗西博！你做了什么！”
被罗西博攻击的极限冒险团成员，耳鼻溢出鲜血。
本以为这个夺心魔是队友。
却没想到，他第一时间居然攻击的是自己。
操！
多洛连续后退了数公里的距离，与罗西博拉开了身位。
此时在主脑之上，一道道精神涟漪扩散开来，主脑也在震荡。
它散发出精神波纹，呼唤远处的吞纳者舰队。
“贝雅。”
贝雅也是第一次使用神术。
还好这是心灵类的神术，可以吃到源祸的十倍加成。
同时，贝雅释放这个技能不会有任何的消耗。
不然，记忆操控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耗蓝的技能。
以贝雅现在的等级和数值，如果不是没有蓝耗，也无法支撑修改大量的记忆。
不过记忆操控的优点是，无声无息，不会有任何预兆。
在远处看到就可以发动。
通过这种方式影响一个目标，目标的记忆被篡改了也浑然不知。
这就是神术的恐怖。
“陆苍。”
“你，操控了我的记忆。”
罗西博摇晃脑袋，他陷入了一种非常混乱的状态。
一方面认为陆苍是自己的上司。
但同时，又认为陆苍是敌人。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多洛。
这一句话，也是说给多洛听的。
刚刚他一瞬间的错乱，导致他误伤了多洛。
多洛从储存空间之中掏出一瓶药剂，将药剂服用后，恢复了些许的状态。
但即便如此，他的头脑还是有些许的眩晕。
陆苍没有回应。
只是咧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知道，那些记忆是假的？”
“我是奉尤米斯大人之命，来考验你的忠诚。”
“看你能不能尽职尽责，能够为大局做出牺牲。”
“你愿意为了尤米斯大人付出你所珍藏的宝物，你能够为大局做出牺牲，尤米斯大人非常满意。”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这名为贝雅的下属，能在一瞬之间就学会神术？”
“我只不过是把卷轴收了起来，你的记忆并没有遭到篡改。”
“你的考验已经结束了。”
陆苍能够知道贝雅修改了什么记忆，窥探一切之眼可以看到。
不仅如此，贝雅也能将自己修改的内容，通过意识传递直接告诉陆苍。
陆苍说完这几句话，让罗西博更加混乱了。
是啊。
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遭到改变，神术，哪里是一瞬间就能学会的东西。
这也就是说。
自己的记忆，其实是真的？
这一切，都只是尤米斯大人对自己的考验？
罗西博的脑海之中闪过万千思绪，他好歹也是帝阶的生物，思考的速度并不慢。
在这一瞬间他脑内就已经闪过了万千的想法。
虽然隐隐约约之间感觉有些不对，虽然在一些逻辑上感觉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这些不对劲，以及各种不和谐的感觉，都被贝雅通过记忆操控给修补，亦或是将其遗忘了。
“对。”
“尊敬的陆苍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
在记忆操控下，这些不合理的地方，逐渐变得合理了起来。
“我竟然怀疑了您存在的真实性。”
而多洛看到这一切，咆哮道：“你疯了！罗西博！”
“你的记忆就是被篡改了！他说的有多荒唐你意识不到吗！”
然而罗西博冷冷的看了远处的多洛一眼。
“荒唐？世界上有谁能一瞬间学会尤米斯大人的神术？”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既然她没有学会记忆操控，我的记忆又何谈虚假？难不成是尤米斯大人亲自操控吗？”
贝雅见罗西博已经完全被操控成功，也不再继续进攻。
周围一艘又一艘的吞纳者战舰跨越空间，出现在了主脑周围。
但它们都没有妄动，他们得到了罗西博给出的待命的命令。
主脑的命令，与罗西博的命令发生了冲突。
罗西博向红龙背后的陆苍俯首。
“陆苍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您降临于此，定然有新的指示下达。”
“请下令吧。”